“我,”
傅忱舟不听解释,转身离开,震耳欲聋的摔门声传入耳鼓,沈含惜颓废环抱双膝,眼泪一颗一颗往下砸,一旁的手机还在不知疲倦的响着。
次日,沈含惜接到温宁电话才得知,傅忱舟居然将昨夜现场所有人都送进了警察局,温宁被迫在警局坐了一夜,等待她释保。
匆匆换了衣服,沈含惜往楼下跑,别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味,傅忱舟也没了踪迹,可能是去找韩初了吧……
她眼中闪过一抹自嘲,拉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保镖,见她出来,上前一步拦住她去路。
“傅先生有令,不准任何人出入此别墅。”
沈含惜面色一沉,“让开。”
保镖身型未动,依言,“沈小姐请回。”
深吸一口气,沈含惜拨通傅忱舟号码,那头很快便被接起,“傅忱舟,你什么意思?”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漫不经心的一声,“嗯?”
闭了闭双眸,沈含惜仍不可置信问,“你这是要囚禁我?”
“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在讲。”
“我要出去。”
傅忱舟声线沉了几分,“听话。”
“我说,我要出去。”
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女音,“忱舟,这身好看吗。”
沈含惜顷刻间垂下眼眸,即便有心理准备,她心脏还是忍不住抽痛,通话已经被掐断,傅忱舟自始至终没有一句解释……
转身回屋,不得已给贺煊林打了通电话。
“沈小姐?”贺煊林惊讶她这个时候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贺医生,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第65章 分手吧
温宁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沈含惜来接她,就在她以为小师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的时候,审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温宁,你可以走了。”
温宁迫不及防起身离开,看见门口的人时一顿,“你不是昨晚跟傅忱舟一伙的吗……”
贺煊林倒不介意她这般说自己,眉梢微动,“沈小姐有事暂时走不开,托我来接你。”
坐上车,温宁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侧头去看身旁用平板看医学视频的男人,“姓傅的该不会对惜惜做了怎么吧?”
贺煊林头也没抬,语气淡淡,“忱舟和沈小姐如何,贺某不知。”
白他一眼,这人说话文绉绉的,温宁不喜。
沈含惜被关在别墅整整三天都不见傅忱舟的身影,一日三餐有专人准时准点叫她,她活的像个机器。
这天,她再也受不了,推开别墅大门,“叫傅忱舟来见我,不然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
说完头也不回重返卧室,也不管身后保镖作何反应。
不出她所料,傍晚,傅忱舟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别墅,不过他此刻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
佣人将晚餐摆放在桌上,为二人盛了汤便退下。
傅忱舟用餐时很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整个餐厅只有时不时餐具碰撞的声响。
搁下汤勺,沈含惜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她眼中是不舍,“傅忱舟,我们分手吧。”
对面男人动作没有一丝停顿,恍若未闻用着晚餐。
沈含惜贴在腿边的手心捏紧,她鼓起勇气,再次道:“傅忱舟,我们分手,”
啪!
筷子丢在瓷盘上发出一声清脆声响,沈含惜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呼吸越发沉重。
“吃饱了就回房。”
男人声音淡淡,好似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沈含惜猛然站起身,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说我们分手!”
餐具蓦地被扫落在地,一阵嘈杂声后,傅忱舟如寒冰般的声线在餐厅回荡,“沈含惜,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沈含惜敏锐察觉男人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怒气,但她不明白,他这怒意从何而来,他喜欢的人不是韩初吗,自己的存在不过是他们二人感情间的阻碍,既然不爱她,放她离开便是,他如今这是何意?
“傅忱舟,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傅忱舟嗤笑一声,没答她的话,“回你房间去。”
“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为何不同意分手?想必韩小姐也很希望你分手吧。”
自看见他旁若无人带着韩初离开那一刻,沈含惜便生出了退缩之意,如同将自己缩进保护壳。
她可以接受傅忱舟不爱她,毕竟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但她不能接受傅忱舟爱别人,甚至已经爱了许多年,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却像个小丑一般不知羞耻往他身上黏,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这般想,她的眼神越发坚定,好似今日非要得到男人一个答案。
傅忱舟一双阴冷的眸微眯,不得不承认,听见沈含惜说分手的那一刻,他是生气的,生气之余又有些后怕,他怕这个女人和自己再无关系。
如今能证明他们有关系的只有一件事……
男人突然起身,沈含惜看着他阴沉面色下意识往后退,“傅忱舟。”
“你要做什么,啊!”
身体突然腾空,沈含惜下意识揽住他脖颈,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候又迅速收手,好似碰到了洪水猛兽般。
傅忱舟眸光渐冷,穿过楼梯,一脚将卧室门踢开,带着沈含惜附了上去,这会子沈含惜才算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连连后退,“不要!”
