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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儿臣残忍冷漠，可是宫中尊卑上下分明，难道还要我给奴才请安吗？如果不是那侍卫行事悖乱，儿臣又为何要罚他？”
“而且，额娘教我规矩，让我知礼，儿臣并没有是非不分。”
而后永D鼓起了嘴，发出了心中的呐喊，他大声道：“这件事！就是！您做错了！”
第187章 二选一，大如选凌云彻
如懿听到了这样的话，终于坐不住了，她气愤的转过身来，对永D说：“你一口一个厄音珠，一口一个二阿哥，言之凿凿都是我的错，你真不愧是他们亲自教导出来的。也不愧是皇上的亲儿子，一样的自私凉薄，刚愎自用。”
永D太生气了，他听不进去如懿的话，又说了一句：“今日御花园的事，就是您做错了，和谁都没关系，就是您的错！”
如懿脸色更难看了，现在连永D都能随意教训她，她的体面真的是一点也无了。
如懿声音也大了：“永D！”
这一声吓得永D一愣，他从来没被人这样凶过。
永D看着如懿怒眉颔首的模样，感到一阵害怕。
但是他还是挺起了身板，不卑不亢的迎了上去：“娴娘娘，您总说会对我好，绝对不会害儿臣，儿臣信了。因为师傅教过，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儿臣深以为然。所以无论您行事如何癫狂，宫中流言如何形容您，儿臣始终都站在您这一边。”
“若非今日儿臣亲眼所见，儿臣绝对不会相信，您会为了一个所谓清白的侍卫，怒斥儿臣。”
“娴娘娘，您真的爱儿臣吗？”
“儿臣更小一点的时候，说话晚，皇阿玛并不欢喜儿臣。额娘每日哄我说话，告诉我皇阿玛是对我寄予盼望，才希望我优秀成才。”
“自儿臣懂事，您每一次见儿臣都劝儿臣不要学习太累，自由就好了。二哥教儿臣读书，你说他对儿臣心怀不轨。您总说希望儿臣做个尊贵王爷，可是按照您的教导，儿臣一定会成为草包！”
如懿听到永D的话，觉得他话里话外都向着厄音珠和永琏，她悲从心起。
“永D，额娘的苦心你不明白，但是额娘对你说的话，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二阿哥和七阿哥是嫡子，皇上自然视他们如珍宝，所以他们夜以继日的学习，他们幼时太累，几次生病。”
“额娘就是不希望你这样，才让你不要太累的。额娘只希望你一生平安顺遂，希望你自由自在，不要做不想做的事。”
如懿十分语重心长，看着永D也是满含深意。
而永D却抬头说道：“可是儿臣就是能希望好好学习，长成优秀出色的阿哥，为额娘撑腰，帮二哥分忧。您说的希望我自由，那是您的想法，不是我的，您从来没问我儿臣想要什么，为什么就那样轻易的决定了儿臣的后半生。”
如懿万万没想到永D会这样说，他才这样小，怎么可能有这样成熟的思考，她觉得这些话一定是厄音珠和永琏说的。
是他们潜移默化，误导了永D！
厄音珠只希望永D长大给她撑腰，把他当个靠山。而永琏只想利用永D，他们都不是真心的。
如懿觉得很累，自已怎么能劝解永D，让她知道自已的真心呢？
许久她都没有想到，因为永D满脸固执和倔强，所以如懿只能愤愤的说：“你的心里现在全是豫嫔和永琏，额娘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我时常和你皇阿玛说额娘是清白的，他从来不信我。你不愧是他的亲儿子，我说我爱你，都是为了你好，你也从不信我。”
永D听到了清白，觉得今日御花园的事，真的是个很大的隐患。
他说：“既然担心皇阿玛怀疑娴娘娘清白，那您为何不绞杀那侍卫，没有了他，谁也不能疑心您。”
如懿听到永D又把矛头对准了凌云彻，甚至要杀了他，她气急：“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狠心无情的儿子！我简直不应该生下你！”
永D闻言再也受不住委屈了，他眼泪在眼眶打圈。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又纷乱的脚步声，随后偏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了。
来人正是永琏，他一路来听素冬说了御花园发生的事，为了怕牵连永D，他打点了今日御花园经过的所有人。
此时刚进入翊坤宫，就听这位娴贵人训斥永D，他听到永D委屈的声音都带了哭腔，那么小的永D！
差点踹门而入，终究是强忍怒气推开了门。
见门被打开，见到永琏的一瞬间，永D豆大的泪珠倏尔簌簌而下，他知道有人来给他撑腰了，他再也不用装大人，再也不用一个人面对他亲额娘了。
他唤了一声：“二哥。”
随后小声抽泣，眼泪却一直不停。
这看的永琏心里又酸又涩，皱成一团。
