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根本不知道雪织这宛若刚从冰箱里出来的体温是怎么回事,已经完全不是这个季节能够出现在人体上的温度了!
*
“什么!星野学姐也失踪了!”听到reborn的话,纲吉吓了一跳,“话说为什么星野学姐一定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啊!”
“因为黑曜的不良吧,”reborn看着手中的怀表,上面是数字二,不知什么时候被扔在了星野家门口,“在骸转学过来一统黑曜的不良少年之前,黑曜都处于一种混乱当中——不如说是群龙无首。而造成这一现状的,就是星野雪织本人。”
“啊?”
“三年前,星野雪织就读于黑曜小学六年级,在这期间,她先是加入了黑曜不良少女的行列,又在圣诞节当天接连打败了原本分为四个势力的黑曜不良集团,登顶黑曜。”
Reborn从列恩体内掏出一张照片:“传说这是雪织登顶那天留下的宝贵影像。”
纲吉一看,就忍不住抖了两下,他完全不能将照片上,踩着层层叠叠不良少年“尸体”,目露凶光的女生与平素和颜悦色的星野学姐对上。
肯定是什么双胞胎姐妹吧?!
“不过在毕业之后,雪织却出人意料地离开了黑曜,选择前往并盛中学就读,因此直接脱离了黑曜不良团体。不过她已经在不良界留下了【传说】,所以即使不再担任黑曜大将,在不良中依旧非常有号召力。”
Reborn读着读着,忽然恨铁不成钢地看向纲吉:“换句话说,雪织只要愿意,就算六道骸已经统一黑曜,也依旧会有一大批不良跟随她——这也是她要回去的原因吧,这样看来,蠢纲你要学的还很多呢。”
纲吉使劲理了理思绪:“所以说星野学姐竟然是黑曜的云雀前辈?!”
“不错的总结。”
“可是!如果连星野学姐和云雀前辈这么厉害的人都失败了,那我这个废柴纲过去又有什么用啊?”
“笨蛋,所以才更需要你去救人啊!”reborn瞟了纲吉一眼,“要知道那群人可是盯着你过来的,是mafia,雪织很可能就是误把他们当成普通不良才会中招。”
“什么!”纲吉心头一震,这么说来的话,星野学姐岂不是因为他……才会受伤的吗?不不不,星野学姐这么厉害,可能只是单纯地打完比较累没有回学校而已!
“纲,我来了,”山本武忽然背着球棒出现,他脸上罕见地没什么笑意,“刚才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给雪织,她都没接,我有点担心她。我听说这是两个学校间的不良对抗游戏?”
看到山本武,纲吉脑海中闪电劈过——对,以山本武和星野学姐的关系,他得知星野学姐不见之后,肯定是要去救人的。
“十代目!让我也加入吧!”这时,原本应该躺在病房的狱寺也跑了过来,“听说星野雪织可能受伤了,所以夏马尔还让我带了特效药!”
那个庸医每次男生想求他看病都恨不得三拜九叩,但面对女生就是上赶着送温暖了。
“我也打算一起去。”碧洋琪单手叉腰,闪现到狱寺身后,“好歹我和雪织也是师徒一场。”
纲吉:……这算有毒料理和爆炸料理的惺惺相惜吗。
不过,大家都很关心星野学姐啊。
*
雪织知道自己陷入了昏迷中,但是她的精神世界中好像不是那样的。
在一片雪地上睁开眼时,她下意识看向自己腹部,却发现那里完好无损。
也就是说,她在梦里吗?雪织试图走出这片雪地,可是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她总是在原地打转,踩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一遍遍重新被雪花覆盖,直到她又饿又累,干脆躺在原地。
说起来,她身上好像是在家时的睡裙,单薄且不保暖,但她在雪地中走了那么久,依旧没有被冻僵的感觉。
甚至还有点……温暖?
*
“嘛,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山本武用刀柄打倒犬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抓住他的衣领使劲摇晃,“不要晕过去啊!”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色长头发的并中女生来过?”他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到一张穿红裙子的雪织照片,“长这个样子的。”
“呸,”犬就算趴在地上了也没什么礼貌,“没见过,倒是有个凶巴巴的女生,倒在骸大人手下了,这会大概已经没命了吧!”
“没命了?!”纲吉忽然冲过来,“你说什么?星野学姐怎么可能?”
哪怕输掉了,那也不至于……死掉啊!
“你说清楚。”山本武眼神凌厉起来,“雪织到底是什么情况。”
“哼,哼哼哼,”犬龇牙咧嘴地笑起来,“就是我说的那样啊!她肚子上破了个大口子,一直在流血,那不就是很快就会没命了吗?”
嘭!
“山本……?”