“不可以这样!”
“傅忱舟,我不愿意!”
她的怒吼好似让男人有一瞬的清醒,站在床边看着泪流满面的女人,从何时起她盯着自己的眼里满是防备。
好半晌,他转身进了浴室。
坐在床上的沈含惜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一阵后怕,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她预想的是傅忱舟爱韩初,自己和他提分手,他毫不犹豫答应,现在怎么会……
再出来时,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傅忱舟随手将浴巾丢在一旁,静静看着侧卧着的女人轻颤的眼睫,演技拙劣。
他眸色渐暗,嘴角不咸不淡的平扯了下,掀开被子上床。
沈含惜起初是装睡,被男人揽进怀里身体僵硬,可后来装着装着便睡着了。
翌日,阳光明媚,穿过窗帘缝隙照射进卧室,床上二人相拥而眠,恬静美好,沈含惜缓缓睁眼,察觉自己躺在傅忱舟怀里,猛的将人一推,自从知道傅忱舟喜欢韩初媛,自己躺在他怀里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傅忱舟冷冷掀眸,大早上被人推醒,大少爷起床气正甚。
撇了眼沈含惜,捏捏眉心翻身下床。
“傅忱舟。”身后女人突然叫他,“我比赛那边出了点问题,今天要去开会。”
男人脚步未停,出了什么问题傅忱舟自然清楚,他沉声拒绝,“陈繁会解决。”
沈含惜垂眸,目光投向男人离去的背影再次出声,“我昨天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这会,傅忱舟停下了脚步,他未转身,眼中闪过一抹暗沉,声线很凉,带着警告,“沈含惜。”
“别惹怒我。”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傅忱舟这几天气压低的吓人,陆焕挠挠头,“傅哥,你跟沈妹妹吵架了?”
贺煊林也抬头去看主位上的男人,傅忱舟没出声,一双眸子阴沉昏暗。
陆焕一顿那倒是韩初媛?不能吧……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人敲响,陈繁朝他们点头后走向办公桌前,“傅总,我们手上的证据已经递交到国际联赛那边,结果也已经出来,沈小姐的冠军无疑。”
“另外,韩小姐想见你。”
傅忱舟没什么情绪开口,“跟她说,晚上去看她。”
“是。”
直至陈繁退出办公室,陆焕这才重新看向傅忱舟,“傅哥,这沈妹妹和韩初你究竟心仪哪个?”
第66章 重要吗
毕竟这傅太太的位置只有一个。
傅忱舟冷冷撇过桌前手机,眼里没什么表情,“她要和我分手。”
“沈妹妹要和你分手?!”
沈含惜不是最喜欢傅忱舟了,怎么会主动提分手?
“因为韩初?”贺煊林一针见血道。
其实说妹妹提分手没那么不可思议,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傅忱舟没同意,陆焕顿时了然,“傅哥,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沈妹妹了吧!”
傅忱舟眸都没掀一下,拿起手机起身离开。
陆焕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呆呆的问,“他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贺煊林懒懒收回视线,声音淡淡,“你就没发现忱舟没反驳吗?”
若是真不喜欢,傅忱舟这会儿早就反问回来一句可能了,还轮得到他们在这猜测?
陆焕顿时瞪大了双眼,憋了半天,吐出了声,“我靠!”
―
这头,陈繁第一时间告诉了沈含惜结果,可这会她已经彻底高兴不起来了。
看着窗外风景,她解锁手机,给沈书逸拨了个电话过去。
“阿姐。”
听见弟弟的声音,沈含惜这些日子的伤痛再也忍不住倾诉,“阿逸,我想回家……”
呜呜呜呜呜呜……
沈书逸脸色骤然一变,“阿姐,你在哪?”
夜晚十分,傅忱舟如约去到韩初家,女人一身吊带连衣裙出现在门口,“忱舟,你来啦。”
傅忱舟避开目光,声音淡淡,“天凉,怎么不多穿一点。”
韩初面色一僵,“我刚刚在做饭,厨房有些热。”说着她将沙发上的披肩披在肩头,招呼他,“饭已经做好了,快进来吃吧。”
韩初的手艺依旧,是傅忱舟熟悉的味道,看着男人静静吃下,她才松了口气,“许久未做了,不知道还合不合你胃口。”
“挺好。”因为小时候的生活,韩初很早便学会了做饭,后来同傅忱舟谈恋爱,她经常做给他吃,意外的,傅忱舟很喜欢她的手艺。
看着男人安安静静用餐,她想起白天比赛的处理结果,眼眸微不可察的一暗,他在帮沈含惜,这个认知让她心中不悦。
用完餐,傅忱舟站在阳台抽烟,自从和沈含惜在一起,他抽烟的次数逐渐减少,那女人娇气,一点烟味就哼哼唧唧,傅忱舟懒得听,索性便不抽了。
韩初走近就看见男人烟雾缭绕的模样,她轻轻唤他,“忱舟。”
傅忱舟懒懒掀眸,看着她的眸没什么情绪。
她有些紧张,手指局促捏着餐巾纸,“如果。”
“如果我回国,你还愿意娶我吗……”
吐了口烟圈,傅忱舟声音淡淡,“初,我们早过了彼此相爱的年纪。”
韩初顿时红了眼眶,抬头去看身前男人,“你变心了,是吗?”