他草草行了个礼，而后把永D护在身后，对如懿毫不留情的说：“娴娘娘字字句句都在说永D的错处，刚才那话，似乎您十分后悔永D出生。既然您这样说，那么永D儿臣就带走了，从此以后我会护着他，教导他，您不希望他做您的儿子，那他以后就和您无关了，我会立刻回了皇阿玛。”
如懿刚才的话是脱口而出的，她只是气急了才说的，现在回过神来有些后悔。
正要反驳，却见永琏目光幽幽，竟然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如懿被惊的哽住了一下。
又听永琏对永D道：“十二，给娴贵人磕头。”
如懿登时倒退一步，随后永D毫不迟疑磕了三个响头。
这样的大礼，这样郑重的姿态。
让如懿心里一阵慌乱，她知道，她今日可能真的要失去永D了。
如懿有些惊慌的说：“永D，永D你在做什么？刚才是我气急，那是气话，额娘怎么会后悔生下你，为了生你我难产了两日啊！额娘怎么会不爱你，永D，你快起来。”
永D擦了擦泪，继续跪在地上问如懿：“娴娘娘，既然您这样说了，一切都因为那侍卫而起，您说您清清白白，是儿臣误解了您。御花园一事是导致我们离心争吵的源头，那么您可愿如儿臣劝慰您的话，杀了那侍卫，永绝后患。”
如懿睁大了眼，永D的话说的清楚，他是要让如懿在他和凌云彻之间选择。
对任何人来说，答案都很容易选。
然而如懿却久久无法开口，良久后她悲戚的转过了身。
永D见状彻底心死，他道：“娴娘娘的选择儿臣明白了。今日您如此抉择，可见那侍卫终究会成为大患。若有一日皇阿玛怀疑您，儿臣自然会被牵累。”
“为什么要为没发生的事，残害一条人命呢？”如懿挣扎道。
永D摇了摇头，他站了起来回：“儿臣今日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您，果然不爱我。”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所以从今日起，儿臣也不爱您了。您就当儿臣是自私凉薄，残忍无情吧。”
永琏带着永D走了，素冬抱着永琏匆忙上门随意给如懿挑选的花瓶，放在了架子上。
此时如懿猛然回头，她瘫在椅子上，见到不远处那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是那样的亲昵，那样的刺眼。
她后知后觉：今日，她失去了永D，她彻底失去了永D。
如懿感觉到一阵寒冷，她想要哭，却发现双眼干涩无比，她愣愣的杵在那。
第188章 厄音珠砸殿
素冬放下了花瓶问：“主儿，二阿哥送的花瓶摆在这里您看成吗？”
如懿回过神来，看着那青白釉葫芦瓶，三两步走过去，重重拿起来摔了在地上。
素冬惊呼一声，而后如懿阴沉的声音响起：“拿个瓶子过来有什么用，故意来堵我的心吗？”
素冬实在看不下去娴贵人发癫了，她决定要为二阿哥正名。刚才那么紧急的情况，这瓶子可是二阿哥从贵妃宫里赊出来的，他生怕第一次来翊坤宫失礼。
那种时候二阿哥还能周全礼仪，甚至专门挑了个印有梅花的瓶子，二阿哥做的够好了。
偏偏有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素冬翻了个白眼，看着那一地碎片解释道：“主儿，二阿哥来的匆忙，但是他想到您素日爱梅花，特意挑了个印有梅花样式的呢，二阿哥是真心送礼的，不是为了给您添堵。”
如懿一如既往的没有听进去素冬的劝告，在她心里，素冬就是个叛主的不忠之人！
二阿哥刚才带着永D走了，他平日教唆永D还不算，刚才还让他们母子彻底离心了，如懿怎么能不恨永琏。
这时候能看上他的礼物才稀奇了，听着素冬为永琏说话，如懿冷嗤一声：“他真心送礼，这话你都信，若是真心为什么要送这个除了摆着看以外，毫无用处的破瓶子！翊坤宫都要冻死了，我被罚俸的事，他能不知道吗？真是真心送礼，为何不送一些实用的，炭火金银都行啊，送个瓶子，不是为了给我添堵是什么！”
如懿眼中充满对永琏的鄙夷，而素冬听到如懿的话，觉得心中一阵恶心，原来这些道理娴贵人是清楚的，所以她为什么明知道凌云彻受刑，还要送他个毫无用处的枕头，为何不送金银伤药。
素冬暗暗鄙视道：娴贵人真是吝啬。
而后素冬想起了豫嫔，随即眨着的大眼睛，真诚发问：“主儿，既然您知道送礼物要送别人需要的才是真心，那你为什么要送凌侍卫杭白菊花枕？为什么要送容佩嬷嬷无患子？为什么宫里一有喜事，您就送您亲手所书啊？”
如懿闻言，当场愣住，她讷讷道：“那怎么能一样，它们都蕴含深意，那些都是我的心意。”
素冬了然的点头，而后她夸赞如懿道：“娴贵人，您的真心真宝贵，胜过了金银呢！正如凌侍卫送您梅花，您也觉得礼轻情意重呢。”
如懿觉得素冬是在嘲讽她，可是她盯着素冬，却只看到她一脸诚恳。
如懿想要训斥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因为刚争吵完，又摔了瓶子，声音很大，不可避免的惊到了养胎的汪芙芷。
她忍不住好奇想要出来看热闹，在门口，正好听到了素冬的话。
随后她眨了眨眼，吩咐素云：“取一些莲子送给娴贵人，转告她，这是我的心意。”
