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好像出去了。”
“不如改天吧,您不是说开年SA还有一个大型的招商会么,有的是见面机会。”
“嗯,我懂的......”
而此刻步梯楼道里,一门之隔,宋蕴手指紧捏着俞顾森肩头的那点衬衣布料,攒在手里,变的褶皱。
因为楼道口站了那位通电话的韩小姐,怕闹出更大动静,而让局面变得难堪,宋蕴选择不再挣脱。
但整个人较之刚刚更加紧绷,脊背紧紧贴着墙壁。
俞顾森也从刚刚的发狠,变得温柔不少。手顺着宋蕴一只胳膊,向上,拉到手腕,接着同她十指紧握,扣摁在墙面。
那位韩小姐电话通了大概有五分钟,人离开时候,他们这个绵长的吻还没终结。
又持续了会儿,俞顾森方才将人松了。
宋蕴胸腔起伏跳动的厉害,靠在那喘息,被松解的那一刻视线先下意识的往楼梯口位置看了眼。
俞顾森伸手把她偏侧看过去的脸掰了过来,俯了俯身,额头抵过宋蕴肩窝,半边脸贴在她细腻的脖颈里,呼出的气息也乱着。
宋蕴鼻子酸涩,升上来一股委屈,眼睛从原本的生理性湿涩,渐渐涌上一股灼热感,接着滚落下来一串眼泪:“我是怕你为难,毕竟你们两家那么相熟。她是你家长辈眼中喜欢的那个。我不是。”
“他们熟是他们的事情,我跟什么韩小姐不熟,只跟一位姓宋的小姐特别相熟,非常熟。”俞顾森说的坦然。因为他的确对宋蕴熟悉到可以察觉她每个肢体语言,还有她每一片肌肤的敏感。
宋蕴的眼泪掉在俞顾森脖子里,俞顾森抬手替人擦了:“哭什么?”
“你欺负人,还不让哭了?”宋蕴低闷着嗓音,舌根还是疼的,口气愤愤。
“喝了点酒,有失分寸,给你道歉。”俞顾森态度软下来,兜拍了下宋蕴的后脑勺。
“你少赖在酒身上,”宋蕴依旧气不下,“你就是故意的。”
“好,我故意的,是我的错,是我想赖在你身上。”俞顾森哄着。
宋蕴眼泪这会儿止不住似的,俞顾森擦过后就又冒了出来。
“怎么还止不住了?”俞顾森捧过她的脸,嘴唇贴在她眼睛那。
“因为你太坏了。”
“好,我错了,宝贝。”
俞顾森剩下时间里,全用来给人擦眼泪了。
没办法,的确是他弄哭的。
最后止住了眼泪,把人哄了个差不多,俞顾森托着宋蕴细腻下巴软肉,轻轻抬起,问:“怎么又跟那小子混一块儿去了?”
宋蕴灰暗里,抬眼看着他,知道俞顾森口中的“那小子”指的是邵纪舒,解释说:“他过来我家书店里拿他爸爸需要的书,原本拿过就要走的,是罗黎凑巧过来,开着车把邵纪舒的车给撞了。最后他们商量了下和解。过来这里是因为罗黎今晚工作方面紧急,特意要我们帮个忙。”
俞顾森深出口气,“离他远点儿。”
“肯定没跟你近。”宋蕴刚刚被惹着了,这会儿那口气还没过来,说话故意呛人似的。
俞顾森却笑起来,凑过那张不饶人的小嘴上面,又亲了口,“你知道就好。”
“......”宋蕴眼睫微动,抿了抿那点唇肉。
“好了,回去再待会儿,”俞顾森顿了顿,加了个条件:“坐我旁边。”
“不行,我要下去车里等。”宋蕴理了理乱掉的头发,整个人多少透着点狼狈,眼睛还是红的,回去肯定难免招人询问。
“好,”俞顾森帮她梳理了几分,顺着宋蕴的意,注意到她两手空着,“在这儿等着,我回去给你拿包。”
宋蕴没反应过来,俞顾森已经转身上楼回去出了楼梯口。
俞顾森推门进去包厢,大提琴悠扬动听的音符顿时传出。
罗黎那位顶头上司同他招呼,客气恭维的喊了声:“俞总。”
旁边其他人也都敬畏的拱首,但也知道自己没有跟人套近乎的资格。
俞顾森颔首回应。
旁边坐着刚刚一直跟人攀关系的邵纪舒这才终于注意到俞顾森也在这里。瞬时将视线放到了对面空掉的位置上,宋蕴出去,一直也没回来。
原本在坐都以为他会直接进去里边的位置,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俞顾森几步过去桌前,冲坐在那刚刚还在跟旁边人吆五喝六猜拳,此刻见到俞顾森也不由变得安静恭顺的罗黎问:“蕴蕴包在哪放着?”
