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如果没估算错的话,不就是天元之前说过的,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点?
五条晓想了想,从记忆中找到天元和她说的那个赌约,找到这个时间点的天元。
混乱的时间并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但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五条晓很讨厌。
因为心情不好,她的表情看上去格外地冷,行动也变得有些粗暴。
表现在她找到天元之后,二话不说就将人揍了个半死,然后威胁他:“——我们来打个赌吧。”
嘴上说着打赌的语气温温柔柔的,粗暴的动作却好像在说“不答应就弄死你”。
事实证明,有的时候暴力真的很好用,五条晓有些理解她与爸爸第一次见面时,他为什么会动手了。
糟糕的心情好了一点,但没过多久,五条晓在与天元定下束缚之后,再次换了一个时间点。
这一次是距离太宰治所在时间点的50年前。
现在能够确认的一点是,她在过去所做的一切,都可以影响到未来。
因为她是被打乱个人的[时间]陷入混乱的,但实质上她个人的时间仍然和太宰治保持一致,两边的[时间]同步流逝。
同一个世界里,她不能再次进入有她的时间,也就是说,她不可能再回到她从太宰治眼前消失的时间点。
得早点解决身上的问题。
并不是担心自己会被耗死在混乱的时间里,而是时间长了……她不能确定找不到自己的太宰会做出什么。
她不能离开太宰太久。
这么想着时,五条晓对自己刚刚从咒灵口中救下的一对夫妇说:“五十年后,把这封信寄到这个地址。”
“我、我们会的!”两人愣愣地将信封接过,还没说什么,便感觉眼前一阵风略过。
那个救了他们的人离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劫后余生的感觉令他们控制不住泪腺,在瞬间泪流满面。
在那之后的五十年里,他们没有再见过那类模样恐怖的怪物,安安稳稳地过了五十年。
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谨记救命恩人的嘱托,没有去探究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五十年后,按照信封上的地址,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后仍然崭新的信,寄送到涉谷某地。
涉谷,魔女杂货铺。
太宰治坐在窗边,手中把玩刚刚收到的信,除此之外,在他的手边还有几封,是过去十二年间陆陆续续寄来的。
此时距离五条晓从他面前消失,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而在伏黑甚尔等人眼里,则是十二年。
十二年前,他们收到一封来自那之前的八年前的信,上面写着:【离开几年,店照常营业】。
寄信人是五条晓。
之后她和太宰治便人间蒸发,直到大概一年后,发生东京校的夏油杰叛逃事件,他们才收到第二封信——来自那之前的十七年前。
五条晓:“如果夏油杰叛逃了,打开我之前设置的店铺保护机制。”
伏黑甚尔根据五条晓之前交代给他的步骤打开那什么保护机制,一开始不太清楚有什么效果,后来有次偶然遇见五条悟,才知道原来他们对店铺地址的记忆被隐藏了。
所以在那之后,无论是五条悟,还是叛逃的夏油杰,亦或者其他人,都不能保留有关店铺地址的记忆,哪怕他们上一秒才进出过。
店内的营业额稳步上涨,稀奇古怪的“东西”攒了一堆,魔女杂货店成为了咒术界的不可说,与人类社会的都市传说。
在那之后十年,五条晓的踪迹完全消失,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直到一年前,夏油杰策划百鬼夜行失败的第二天,店内收到了第三封信,以及夹在信封内的一张羊皮契约纸。
那是一封来自37年前的信。
信上写着一串地址,伏黑甚尔到地方才知道,那个地址居然是夏油杰的墓。
伏黑甚尔看着夏油杰复杂中带着空茫的表情。
夏油杰盯着伏黑甚尔手上拎着的半价鸡胸肉和小熊人偶服。
两人遥遥对视。
最终是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
一个额头上横贯着缝合线的男人带着两个特级咒灵,把夏油杰的墓给挖开了。
伏黑甚尔:wo~
当然,因为两个人都只剩下灵魂了,只能看着,什么都干不了,最后,夏油杰只好跟伏黑甚尔离开了。
太宰治手中刚刚拿到的信,是五条晓寄来的第四封。
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展开信纸。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字体,是五条晓的亲笔信。
“别担心,亲爱的。
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我会尽快解决。
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如果瘦了我可是要惩罚你的哦!那可都是我辛辛苦苦养好的!
