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红理想了一下。
“尽管我不太看人长相,但是老师的脸应该是比较让人有感觉的类型吧?再加上老师的性格也很可爱,说不定有一天我会因为老师意乱神迷,和老师做出这样那样的事哦?”
她突然露出恶作剧般的微笑。
那是她以捉弄魏尔伦为乐时,才会展现出来的小恶魔形态。
“说起来——在我说出那个是我的东西前,老师好像以为是自己的东西?”
她突然将身体凑近。
以柔软的身子紧紧贴近魏尔伦,带着妖异的微笑在他耳边细语。
“受人尊敬的老师,才不会会对学生用这个东西吧?”
从耳中吹进来的气息有着甜点的香气。
仅仅是呼吸到一点,滚烫的欲望就从心脏泵向全身,一点一滴地溶解掉他的理智。
魏尔伦死命地、死命地维持着以往的从容。
“无论如何,你的确是我的学生,这点始终不会改变。”
只有这条线绝对不会断裂。
尽管不愿承认,但是维系两人之间的纽带,就只是这样似是非是的关系而已。
“也就是说,老师希望改变的,是师生关系以外的关系吧?”
魏尔伦的脸颊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
光是如此轻柔的一碰,青年的脑中就差点炸开烟花。
红理将手伸向他的脸颊,沿着他的颊边轻轻滑动,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幽邃。
“如果只把我当做学生,老师才不会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原来、老师真的有在把我当女人看呢。”
她的动作渐渐放肆,指尖轻柔穿过发丝,细致抚摸着他的耳廓。
“只是轻轻一摸,老师的耳朵就变红了,简直像是神奇的化学反应……”
带着点取笑的口吻说完,红理怜爱地轻抚他的耳尖,好像要轻轻咬住般贴了上去。
“老师如果不想只当我的老师,还想当我的什么?哥哥?这可不行,这个位置已经有人呢。那就是情人?嗯……老师看起来似乎还不满意。”
她的指腹轻柔贴住他的耳畔,声音甜蜜、冰冷地呢喃:
“该不会是——想要独占我的心,和我成为恋人吧?”
魏尔伦使力握住她的手臂,弯下腰,同样贴着她的身体回答。
“红理,我想当的可不是你的按摩椅。”
他的语气温柔得有如枕边的蜜语,却又浸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执着。
“既然要挑,我自然只会挑那唯一的位置,也就是成为你永远的唯一。”
“嗯,那我只能告诉你,迄今为止最接近那个结局的,是和魏尔伦完全不一样的男性。”
红理趴在他的怀中,继续捏着他的耳尖,似乎怎么玩也玩不腻。
“姑且不论结果如何,至少我很欢迎老师向我发起挑战。”
她以戏谑的目光回望他的眼眸,嘴角慢慢弯出狡黠的弧度。
“因为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收集到老师更多、更可爱的表情哦?”
在将话挑明到这个份上后,红理的态度依旧和从前一样。
对于两人的相处,既没有表现出尴尬,也没有透露出抗拒。
她似乎发自内心地喜欢着魏尔伦百般纠结任她摆布的模样,时不时朝他使坏释放自己的魅力。
她的这番举动,让青年无可适从。
尽管知道自己在被戏弄,却又无法拒绝送到眼前的诱人饵食,只能闷闷不乐地吞下带毒的饵料,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护在怀里。
“对了,魏尔伦。”
正当魏尔伦陷入纠结时,红理神情一转,露出了有些严肃的表情。
“如果神威——福地樱痴来袭,就交给我来对付。”
魏尔伦皱起眉头。
“红理,我是你的保镖,就算没有命令,我也会守护你的性命。”
“这个男人好歹是天人五衰的首领,脑袋里装了一堆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的语气好像在闹别扭,于是红理很快做出解释:
“之前抓到的小丑,只知道要来抓我,对于行动目的没有丝毫关注,所以,我直到现在都不清楚天人五衰找我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不知道对方的动机,就无法推测对方的行动,反击就会始终落于人后。毕竟有那个魔人在出谋划策,事到临头再去考虑如何反击,很容易掉进他的陷阱。就算老师加我已经是世上最强的组合,我们离绝对的无敌也还有一定差距,我姑且不论,老师就有过差点被太宰统率的异能力者反杀的经历吧?”
