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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奚祁和钱溪悦提供的信息,警方进展迅速,很快将菜超的犯罪证据收集齐全。
铁证如山,菜超辩无可辩,只得垂头丧气地认了罪,等待着最终判决。
就像阎煦所说,史云秀脱离苦海靠得是她自己下定决心,她只是起到一个提醒作用罢了,因此她从这个事件中得到的功德不算多。
而菜超几乎“五毒俱全”,间接害死了不少人,他认罪那一刻给阎煦带来了大量的功德,助力她彻底完成阎王的上任历练。
完成历练那一刻,阎煦立刻在排队小程序中发了暂停算卦的公告,又让奚祁写了个告示挂在了茶馆门口。
阎煦现在的心境,用一句早就不流行的网络用语来概括,大概就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她已无心算卦,迫切想出去见不同的风景,品不同的美食。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得等着赵小航的鬼屋开业,以及帮着原主报仇。
妄图潜规则原主的老板薛义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造原主黄谣的那位同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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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菜超认罪没几天,卫`来茶馆喝茶,顺便给汤靖带来了薛义的一手消息。
“哈?”汤靖瞠目结舌,激动之下声音也变得尖锐,“你是说薛义被强|女干了?”
“对。他去厕所的时候被另一名嫌疑人强迫发生了关系。”卫`揉揉鼻尖,有点无奈道,“按理说我们看守所还挺严格的,那天也是巧了……总之,那名嫌疑人形势过于粗鲁,导致薛义肛裂,现在人在医院里。”
“报应啊!这就是报应!”汤靖别提多开心了,它的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虽然这个报应来的有点晚,但这报应可够猛烈的!”
报应吗?卫`下意识看了阎煦一眼,心道:可不就是报应吗。
像监狱、看守所这种地方也是有鄙视链的。
鄙视链最底层是人贩子,之后就是强|女干|犯。
事发时厕所里不止薛义二人,还有其他嫌疑人。
根据他们的口供,薛义也曾向在厕所的其他人求救了,但他们不但没有拉开骑在他身上的人,一个个还冷眼看热闹,落井下石。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看你就是‘缝’太大了,才会被人盯上吧哈哈哈!”
“喊什么喊,就你这货色能有人要就行了,矫情什么?偷着乐去吧。”
“我看你嘴上喊着救命,心里肯定爽死了吧?”
“叫得这么sao,不就是等着被人上吗?”
薛义生理加心理受到了双重打击,居然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汤靖巴巴地望着卫`:“卫警官,他在哪家医院哪间病房?我能去看看他吗?”
听说肛裂很痛苦,它真的太想亲眼看到薛义那狼狈凄惨痛不欲生的模样了。
卫`虚握着拳抵在下唇,轻咳一声:“咳,理论上来说病房里肯定是不允许无关人士探望的。不过我又看不见你,你想去我也拦不住。”
“不不不,既然不能去就算了,”汤靖赶紧摆摆手,“卫警官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做出偷偷跑过去,给您添麻烦的事情来!”
卫`:“……”
阎煦瞅着这实诚的傻孩子,只得把话说明白:“卫警官的意思是你偷摸着去,别让他知道就好了。”
汤靖恍然大悟,打听出薛义所在的病房后决定当晚就去看他。
阎煦早上时闲来无事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她晚上去医院溜达一圈儿,能看到她想要的结果。
正好薛义也在那家医院。于是乎,晚些的时候,一人一鬼一同出发,赶往那家医院。
第100章 正文完结(……
夜色如墨,医院里却依旧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汤靖进入医院后径直飞向薛义所在的病房。
阎煦没跟汤靖一起去,她根据卦象给的提示,独自在一楼大厅闲逛。
大厅内,淡淡的消毒水气息在空气中轻轻弥漫,往来的人们或神色凝重,或面露焦急,手中紧握着手机与各式单据,步履匆匆。神色松弛的阎煦混入其中,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阎煦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在挂号区闲逛。正逛着,口袋里的手机来消息振了两下。
就在她站定,低头拿出手机回复消息的空档,一名男子急匆匆地从对面走来,擦肩而过时臂膀相撞,男子手中的药品顿时散落一地。
“你他妈瞎啊!看见我过来不知道躲啊?赶紧把药给我捡起来!”男人眉头一拧,恶声恶气地骂了一通。
待阎煦抬起头,男人看清她的脸,又猛地止住话头,舌头都差点打了结。
“阎、阎煦?”
阎煦在男人脸上打量了一圈儿,终于想起来他的名字:“郝凡?”
