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拍卖会开场还有一会,两个女人抵着脑袋,边说边笑。
陆焕一来就看着这样的场景,“聊什么呢?”
同时抬头,颜欢扫了眼陆焕跟贺煊林,“怎么就你们俩,傅大少爷呢?”
陆焕手插西装裤兜,抬抬下颌,“那呢。”
第12章 “小猫”怕生
顺着他视线看去,男人身穿得体西装,衬衫领扣一丝不苟系到最上边,而他身侧,一席浅蓝色鱼尾晚礼服的女人正挽着他臂弯。
不得不说,男人到哪都是全场焦点,举手投足间是难以忽视的气场。
颜欢注意到沈含惜闪烁的眸,不动声色的问,“那谁啊?怎么没见过?”
“兴盛老总的千金,为了我们傅大少爷,特地从国外追来的江城。”陆焕解释。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这边,敏锐察觉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撞上沈含惜杏眸,南妍仰起红唇,“沈小姐。”
这声招呼勾起傅忱舟兴趣,“认识?”
他看似在问南妍,实际眸子饶有兴致盯向沈含惜。
另只手环上男人胳膊,南妍当着沈含惜的面贴着他撒娇,“高中同学~”
傅忱舟挑眉,如果没记错,南妍上的江城贵族学院。
自男人出现,沈含惜便心不在焉,侧头看向离她三个座位远的男人,南妍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邪笑。
蓦然撞上南妍挑衅的眸,沈含惜淡淡收回目光。
上半场没有沈含惜看中的东西,直至拍卖师掀开黑布,那粉红珐琅彩花盆引入眼底。
颜欢见她来了兴趣,挑眉问:“喜欢?”沈含惜向来对珠宝兴趣不大,就爱收集这些形形色色的古董。
“下一件拍品,清朝康熙年间粉红珐琅彩花盆,起拍价2000万。”
拍卖员话音刚落,便有人加价,“两千一百万。”
“两千二百万。”
沈含惜缱绻棉软的嗓音响起,“五千万。”
这一叫价,深深引起了在场众人目光,就连傅忱舟都向她投去了眼神,陆焕饶有兴致凑向颜欢,“这沈小姐什么来头。”
如果他没看错,沈含惜手中的邀请函是颜欢给的,连邀请函都没有的人,哪来这么多钱拍一个珐琅彩盆。
听出他语意里的看不起,颜欢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陆大少爷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去查。”
一个珐琅五千万,在场没人愿意做这个冤大头,纷纷停止叫价。
“五千万一次。”
“五千万两次。”
“五千万三。”
“五千一百万!”全场顿时响起哗然。
沈含惜淡然朝着声音方向看去,对上南妍充满敌意的眸。
缓缓举起竞价号牌,沈含惜唇轻启,“六千万。”
“六千一百万。”
“靠!一百万一百万的加,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颜欢气的直冒脏话。
沈含惜浑然不在意,淡淡举牌,“七千万。”
这回连陆焕都坐不住了,侧耳同颜欢道:“你要不叫沈小姐别叫了,七千万买个盆不值得,我那有上好的珐琅,她要是喜欢,我改明叫人送她一个。”
换来的却是颜欢一声咒骂,“你懂个屁。”这姓南的明摆着在为难人,这个时候退出,不是打惜惜脸吗!
南妍双手攀上傅忱舟的胳膊,委屈的唤他,“傅老板~”
不多时,一道清冷入泉般的嗓音响彻全场“一亿。”
沈含惜攥着号牌的手骤然一紧,颜欢贺煊林一时间看向垂眸的沈含惜。
陆焕瞪大了双眼,“疯了,都疯了今晚。”
拍卖会结束,颜欢已经是火冒三丈,“这傅大少爷什么意思,故意的吧!”他们拍什么抢什么,整场下来她们一件都没拍到!
沈含惜安慰她,“上次阿逸从法国给我带了只祖母绿,成色比那只蓝海钻要好,回头让人给你送过去。”
颜欢一把搂住沈含惜,艳丽红唇在她侧脸落上一吻,“我真的爱死你了宝贝。”
对她这种行为沈含惜见怪不怪,倒是陆焕目瞪口呆。
贺煊林上前一步,“去吃饭吗?忱舟请客。”
“吃!”傅大少爷请客,不吃白不吃,再说了颜欢正好一肚子气,她要化悲愤为玉食。
拉着沈含惜上陆焕的车,不知是不是沈含惜的错觉,路过傅忱舟时,男人眸光意味不明划过她半侧脸颊……
到了餐厅,沈含惜先去了趟洗手间,等回来时,只剩傅忱舟右手边一个空位,颜欢意味深长地朝她眨眼。
刚坐下,男人身上独有的松木气息涌入鼻尖,她不动声色捏紧衣角。
南妍敬傅忱舟,“今晚的拍品我很喜欢,多谢傅老板~”
懒懒接过女人递来的酒,没喝,袖口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那抹显眼红痕,南妍指尖轻触,“您这怎么伤着了?”