罗黎哦了声,在沙发位置上左右看了看,最后从旁边桌子下边的隔层里找到,然后给俞顾森递了过去:“俞总,”说着又捞过旁边椅子靠背上的一件厚外套,“这是她外套,外边挺冷的。”
俞顾森接过,道了声谢,转身重新出了门。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罗黎那位顶头上司,卫礼,以前只知道罗黎是俞顾森特意关照进来的SA,他也对人尤其上心,什么好事情都先紧着罗黎来。起先以为两人有某种私密关系,但之后也没发生什么,而且知道罗黎结交的有男朋友,就没再往男女关系上面想,想着大概就是单纯的关照。
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刚那位宋小姐,是你朋友?”卫礼不由打听,毕竟也怕自己因为不清楚一些关系,而有失分寸,怠慢了人。
罗黎点点头嗯了声,“给吉布斯先生做节目翻译的矜姐生病了,我朋友——临时帮我们一个忙。”
卫礼若有所思,看一眼刚刚俞顾森出去的那扇门,不禁豁然笑了笑,摇了摇头。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手下的罗黎,是俞总特意给自己女人友谊关系的关照。
罗黎也是个精明的,懂领导话里话外的意思,接着含蓄的跟他说了句:“不瞒您说,我是托我朋友,也就是刚刚那位宋小姐的福才进来的SA。”
卫礼笑笑点点头,对其中关系已经了然,然后又谦虚说了句:“那间接我也算是托了宋小姐的福,沾了光。”毕竟之前,他是走不到人前搭话的。
-
俞顾森拎着宋蕴包和衣服下楼出门时候,同韩文琪错身而过。
两人读国中时候同学过一年,之后私下就从未有过联系。
韩文琪没想到这么巧,原本以为他已经走了。人走过去,她方才觉察,转身试图张口将人喊住,然后在看见俞顾森手里拎着的女士包和外套时候噤了声。
接着便看见俞顾森一路走向蹲在不远处一车边的女孩子跟前,把女生拉起身,一并将手里拎着的外套套在她身上,一脸心疼又关怀备至的模样,接着半拥半抱的推着人过去后边的车里,拥着一起上了车。
她了解中的俞顾森一向雷厉风行,满眼写的全是野心,此刻这种的,她没见过。
韩文琪有想过如果长辈们执意将自己和他撮合到了一起,婚后生活大概也会是千篇一律模式化,因为能感觉的出来,俞顾森这个人对男女关系这方面似乎向来不关注,态度淡淡的。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他对待自己喜欢的女人,还是挺好的。
韩文琪等到人关上车门,便折回头收回了视线。
这个除夕夜也在夜空突然炸开的一束烟花里将年味加重了几分。
宋蕴下巴磕在车窗上,眼睛抬着正看外边夜空上五颜六色绽放的烟花。
俞顾森掰过她半边脸,接刚刚没有餍足的那个吻。
不过这会儿挺温存的,宋蕴手也主动勾上他脖子。
这毕竟是她和俞顾森第一次一起过除夕夜,宋蕴也很珍惜。
两人在烟花满天的除夕夜里,在车里颠鸾倒凤温存了好一会儿。
最后宋蕴软趴趴的瘫在俞顾森身前,真诚发问:“俞顾森,你是不是一直有健身?年纪都这么大了——”身材倒是貌似一点没变化。
“......”年纪都这么大了?俞顾森皱眉,这是什么话?随即拉过宋蕴手贴过腹部。
宋蕴倒也不含蓄,他怎么安排,她手就放在哪儿。
“我是哪儿没让你满意?”俞顾森问,手没老实,宋蕴腰身细,盈盈一握,让人不想松手。
“脂包肌很好。”她最后做了一番评价。
“在哪儿学的这些新词儿?”俞顾森支起身靠在椅背上,一并将宋蕴托腰带起身。
宋蕴在俞顾森腿上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眨眨眼,说:“不告诉你。”
俞顾森拉过宋蕴手,放在嘴边咬了下她手指尖。
车窗外的夜空中砰砰啪啪,随着深夜的来临,大束烟花绽放的愈来愈肆意。
“许个愿吧俞顾森!”宋蕴看着车窗外同他讲。
“那就许——宋小姐让我跟了她,过上个安稳日子。”
