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白莫名其妙:“你又要整啥幺蛾子?”
“……你个毒妇,真的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沈鹤风气死,但还是把谢子殷私会女子一事说了,“你自己留个心眼
吧。”
温霜白听完,反应平淡地哦了声,在沈鹤风离开后,继续看她没看完的终战资料。
可看了好一会儿,她都反反复复停在同一页。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静不下心了。
很陌生的情绪,她这是怎么了?
温霜白发呆了好一会儿,末了拍拍脸调整好情绪,先把该干的事情都妥帖完成。
状态好的时候,温霜白是不睡觉的,她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保持满电状态。
但今夜,温霜白觉得有点累了,她打算今晚好好睡个觉。
可刚熄灯没多久,谢子殷便回来了。
男人站在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睡了?”
睡着的人是不会回话的。
温霜白安静躺着,闷声不吭。
可惜,睡她脚边的四百块听到谢子殷的声音,就很开心地爬了起来,打算出门去问好!
这不争气的傻笔!
温霜白一脚伸过去,当即就把四百块给压在脚下,任凭木偶笔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四百块呜咽一声,放弃抵抗。
窸窸窣窣的声音落在房外的谢子殷耳里,他道:“你没睡我就进来了。”
说着,就欲开门。
毕竟门锁只防君子,身为修士,想开个锁还不容易吗?
温霜白:“??”
温霜白都气笑了:“我有让你进吗?”
“不进也行。”谢子殷能屈能伸,道,“我带了点吃的给你,让四百块来取?”
四百块听到这,又满血复活,从床上爬起来,期待地看着温霜白。
嗯,它的新木手很结实很好用,能提可多重物啦!
温霜白瞥这木偶笔一眼,心想当初谢子殷不就给它缝了身猪皮,至于如此么?
她拒绝:“谢谢,但不必了,你自己吃吧。”
“是你喜欢的。”谢子殷想了想,“那我放在门口,你明早起来……”
温霜白开始不耐烦。
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白天疑似私会女子,晚上给她送吃的?
她掀开被子起身,刷地打开房门。
天已经变冷了,寒冬将至。
月光从走廊半开的窗倾泻而入,罩在门外的谢子殷身上。
和温霜白想象中不同,男人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提着一大袋东西,略显疲态。
看见她开门,谢子殷眼中流露出笑意,将手中的吃食递过去:“给。”
“百花街买的?”温霜白看谢子殷点头,半开玩笑般地试探,“百花街那边都是女孩,怎么,你是去私会哪位了吗?”
谢子殷顿了顿,话中也有深意:“确实是见了位有夫之妇,但不是私会,只是有些要事。”
温霜白眨了下眼。
有夫之妇,要事?
她记得,书里的谢子殷后来是和魔族有接触的。
“你和魔有联系?”温霜白蹙眉,“小心把你自己坑进去。”
“我没联系过。”他穿书过来后,属于原主的轨迹就变了,九婴诡诀的后遗症也被星月谷的星石所治愈。
温霜白:“那你还能有什么要事?”
“嗯……”谢子殷拉长语调,轻笑,在温霜白好奇的眼眸中,偏了下头,说,“我可以不告诉你么?”
温霜白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当然。”
落下这两字,她便关上了门。
看着到底送了出去的东西,谢子殷微松口气。
他转身离开,但并未回房,而是去找了沈鹤风。
总之,在温霜白愉快入睡的时候,两个男人大打一架。
沈鹤风摸着自己嘴角的血,心中不由想,原来这才是血光之灾啊!!
他恶狠狠地盯着对方:“你怎么发现的?”
谢子殷拧了拧眉心,扔给对方一片假胡子。
他从那妇人院中离开时,无意间看到掉在角落的。
这假胡子,不就是这死道士装神弄鬼用的吗?
还好他留了个心眼,不然要完。
沈鹤风哀嚎一声:“我就说,我怎么找不到我的胡子!”