沈含惜视线顺势落在男人裸露在外的腕骨,是她昨晚抑制不住留下的,眼眸上移,男人唇角勾起的笑映入眼底。
不动声色避开女人的手,傅忱舟说的漫不经心,“被猫挠的。”
余光掠过身侧女人僵硬的身姿,心里不禁嗤笑,有胆做,没胆认。
陆焕疑惑,“傅哥你什么时候养猫了?”据他所知,傅忱舟可不是什么有耐心养动物的人。
从口袋摸出烟盒,嘴里衔住烟,他含糊不清道:“刚养。”
南妍主动接过火机,为他点烟,“我能去看看它吗?”
烟雾弥漫,傅忱舟眸光微暗,“不行,她怕生,”似是宠极了小猫。
冷不丁被呛到,沈含惜连忙捂唇咳嗽,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没事吧惜惜!”颜欢忙给她递水。
男人的气息太过浓郁,一顿饭沈含惜吃的心不在焉。
吃完饭南妍想坐傅忱舟的车回去,被男人以喝过酒拒绝。
收到傅忱舟递来的眼神,贺煊林开口道:“南小姐,我送你。”
南妍不死心想再说些什么,触即傅忱舟那双微沉的眸,她明白这男人的耐心已经达到巅峰。
颜欢没叫司机,而是搭了陆焕车离开,一时间餐厅门口只剩沈含惜和傅忱舟两人。
睨向她,傅忱舟问:“跟我走?”
说是跟他走,实际是沈含惜开的车,因为傅大少爷喝酒了。
自上了车,男人便慵懒靠在椅背闭目养神,平稳的呼吸在静谧空间格外明显,沈含惜有一瞬的分神。
车身颠簸,狭长的眸缓缓睁开。
察觉男人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沈含惜耳尖微红,捏紧方向盘假装淡定。
“看什么看!”
傅忱舟挑眉,得,还挺凶。
他薄唇微勾,这还是沈含惜第一次见男人笑达眼底,平日里他勾着的唇总透着凉意。
后半程的路开的还算稳当,将车停在万锦,沈含惜松了口气,副驾的男人眉眼紧闭,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眉心微簇,让人想将其抹平。
手被人一把扣住,傅忱舟缓缓掀眸,看向沈含惜的眸深邃幽暗,“做什么?”
第13章 傅忱舟,我疼……
沈含惜这才惊觉自己随着心中所想伸出了手。
狭小的空间里,二人贴的很近,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暧昧不清。
瞳孔微颤,沈含惜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到万锦了,你。”
“啊!”
猝不及防被男人拉进怀里,沈含惜惊呼,双手慌忙抵住他的胸膛。
男人指尖暧昧摩擦她细软的腰肢,“去年拍了件百鸟朝凤彩雕瓷,回头叫陈繁给你送去。”
沈含惜眸光一暗,“可我就喜欢拍卖会上那件。”
傅忱舟不在意的开口,“嗯,那件不行。”
又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沈含惜心底泛起层层酸涩,她推开男人的掌,坐回主驾,“那我不要。”
不清不楚要他东西做什么。
傅忱舟眸色有些凉,毫不留恋推门下车,意料之中的不欢而散……
―
翌日接到乐年奶奶的电话,拜托她接一下乐年放学,心不在焉站在校门口,沈含惜连被人撞了都没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人连连道歉,触即她面庞时一顿,“你是,沈含惜?”
沈含惜回过神看向说话的男人,有些茫然。
“你不认识我了?我于绍啊!高中班里那个,我那时还追过你呢!”说着,他伸手比划。
有点印象,沈含惜礼貌点头,“接孩子?”
于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啊,对,接我儿子。”说完他看了眼学校,又看了看沈含惜,“你这是……”
“也接孩子?”
沈含惜嗯了声,毕竟不熟,也没多做解释,“都不知道你结婚了,恭喜。”
于绍笑着道谢。
“哎!我儿子出来了,不说了回见。”也不等沈含惜回应,他就急不可耐跑过去将儿子一把举过头顶,父子俩高高兴兴乘车离开。
放学的孩子皆迫不及待投入家长怀抱,大门外渐渐只剩沈含惜一人,她意识到不对,找到乐年的班主任。
“乐年?”
“他早就走了啊。”
沈含惜连忙问:“什么时候走的?”
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是乐年奶奶,沈含惜心底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含惜不好了,乐年被他爸爸带走了!”
沈含惜匆匆转身,赶去出租屋的路上,给傅忱舟拨了个电话,过了许久对面悠悠接起。
来不及多做解释,她开门见山道:“傅忱舟,乐年被他爸带走了,他父亲有前科,你能不能帮帮我!”