“……弄清动机确实很重要。”
即使有被说服一些,魏尔伦的表情还是很不对劲。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红理,以眼神诉说着认真。
“红理是认为,我不是神威的对手吗?”
(老师——竟然闹别扭到这种地步了吗?)
红理有些惊讶,但还是安抚着明显在闹别扭的青年。
“才不是,只要解放兽性,老师的异能输出当然无人可及。”
“那又为什么不让我去解决敌方的首领?”
“如果是老师,会怎么做呢?”
“我会发射黑洞扯断他的四肢。”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啊,老师。”
红理冷静地吐槽。
“你大概对人类的承受能力有很深的误会,这样一来他绝对会死,毫无疑问。”
“……”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魏尔伦的眼神明显动摇了。
“杀人是老师的长项,但是制造让人无法行动的伤口就不是老师的领域了吧。”
红理以怜爱的眼神望着青年。
“被誉为暗杀王的老师,从来没有考虑过该如何把对手料理到恰到好处的程度吧?”
痛脚被再度戳中的青年,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根据安吾调查的资料,福地樱痴是以近战见长的异能力者,只要我站在几百米外用念能力震荡他的脑干,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可以保证不会危及他的性命,但是老师做不到这种事吧?”
痛处被接连踩踏的青年甚至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
“我知道老师很厉害哦,老师的厉害程度已经仅次于我了哦。”
红理继续哄着闹着小孩子脾气的青年,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唱摇篮曲。
“不过,要论异能操控的精细度,老师还远远不及我吧?所以,老师大可以承认自己的不足,全部交给能干的学生也没有关系哦?”
被安抚着的青年带着明显不甘的表情。
“……我知道了。”
把脸别过去,似乎接受了红理的提议。
“就按你说的做吧,红理。”
第103章 九十六
“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就会到达巴黎。”
红理看了眼平板上的时间。
“等到了巴黎,我们会看见法国政府的接送人员,再由他们把我们送到我在巴黎的私宅。”
“你的私宅?”
“嗯,我在全球各地都有购置房产,毕竟我除了科研之外没有什么奢侈的乐趣,对金融投资也不感兴趣,干脆就去买不动产和医药生物公司。我啊,可是比老师想象的还要有钱——”
红理说到这里突然顿住。
(来了——)
她危险地眯起眼睛。
就算不用双眼,她也能感觉到急速逼近的剑意。
她无时无刻不在空气中扩散的念动力,已经捕捉到了由远及近的奇袭。
对方的目标是自己的肩膀,恐怕是想先切断自己的行动能力,再去对付魏尔伦和拉普拉斯。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一出手就直指问题关键。
要是自己率先倒下,魏尔伦和拉普拉斯也会行动受限。
既要顾及自己的伤势,又要留意战斗时间,难免会被对方套上枷锁,很容易遭到针对。
(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就再好不过,我会将你愚蠢的幻想,连同你的脊髓一起粉碎!)
红理不动声色,唇边带着轻轻的笑。
——接着响起“锵”的一声轻响。
像是要将少女纤弱的肩膀连同列车一起切断,有什么东西突破音障直刺而来。
它有如刺穿一块黄油一般笔直贯穿了钢铁的列车,紧接着红理身旁的空气被撕裂开来。
只见,肉眼无法追上的神速剑闪切裂空气——
随后,鲜血迸溅横飞。
沿着弧形洒落的血滴溅上脸颊,传来些许暖意。
对于这个结果,最惊讶的反而是红理自己。
“魏尔伦,你在做什么?!”
她瞪大眼睛,惊得连呼吸都险些忘记了。
“你明知道我可以挡得下来!为什么还要帮我!”