傅忱舟不想骗她,他确实对沈含惜动了心,从前的他分不清自己对韩初媛究竟是爱情还是恩情,年少时一腔热血被猝不及防打断便成了执念。
直到沈含惜出现,女人一颦一笑都好似为这世界填上了色彩,他不能否认,自己确实对她心动,可这心动有几分,他无法确定,他不敢轻易吐出口。
韩初垂下脑袋,不停落泪,这个结果她不能接受,她和傅忱舟十八岁确认关系,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他母亲干涉,他们早就生儿育女,凭什么一个沈含惜的出现,便将这一切都打乱,凭什么!
怀中扑进一个泪流满面的人儿,韩初紧紧拽着他衬衫,眼泪将衣襟打湿,她哭时无声,不似沈含惜那般嗷嗷大哭,傅忱舟眉心微蹙,贴在裤缝的手犹豫半晌,终究没有抚上女人背脊。
直到韩初哭累了,难以支撑身体,傅忱舟再也忍不住,将人打横抱回了主卧,即便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但小时候的恩情傅忱舟依旧铭记在心,这让他不可能对面前的人狠下心来。
将人放在床上,抬手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傅忱舟起身。
衣角被骤然拉住,韩初小心翼翼看向他,眼中带着期待,“别走。”
“好不好……”
视线掠过女人眼角泪痕,傅忱舟叹了口气,重新坐下,“等你睡着我再走。”
缓缓闭上双眸,韩初呼吸轻颤,即便她如此求他,他都不肯留下陪她……
已至深夜,沈含惜迷迷糊糊听见一声动静,不大,但她心中有事,一直未睡沉。
傅忱舟是在次卧洗完澡进来的,掀开被褥上床,察觉身旁女人的僵硬,他没什么情绪问,“睡不着?”
背对着他,沈含惜搭在枕头上的手紧了紧,“你准备关我到什么时候。”
一张凉薄的唇落在她白皙细腻的脖颈肌肤,傅忱舟声音沙哑,“还分手吗?”
沈含惜不明白,他到底在坚持什么,翻身看向傅忱舟,沈含惜眸光轻闪,“你和韩小姐是什么关系?”
“重要吗?”傅忱舟淡淡反问。
垂眸,沈含惜声线很低,“傅忱舟,你知道吗……”
“自我十二岁那年见你,我便喜欢上你了。”
“十一年,整整十一年的光阴,我……”有些哽咽,当初她多么坚定不移走到他身边,如今就又多后悔,这半年的时间,他身边女人无数,即便让他松口自己的身份,依旧无法成为约束他的理由,好不容易等到他态度软化,有耐心陪她见外婆,有耐心陪她来他国参加比赛,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没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在自己身上找其她女人身影来的更加伤人。
目光落在女人泪流满面的脸颊,傅忱舟抬手轻抚过泪珠,“那就继续喜欢。”
没用的……沈含惜哭着摇头,她的一颗心早就千疮百孔,在韩初的出现彻底破碎,拼不起来了,她的自尊也不容许她继续留在他身边。
轻吻去女人的泪,傅忱舟薄唇轻轻落在沈含惜唇角。
抬手勾住男人脖颈,沈含惜缓缓阖眸,就当离开前最后一次放纵吧……
这晚,傅忱舟要的很狠,沈含惜也尽力配合,二人好像不知疲倦,床板被冲撞的咯吱咯吱响。
第67章 六年
翌日上午,傅忱舟接到通电话匆匆离开,走前交代沈含惜,等他回来带她出去玩。
沈含惜没应,默默注视着男人离去背影。
傅忱舟离开没一会,别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看着对面的韩初,沈含惜一时说不清心中的感觉。
“看见我很惊讶?”韩初率先出声,“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可以随意进出这里。”
听着女人的话,沈含惜没什么表情,除了傅忱舟默许,她想不出第二个原因。
垂眸摸了摸自己新做的美甲,韩初眼中闪过一抹恶毒,“我和忱舟是初恋,你应该不知道吧。”
“忱舟向来不爱和无关紧要的人说起我们的事。”
沈含惜视线淡淡落在韩初身上,嘴角扯过一抹酸涩弧度,“韩小姐有事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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