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舟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苏竹卿的脸上染上一抹绯红,唇齿间偶然露出一两个音。
两刻钟后,苏竹卿喘着粗气靠在楚晏舟的胸膛,小脸白里透红。
楚晏舟看着女子衣摆上那摊水迹,眉眼含情。
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情难自抑的时候,她的一角衣衫也能着迷。
“我替你换套衣裳。”
“好。”
苏竹卿懒得动,想起刚刚荒唐的一幕,一脸羞涩。
等夫妻俩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与此同时,明王一脸盛怒的看着跪在下首的几人。
“本王养你们一群废物有什么用,还不如养一条狗,起码着火了,狗还会吠,你们却什么都不会。”
下首的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个个将头埋在冰凉的地板上。
“王爷,绸缎铺出事的时候,属下已经严加看管京中所有的店铺,没想到贼人换了目标,从郊外下手。”
嘭!
瓷器应声碎裂,鲜血从管家的脑门上流下,又是上次的伤口。
管家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贼人一把火烧了王府两年的存粮,你一句换了目标便能抵过?”
管家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王爷恕罪,老奴错了,求王爷再给老奴一次机会。”
王爷看着一脸鼻涕一脸血的管家,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都滚下去。”
屋中的几人生怕晚了一步,脖子上的头颅就不保,瞬间就消失在明王的视野中。
明王气不过,拿起手中的砚台朝着门口扔过去。
巨大的响声连门都跟着震动。
“南意,那两人怎么样?”
“回禀王爷,已经死了,被浓烟呛死的。”
明王脸色铁青,不用想都知道背后之人算计好的。
即便他抓到人,也查不出背后的真凶。
“两人的来历你都查过了吗?”
南意点头。
“两人乃是永州人,两人的父亲曾是永州的首富柳宗祺,其父死后,家道中落,欠下一屁股债。”
明王眼眸一暗,为钱办事,就算人不死,也未必能问出幕后主使。
明王转念一想,看向南意。
“既然是永州首富的儿子,即便其父死了,也不该没落至此。”
“两人的父亲生性贪欢,后院中的妾室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儿子众多,柳宗祺一死,家中就无法维持和睦,一来二去便没落了。”
明王心中明了。
“可知谁接手了他们家的生意?”
“属下查过了,柳宗祺的儿子将家产卖给不同的商户,那些商户都是永州数一数二的富人,且他们并没有同王爷作对的立场。”
明王眉头皱起。
“两人既然是永州人,那你便从这点入手,查查侯府这段时间有无人外出,还有跟侯府相关的人的行踪。”
“殿下怀疑此事是侯爷做的?”
明王点头。
他自从昨天浑浑噩噩回到府中之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想了一整晚。
他手中的证据,分明就是楚晏舟特意让人放出来的,为的就是在金銮殿上演这一出。
让父皇怀疑自己,挑拨他跟父皇之间的关系。
因为母妃的事情,父皇心中本就有芥蒂,楚晏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可是他如今手中没有实证,不能再次到御前状告楚晏舟。
明王的手指一下一下叩击桌子。
王府和侯府本就是不相关的,他同楚晏舟之间也并无深交,楚晏舟为何给自己挖了那么大一个坑?
灵光一闪,明王定定看着南意。
“南意,继续加派人手到玉门关,不管找到什么第一时间派人传信回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品香
南意也反应反过来,点头应下。
“王爷,属下还调查到一个消息。”
“说。”
“侯夫人有了身孕,尚不足三个月。”
明王倏然抬起头,眼睛亮了一瞬。
“尚不足三月。”
“是,两个月左右。”
明王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计划从脑中迸发。
“让王妃过来一趟。”
两刻钟后南意去而复返,身后是一身紫色绣金边的长裙。
“王爷找我有事?”
“坐下吧。”
明王妃没有推辞,直接在他的对面坐下,顺手倒了一杯茶。
“王爷昨晚一夜未睡?”
明王妃观之明王的面色,跟路边三天没吃饭的乞儿差不多。
“嗯。”
明王淡淡应了一声。
“公事再怎么繁忙,王爷也要顾忌自己的身体,王府上下可都靠着你呢。”
明王妃话里话外都是关心,可那杯茶却进了自己的肚子。
明王心知肚明,两人之所以闹到这地步是他理亏。
静茹出生后,因为景福的刺激,他曾一度想将这孩子送到庄子外养着。
是眼前的女子拖着虚弱的身体苦苦哀求,他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王无事,这府中许久没有热闹过了,前段时间本王得了一块香,王妃不若办个品香宴,邀请一些夫人小姐进府。”
明王妃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定定的看着明王。
“王爷这次的目标是谁?”