此人是原主前公司的同事,也是后来造谣说“原主勾引老板薛义未果,惨遭辞退”的那位黑心同事。
曾经妄图潜规则原主的薛义已经遭到报应,喜提铁窗泪,如今阎煦就剩下找这位造黄谣的同事报仇了。
眼下根据卦象在医院中遇到他,阎煦还挺惊喜。
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郝凡,这家伙面色灰败,奸门青暗,印堂黑气直入天中,脸上长着牢狱纹,这是牢狱之灾的面相。
并且他印堂中间还有悬针纹,眉黄眼粗,眼头青暗,准头发黑,山根起雾……看样子这还是个十年以上的大刑,基本预示着他余生都会在狱中度过了。
见对方还记得自己,郝凡连忙收起先前的那副不堪嘴脸,悄悄舔了舔后槽牙,他的语气仿佛厨房里沉积了数年的油腻污垢,黏糊又恶心:“你辞职这么久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
阎煦把编辑好的信息发送出去,手机塞进口袋,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能被离职快一年的美女同事一直惦记,郝凡心中不免有些荡漾,眉宇间不经意地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正当他刚扬起唇角准备自谦一番,又听到阎煦后半句话。
“像你这么油腻抠门,令人作呕,不要脸还不自知的人,还是挺让人记忆深刻的。”
扯到一半的笑容凝固在嘴边,郝凡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他瞪着小眼睛,表情中透着一股怪异的尴尬和难以置信,似乎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和自己说话。
毕竟以前的阎煦从来都是温和有礼,脾气很好,看着也很好欺负。
哪像现在的阎煦,虽说脸还是那张脸,但气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眉梢轻挑,眉眼间攻击性十足,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好欺负”的气势。
阎煦并不在乎自己这句话会给对方弱小的心灵造成何等的影响,她轻笑一声,自言自语感叹道:“难怪说来到这里能看见我想要的结果……原来是让我过来看你遭报应啊。”
郝凡此时也反过闷儿来,听着阎煦侮辱自己,还说什么看他遭报应这种莫名其妙的胡话,他气不打一处来,也懒得维持虚伪的绅士风度,瞬间恢复了他原本那尖酸刻薄的嘴脸。
“要说遭报应,那也应该是你这种为了升职恬不知耻勾|引老总的贱货先遭报应吧。”
郝凡舔了舔嘴唇,故意抬高声音,恶意满满道:“薛总也真是的,一点儿都不会怜香惜玉。你当初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他居然能一点都不带心动的把你开除了……啧啧,这心肠可真够硬的。
“话说回来,阎小姐被开除之后又上哪儿高就了啊?或者说你这是又攀上了谁家的高枝呢?这大晚上的一个人来医院……你该不会是怀了谁的野种,夜深人静偷偷过来打胎吧?”
这句话落下,郝凡的印堂又暗了两分。
大晚上来医院的,要么是身体抱恙就医,要么是病患家属陪诊,大多都没什么心情看热闹。只有个别几人,看见阎煦和郝凡闹出的动静,站在稍远处悄悄围观。
倒是有两只看着挺年轻的鬼魂,仗着没人能看得见自己,俩鬼站在阎煦旁边心安理得吃瓜,还对着郝凡指指点点。
“这男的怎么这么不要脸?明明是他撞的人小姐姐,怎么还好意思凶人家?”男鬼一脸嫌弃,“真给我们男人丢脸!”
女鬼用力点头:“就是就是,我记得这男的,他来医院好几次了,他的行为真是……反正小姐姐形容的一点儿也没错,这个男人油腻且不要脸!”
“大半年不见,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阎煦假装看不见这叽叽喳喳的两只鬼,不疾不徐地反问,“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最近厄运缠身,倒霉透顶?吃饭噎着喝水呛着,吃鱼必卡鱼刺,走路莫名摔跤,出门容易被撞,隔三差五破财,时不时的遇到糟心事儿……”
郝凡这面相明显是漏财、身体出毛病,还有牢狱之灾。
他自己本身就经常做缺德事儿损阴德,又间接害死了阎煦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如今可谓是霉运冲天。
总而言之,结合着这些信息,阎煦随便猜了猜,又诈了诈,成功让郝凡脸色大变。
正如同阎煦说的那样,郝凡最近这段时间倒霉透顶,做什么都不顺,再怎么小心都没用,只能跟公司请了长假,尽量待在家里。
他都数不清自己这些天噎着、呛着多少次,惹了多少事,破了多少财,摔了多少跤……
就像昨天,哪怕他在家中宅了一天,却依旧没有躲开那该死的霉运。
中午的时候,他因为各种意外事件叫不着外卖;想泡一碗方便面充饥吧,却在烧水时不慎烫伤了手;好不容易等方便面泡开,他端着面碗走向餐桌时,又被凳子腿无情绊倒,连汤带面撒了一地,热腾腾的汤水再次烫伤了他的脚背。
郝凡强忍着不适,艰难地收拾完这一片狼藉,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只得翻箱倒柜找出家中的零食来垫垫肚子。
然而这零食吃完没多久,他又开始上吐下泻,痛苦不堪。
当郝凡虚弱地从卫生间挣扎出来时,他后知后觉地从垃圾桶里翻出那些零食的包装袋,仔细一瞧,这才发现这些零食大多都已过期半年之久……
这段时间以来,类似的事情在不断上演。郝凡又恼又怕,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如今听阎煦提起,郝凡心中紧绷至极的那根弦终于不堪重负,断裂开来。