……
最后,那家伙已经睡着了,不用顾忌太多,我们可以继续之前的计划。
总之,先把零散术师联合,然后暗度陈仓怎么样?
爱你的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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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晋江独家
☆想你了☆
将写好的信用魔力封存好, 交给救下的夫妇后,五条晓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眼前一闪,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原来的地方了。
五条晓:“……”
fine。
五条晓沉默了许久, 槽点太多, 以至于她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才能抒发自己此时内心想要骂人的糟糕心情。
经过几次“穿越”,她大概找到了一点时间线跳跃的规律。
只要远离人群, 就能缓解频繁穿越时间的问题。
为了有一个相对比较稳定的环境, 刚在新的时间点落地不久, 五条晓隐去身形,找了个不见人烟的荒芜之地, 开始研究自己身上的问题。
与此同时,在距离五条晓的176年之后的咒术界,正在酝酿着某种风云,那是十多年前便出现的预兆, 在沉寂十二年之后, 被来自过去的某人引爆。
一发不可收拾。
而远在176年,更正, 14年前的魔女大人终于找到了把自己身上被世界意识拨乱的[时间]恢复的办法, 历时两周,共14天。
并且在离开之前的最后一次时间跳跃里, 像是命运般,遇见了满脸死气的女人。
——伏黑惠的母亲。
不过忙着回去找太宰治的魔女大人并没有认出她。
“得益于”强大过头的记忆里, 五条晓不仅路痴, 还有些脸盲, 认人全靠感觉和那人身上的特征和气息, 像是女人这样毫无特征的普通人, 五条晓根本没有认出来。
更别说她们两人并没有真的见面,而是濒死的人类爆发出强烈的感情。
不甘、绝望、不舍……与爱。
那样强烈的感情,五条晓很少见到。
彼时她正在熬煮稳定自身[时间]的稳定剂,因为感应到那股强烈的情绪,突然有了灵感,于是剥离出自己的影子,找到那股情绪的来源。
但来晚了,女人已经死去,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即将消散的灵魂。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良好美德,黑影说:我可以为你视线一个愿望。
灵魂:我想要留在丈夫和孩子的身边。
普通人的灵魂对五条晓来说没什么用,眼前的人太干净了,要说实现这个愿望她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代价。
聊胜于无吧。
五条晓:代价是[名字]。
脑子里只剩下“太宰在做什么”“不知道太宰有没有想我”“崽应该会乖乖等我吧……”的魔女大人一点也没有想起,这个代价有什么问题。
总之,在这个不甚重要的小插曲过后的一个小时,五条晓解决了身上的问题,马不停蹄地穿越时间,找到太宰治的身边。
“碰!”
五条晓随手关上[任意门],在急促的关门声中踏入她在涩谷的店铺内。
半个人都没看见。
快速地扫过店内的景象,第一眼,五条晓便注意到视线右上角——多了一个监控器。
不用想,这肯定是太宰治安的。
五条晓对着监控器挥了挥手。
动作做到一般,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傻的魔女大人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拿出手机,拨出某个号码。
通话在三响后被接通。
那头的人一言不发,只传来半段短促的呼吸声。
五条晓甜甜地说道:“宝贝你在哪我去找你~”
熟悉的声音落入耳里,太宰治指尖微颤,看向倒在自己脚下的人。
嘘。
他竖起食指放在似笑非笑的唇边,发出无声的警告。
在场的人都是咒术师,听力比之一般普通人更强,将手机那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也将某人变脸速度丝滑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天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刚刚还笑着用恐怖的手段审讯了一个总监部高层,成功地杀鸡儆猴,在观看审讯的术师眼里,太宰治已经荣升死神般的存在。
死神带来死亡,而太宰治能把你的所有秘密挖出来,还让你生不如死。
术师们背脊发凉地看着男人变得温柔的表情,控制不住瑟瑟发抖。
太宰治看向三步远开外的五条悟——身边的人:“备车。”
语气说不上冷硬,但也没有多友好。
五条悟这段时间已经深刻了解了太宰治这个人的性格,倒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依他的性格,原本是该与太宰治这种人走不到一起的,哪怕利益一致,可他既玩不过这个人,也说不过,迷迷糊糊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可以,他不愿意和这个人对上,哪怕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太宰治。
而且……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女声,五条悟突然僵硬,满脑子都是他与五条晓这个人初见时从她口中听到的话。
她说,她的父亲将会杀死他的挚友夏油杰。
而一年前杀死叛逃的挚友夏油杰的人,是他。
虽然,但是……不可能。
都怪那家伙,搞得他老是想这些诡异的东西。
五条悟倒是不觉得自己是五条晓的父亲,首先年龄就不对,但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这种情绪只是一闪而过。
很快,五条悟调整好心态,调笑地看着归心似箭的某人:“你这表情,好久没看见了。”
听出男人语调中的嘲笑之意,但太宰治并未理会,冷声道:“剩下的交给你,我先走一步。”
语罢,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急切之意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五条悟也想走。
他看了看满室的狼藉。
两周的时间内,太宰治用三天的时间说服了他,并用剩下的十天带着他和一干人等收服了总监部。
眼下就是最后一步,太宰治走了,他可不能走。
五条悟皱起眉,似乎是心情不悦,看得在场的人心惊胆战。
其实他只是在想:可恶啊他刚刚应该先跑才对!!!
