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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第八年——林炎意【完结】

时间:2025-01-15 17:19:43  作者:林炎意【完结】
  出身当然是无法选择的,但总可以选择该如何过好以后的人生吧?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丈夫资助了她,如果不资助呢,那还不是在大山中早早结婚生子,了此一生?何必自怨自艾,好像所有人都亏欠了她。
  自己并不求她知恩图报,但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更何况,她的兄弟隔三差五就要上门要钱要资源,他们做慈善也总有个限度。愿意给出去的那叫情分,找上门来要的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张文惠自小爱憎分明,尤其不喜欢看别人脸色,在丈夫的潜移默化下,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
  她想,这样看来纪鱼藻就讨人喜欢许多。生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她首先就接受了自己的短板和不足,难得有现在这样清晰的认知和松弛的人生信念。
  张文惠转身上楼,一边走一边说:“鱼藻,你下来。”
  方至诚有点无奈,心想明明刚才都说好了,不要让两人碰面不要引发不必要的尴尬。怎么脾气一上来,她又要把矛盾给激化了呢?
  “文惠,”他连忙拉住了妻子,好言好语的哄道:“这一晚上也够累了,你先去休息会。外面有你儿子,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
  张文惠白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房间。
  —
  纪鱼藻觉得无聊,推开二楼的门,走进露天的阳台。
  阳台上摆了三四把藤椅,桌子上扣了本书。
  夜晚灯光昏黄,她坐在椅子上,望着远处暗黑的天幕,忍不住下了会神。
  昨天晚上,没想到竟会在医院遇上郝淮。
  等爷爷的身体好一好,是不是该跟他说一下这段偶遇呢?但以他老人家的做派,能忍住不发脾气吗?
  还有这个郝淮,他知错了吗?自己还有勇气再去揭一次年少时的伤疤吗?
  院子里传来谈话的声音,一句一句,不紧不慢地说,听着像是方成悦,他总是那样,看起来顶高冷没有耐心的一个人,其实对一个人好起来,有的是耐心。
  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要特意避开自己?
  纪鱼藻突然笑了,心想总归不会是家里藏了个有婚约的女人,得知他又要结婚,因此兄弟不忿特来闹事的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心想管他的呢,人生就这么几天,怎么开心怎么来呗,干嘛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外面的谈话声好像停了一歇,紧接着新一轮谈判又开始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谈话声终于停了。
  没过一会,方成悦从前院穿过来,走到了别墅的背面。
  他抄着裤兜,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鱼藻起身,走到阳台边上,扶着栏杆往下喊了一声,“喂。”
  方成悦猛地抬头,见她一只胳膊垫在栏杆上,一只胳膊举起来托起了腮,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从这个角度看,”纪鱼藻夸张地去撩他:“哇,你好像变得更帅了呢。”
  此时皓月当空,她身上披着一层银光,开心笑着的样子,看起来鲜活的不太真实。
  分手的这三年里,曾经许多次,他也曾抬头仰望过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无数次他问自己,真的就非她不可吗?
  两个重心都在学业上的人,除了学习就是训练,真正能在一起的时间其实非常短暂。就算见了,也无非是交换一下信息,谁都无法深入到各自的生活里去一探究竟。
  方成悦感觉自己像一个在独自开凿隧道的人,前方孤独黑暗,不知道尽头在哪里。而纪鱼藻,像一个提灯的人。虽然那光苍白羸弱,瞬息即灭,但那总归是黑暗中亮起的一束光。
  一个适应了黑暗的人可以没有光,但一个享受到光的人却无法再适应黑暗。
  偶尔他望着她的脸,心脏会在沉默中大力跃动。
  “偶尔”越来越多,变成了“时常”。
  方成悦想,是的,他非她不可。
  悸动的箭矢穿过心脏,他的眼睛再次落到阳台上那个人身上。
  方成悦淡淡地笑了笑,说:“从这个角度看,你好像变得越来越好看了。不,应该说,以后只会越来越漂亮……”
  “……”纪鱼藻的脸像是草原上烧起木柴的火盆,初秋的风一吹,火舌躬身俯冲,她红着脸,很有自知之明的说:“我错了,你别考验我。”
  说完又打了个呵欠,疲乏的眼泪滚上来,她问:“出什么事了?我能下去了吗?”
  此时黎初走出来,站在方成悦身边,仰头也往上看。
第48章
  ◎她的人格永远独立◎
  两人四目相对,像有块冰在脸颊上贴了一下,纪鱼藻脸上的笑被冻住了。
  不一会儿,有个年轻男人走到黎初旁边,他没有抬头,只是喊了声“姐。”
  纪鱼藻心想自己得去买张彩票,怎么全都猜对了呢。
  黎初转头去看方成悦,难免觉得心酸,孤高的月亮自愿从天上坠落深海,一条鱼不劳而获。明明她和这条鱼跟他都是天壤之别,可他选的仍然是楼上那个。
  “你会怎么跟纪鱼藻解释今晚的事?”