就在她的眼前,魏尔伦伸出的左手被长刀刺中,渗血的指尖死死扣住了刀锋。
红理的头脑发生了混乱。
即便魏尔伦有猝不及防的时候,但是她却绝对没有解除能力的间歇。
正如24小时都在开启反射的一方通行,菱神红理也以念能力全天覆盖全身,别说是质量系的攻击,即使是没有质量的冲击,她也有压缩到极致的空气提供防御。以她和一方通行的防御级别,即使核弹从头顶落下,也根本没有必要闪避,而以两人的计算能力,哪怕是空间系的超能力也可以反向追踪位移落点,从而实现完全防御。
换句话说,福地樱痴的刀根本碰不到她的身体。
主动保护这样的目标,不惜让自己受伤流血,可以说是既浪费时间又没有效率。
魏尔伦的行为不管怎么看,对他而言都没有丝毫益处。
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让自己的手被长刀刺穿,将刀锋紧紧捏在手里。
“这可不是在帮你,红理。”
指尖向下滴出鲜血,青年一派轻松地答道。
“这是为了确保完美胜利的步骤而已。”
“老师……”
说到这里,红理已经完全明白了。
魏尔伦为什么会愉快地让自己被福地的刀刺中。
他真正的理由,当然不是没有从福地的攻击中反应过来。
魏尔伦的目的只有一个——
“这把刀是延伸的异能武器,我会沿着刀身找到他,粉碎他的刀刃,再从他握刀的右手开始,将他全身的骨头切成一万块。”
他握紧刀刃,面带一丝微笑。
红理,只是看着那副面容。
保尔·魏尔伦不是菱神红理,即使面对超音速的偷袭也能毫发无伤地将刀刃夹在指尖。
正因为知道自己的极限,他才会用这种危险十足的方法将刀刃给接了下来。
银亮的刀身在他的手中震动,但却被千百倍的重力束缚,既不能刺出,也不能抽回。
他看了眼手中震荡的刀锋。
“对方还在使劲,我先离开——”
“等等。”
视线飘到一旁。
红理咬住嘴唇,用小到几乎无法听见的声音问道:
“……老师这样做,是想在我面前耍帅吗?”
听到这句话,魏尔伦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一些。
他露出了一个非常梦幻、也非常柔软的微笑,
“想要在最爱的学生面前表现出帅气的样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
一瞬间。
红理的脸上出现了思考完全停止的表情。
她茫然地凝视着魏尔伦,半天回不了一句话。
“噗哈!”
接着,
她双手抱住身体,腰折成九十度,笑得连身子都快直不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老师?明明平时连句喜欢都吝啬得很,结果现在毫不犹豫地说出了最爱两字!难道说老师只有在这种场合才会吐露真心,像清仓甩卖一样对我说出从来不会说出的爱意?讨厌,老师怎么会这么可爱,可爱到简直让人欲罢不能!而且,老师在这种时候展现出这么可爱的模样是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想趁虚而入攻略我的心吧?”
她笑得眼眶泛泪,琥珀色的双眼满盈着晶莹的笑意。
“好吧,老师,我已经见识到了你的真心了,现在请将你真正帅气的一面展现给我!红理我会在这里为你加油喝彩,用骄傲的视线目送老师离开,就像等待骑士凯旋的公主,一直等到老师戴胜而归!”
她将魏尔伦说得眼皮抽搐后,才稍微收敛起脸上掩盖不住的坏笑。
“——嗯,戏言就说到这里吧。”
红理一步步地向他走近,一直走到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魏尔伦,你一定要知道,放弃情报带来的损失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相比之下,我更不能接受你用生命和未来冒险。请记住,必要时要学会放弃,收不了手也没有关系,而且老师的手——”
她看了眼魏尔伦滴血的左手。
“——以当下这种简陋的条件,十分钟是让血管和神经完美重建的极限,一旦超时我就会亲自出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师的手留下无法逆转的伤痕。”
魏尔伦露出淡淡微笑。
“真是个要求严苛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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