太宰治那个弱鸡身体根本跑不过他,五条悟想,留下来收拾烂摊子的那个人应该是太宰治才对,他最烦的就是这种事了。
另一边,五条晓一点点鼓起了脸。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在哪。”
太宰有小秘密了,不开心。
太宰治垂眸坐在车内,轻声笑道:“很想见我吗?”
他侧脸看着车外飞速略过的景象,黑色的车窗映着他的眸,宛如深黑的夜,晦暗不明。
然而他的声音却满是温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就连缠绵的笑意都是轻飘飘地找不到落点。
五条晓隐约觉得太宰治的声音有些奇怪,可别说是隔着不知道多远的距离了,就算是面对面,因为人间失格的存在,她也看不到太宰治的情绪。
但有一点五条晓知道,太宰治的心情绝对没有表面上的平和。
她想了想,还是得安抚一下不安的男朋友。
于是她没有再作,乖巧地说道:“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太宰治的表情更冷了,语调也更加轻柔:“……很快。”
他看着监控里的人,眼眸微动。
“乖,等我。”
“好吧。”五条晓给自己泡了壶茶,喝了口,态度一如往常,“回来的时候帮我带点吃的,饿了。”
“好。”
通话一直没断,五条晓假装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和那头的人说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不过她实在不会讲什么故事,所以到了后面,就变成了她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放,开始动手改造店铺内部了。
——她在给自己建小黑屋。
太宰治的态度太正常了,就是太正常了所以才不正常,五条晓估计他大概是气狠了,不太好哄,所以打算主动进入小黑屋环节。
就不用太宰动手了,她自己来。
于是,等太宰治进门找到五条晓后,表情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满地是被魔女催生的鲜花,一簇一簇地争相绽放。
花丛中央是席地而坐的魔女,穿着不算合身的白衬衫——为了营造男友衬衫的氛围,适当缩小年龄的美少女,似乎是有些紧张,揪着肩头搭着的黑色西装,收紧手指。
仔细一看,她露出的手腕和脚腕上,还有纯金打造的链条,另一段没入花丛深处。
就算是太宰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对眼前的画面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
空气寂静得不像话。
没得到反应的五条晓不高兴了:“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少女啊!”
她气得维持不住自己营造出的柔弱氛围,站起身,手腕上的链子一秒都没坚持住,就因为长度的原因断了。
在那道“啪”地一声轻响中,五条晓扑向太宰治,双手环着他的脖颈,用力蹭了好几下。
“我回来了!”
太宰治下意识地环住她的腰。
因为在最后一秒五条晓卸了力道,所以太宰治没有被扑倒,他抱着被人间失格恢复体型的人,一手渐渐往上。
最后碰到了五条晓的后颈,一言不发地指腹轻轻摩挲。
“痒~”五条晓哼哼唧唧地抱怨了一声,嗅到太宰治身上浓重的血腥味,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
太宰治拥抱地很用力,宛如蛇缠绕着猎物。
五条晓侧过头,将唇贴在他的颈上动脉,一点点地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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