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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羽点头，“我男朋友。”
刚说完差点被电梯进来的装修工人撞到，旁边同事拉了她一把，“楼上搬来个新公司，小心你男朋友的蛋糕被撞毁哦。”
初羽走在坐地铁的路上时，接到了沈濯的电话，她看着手里的蛋糕，有点生气，“干嘛？”
沈濯站在拐角处，看着提着蛋糕气呼呼的女生，“语气这么差？看来很想我回去？”
“你都回不来还说这种话有什么用。”初羽撇嘴，“也是，说不定出差应酬的时候有朋友同事，玩得正热闹呢。”
“没有。”沈濯语调柔和下来，“你先回――”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他猛地看见了跟在提着蛋糕女生背后那个眼熟的身影，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
沈濯意识猛地闪回到当初第二次见面时，那个晚上。
“初羽――”他这次准确无误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初羽听见有人叫自己，手机还拿在耳边，她有点懵地打量着四周，感觉听见了沈濯的声音。
“呲――”听筒里面传来手机落地的刺耳声音，刺激着耳膜。
初羽捂着耳朵闭眼，缩肩，眼睛余光里面突然闪过寒光，像是什么刀具，她转身正回过头的时候，忽地有人紧紧地从正面抱住了她。
也挡住了视线，似乎有声闷哼。
“沈濯？”初羽看见脸埋进自己颈窝的人，还没从惊讶里面缓过神来，抱着沈濯的手猛地沾上温热。
“没事了……初羽……”
第161章 你看……我没睡
“沈濯！”
初羽还没从这种兵荒马乱的情况中缓过来，不知道沈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是谁要过来寻仇。
初羽只听得见自己轰隆的耳鸣声，模糊的视线里面所有都变成灰白色，只有手上的鲜血格外鲜明，烧得她眼睛生痛。
“手机……我打120……”初羽一只手抱着沈濯，另一只手慌乱地找着被她摔到地上的手机。
治安严格的京市猛地出现这种当街伤人，旁边路人都停驻下来，有热心肠的人帮忙打着急救电话。
“我还好。”沈濯认真说道。
“你别说话……”初羽泪掉个没完，她知道现在的沈濯不过是肾上腺素强撑的表现。
刚说完，激素的效果褪去，沈濯慢慢脱力，背后刺痛，他才有种被捅了的感觉，慢慢靠在初羽的身上。
初羽看着平常高大的人身体慢慢滑落，直到重心全都落在她的怀里，沈濯意识还没消失，眼神紧紧盯着后面的人，像是在威慑。
“别担心……”沈濯慢吞吞吐出几个字。
初羽这才看见后面神色慌乱的人，手里还拿着刀，上面带着鲜血。
周泉一个恍惚，手上的力气松掉，刀“叮当”一声落在地上，离着初羽他们的位置有些近。
“混蛋！”初羽被气得爆了粗口，她扶着沈濯慢慢蹲下去，手探到了地上的刀刃，她意识混乱，不知觉地就想要去握住那把刀。
正要用力的时候，沈濯忽地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摇头，“不要……别做傻事。”
初羽眼神通红，有路人跑过来帮她扶着沈濯，把刀踢到旁边，一边安慰着她，“姑娘，保留指纹证据，不要做冲动的事情。”
初羽回过神来，救护车来的时候，沈濯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初羽只能用手抱着他的伤口，血不断地往出涌，她的手都被染红。
“你别睡……”初羽坐在救护车上，拉着沈濯的手，想让他保持意识。
沈濯眼睫颤动，嘴唇苍白，反握住她的手，“你看……我没睡。”
警笛长鸣，急诊门口人员混乱，医护人员推着床往急诊手术室里面跑，初羽只能站在外面等。
初序和温意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就看见浑身是血的初羽站在门口发呆，头发散乱。
“你没事吧？”初序跑过来抱着她来回查看。
“我没事……”初羽看见哥哥来才算有了定心骨，眼泪瞬间满面，“是沈濯……他被捅了一刀呜呜……哥，好多血。”
“先别乱。”初序大概已经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揽着初羽肩膀温声安慰着，“有沈濯家人的联系方式吗？我们不是他的直系亲属，肯定要家人知道情况。”
初羽摇头，沈濯之前怕她压力太大，两人关于家庭方面只是大概了解情况，并没有联系方式。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摔碎屏幕的手机，“沈濯的手机里面有。”
初羽一拿出来就已经面部解锁成功，她的手都是血，颤颤巍巍地点着屏幕，初序看了一眼接过来，帮她打着电话。
初羽站在手术室门口徘徊着，听见初序那边断断续续的声音。
“是的，我是初羽哥哥，沈濯在手术室，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您先过来，这边我会一直照看。”