两人之间虽有隔阂,但却是一体,王爷顺心了,她和女儿才能风光。
“苏竹卿怀孕了。”
明王妃心中明了,昨日的事情她也有耳闻。
“王爷说的是,我这就下去准备。”
明王妃起身就要走。
明王眼疾手快吗,一把拉住明王妃的手。
“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本王的嫡长子必须是你所出。”
这是明王所能做到的最大容忍。
明王妃眼眸低垂,睫毛轻颤,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嘲讽。
不是他低头,她就要像从前一样捧着一颗心出来。
世间男子都那样,得到从不会珍惜,唯有渐行渐远才会怀念回不去的从前。
“过去的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王爷不必记挂在心,时间紧急,我先下去准备。”
说罢,明王妃轻轻挣脱开明王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
这边厢,司徒彦一下早朝便换了一身行头,避开耳目到了侯府。
司徒彦径直走进来,在楚晏舟的对面坐下。
楚晏舟面前放着一张宣旨,纸上面的女子捂着嘴笑,活灵活现。
司徒彦早就习以为常,安静的坐在一旁。
半晌,楚晏舟落下最后一笔,这才放下毛笔掀起眼皮。
“晏舟,你似是会料到我下朝之后会过来。”
楚晏舟莞尔,没有反驳。
“陛下昨晚应该睡得并不安稳。”
司徒彦点头,惠安帝眼底一片青黑,早朝的时候还时常分心。
“洛心动手了?”
“看来效果不错。”
楚晏舟没有回答,拿起一旁的茶壶给司徒彦倒了一杯茶。
“可后悔了?”
司徒彦苦笑着摇头,直勾勾的看着那杯热茶。
“昨日在大殿中,父皇虽未说什么重话,可你我都知道这事若是没有父皇点头,决不会发生。
看到司徒翼对你咄咄逼人,那时候我就在痛恨,我的前二十年活得太过窝囊。”
楚晏舟心中一动,淡淡开口。
“昨日的事情是我设计的。”
司徒彦吃惊的抬起头,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心中的郁结顿时消散。
“难怪你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那会我还以为你怕泄露我们之间的关系。”
“嗯,腿的事情是我故意透露给司徒翼的,但是不会让他拿到实证。”
司徒彦弯唇。
“司徒翼几次三番受挫,你认准他会冲动。”
楚晏舟点头。
“是。”
“晏舟,你这一招不错,父皇面上虽然不说,但是经过这件事,再加上昨晚,定会对此事耿耿于怀。
司徒翼之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阿彦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如何让司徒翼发疯发狂,就看你加的这把火猛不猛。”
司徒彦眉眼带笑。
“放心,我心中有分寸,若是一把火烧不起来,那我便加点火油。”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是势在必得。
“对了,今日早朝父皇让我协助查清盐务。”
查清盐务可是肥差,每年太子跟司徒翼争得头破血流,没成想今年让司徒彦捡了漏。
楚晏舟愉悦的转动手中的扳指。
“此事传出去,你这把火已经烧了一半了。”
“确实如此,不过此事要想顺利进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中得到的好处不少,但是动了不少人的利益。”
“民不与官斗,你好歹是皇子,架势摆出去了,那些小喽啰不足为惧,主要防的还是那位。”
楚晏舟口中的那位,两人心里都明白。
“嗯,我会加派人手看着他。”
司徒彦一直待到午膳时分才从书房离开。
两日后,苏竹卿刚回到栖池居,宛童拿着一张帖子走了过来。
“夫人,这是明王府的帖子。”
苏竹卿皱着眉接过帖子,大致看了一下,随即将帖子丢到一边。
“夫人,王府为何给你帖子?”