电话那端静了几秒,男人不紧不慢开口。
“沈小姐。”
“我在你眼里是个滥好人?”
管她不够还要管她邻居?他很闲吗?
挂了电话,女人的短信跟着进来,是一串地址,傅忱舟只扫了眼,手机被他随意丢到一边。
江城某偏僻小屋,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腐烂的气息,此时一把刀正不偏不倚抵在乐年脖颈处,刀身泛着银光。
“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男人一手掐住乐年脖子,锋利的刀尖指向沈含惜,“少他妈跟老子废话!”
“老子要的钱呢!”
沈含惜举起双手,示意他冷静,“钱我已经让人去取,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你先把孩子放了,我们不走,就在这等钱送过来。”说着试探性向前走了两步。
乐斌顿时站起身,带着乐年节节后退,“我警告你别过来!”
毕竟是个孩子,乐年被吓到哭出了声,“含惜姐姐……”
沈含惜连忙安慰他,“别怕乐乐,会没事的。”
“切记不要激动,相信含惜姐姐,乖。”
“乐斌你个畜牲,乐年是你的亲儿子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乐年奶奶哭的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场面一片混乱,沈含惜攥紧拳头,逼迫自己冷静,“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将孩子放了。”
此话一出乐斌嘴角缓缓咧开笑,目光贪婪扫视沈含惜,沈含惜不禁毛骨悚然。
“想让我放了他也可以,你,过来陪我睡一觉。”
乐年奶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崩溃大哭,“畜牲!畜牲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牲东西!”
“给老子闭嘴。”乐斌打断她,眼睛紧紧粘在沈含惜身上,“如何?”
乐年哭的撕心裂肺,不停的摇头,“不要!含惜姐姐不要!”
沈含惜视线扫过乐年脖颈紧贴的刀锋,她强忍着恶心,冷静同他交易,“可以。”
“我过去,你将孩子放了。”
沈含惜一步步向他挪去,眼神示意他放人,在她即将接近他时,乐斌总算松了掐着乐年的手,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乐斌意识不对再想抓乐年已经来不及。
与此同时,沈含惜冲过去紧紧控制住他持刀的手,挣扎间,锋利的刀尖划过手臂,鲜血顿时侵染衣物。
下一秒乐斌被来人踹出几米开外,结实的臂膀牢牢扶稳女人向后倒去的身体。
触即傅忱舟阴暗的眸,沈含惜顿时红了眼眶。
乐斌逃脱无果,被赶来的警察控制在地,乐年奶奶紧紧搂着乐年,祖孙两失声痛哭。
―
医院,护士正在给沈含惜处理伤口,她疼的直冒冷汗,强忍着泪水错开目光。
“好了,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饮食方面也要多加注意。”
待护士离开病房,沈含惜这才看向一旁始终一言未发的男人。
“乐年怎么样了?”担心乐年的病,便一同将孩子带来了医院,让贺煊林为他做检查。
傅忱舟凉凉的笑,眸光很冷,“自身都难保了,还有空关心别人。”
沈含惜顿住,低低垂眸,知道他在说自己逞强的事,可当时的场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察觉女人顷刻间失落的情绪,傅忱舟心底不禁嗤笑,沈含惜冲上去的那一刻,他心底闪过一丝慌张,不过这异样的情绪被他自动忽略了罢了。
“傅忱舟,我疼――”
沈含惜带着哭腔委屈巴巴,一双杏眸红的跟兔子眼睛似得望向自己,眼泪啪嗒嗒的流。
傅忱舟扯唇走近,女人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砸在他工艺昂贵的黑色皮鞋,视线重新落在她胳膊上的伤口。
不得不说,这道刀痕十分碍眼,盯着女人伤口的眸阴沉沉,再抬头,他眼中没什么温度,脸上布满阴霾。
第14章 欲擒故纵要有个度,过了就没意思了
叩叩叩!
“傅总,警察来了,找沈小姐做笔录。”
话音刚落,垂在身侧的指尖被人拉住,对上女人的眸,他声音冷淡,“又做什么?”
沈含惜小心翼翼攥紧他的小指,声音有些抖,“你,你能不能陪我,我害怕……”后知后觉的恐惧涌上心头,沈含惜下意识依赖傅忱舟。
病房内,沈含惜正在向警察描述经过,陈繁站在自家老板身后,光是听她口述就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心中不由对沈含惜产生敬佩之意。
直至一切结束,警察向他们点点头,“那沈小姐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接收到老板的眼神,陈繁退出病房,“二位警官请留步。”
王杰等人停下脚步看向陈繁,陈繁开口道:“我们傅总的意思是,乐斌不必再出来了。”
二人对视,有些为难,“这……”
“王警官放心,证据稍后整理好,自会有人亲自送到王警官手中。”
“那便多谢傅总支持我们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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