“......”宋蕴撇撇嘴,脸偏过一边,继续看车窗外的烟花,懒得搭理他。半天闷出一句:“你这尊佛太大了,我家可供养不了。”
她的家人是巴不得别人能倒插门,但俞顾森肯定不行。
那是天方夜谭。
“那就许——我和宋小姐能够过上安稳日子。”
宋蕴看过去一眼,俞顾森眼里浮笑,两人对视。
宋蕴觉得他此刻颇有闲情逸致似的,才会这么跟她瞎聊。
除夕夜就这么结束,等到罗黎和邵纪舒从楼上下来,宋蕴早已经从俞顾森车里出来。
只见罗黎一张脸黑着,急匆匆的上了车。
宋蕴察觉到不对劲跑过去问后边跟着一起下楼过来的邵纪舒。
另一边站着的俞顾森,用他仅有的修养撑着。因为他刚刚才警告过她,让她离那小子远点儿,这才多大会儿,看见人就丢下他跑了。
宋蕴跟罗黎好友多年,能察觉到她的细微情绪变化,俞顾森自然察觉不到这些,他此刻眼里只有他能看到的。
就是宋蕴急切的跑到了那小子跟前。
他站在寒冷的深夜里,看着前方不远处同邵纪舒交谈的宋蕴,从口袋里摸了根细烟出来,低头陇上火,边吸边等着他们把话说完。
宋蕴的包还在他手里拎着。
另一边宋蕴呼着白气,问邵纪舒:“她怎么了?”
邵纪舒抿了下嘴角,将他看到的简单描述了下:“之后过来一位先生,应该是罗小姐跟那位先生认识。可能他们间有过节吧,原本划拳划的挺热闹的,那位先生来之后,她应该是没了兴致,又坐了会儿,罗小姐就跟她那位上司说家里有人等,要急着回去,我们就下来了。”
邵纪舒描述的七七八八,不怎么清楚,但宋蕴听出了个大概。
哪里是过节,那是情劫。
她大概猜到了是谁。
罗黎那位已经成婚了的前男友。
宋蕴曾见过那人一面,记忆里有点印象,当年在埠大宿舍楼下,罗黎低价变卖那些礼物的那天。
“好,我清楚了,总之,今天谢谢你。路上开车小心,注意安全。我们就不送了。”
宋蕴冲人客气又礼貌的笑笑,身后不远处就是靠着车厢门站在那的俞顾森。
邵纪舒看过去一眼,接着跟宋蕴点点头,“再见!”
邵纪舒离开去开车,宋蕴也折回身走到俞顾森跟前拿自己的包。
俞顾森手往后扯了几分,没立马给她,“我发现一件事。”
宋蕴落空,为稳住身形,靠在了他身上,随即又立马起了身,“你干嘛?”
“宋小姐原来是鱼的记忆。”俞顾森拿话揶揄她。
宋蕴:“......”
“您讲点理好不好?我问他的是正经事。”宋蕴手伸过他后边夺自己的包。
“宋小姐意思我们之间关系是不正经的?”
拿不到包,宋蕴索性放弃,心道,正不正经的,你自己清楚,“不要了,您自己留着吧。”
说完宋蕴转身往罗黎停车的方向走。
俞顾森长腿两步跟上,拉过她胳膊,把包塞到宋蕴手里:“安全到家了给我说一声。”
到底还是把包给了她。
宋蕴坐上车,罗黎扶着方向盘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边发动车子边说:“大姐,你俩大过年的能不能顾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她心里这会儿怄死了,坐在车上半天,尽是从后车镜里看他俩在那拉拉扯扯了。
“等下路边商店停下车,我买点东西。”宋蕴看一眼罗黎。
罗黎不想说话,倒是半路停了车。
宋蕴下去车,再回来时候,手里拎了一瓶白酒,让她不由两眼大睁:“你准备干什么?”
“回去喝一杯,你要吗?”宋蕴口气淡淡的问,转而抬了抬手里拎的那瓶江小白。
罗黎嘁了声笑笑,点点头,向来爽朗的姑娘眼圈顿时红了,“我正想这口,还是你了解我。”
于是两人当天晚上回到宋蕴家里,卧室关门落锁,就着一包薯片和一盘瓜子,你一杯我一杯的将那瓶白酒喝了个干净。
自从回国后,宋蕴也还没这么任性的喝这么多过,如俞顾森所说,她酒量貌似真的不太好,今晚她也算舍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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