他猛地指向阎煦的鼻子,怒不可遏地骂道:“放屁!臭娘们少跟那儿诅咒我!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你,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是不是诅咒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应该感觉到你自己身体每况愈下,虚了又虚。最近更是得了肾脏方面的疾病,没几天活头了。”阎煦耸耸肩,毫不客气道,“你该不会是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才会毫无顾忌的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郝凡大怒:“你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的,阎煦都说中了,他身体确实出了大毛病,医生也委婉地提到过要是再这么下去,以他的身体状况来看根本活不了几年。
可郝凡太怕死了,他无法面对自己活不了几年这个现实,因而听见“没几天活头了”这话,郝凡仅剩的那点理智也荡然无存,后面阎煦再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他怒火冲天,上前一步就要去揪阎煦的衣领。
阎煦丝毫不慌,维持着单手插兜的姿势,不躲不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然而郝凡上前一步时右脚正好踩中了刚才掉在地上的药,他一个重心不稳,直挺挺地朝着阎煦身侧摔了个狗啃泥。
……
毕兴安来一楼大厅缴费,缴完费出来一扭头,正好看见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摔倒在阎煦身侧。
他来不及过多思考,大步上前护住阎煦:“阎大师!您没事儿吧?”
“咦……”看热闹的女鬼扯了扯男鬼的袖子,“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吐槽嘛,有个傻帽偷摸给好几个人塞钱,每一份钱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什么‘以钱换命,借命15年’什么的。1000元钱就想换15年寿命,简直笑死鬼了!”
它指了指地上的郝凡,又指了指毕兴安:“喏,那个塞钱傻帽就是他,我眼睁睁看着他把带着‘借命’纸条的1000元塞进刚来的那个男人包里。”
“我没事儿。”阎煦竖着耳朵听着两名鬼魂的八卦,随口问毕兴安,“你怎么在这儿?”
话落,她垂下头意味深长地看向郝凡――原来花1000元想借命15年的傻帽就是他啊。
毕兴安:“我老婆就在这家医院呢,定的明天手术,我下来给她交钱。阎大师,这个男的没欺负你吧?”
就在毕兴安回答问题的同时,两只鬼还在八卦。
“一千一千的往外给,这傻呕雇τ星。”
“你是不知道,他可不要脸了,他的钱都是他在网上装女人,从男人手里骗来的!”
“还能这样,这也太不要脸了吧!”男鬼惊了,又问,“你怎么知道?”
“他上次在医院输液的时候我看见了。当时他一边输液,一边用变声器跟另一个男人发语音聊天,聊得差不多了就娇滴滴地问人家要钱。”女鬼双手抱着胳膊,嫌弃地抖了抖那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你是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夹着嗓子用那种矫揉造作的声音说话有多恶心,差点没给我听吐了!”
“难怪你对这傻庞∠笊羁獭!蹦泄硖疚观止,“要不怎么说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呢,那些搞恋爱杀猪盘的,账号背后不也都是抠脚大汉装女的跟男人聊嘛……说起来他这也算是诈骗了吧?”
“肯定得算诈骗吧?那天我就看见他跟仨男的聊天,还成功的从两个男人那儿要来了钱,那两个男人好像还是有老婆的。”女鬼面露鄙夷,“可能他靠着这个来钱快,所以也不珍惜。他钱到手后就开始网络赌博,不到半小时就输光了。”
男鬼:“好一出渣男骗渣男的戏码,恕我直言,双方都挺该死的。”
阎煦听着女鬼把郝凡干的那点破事抖了个一干二净,唇角轻扬,慢腾腾地说:“你不是想找给你1000元借命15年的那个好心人吗?喏,他就是。”
毕兴安愣了一下:“就是他?”
就在这时,卫`带着一名同事快步走来。
卫`低头看了眼趴在低声呻|吟的郝凡:“这是怎么回事儿?”
郝凡见到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来,突然回过神来,强忍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阎煦恶人先告状:“警察同志,你们来的正好。这娘们诅咒我不说,还打人!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胡说,”旁边挂号窗口队伍里的一位阿姨恶狠狠地瞪了郝凡一眼,大声说道,“明明是你想动手打人家姑娘,结果自己被药绊倒摔了一跤!”
“我以为像你这种酷爱违法乱纪的主儿最怕警察了。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见到警察没有落荒而逃不说,还敢恶人先告状。啧,勇气可嘉啊!”
不等郝凡辩解,阎煦直言道:“我实名举报他赌博诈骗。他在网上男装女,以恋爱的名义骗取他所谓‘男朋友’的钱财,又拿着这些钱去网络赌博。”
郝凡急了,脱口而出:“你放屁!你有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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