如懿正在生气，素云拿着一盒子莲子就来了。
一见面，她行完礼，就打开了那盒子莲子，而后递给了素冬微笑道：“这是我们主儿送给娴贵人的，娴贵人刚刚和十二阿哥离心。我们主儿说了，您看到莲子，就有了怜子之心，必然会了解我们主儿的心意。”
不等如懿拒绝，素冬率先开口：“这个好，这个正好符合我们主儿的心意，贵人真是细心。”
然后她恍若不觉如懿铁青的脸，对她继续道：“主儿，莲子就像那无患子一样，都是蕴藏深意的，符合您的心意！”
看到如懿气的倒在椅子上，却不知道如何反驳素冬。
素云悄悄给素冬使了个夸赞的眼神，而后心满意足的告退了。
另一边永琏带着永D，一步也没停，直奔皇上而去。
而后永琏开口，提了把永D记在豫嫔名下，不是寄养，是更改玉牒的那种，正式让厄音珠成为永D额娘。
皇上对永琏一向满意，如懿刚刚给寒香见送绝子汤，虽然她入了一回慎刑司，但是皇上本来就打算再次惩罚她，只是还没有想到如何罚她。
永琏这样一提议，他立刻答应了，他看着眼前的十二阿哥，他被厄音珠养的很好，自信大方，往后一定也能优秀聪颖。
若是有娴贵人这样的额娘，长大了难免会影响永D，皇上点点头，还一并把Z兕记在了庆嫔名下，此事立刻就移交给了礼部。
进展顺利，永琏也露出了一个真心喜悦的表情，他牵着永D走出养心殿的时候，霞光万里，如锦似画。
这时永D恰好抬头看向了他，小小的脸上对他尽是依恋。
永琏问：“十二，你难过吗？”
永D思索了一会儿，回道：“刚才和娴娘娘说话的时候很难过，现在不难过了。”
“为何呢？”永琏继续问。
永D眨了眨眼睛说道：“因为难过会让爱我的人心疼。娴娘娘不爱我，但是有很多人爱我，我不能妄自菲薄。”
突然永D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厄音珠，虽然他额娘平素风趣又端庄，但是如果知道他被娴贵人气哭了，她她她……
永D不敢往下想了。
他给永琏行了个礼，说道：“二哥，我得先走了，我要去救翊坤宫！”
永D说完迈着坚韧的小腿，疯狂奔跑。
永琏看着永D的背影笑了笑：真希望娴贵人是永D人生最后的一次坎坷，就让十二一辈子这样勇往直前吧。
旁边的太监审言度势问道：“奴才要派人留意翊坤宫吗？”
永琏点点头：“快让内务府送轿子来，永D那短腿，跑回翊坤宫能跑到猴年马月。”
还好有永琏的轿子，永D回去的正及时。
翊坤宫主殿里，绿绣正在抱着厄音珠的腿苦苦哀求：“主儿，不能烧，不能烧，在宫内纵火可是大罪啊！”
厄音珠嘴里愤愤不平：“她敢惹哭我的永D，烧了她的宫殿都是便宜她了。绿绣，你撒手，绿绣！”
这时，绿绣见到了永D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惊喜道：“十二阿哥！”
话音刚落，只见永D小跑一把抱住了厄音珠，而后宽慰她道：“额娘冷静，宫规第三十七条有言，宫内纵火，轻则打板子，重则赐死的。”
厄音珠一看到永D，刚才失去的理智立刻回来了一些。
她点点头对永D说：“儿呀，你说的对。”
永D和绿绣闻言齐齐松了一口气，还好厄音珠是个听劝的人。
而后就在众人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厄音珠露出了一个满含深意的微笑，她看向绿绣又看向永D，石破天惊道：“那我去砸了她的偏殿！”
一个不注意，厄音珠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众人一时无法阻拦，眼睁睁看着厄音珠进了偏殿。
十二和绿绣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随后偏殿立刻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巨响。
第189章 白蕊姬重新登场
厄音珠来势汹汹，几乎是看到什么就砸什么，素冬和素秋躲在角落看热闹。
如懿一脸惊讶，而后她挡着脸，似在躲避，生怕厄音珠连她一块砸了。
厄音珠行动相当利落且迅捷，不出一会，偏殿就满地狼藉了。
如懿被吓的瑟瑟发抖，她小声道：“豫嫔娘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厄音珠把散落在地上的梅花踩了个稀巴烂，而后对如懿说：“你这个不忠不孝之人，你额娘刚刚去世，头七头没过，你殿内摆着红梅，你真是个白眼狼！今日你气哭了永D，往后你别想看他一眼了，砸了你的偏殿已经算是便宜你了，下次再敢如此，本宫必然会撕烂你的嘴！”
厄音珠说完嫌弃的看了一眼如懿，而后气冲冲的就要走。
如懿被吓的不敢说话，她暗暗想，厄音珠如此欺辱她，日后她一定要告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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