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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羽一脸紧张地盯着景芸的屏幕，没有人有心思关心旁边还在生闷气的江既白。
景芸比起江既白的浮躁，要更加稳重，即使比不上另一位学姐的速度但已经不算是拖后腿。
初羽刚刚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旁边坐着的老师也微微点头。
“有研究说过，女性的抗压能力天生比男性要强，每次重大比赛的实验结果也确实是这样。”
热身赛不算很久，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剩下的人上去帮忙收拾东西。
沈濯把试题收拾放进档案袋里面，和旁边的景芸说道，淡声说着，“决赛你上。”
江既白脸色并不好看，往常总是桀骜懒散的表情变得怒气冲冲，自从上次他和沈濯打架的事情之后，他也装不回去以前叫小舅舅的样子。
而且他发现，不叫也没什么后果。
一行人离开体育馆，江既白忽地拦在沈濯面前，“沈濯，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他的眼神落在跟着沈濯走的初羽身上。
初羽觉得不可理喻，拽着沈濯的衣角，她自己挡在沈濯的前面，“刚才你自己表现不好确实很遗憾，但也是事实。”
沈濯本来正在想事情，撩起眼皮看向他，表情有些不耐烦。
“这么点事还至于我公报私仇？”
他从来没有看不起弱者，人各有长处，但他不喜欢没有能力强撑的人，只会给合作的人带来多余的工作。
江既白看见沈濯没有心虚没有怒气，只是没耐心的神情，忽地更加挫败，刚才热身赛沈濯确实是主力。
他一直都以为不过是他家里给他的包装，毕竟有家世怎么会有人不利用。
沈濯拉着初羽肩膀上面的衣服离开，看着她手里还拎着自己的包，伸手去拿，“你怎么拎上了。”
“你不是手腕疼嘛。”初羽刚才看他敲键盘中间揉了好几次手腕，这都是他们专业的职业病了。
沈濯没有因为别人的事情影响自己心情，拿过包拎在自己手里，“我电脑很重的，你想速成高低肩？”
距离决赛还有两天，大家都是白天继续加练，晚上好好休息，初羽他们会负责日常事项，所以也要陪在旁边。
加练的第一天下午，初羽到会议室的时候就没看见沈濯。
“找沈濯？”带队的老师已经看见好几次他俩形影不离，还调侃过沈濯难得铁树开花，还说都是这次icpc让他遇见初羽的功劳。
殊不知他俩本来就是一起来的。
“嗯。”初羽看他消息也没回。
“不用管他，以前比赛经常加练的时候补觉，别太担心了。”老师安慰道。
初羽想着可能确实是在房间里面补觉，她留在会议室里面以免有人需要帮忙，结果一直到暮色四合的时候，沈濯还没下来。
她刚准备回酒店看看他是不是在房间，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被人叫住，她回头看见是景芸。
她才忽地想起江既白也没来，其实这种一起学习的机会就算不参加比赛也应该来的。
不过倒是也与她无关。
“什么事情？”她回头看向景芸。
“你觉得我明天要去吗？”景芸忽然问她。
初羽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如果她明天不去现场或者是找个理由，那沈濯他们就只能选择江既白。
“要去。”初羽回答道。
“你是怕沈濯当队长会输？”景芸昨天和沈濯一起比赛后，没想到他居然是那种性格，冷淡强势，理性又不容置喙。
这种人自己强应该也会慕强，怎么会喜欢初羽这种在系里面只是中等成绩的人。
“我确实不想沈濯会输。”初羽实话实说，“但是你自己都说了会输，说明你也清楚江既白的表现不如你，机会来了为什么不去。”
“我不是挑拨你们关系，但icpc的奖项能写进简历，江既白女朋友这个名头并不能。”
景芸看向初羽疑惑的神情，她莫名有些怒气，“你家境好，当然觉得物质不重要。”
初羽沉吟了一会，她觉得景芸说的有道理，她确实做不到对别人感同身受，但有一点她很确定。
“现在没有的以后不一定就没有，而有的东西太昂贵，我接不住也没关系。”初羽看沈濯还没回消息，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清楚就好，其实对别人而言真的没有那么重要，我不参加比赛，对我来说更不重要，我刚刚只是用我的习惯选择了而已。”
初羽也不管后面的人怎么想，她觉得对于沈濯来说第一第二或许也没有那么重要，自己更没必要费力劝说她。
初羽刚走到酒店门口，准备上去的时候，沈濯总算回了她消息。
“你现在去酒店门口，帮我拿点东西。”
初羽还以为这人在酒店里面，结果又溜出去，“我就在酒店门口，需要拿什么？”
“哦，那不用拿了，你直接上车就好。”
初羽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正要仔细问他，面前停下一辆出租车，她一脸警惕，不熟悉的城市还是晚上，她不由得小心。
“您姓初是不是？”师傅探出个头。
“不是。”初羽立马否认。
师傅：……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呢。