  方成悦想还能怎么说,她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呗。
  黎初等了一会,咬牙又去看他,眼神里藏着一丝倔强的恳切。“至少在她面前,请你别让我变得那么卑微。”
  仿佛并不敢听他的回应,她说完便走了。
  弟弟黎阳的精明全堆在饱经风霜的眼角褶子那儿,他弓着腰,朝方成悦热情讨好地笑一笑。“走了,哥。”
  方成悦回身,见楼上那个也早没影了。
  他大步走上台阶,拉开了院子外面的门。
  纪鱼藻跟他父母道完别出来,两人狭路相逢。
  院子里昏黄的灯盏下绕了一圈小飞虫,风从幽暗的林木中穿过。她站在那里,背光,懒散,眼中闪烁着幽暗的灯火。
  明明前一秒还很亲密的人,下一秒又会变得猝不及防的遥远。
  他被她刻意拉开的距离搞得心烦意乱。
  开车回去的路上,方成悦突然问她对自己家印象如何。
  纪鱼藻说:“宽敞明亮有情调,好像秘密花园。”
  方成悦不带情绪又问:“那我们家的人呢?”
  “知识分子春风化雨,看起来很开明,但又有些特别需要坚持的事情。”
  “什么事情?”
  “问你自己就知道了啊。”纪鱼藻的眼神轻飘飘落在他脸上,在两人之间划了条界限分明的线,“黎初的事情,你为什么还不肯告诉我?不要让我想来想去,否则今晚又要失眠了,明明我困得要死。”
  方成悦像在解一道谜题:“你在怕什么?”
  纪鱼藻的眼神看起来更加闪烁,“我们还能结婚吗?”
  他心里一空,连忙收起因被她无情推开而变得一意孤行的坏脾气。也是突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这种不屑解释的性格,天然地带着股冷暴力,会让纪鱼藻伤心且没有安全感。
  明明这与自己的本意南辕北辙。
  方成悦内疚又耐心地去哄她。
  “黎初是我爸妈资助的学生。高二那年来我家,希望我妈能资助她继续读书。那时我第一次见她。后来你也知道,她研究生毕业后当上了医生。”
  因为他的坦诚,纪鱼藻的态度也变得柔软了一些。“你没喜欢过她吗?”
  “有你在,我怎么喜欢别人?”
  纪鱼藻抿着唇要要笑不笑的望着他,她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听起来好像很遗憾的样子。”
  方成悦心想,这个人,给一点好脸色就要踩着鼻子上脸。他瞥了她一眼,闲闲地问:“林烨跟你青梅竹马,又对你死心塌地,你怎么没喜欢上他呢?”
  纪鱼藻哈哈干笑两声,厚着脸皮说:“他不如你好看。”
  “肤浅。”
  “你深刻,所以才会喜欢我。”
  方成悦拿她的无赖没办法。
  纪鱼藻又问:“为什么她弟弟也会来?你们资助了他们家两个孩子吗?”
  “倒也不是。”
  “那为什么?”
  方成悦想起黎初的嘱托,试探问:“能不能不说?”
  纪鱼藻给了他一个最漂亮的假笑,“最好不要,我知道你很有原则。但我不喜欢你在她的事情上讲狗屁的原则。”
  “那简单说一下好了。”
  “算了算了。”纪鱼藻已经没耐心去听,“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等天气晴朗,天光大亮的时候再说吧。”
  方成悦不想再被她冷落,尽量客观地说:“黎初家庭负担比较重,跟家里人矛盾很多。她弟弟偶尔会跟我们要钱。”
  纪鱼藻想,良善人家把这点小钱当回馈社会,没有她评价的份,只是人性幽微,她见过许多恩将仇报的事。
  她不予置评,摊平了手掌递到他面前,“给我钱,我也快穷死了。”
  方成悦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与她十指相扣,忍不住要笑:“好,我会把所有钱都给你。”
  纪鱼藻赶忙松开手,强迫症似的说:“好好开车,我们不要出意外。”
  父母的身影突然涌上心头,好半晌,她都不肯再说话。就在他以为她会继续沉默地走完剩下的路时,纪鱼藻却又开口了,“人生这么艰难,希望你以后有话都能告诉我。”
  电光火石间,方成悦第二次顿悟,原来她是因为自己的隐瞒而闹别扭。
  从前觉得抓不住,是因为她从不提要求。擅自喜欢,或离开,都是她一个人的事。虽然她喜欢,但是也不会因为喜欢就丧失了批判或是审视的一切。
  她的人格永远独立。
  彼此认识了八年,隔着莫名的欢喜、难耐的心动和无法放手的纠缠,他和她的恋爱其实也才刚刚开始谈。
  方成悦问:“以后你有什么想法也会告诉我吗?”
