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一个叫黑曜的人让我给您的。”
安娜长老蓦地变了脸色:“黑曜?他出什么事了?”
年轻人有些为难,黑牢里的事不能往外说,可他面前的又是一位长老……
安娜长老看出他的纠结,也不打算为难他:“是他让你给我的信?”
年轻人松了口气,皱皱巴巴的信一拿出来,他脸色突然变得通红,语气有些不好意思:
“信被我握了太久,有点皱了。”
安娜长老把信拆开,大致扫了一眼开头,蓦地变了脸色。她若无其事的将信收起,笑着朝年轻人点点头:
“辛苦你了。黑曜有没有答应你什么事情?你只管说,他现在没法帮你实现,我却是能帮上你的。”
年轻人红着脸摇摇头,趁众人没反应过来,一溜烟跑远了。
两个守卫见状担忧的朝安娜长老看过去:
“这人……”
“没事,年轻人比较害羞罢了。”
转过身时,她脸色才沉下来。
蜕变人鱼那边的长老也太过猖狂!
他们怎
么敢私自动用黑牢!
不行,她得赶紧去长老层商量,这事绝不能这么简单就过去!
……
官方的人对钟裘态度比不上商界的人热络,但也绝对属于友好状态。
来来回回都是些场面话,且对于没有被介绍身份的容姝,也都客气笑笑。
钟裘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低头凑到她耳边:
“那边几个,就是文件里提到的那几家公司的人了。”
钟裘离她耳朵太近,湿热的呼吸打在她耳垂上,她不自在的拉开了距离,不动声色的向几人看去。
……什么也看不出来。
钟裘仿佛察觉到她的心思,轻笑了声,一边朝过来打招呼的人举杯,一边揽住她的腰让她更贴近自己:
“都是些老狐狸,表面上肯定滴水不漏,你就是把他们盯出个花来,也不会看出什么的。”
容姝有些泄气:“那怎么办?”
钟裘抿了口杯里的酒,正要带着容姝朝几人走过去,背后突然想起一道急促又略显意外的声音:
“容……姝?”
容姝有些诧异的回头:“翁尔?”
钟裘跟着转身,面露不悦的眯起眼,明知故问:“认识的人?”
“是一起参与《穷游天下》的嘉宾。”
钟裘自然知道翁尔的身份,翁家的小儿子,因为叛逆一头扎进了父母反对的娱乐圈。
他两手搭在容姝的肩膀,满意的看到翁尔瞳孔微缩,嘴角的笑意冷漠又疏离:
“来找小姝是工作上有什么事吗?”
翁尔嘴唇紧抿,手指也紧紧攥住,他欲言又止的看向容姝:
“容姝,你……你是自愿的吗?如果不是的话,我、我愿意帮你。”
钟裘看着他眼底闪烁的小心思,心底涌起浓浓的不悦,不等容姝回答就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他低头轻轻吻在她额头,笑着看向对面震惊的翁尔:
“翁先生说什么?小姝性子低调,不太喜欢张扬,所以一直没公开,没想到却让人误会了。不过倒也是给我提了醒。”
他扫了一眼周围或震惊或窃窃私语的众人,浅笑着举了举杯:
“等订好了日子,到时候也请诸位赏脸。”
话音一落,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什么?
……钟二爷,要结婚了??
第110章 与大佬痛感共通的人鱼……
翁尔回过神的第一时间就看向容姝,他震惊到有些艰难的开口:
“你……要结婚了?”
容姝:……
她怎么知道。
不过她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驳了钟裘的面子,于是笑着点点头,整个人亲昵的贴在钟裘旁边,没回答他的问题,故作羞涩道:
“日子还没定下来,总觉得说这些还太早。”
她伸手在钟裘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钟裘面色不变,甚至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意味深长的看向四周,丝毫不介意他们打量的视线,转而轻笑着朝对面尚且青涩的翁尔挑了挑眉:
“早晚的事,不急。”
容姝手指又在他腰间挠了一把。
翁尔的面色有些白,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他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看到容姝那不似作假的表情,又全部咽了回去。
钟裘心情不错的带着容姝转身,应付完过来道贺的一群人,好不容易才得了阵清净。
这段时间被钟裘捧惯了,容姝小性子又上来,她“哼”了声,直接快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语气阴阳怪气:
“我们什么时候定日子了?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钟裘坐到她身旁,容姝特意又朝旁边挪了挪,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一个拳头。
钟裘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长臂一伸把人重新圈进怀里:
“那小子不怀好意,我不这么说,他肯定会对你死缠烂打。到时候网上又得是一阵血雨腥风。”
容姝表情一言难尽:“……钟裘,你看我像是傻吗?”
钟裘一顿,没忍住在她脖颈处闷笑几声,他有些留恋的蹭了蹭:
“没有敷衍你。这么说也是因为……”
“他很年轻,皮囊也不错。”
“?”
钟裘闭眼感受着容姝身上的甜香,自从认识她后,他暴躁的神经仿佛被捋顺,现在已经很难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大动肝火了。他下巴搭在她肩上:
“他让我没有安全感,所以我要用一些话来打断他的念想。”
安全感?
容姝仔细品味这个跟钟裘完全不搭边的词,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跟安全感有什么关系。
不过很快她就没工夫细想了,钟裘带着她走到那几家对容家出手的企业间,对方来的是分公司的几把手容姝不清楚,但几人完全不是钟裘的对手,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被套出来不少消息。
——在几周前,总部是完全没有开拓H市市场的计划的。
且谁也不知道公司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最开始的那些项目,几乎都是手把手喂给他们的。
尤其是实际掌权人,基本不怎么出现在公司,甚至公司里没几个人见到过。
从这几点看,这几家公司背后站着人鱼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但还有一点容姝没想明白——
“他们为什么要对付我家?”