两人正对峙着，沈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车牌号发给你了，放心上车，我难不成还能把你卖了？”
第73章 考虑给我一个名分
沈濯都这么说了，初羽觉得应该是没什么危险情况，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去哪里啊师傅？”初羽好奇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嘛。”司机师傅和她打着哑谜。
初羽一头雾水，又给沈濯发消息。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后天还要决赛。”
沈濯没一会就回复她，“不会影响比赛的，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初羽看着这条消息无语，可能这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对，要是皇帝也是她做皇帝，沈濯才是做太监的份。
车行驶在南江的市区大道上，初羽看着外面不停倒退的路灯，沈濯不告诉她要去哪里，还要时不时过来干扰她一下。
“采访一下现在什么心情。”
初羽心里想着，谢邀，有一种被人莫名其妙拉上车，像是要给赌博的丈夫送钱的感觉。
车停在南江海岸边的一个店面门口，初羽拉开车四处寻找了一下也没有看见沈濯，正要打电话的时候，再次被里面的工作人员拉进里面。
初羽有些惊慌，这一系列操作真的很像是人贩子。
“不要担心，初小姐。”
初羽被摁到镜子前面的椅子前坐下，旁边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几把化妆刷安慰着她。
“初小姐，我们是专业的，你只需要闭眼就好了。”旁边还站着一位助手。
初羽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洋娃娃一样，任凭她们摆弄，甚至是被推进换衣间里面。
再次站在这个装修梦幻的店面门口时，初羽看着自己身上的一字肩红色丝绒短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
她觉得就算再迟钝的人也会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有些猜想。
晚上海边沙滩灯光昏黄，刚刚那个店的工作人员扶着她往海岸边走去，初羽难免有些紧张，便和她聊着天。
“你们这是专门的工作吗。”
初羽好奇，这难道是写真馆在海边的生财秘籍。
店员摇头，认真回答道，“不是，我们只是帮您化妆，其余的……当然我们也可以帮忙负责拍照。”
初羽觉得自己现在很像小时候看的童话书里面的公主。
在午夜的钟声敲响之前，她坐着南瓜马车，提着精致的裙摆，要去奔赴一场盛大的宴会。
初羽微微颔首，国庆假期已经到了尾声，所以景点的人也没有前几天那么多，偌大的海滩上还有三三两两的游客。
她被店员带向另一边方向，整片海滩上只有那处是亮着的，恍如白昼。
那个店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她身边，初羽站在海滩上低头，脚下是用玫瑰花束围出来的走道。
她跟着玫瑰花束的指引慢慢往中间走去。
数不胜数的玫瑰花点缀着一些其他蓝白色系的小花朵，在沙滩中间围出一个大大的圆，上面装饰的灯带把这一圈都照得明亮无比。
海浪不断朝着上面扑过来再退却，初羽在滔滔浪声中抬起头看向中间。
沈濯站在那里，静静地盯着她。
“慢慢欣赏。”沈濯神情并不着急，即使她刚刚一直在感叹或者是打量周围的环境，刚把目光望过来。
初羽慢慢走近，站立在他面前，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今天就是在忙这个嘛？”
沈濯今天穿了西装，白衣黑裤，白色衬衫领口什么都没装饰，只是解开一颗扣子敞着，露出点竹节般的锁骨，袖子还是按照他的穿衣习惯挽起来一截。
不会太沉闷，恰好符合和他现在的年龄和气质。
比起那天参加比赛的开幕式都要隆重。
沈濯看着她眼底闪烁着的星光，语气带着点轻笑。
“是啊，这不比那个比赛重要？”
他故意拉长尾音调侃初羽，“人生大事啊。”
初羽看着环绕在身边大片的玫瑰花束，一时间心绪震动，“有点突然……”
她一直没忘记沈濯说要追她的话，本来以为表白怎么也是比赛完之后，结果这人也就刚撑过一个热身赛，第二天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开始了。
“喜欢是随时随地的，什么时候都不突然。”沈濯抬手揉了揉她头发，温声说道。
他可是从知道要来南江就开始准备了。
倏地，沈濯从背后捧出来一束花，初羽被淡淡花香扑了满鼻，和地上的玫瑰花不同，这束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丝绒光泽。
就……很像她现在身上穿的裙子。
沈濯靠近，弯腰盯着她，“初羽，在海浪涨潮之前，我要郑重地问你一个问题。”