纲吉小心翼翼地看向好似不小心踹到犬的脑袋,让他晕过去的人。
“我们走吧,纲,”山本武表情只是阴沉了一瞬间,就又扬起笑容,“看来要速战速决,才能早点见到雪织了。”
“嗯,啊。”纲吉愣愣地跟着山本武爬出这个植物园。
刚才山本武好像露出了很可怕的表情?
“嘛,”等上去之后,意料之外的,狱寺别别扭扭地拍了拍山本武的肩膀,“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那个女人……我是说星野学姐,她很强,不会轻易死掉的。”
“我知道,”山本武飞快回答,望向前面的黑曜中心建筑物,“雪织很强。”
*
雪织觉得自己能听到一点外面的声音了。
只不过……为什么是并盛校歌???
“绿意盎然的并盛,不大也不小,适中才最好……”
她这是幻听?还是她已经爱校爱到和云雀一个程度了连自己的幻境中也是校歌?
“怎么还没醒。”
她好像真的病了,居然真的听到了云雀的声音!
云雀低头,看到半躺在身上的雪织蹙起眉头,好像做了什么噩梦。
而她的眉心也是一片冰凉,有薄薄的霜挂上纤眉睫羽,呼吸出的气体因为比空气温度低太多,变成一团团白雾消散在空中。
被握住的手短暂恢复温度后又很快变得冷冰冰,循环往复。
她腹部的伤口被莲狠心敲掉冰壳后重新包扎过,好在没有伤及内脏,所以在止血后情况就好了很多,只是随着时间,难以避免地又冻结了起来。
而她本人则是一只处于昏迷中,偶尔会对外界做出一些反应,但更多的时候像是睡熟了,陷入了恬静的梦中。
当被两人围攻的狱寺炸开墙壁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星野雪织身上披着属于云雀的外套,静静地……躺在云雀怀里?!
狱寺瞳孔巨震,看着云雀把人用堪称轻柔的手法放在地上时仿佛见鬼了。
“她她她……”他咬了下舌头才捋直了话,“星野学姐怎么样了?”
炸开房间后,他就嘶了一声,里面散发出的冷气简直像是连续开了七天七夜的16度空调房。
“还活着,”云雀站起身,目光越过他,“那边的两只,是送给我的猎物吗。”
“啊,就当是还你的人情了。”狱寺蹒跚着脚步靠近雪织,“怎么这么冷!不知道夏马尔的特效药有没有用。”
“她中了刀伤。”云雀一拐子抽翻城岛犬后,还有空隙回头说了一声。
狱寺也看到了包扎过的伤口:“……这种情况该吃哪颗来着。”
好在夏马尔给了不少种类的药——他对女生是真的上心啊!狱寺一边吐槽一边把对应的药物喂进雪织口中。
几乎是立竿见影的,雪织脸上多出了几分血色,他长呼一口气,看来特效药起作用了。
他悄悄把原本披在雪织身上的云雀外套又拉了拉,遮住里面破破烂烂的女式校服,在发觉她的体温还是很低后,他顿了下,还是把自己的外套也脱了下来盖在雪织身上。
总归……聊胜于无,狱寺摸了摸耳根。
*
雪织睁眼时,看到的就是云雀收回去的手。
“这里是……哪?”她目光没有焦距,使劲一眨就流下眼泪。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受伤了吗?”后面居然传来狱寺的声音,“没听说眼睛也受伤了啊!”
他下意识去看云雀,却发现他也蹙着眉:“还能站起来吗。”
雪织下意识点了点头,伸手——她愣了一下,忘记不是山本武而是云雀了。
但是云雀居然一把拉住了她伸出去的手,让她得以借力站起来。
甚至在站起身后也没有甩开她,而是让她靠着恢复力气。
雪织脑子还木木的,她站起来时身上好像滑落了什么,但她太冷了,现在一靠近云雀这个热源就不想动弹。
要知道她可是很耐冷的。
背上突然被另一股暖意笼罩——狱寺捡起了落到地上的衣服,皱着眉头给雪织披上。
“你要是着凉了,夏马尔肯定要说我送药都送不明白。”他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雪织只能循着声音的方向朝他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怎么看都很虚弱。
她又尝试着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清东西了——
可能是因为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待得太久,所以得了雪盲症。
幻境中的雪地也能让人失明吗?她闭上眼晃了晃脑袋,那就干脆放弃视觉吧。
雪织想,星野泉的眼睛很差,但生活无异,可见雷心流的人完全不用依赖视力。
“骸现在在哪?”她微微站直之后问。
“你这副样子,还是留在这里等医疗吧。”狱寺啧了一声。
“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他。”雪织不为所动,“狱寺,麻烦你了。”
她没说的是,从声音听起来,狱寺大概比她好不了多少……
她记得云雀也被打得很惨。
啊,现在这里是三个病残啊。
“六道骸,”云雀忽然出声,“他的名字叫六道骸。”
雪织愣了一下,原来……骸真是他的名字啊?她还以为这是绰号什么的……毕竟谁好人家给孩子取名叫【骸】。
*
三个病弱残将重新出现在了黑曜剧院。
“你的人情我还了。”云雀站在中间,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后,直接将狱寺扔了出去。
狱寺:你有本事把左边的星野雪织也扔出去!