“所以你到底去见那妇人做什么?”沈鹤风把假胡子放好,问转身离开的谢子殷。
谢子殷头也不回地道:“我连霜白都没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沈鹤风:“…………”
第117章 我只给我喜欢的人过
第二日一早,沈鹤风便去找了温霜白,指着脸上差点就要愈合的伤口:“你看看,你自己看看,都是你家那位昨夜的杰作!身为医修,居然动手打师兄,真是大逆不道之辈!”
温霜白嫌弃地一把将道士推开:“……谁让你跟踪还留下了把柄?”
“老夫不都是为了你?”娃娃脸道士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他拉开椅子坐下,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话说回来,你真不好奇谢子殷到底找那妇人做什么?”
温霜白:“不好奇,那是人家私事。”
沈鹤风闻言,撸起袖子就卜了一卦,一看卦象,他乐了:“假,老夫的爱龟说你口是心非!”
“……”温霜白面无表情地看向沈鹤风。
“其实你心里是在意的,对吧?”沈鹤风丝毫没有自觉,拿出兜里的假胡子贴上,一摸胡子,那神棍范一下子便起来了,他嘴贱地继续给她分析卦象,“按老夫这卦象之意,你从小失去至亲,看似擅交际,但其实从不轻易交心,不敢交托于感情。啧啧啧,惨呐。温二白,容师兄我提醒你一句,你得认清自己的内心呐!”
烦死了。
温霜白深吸一口气,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骂道:“滚蛋!我要修炼了。”
修炼到傍晚时分,温霜白收到一条陆嘉垚发在小队群的消息。
【陆三土:霜白你们快来,我在夜市这边看见那个小玉师妹了!】
哦?
见此,温霜白拿起玄天镜便出门,出门时往旁边的谢子殷房中看了眼。
里头人去屋空,他不在。
这男人,自打从神诡峪出来后,便神龙不见摆尾,都不知道在外头忙些什么。
温霜白赶到夜市时,发现灼华师姐和沈鹤风都在。
夜市生意最好的酒楼对面,三人极有偷感地猫在灌木丛中,鬼鬼祟祟朝酒楼三楼某个临街的包厢打量。
温霜白也猫过去,完美融入后,小声问:“三土,查到小玉师妹身份了吗?”
陆嘉垚点点脑袋,虚虚朝包厢窗前一个腼腆的小姑娘指了指:“喏,就是她。这小玉师妹和帝姑娘并无关系,但她是帝姑娘好朋友的同门小师妹。”
温霜白轻轻颔首,表示了解。
虽对方和帝嫣然并无直接关系,但也算有间接关系,而且沈鹤风的卦象显示,这小姑娘是此事的突破口。
今夜估计是她们的门派聚餐,一共来了十几名紫炎界弟子。
李灼华的目光在席间说说笑笑的弟子身上扫过,压低音量和温霜白说:“师妹,我都能打过,要不要我去把那小玉劫来?”