  “我已经在努力了。”
  “三年前,为什么要分手?”
  纪鱼藻微笑,却装作要生气,“这是第一个考验吗?”
  方成悦注视着窗外滑过的流光,沉默了一晌才说,“是我不想从别人口中知道,那很可怜。”
  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一排排灯管齐齐排列,将本该黑沉的地下空间照的煌煌如炬。
  “莲池失踪的时候,我接到了匿名恐吓信。那时候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是不想连累你。”
  方成悦听她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那些很艰难的过往,忽然眼眶发酸。
  “分手这三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纪鱼藻轻嗯了一下,说:“像是丢了一半心肝。”
  在她所有失去的,可怜贫瘠的珍宝里,他是最令她心痛的那一个。
  方成悦突然踩了脚刹车,车子与钢琴漆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车子草草倒进去,他一把将她搂过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还是纪鱼藻先抽身,双手捧着他的脸,像守财奴一般小鸡啄米似的亲在他线条冷冽的唇角。
  方成悦的喉结动了一下。
  他警告她,“别再亲了。”
  纪鱼藻看着他惨被蹂躏的一张脸,忍不住笑了。
  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方成悦的影子罩过来,眼前的光旋转摇曳,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
  次日,纪鱼藻跟着方成悦一块去上班。
  坐电梯的时候正好碰上黎初。
  那女医生冷着一张脸,头发用鲨鱼夹草草夹起,连正眼也没瞧他们一眼。
  不一会,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偶尔有人说几句闲话,大多数人都在沉默地刷着手机。
  纪鱼藻被挤到角落里,一会电梯到了,她不想跟陌生人的身体产生不必要的摩擦,便洒脱的想,爱去几楼去几楼,反正总会再下来的。
  方成悦便也跟着她上去了。
  有个上一届的前辈奇怪的问:“你到了吧?”
  方成悦面不改色地说,“先上去再走楼梯下来,我锻炼身体。”
  前辈跟他笑得意味深长,“那是,首先得保证‘能’,重要是‘持久’。学弟,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
  慢慢地,人都陆续走了,轿厢里只剩下三个人。
  电梯停在黎初所在的楼层,她却淡定了按了顶层。
  直到那轿厢上的数字登了顶,她才慢悠悠的转过身,望着后面的两个人,薄唇微启:“两位请吧。还有方医生,务必请您‘持久’的从楼梯走下去。”
  电梯门复又闭合,数字一个个往下落。
  纪鱼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辛苦你说到做到。”
  方成悦才不会放过去她,掐着她的脖子又将她笼回自己身边。“你也一块去锻炼。”
  ……
  心胸外科收治了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因误食鱼刺又没有得到及时治疗,造成食道刺穿。
  开胸术后观察中突然出现紧急情况,马力扬处理不了,一路喊着“方老师”来到办公室。
  方成悦刚换上白袍,额头上还有一层细汗,纪鱼藻倒是一副认真的模样,正在仔细听他交待纪允江的术后恢复情况。
  他一换上白袍,仿佛又变得严厉冷淡起来了。
  马力扬跑过来,风风火火地拉着他跑了,一边跑一边回头敬礼,“不好意思啊,纪警官,我先插个队。”
  —
  今晚是马力扬的夜班。
  今晚的科室格外平静。
  马力扬自得的感慨着,说这是我入职以来最轻松的一个夜晚。还没等他感慨完,另一个值班医生宋松麻溜的脱下自己的袜子就塞进了他嘴里。
  “我操,你找死。”
  “你给老子闭嘴。”
  俩人吃着凉掉的外卖,跟高中生似的又打又闹。
  医生的嘴都跟开了光似的邪门,晚上十一点那会,刚做完手术的一位病患又犯了呼吸急症。
  气的宋松骂马力扬,“你他妈个乌鸦嘴,恨死老子了。”
  马力扬查看X片结果,肺压缩率50%,一脸严峻的跟宋松商量:“马上得插管,拖不到明天了。”
  宋松犹豫地说:“还是给方老师打个电话吧。”
  “方老师刚躺下歇会,别叫了。”马力扬跃跃欲试:“如果碰到点事就请示上级,那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医生?就是个小手术而已。”
  宋松一愣,问他:“你以前做过?”
  “当然!”
  宋松还是不放心,趁着准备手术的间隙,给方成悦打电话请示。
  这边宿舍里,方成悦才刚躺下没多久,一个电话又把他给吵醒了。
  宋松站在走廊里打电话,抬头看,对面灯火通明的病房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来两个身穿一身黑的年轻人,手里还晃着刀子。
  马力扬被逼着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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