可是雪织只是闭着眼睛朝这里歪头:“怎么了?”
云雀:“什么也没有发生。”
狱寺:“……”忍气吞声。
“没想到你们两人还能站起来,”六道骸目光移向雪织,“闭着眼……原来如此,雪盲症吗。”
“给你一个忠告,你最好找个足够厉害的术师来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否则,”他勾起嘴角,“很可能就要死在自己的幻境中了哦。”
“这不用你担心,”雪织却是骤然睁眼,恢复一点视力的猩红双眼直视六道骸,“我问你——”
“你是怎么知道我妈妈长什么样的?”
在雪地中,雪织一遍遍复盘与六道骸的战斗,她察觉到一点——六道骸一定是见过她妈妈长什么样子,才能用出那么逼真的幻术。
而且六道骸幻化的她妈妈,赫然是她小时候,妈妈还没去世前的模样!
“kufufufu,你说那个啊,”六道骸右手拿着三叉戟,左手却伸进黑曜制服的内袋中,拿出了一张陈旧的合影,“刚来黑曜时,不知道为什么从摩天轮上飘落的照片,你和你小时候,长得还是很像的呢。”
“什么?”
合影落到雪织脚边,她几乎是立刻捡了起来——这是一张随处可见的大头贴,粉红色的蝴蝶结边框,中间是穿着亲子装的女人和女孩。
女人黑发顺滑,和小女孩穿着同款白色的小西服裙,抱起小女孩亲咬住了她的脸颊,把一小块软肉咬出了年糕的感觉,软嘟嘟的。
那是四岁的雪织和妈妈来到黑曜乐园后拍的。
雪织一直留着妈妈所有的照片,唯独这张不知什么时候丢失了,现在看来,可能是在黑曜中心丢掉的。
在摩天轮彻底报废之前,她还是很喜欢爬上去看风景的,也许就在某一次她爬上去时,照片从口袋里掉了出去。
没想到居然被六道骸捡到了,因为心情剧烈起伏,雪织手中的照片也覆盖上了一层冰。
“问完了么。”云雀看了一眼雪织手中的照片。
她点点头,紧接着云雀就举起了浮萍拐,露出一个略带血腥气的笑容。
“那轮到我了。”
云雀与六道骸战到了一处,雪织心中担忧云雀受的伤,但事实上她也自顾不暇了——夏马尔的特效药只能管用一时,她眼前的景象又开始影影绰绰。
雪织不断后退,直到靠在墙上,她顺着墙角滑落,把身上的两条外套拢得更紧了。
饶是如此,依旧难以控制从身上散发出的凉意,雪织只要一闭眼,就是一片纯白色的雪。
“骸说你粘上了幻术师才能解决的麻烦,那是什么?”
Reborn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小手碰了下雪织露在外面的脸颊。
“这个温度,很不正常。”
“我也不清楚,”雪织闭目养神,“我在和六道骸战斗时,忽然制造出了一片雪景,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Reborn看出她不愿意多说,也可能是没办法多说了……她一闭眼,就陷入了深睡状态,几乎是无意识地回答reborn的问题。
手里还攥着那张照片。
话虽如此,在六道骸再次使用地狱道制造出樱花时,在原地状似无知无觉的雪织却忽然睁眼,然后整片樱花林就变成了漫天大雪。
“真是棘手,”六道骸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你们两个都喜欢往侧腹打吗?”
他看向坐在原地抱住膝盖的雪织:“果然如此……难怪。”
“什么‘果然如此’?”reborn皱眉。
“呀,原来还有阿尔克巴雷诺弄不清的事吗?”
六道骸站在原地,发现云雀居然也暂时停住了攻击,在原地虎视眈眈。
“那个孩子有术师的天赋,这不用我再强调了吧,”他笑起来,一手抚上鲜红的右眼,“而我前世在六个冥界学到了六个战斗能力,其中地狱道就是用永恒噩梦破坏对手精神的能力,而星野雪织在与我战斗的过程中,也学会了这一招。”
“但是,也许是心中执念太强的缘故,她制造的噩梦,不仅会攻击敌人,对于她自己来说,更是真正难以逃离的地狱。”
Reborn:“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什么雪织的幻境能够压过你的。”
“kufufufu,我不喜欢这个说法,”六道骸眯眼,“我更愿意称之为初学者不受控制的暴走。”
话未说完,云雀的攻击紧跟了过来!
“也就是说,你也解不开。”他眸光清冷,“那,也不用留你一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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