手术室门从里面打开，初羽连忙跟上去，护士看了一眼，“出血量大，血库不够，病人是B型血，谁可以输血？”
初羽是A型，她刚要回头，初序已经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旁边的温意，“我是B型，我去。”
“不是直系血亲吧？”
初序摇头，“没有血缘关系。”
初序跟着护士走之后，偌大的走廊只剩下初羽和温意等着。
“别担心，说不定只是出血量大，没有伤到重要器官。”温意在旁边安慰着。
初羽对着手术室门口默默祈祷了不知道几百遍的时候，她才终于理解那句医院比教堂听到了更多祈祷。
如果可以，她祈祷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自己，沈濯只是被她连累的那个。
初序扶着手臂出来没多久，手术室门从里面打开，沈濯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医生跟在后面。
“没有伤到器官，出血量有点大，办理住院手续观察几天。”
医生说完，看见女生憔悴的脸色，出于人道主义还是说了些好情况，“年轻人身体素质好，后续恢复只要照顾得好，不会有大问题的。”
“不要激烈活动，以免二次出血。”
初羽连忙点头，所幸沈濯是出差回来，证件都带在身上，办理手续很方便。
初序和温意留在旁边，初羽办完手续回到病房的时候沈濯还没醒，鸦羽一般的睫毛轻垂，显得脸色更加苍白。
“哥，他怎么还没醒？要不要叫医生来啊。”初羽坐在床边实在心神不宁。
初序刚输完血脸色也有点苍白，“没事，可能是麻醉或者止疼泵的效果还没过，一会就醒了。”
“周泉的事情…”初序商量着开口，“我叫爸妈来一趟，沈濯家里人来了以后看看情况，后面这件事我肯定要诉讼到底的。”
初羽自然是同意，现在最大的事情还是沈濯的身体，至于周泉，就算告到倾家荡产，她也绝对不会放过。
几个人正小声说着话，床上的人手指忽然拉了一下初羽的手。
“你醒了！”初羽不敢大声，怕吵到沈濯，只是一看见沈濯睁开眼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啪嗒啪嗒掉眼泪。
“你现在还疼不疼…我去叫医生。”初羽正要按床头铃，手被沈濯轻轻握住。
沈濯能感觉到身体有些虚弱，其实比起他偶尔赛车拳击，甚至是极限运动受的伤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怎么了？”初羽拉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眼泪掉在她手上。
沈濯伸手擦拭掉她的眼泪，有点无奈地笑笑。
“我有分寸的，真的没事。”
“胡说。”初羽才不信他的安慰，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他突然抱上来，怎么可能有时间估计位置。
沈濯一看骗不到她，只能换个话题，盯着她身上的血，轻声问，“你没被刺到吧？”
第162章 爱是常觉亏欠
初羽破涕为笑，“你那么大个人挡在我身前，怎么可能会有事。”
沈濯这才放心，抬手轻轻摸了几下她的头。
“抱歉今天骗了你。”
沈濯眼神带着点笑意，平常坚不可摧的人现在多了几分破碎感，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是轻柔的。
初序和温意对视一眼，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觉得还是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温意揽着初序的胳膊往病房外面走。
“你先别说话了。”初羽差点都要忘记沈濯说骗她的是哪件事，危在旦夕的时候谁还会在意这种事情。
沈濯是真觉得自己没事，不过是刺了一刀，看现在的情况就知道没有伤到重要部位，大概就是出些血。
他盯着初羽身上染上的蛋糕奶油污渍，应该是刚刚摔倒的时候，蛋糕掉在地上时碰上的。
“要是我早点告诉你，我今天会回来，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去拿蛋糕，也就不会被那人有可乘之机。”沈濯现在清醒过来，想到那一幕还觉得心有余悸。
就差一点，那把刀就要抵上初羽的后腰，甚至是最危险的地方。
他当时只觉得这一幕和初羽被人尾随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过相似，他当时甚至来不及想挡刀的后果，只是想到初羽被吓到苍白的脸和后续的心理刺激，甚至渴肤症复发。
就已经冲了上去。
还好，来得及。
初羽刚刚还缓和的情绪被他这么一安慰，泪掉得更凶。
“什么蛋糕，周泉本来就是来找我寻仇的，你才是那个被我连累的……”初羽把脸埋在他的手心里面，“抱歉，毁了你的生日。”
今天沈濯本来应该开开心心地切蛋糕，许愿，和朋友欢聚一堂，现在却只能躺在这冰冷的病房里面，甚至疼到需要镇痛泵。
“不许哭。”沈濯感受到手心里面潮湿，心就像是被揪扯着，密密麻麻的酸痛。