苏竹卿嫁进侯府快两年,参加的宴会屈指可数。
刚开始是侯府情况不明,那些世家大族怕沾上侯府,从而被连累。
慢慢的,苏竹卿便也疏远那些无聊的宴会,只挑一些必须要去的。
“明王妃要办品香宴。”
秋桑皱着眉。
“夫人,这莫不是故意的?不然怎会这般巧合。”
苏竹卿点头,从她看清宴帖的内容后,就知道明王妃或者明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是故意的,显然明王已经知晓我有孕的事情。”
秋桑一脸担忧。
“夫人,那该怎么办,明王妃会不会在香中掺杂旁的。”
苏竹卿轻轻摇头。
“明王妃不会这么蠢,她拿出来的香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要对付的是我,她不会蠢到让全京城的女子记恨。”
秋桑一想也是这么个理。
“夫人是说王妃会在别处下手?”
苏竹卿点头。
“明日你去跟李乐池说一下,问他要些药草做香囊。”
“奴婢明白。”
“既然他们想玩,我们便陪陪他们,你附耳过来。”
苏竹卿捂着嘴在秋桑耳边小声低语两句,只见小丫头的眼睛愈发明亮。
第一百七十九章 要个孩子
秋桑一脸欣喜,小跑着退下。
苏竹卿看着那张宴帖,嘴角噙着一抹嘲弄。
晚膳时分,阿顺推着楚宴舟回来,旁边是一蹦一跳的小团子。
“婶婶。”
人还未看到,声音便传了进来。
苏竹卿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几人并排走进来,朝着小团子伸手。
“叔叔去接你?”
小团子将手中的书籍丢给一旁的宛童,快步跑了过来。
“没有,璟一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叔叔。”
苏竹卿了然,拿出帕子替小团子擦了擦脑门的细汗。
楚宴舟从身后将脸伸出来。
“阿卿,我也出汗了。”
苏竹卿抬头对上楚宴舟带笑的眼眸。
棱角分明的脸上清清爽爽,没有一点汗。
苏竹卿嗔了楚宴舟一眼。
楚璟一看了楚宴舟一眼,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叔叔,你没有出汗。”
楚宴舟看都不看小团子,依旧笑着。
“阿卿,我真的出汗了,不信你摸摸。”
声音中带了一丝祈求,恍若一个勾人的狐狸。
苏竹卿心中叹息,明明知道他装的,可是她就是拒绝不了。
她这辈子就栽在楚宴舟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中。
苏竹卿无奈拿着帕子的另一角抿了抿。
楚宴舟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挑。
楚璟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迷茫。
苏竹卿收起帕子,拉着楚璟一进了房间。
“晚膳准备好了,用膳吧。”
“婶婶,今晚有没有我爱吃的圆丸。”
“有,还有八宝鸭,特意让厨娘给你留了一个大鸭腿。”
“璟一爱吃,都是璟一爱吃的。”
晚膳后,楚宴舟坐在床边等着苏竹卿。
苏竹卿从耳房出来的时候,楚宴舟长手将人捞进自己的怀中。
“冷不冷?”
苏竹卿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算薄的里衣。
“还好,不冷。”
楚宴舟靠在苏竹卿的颈窝处。
“深秋了,早晚多穿点。”
“好,你也是。”
楚宴舟轻轻点了点头。
“明王府的品香宴谨慎点。”
苏竹卿微微讶然。
“你怎么知道?”
楚宴舟看向一旁,苏竹卿随手扔的那张宴帖赫然在上。
“刚刚你去洗漱的时候,我拿起帖子看了一眼。”
“看来明王这次气得不轻。”
“嗯,让言止跟你一起去,明王妃给的东西你都要小心。”
苏竹卿点头。
“好,夫君不用担心。”
苏竹卿眼眸深沉,如果不是明王妃亲自下的帖子,她大可找个借口推脱。
苏竹卿轻轻拍了拍楚宴舟的双手。
“夫君,这条路必然是艰辛的,我不需要你时时挡在我面前,我可以跟你站在一起面对风雨,不用为此伤怀。”
楚宴舟眼眶发酸。
“我知道阿卿同一般的后宅女子不同,可我总会觉得是我能力不够。”
苏竹卿摇头,阻止了楚宴舟接下来的话。
“夫君,我们是一体的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我会不高兴的。”
苏竹卿佯装生气。
楚宴舟看破不说破,刚刚酝酿出来的情绪被这一打岔通通抛之脑后。
“好,我的阿卿那么厉害,是为夫的不对,怎能以普通女子的角度看待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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