“师姐,不可。”温霜白忙阻止,“要是把师姐你搭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拿钱那天,曹长老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这些日子别惹事,特别是别惹紫炎界,紫炎界可正想找他们麻烦呢。
万一借此,紫炎界扣押住了灼华师姐,那就完了。
“那怎么办?”陆嘉垚担心道,“据我打听,这小玉年纪小,经常跟着师兄姐出入,很少一个人出门派。”
“放心。”道士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神秘兮兮地说,“依老夫看,这小女娃会来寻老夫的。”
李灼华一点都不给他面子,摇摇头:“疯子师弟又在吹牛了。”
“师姐,是真的啊!”沈鹤风,“老夫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哪些客人会再回头找老夫算命,老夫可是心里门儿清的。”
昨日在百花街,那小女娃被师姐们拉走时,可好几次都在偷偷摸摸瞅他。
“真的假的?”温霜白和陆嘉垚也表示怀疑
。
“你们且看着便是!”沈鹤风信誓旦旦道,“老夫是不会看错的。”
既然沈鹤风这么说,温霜白三人便勉强信了一下,暂时未采取行动,等小玉师妹这波人走后,也就先后离开了。
只是,在回无尽屋的路上,谢子殷突然发来一条消息:【夜市的事情结束了?需要我帮忙么?】
温霜白:【结束了,不需要。】
谢子殷:【嗯。】
谢子殷:【但我这边可能需要你的帮忙,你现下能来百花街一趟么?】
温霜白:【?啥事】
谢子殷:【来了再和你说。】
温霜白脚步微顿,手中玄天镜灵活转了几圈,方回复:【行吧。】
-
夜幕降临,气温骤冷。
月光之下,街头屋檐上已覆上了淡淡一层早霜。
百花街一条小巷的入口处,谢子殷冷脸抱臂,站在屋檐之下,在等人。
过了好一会儿,远处行来一名女子,她脚步无声,步伐飒爽,行走间裙摆在男人的眼眸中舞动生姿。
明明还是差不多的站姿,但随着温霜白越走越近,谢子殷脸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便寸寸散去,似冰雪消融般,在温霜白走到他面前停下时,他眉眼已噙着抹笑意:“你来了。”
温霜白视线在他脸上转悠一圈,觉得他看起来也没啥事需要她帮忙的样子,纳闷道:“你要我帮啥?”
“别急。”谢子殷头往巷子里偏了偏,“跟我来。”
“毛病。”温霜白小声嘟囔了声,耸耸肩,跟在他后头。
她倒要看看,这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近奇奇怪怪神经兮兮的。
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温霜白正心里犯嘀咕呢,便听见谢子殷问她:“你们在夜市那边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温霜白摇摇头:“没,反正沈鹤风说接下来看他的,让我们别管。”
谢子殷奇道:“他说你们就信了?”
“勉强信一下。”温霜白,“他偶尔也挺靠谱的。”
谢子殷不置可否。
闲聊间,两人行至一座小院前。
温霜白仰头看了眼,心想这就是沈鹤风昨日说的,谢子殷和那妇人私会的院落吧?
嘎吱一声,木门被谢子殷缓缓推开。
温霜白站在他后头,见状好奇地探着头往里张望,却在望见小院里的场景时,猝不及防愣在当场。
只见古色古香的小院里,挂满了样式精巧的花灯,小院最大一棵梅花树下,摆着一桌丰盛的佳肴。
天气虽已变冷,但还未到梅花开的时节,树上只开了点点花骨朵。
温霜白喃喃:“今天……是什么日子?”
“霜降前三天。”谢子殷低头看她,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清冷的声线含着无尽温柔,“生日快乐,小温女士。”
“你……”温霜白望进他的眼里,心里因这一切泛起层层波澜,最终只化成一句话,“你居然偷看我作文??”
她和原主有相同的名字,只因他们的生日多多少少都和‘霜降’这个气节有关。
原主生辰就在霜降那天,而她在霜降前三天。
温霜白写过一篇关于生日的作文,作文主题是关于幸福,她便写道:我的生日在霜降前三天,每一年生日,爸爸妈妈都会给我买蛋糕……
可自从爸妈相继离世后,没人会记得这个日子。
后来,连她自己都忘掉了。
不记得这一天,就不会在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感觉到心里头空空落落的,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和抛弃。
就算有同事随口问起,温霜白也只说她不喜欢过生日。
她从未和人提过生日是哪天,就算是身份证上的,也是不准的。
可他居然,知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看到的。”谢子殷关上院门,很绅士地带着温霜白入座,“你的作文它自己掉在我面前。”
当时在神诡峪的幻境里,温霜白进病房和爸妈对峙,把书包随手给了门外的谢子殷。
谢子殷在门外和鬼魅缠斗时,书包被破坏,作文掉了出来,他一眼就看见了。
过目不忘不是他的错吧?
温霜白张张嘴:“感情还是我作文的错?”
“没,我可没这么说。”谢子殷想起她作文,还不忘点评了一下,“写得挺好的。”
温霜白也不跟他客气:“谢谢,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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