初羽已经被这一切都砸懵，她觉得自己那句“我愿意”几乎脱口而出的时候――
沈濯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沈濯看都没看直接关掉手机，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氛围有点无奈。
“初羽，我能重来一次吗。”
初羽忍俊不禁，果然这种事情逼死沈濯这个完美主义者，她点头，“你继续啊。”
反正不管沈濯说什么，中间有什么插曲，她的答案始终是不会变的。
“虽然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沈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好吧，除了长了张嘴之外基本没什么缺点。”
“所以我要着重说一下自己的优点。”
初羽：这不是她想象中的发展！
“我会做饭并且很好吃，所以和我在一起你可以吃到每天都不同花样的甜品；我也很会赚钱，所以你不需要为生活质量担心；我洁身自好，没有乱七八糟的前女友和异性关系；我家庭关系不复杂，所以没有人会为难你……”
初羽看他还要继续思索的样子，连忙拉着他的手，一脸真诚。
“已经非常心动的条件了，能继续下一个环节了吗？”
不然她担心海水涨潮上来，沈濯都说不完他的优点。
沈濯本来还觉得自己这些优点太普通，没办法打动初羽，听见初羽的话，他眼神紧紧盯着她。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这张脸和身材还不错，和我在一起你每天都会觉得赏心悦目。”
沈濯把紫罗兰玫瑰往前递了些，眼神里面冰雪消散，被柔情取代。
“所以，初羽，考虑给我一个名分吗。”
第74章 要亲嘴的
初羽看着漫天星光和海上灯光相照应，最后全都汇聚在沈濯明亮的眼底。
她忽地有些鼻酸，明明过来之前已经告诫自己几次不要流泪，因为妆容会花掉。
但是看见沈濯弯腰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在她和众人眼里，沈濯是天之骄子，是冷漠无情。
是在京大擦肩而过，大家都要仰头感叹“这就是京大的王牌”的人。
但此时此刻，他却以一个客体的姿态，等待着她的回答，一切选择权都被沈濯放在她手心之中。
她压下自己嗓间的哽咽，在脸上弥漫出笑意，她认真点头，“我愿意的。”
初羽接过沈濯手里面的花束，还没来得及低头仔细闻一下那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沈濯忽地出声。
“我第一次告白没有经验，我想补充一下。”沈濯把她的手攥在掌心，很紧。
“我说的名分是正经名分，世俗意义上的男朋友，不是其他的。”
初羽怔住，难不成她答应的是什么其他的名分吗。
总不能是跳过表白直接求婚，那也太冒昧了。
她慢吞吞地点头，看向沈濯浅笑，“我知道啊，男―朋―友，你现在已经是了。”
沈濯嘴角缓缓上扬，控制不住绽放出了难得一见的明媚笑容，他手握在初羽的肩膀上，本想把人直接拦腰抱起来。
奈何大束玫瑰花插在中间。
初羽感受到他的想法，顺势把花束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面，站在原地张开手臂等着沈濯来抱。
少了中间的障碍，沈濯搂着腰把人抱起来在场地中间转了个圈，初羽手紧紧揽着他的肩膀。
他语气里面满是激动，“初羽是我女朋友！”
“慢点！”初羽抱着他生怕自己掉下去，也跟着笑出声，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一直到两人坐在沙滩上，海风味混着玫瑰花的幽香围绕在身边，沈濯还是有些隐隐的激动。
“你要不跑两圈消耗一下精力？”初羽试探着看向他。
不然感觉他要把自己激动死了。
沈濯转头看见她脸上亮晶晶的妆容点缀，忽地想起还漏了一环节，“你要不要拍照？”
初羽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妆容，不留个纪念确实很可惜。
“你怎么想起把我送去换了个衣服？”这是初羽完全没想到的一环。
沈濯从订玫瑰花到联系工作人员准备了两天，热身赛的那天就已经规划好了一切。
“只是不想未来你回忆起来这一天的时候，会遗憾自己那天衣服不好看，妆容不完美，又或者是觉得突然就被推来了，都没有好好准备。”
初羽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没有女生希望自己被告白的这一天是不完美的。
“那你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你？”初羽凑到他身边好奇地问道。
虽然两人当时已经心照不宣，但她就是想继续调侃一下沈濯，谁让这人平时都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感觉。
沈濯缓缓摇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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