钟裘淡淡垂眸:“还记得当时过来找你的那个人鱼吗?”
“你是说黑曜?”
钟裘点头:“他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但如果他当时嘴里的消息是真的,那你确定就是王族血脉没错。”
容姝一愣:“可……”
“知道最近有谁因为这个身份获利吗?”
这话就差直接明着说出来了,容姝猛地反应过来:
“你是说……李洛薇?”
钟裘不置可否:“有家医药公司,背后实际控股人是穆红,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她跟李洛薇在法律上为母女关系。”
钟裘挑起容姝的一缕长发绕在指间:
“要不要、反击过去?”
……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说项目终止了?”
“那你还不赶紧想办法!政府那边对接的人呢?什么,还没来得及去?我养你们这么多人都是饭桶吗!办不好你也直接给我滚蛋!”
吴长老阴沉着一张脸,接起电话后暴躁的直接踹了一把桌子。
一旁的穆红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笑了声:
“吴长老,大早上的这么急躁干什么?好好的清晨都被你破坏了。”
吴长老猛地回头看过来,眼里的阴鸷让穆红吓了一跳:
“还不是你的‘好’主意!现在公司出事了,你说怎么办?”
穆红觉得莫名其妙:
“你公司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大家都还好好的,怪就怪你自己经营不好,别什么毛病都怪在我头上。”
“你!”
吴长老气的直接砸了桌上的茶杯。胡长老皱着眉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也“嗡嗡”响起来:
“什么事?”
“什么?!”
胡长老猛地站起身,椅子“呲啦”一声被撞倒,他脸色瞬间沉下来:
“好好的怎么会……”
他突然想起吴长老的话,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看向穆红。
穆红一哆嗦,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胡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长老没说话,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他急躁的来回踱步声。
倒是吴长老不急不躁的坐回椅子上,挑衅的朝穆红笑了笑:
“哼,我猜,这还没完呢。”
穆红一头雾水的皱起眉,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很快会议室里其他长老手机纷纷响起,众人目光不由得看向满脸茫然的穆红,而后按下了接通键。
“废物!连背后是谁在使绊子都查不出来!”
“跟我说有什么用!去跟政府交接!这事他们不能坐视不理!”
“风险评估风险评估!早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非要等到出事了你才开口?”
“……”
咆哮声络绎不绝。
几个长老挂断电话后,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而后面色
不善的看向穆红。
穆红心里慌得连茶杯都拿不稳了,面上却是一脸平静:
“诸位长老看我干什么,难不成我这张脸还能帮大家解决问题不成?”
胡长老满脸阴沉的盯着她:
“穆红,我们手底下的公司为什么会突然出事?”
穆红垂下眼眸,再抬眼看他们的时候一脸无辜的笑:
“公司出事不是该找职业经理人吗?我什么都不懂,问我有什么……”
她话没说完,旁边一个茶杯直接擦着她的脸飞过去。吴长老恨不得现在就撕了她:
“穆红,你现在要装什么蒜?我们手底下的公司之前哪出现过什么事?更别提这回是同时出事。要不是你让我们一起对付那个容家,我们又怎么会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预感成真,穆红心脏猛地提起,她有些不安的拿出手机,却又始终没接到公司的电话。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也不一定是对付容家才出的事,说不定是之前的敌对企业……”
“你放屁!”
一旁的丁长老蓦地打断了她,冷笑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族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公主是你女儿!”
“什么?!”
“是穆长老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长老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喧闹,看向穆红的眼神里仿佛簇满了冰:
“穆红,你自己说,你跟那个‘公主’是什么关系?”
穆红紧张的攥起手指,头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滚落,狼狈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穆红!”
胡长老一声暴呵,周围其他人都被他暴怒的语气吓到,相互对视一眼,一下失了声。
胡长老眼中满是怒火,细察之下却又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那个‘公主’,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儿?”
穆红不想承认,可她知道,就算她不承认这些人也一定会去查。她自知躲不过,仿佛认命般的闭上了眼,说话时声音还在颤抖:
“……是。”
什么?!
所有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甚至有定力不好的,腿一软直接摔落在地上。
胡长老不可置信的指着她:
“你、你疯了吗?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穆红不说话。
胡长老胳膊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仍抱有一丝希望:
“她、是自然蜕变成人鱼的吗?”
众人都跟着呼吸一窒。
蜕变长老层的人,都是靠药物注射转变成人鱼的。
诸位长老皆是心知肚明,但拿到明面上说,这还是头一次。
只不过这时候谁都不顾上纠结了,目光都紧紧盯着还坐在会议桌前的女人。
穆红颤抖着手指端起茶喝了一口,内心的恐慌却越来越大,仿佛深渊一般张开巨口将她吞噬。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去看面前这些长老的目光:
“她、跟我们是一样的。”
这话如暴雷砸到每个人头上,甚至胡长老都一时反应不过来。
会议室中弥漫着死寂一般的静,众人愣愣的看着面前枯坐的穆红,耳中一阵嗡鸣——
……完了。
只有胡长老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哪怕自己心中已经隐隐约约触到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欺骗自己,去乞求哪怕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答案。他声音嘶哑:
“你让我们对付容家,我看过沉鱼的资料,里头有个新人是容家的。”
他看着穆红嘴唇抿成一条线,心底的寒意越来越重,仿佛要冻住他的四肢:
“她、是什么身份?”
这一回,穆红没有回答。
一旁的吴长老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息,三两步上前直接拽住穆红的头发,恶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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