“忍不住……”初羽抬起小脸，通红的双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怎么办。”
沈濯实在无奈，好不容易渴肤症好了，别又惹上泪失禁的毛病。
“小哭包。”他捏了下初羽脏兮兮的小脸，一看就是为了他在医院奔波，脏掉的衣服也没换，脸也没洗。
“那这样，我们谁都不说对不起，两清总行了？”
初羽抱着他的手不说话，两人正低声互相安慰着，病房门口忽地有躁动，初羽回头看见正跑进来的一对中年男女。
男人神情威严，常年身居高位浸出来的不怒自威，女人眉目温柔，知性大方，只是眉目间都带着浓浓的担心。
初羽看见女人那双和沈濯如出一辙的眼睛，只是一个眼神温柔，一个冷冽，她就知道这是谁。
“沈濯！”林秋桐进来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人，差点被吓得晕倒，还是沈宗及时扶住了她，她走到病床前抱着沈濯的肩膀就开始哭，“臭小子，不是说出差，也不给我打电话，怎么就受伤了，哪个王八蛋，我要去告他！”
沈濯有点无奈，“妈，压到我手了。”
“哦哦。”林秋桐连忙站起身，这才看见也站在病床前一脸憔悴的女生，身上还沾着大片的血迹，有些骇人。
“你就是初羽吧？”林秋桐拉着初羽的手，“好孩子吓坏了吧，辛苦你为了沈濯跑上跑下的，我们从另一个区赶过来又堵车，花了不少时间。”
初羽一时之间有点无措，不止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实在太过狼狈，第一面印象实在差得离谱，更多的是，愧疚。
沈濯所受的伤都是因为她，她实在无颜承受沈濯妈妈的谢意。
只会让她更加愧疚。
“阿姨，其实――”
初羽刚要开口，沈濯忽地打断她的话，歪头看向她，声音温柔。
“小鱼，你出去帮我叫一下医生好吗？”
初羽以为他哪里不舒服，连忙去外面的护士站找人。
病房里面只剩下一家三口，沈濯看着抱着自己哭的林秋桐，只能把安慰初羽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哪里受过这么重的伤。”
沈濯一脸真诚地盯着她，“妈，你忘记我小时候发烧差点烧成傻子，小学和盛焰用炮仗学做炸药，两人炸进医院，初中和方博赛车――”
“你也知道你让我不省心，这次又是。”林秋桐看他这嘴贫的样子就知道伤不是很严重，但自己的亲儿子怎么可能不担心。
沈濯看向自己爸妈，在心里想了一下措辞，一脸认真地说着，“爸妈，今天寻仇的是我的大学同学，应该是嫉妒我毕业和平时比赛抢了他的风头，这次一时冲动动了刀子。”
“后面的事情让我自己处理，不用你们插手。”
林秋桐和沈宗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沈濯向来独立，说了不让别人插手的事情，他们插手反而会让他不开心。
初羽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正要进病房，就听见初序叫她名字。
她转身，看见了站在初序身后的爸妈。
初建阳和许月时也是紧赶慢赶从江市赶过来，还好两个市临近相距不远，两人看见初羽身上的血迹都被吓了一跳。
初羽像个小鸟一样扑进许月时的怀里，看见自己妈妈的泪，连忙安慰，“妈妈，这不是我的血。”
初爸初妈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加上周泉这人劣迹斑斑，不难猜测是什么心理，初爸初妈还没从自己女儿已经有男朋友的消息中缓过来。
就知道了人家替自己女儿挡了一刀。
“本来和沈濯没关系的，他刚好撞见，就冲上来替我挡了……”初羽越说越伤心，但语气很坚定，“都怪我连累了他，我这段时间要照顾沈濯。”
一墙之隔，沈濯也正和病床前的沈爸沈妈认真解释着。
“这件事和初羽没什么关系，她给我买生日蛋糕路上被那人撞见，就把气撒到了她身上，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我的生日。”
两人声音不轻不重，同时说着。
“他/她是被连累的。”
第163章 腰没废
话音刚落，医院走廊里面就过来几个警察，拿出证件给主治医师看了一眼，“我们来了解情况，做个伤情鉴定。”
医生拿出一些资料照片，几个人低声交谈着。
“可以进病房看一下病人吗？”警察低声问道。
初羽站在病房门口，因为今天的事情她也是当事人，所以警察叫她一起进了病房里面。
“爸妈你们先出去，一会再聊。”沈濯看见警察进来，和沈爸沈妈示意着说道。
病房里面只剩下初羽和沈濯，警察要做笔录，两人详细说了一下今天上午的情况。
警察听到初羽提到之前周泉就辱骂过她的事情，和前几年江市的过往，抬眼问道，“两位的意思是周泉之前就有恩怨，所以不是过失伤人，或者是误伤，对吗？”
初羽认真点头，“周泉现在人呢？”
“已经被拘留了。”
“我可以见他吗，有些问题想问一下。”初羽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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