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蕊进了补妆室,化妆镜开着灯,严蕊拿出粉饼和口红浅浅补了下妆。
刚把粉饼装进包里,严蕊就听到了敲门声,她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谁啊?”
“是我。”景怀的声音。
严蕊起身:“请进。”
景怀今天着装非常正式,一套纯黑的三件套西装,脚上的高定皮鞋擦得锃亮,迈着修长的步子走进补妆室。
“你怎么过来了?”严蕊好奇,“没去晚宴吗?”
景怀轻笑:“刚刚想去会议室看看你走了没,路过化妆间看到你在这里面。”
严蕊一愣,刚刚她好像是忘记把门关严实了。
“哦。”严蕊点点头,“那你待会去晚宴吗?”
景怀歪头:“当然去,这是山海居和千流的好日子。”
严蕊:......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景怀脸上带笑,好像是他们两个人的好日子似的。
来到沙发前坐下,景怀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严蕊倒了杯:“喝点水?”
“谢谢。”严蕊接过,看样子景怀还不打算出去,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喝下半杯水,景怀双腿交叠,单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唇角微扬:“这下你心里可以放心了,以后山海居你是最大的股东,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严蕊没料到景怀会说起工作,她随即跟上:“嗯,之前山海居亏损的时候,我就提出了改革,但韩立几人不同意,碍于他们是我爸的朋友,也是我叔叔,我也不好意思跟他们撕破脸。”
“现在这些阻力都没有了。”景怀笑道。
严蕊松了口气:“嗯,说真的,我真的要谢谢千流,谢谢...你。”
“这么客气。”景怀笑,随后换了个姿势,他定定地看着严蕊,“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千流会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我也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景怀在心里默默补充,说完,他看向严蕊手腕,她的手腕纤细白皙,翠绿的翡翠镯子也被衬得更艳丽,很是好看。
上次,他求舒月兰拿出手镯给严蕊,也没想到舒月兰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这镯子是景家传给儿媳妇的,母亲愿意拿出它,代表的就是认可严蕊,景怀自然开心。
景怀的话让严蕊有些动容,她眼眶有些热,又迅速调整回来:“好,总而言之,谢谢你。”
化妆间里沉寂几秒,景怀提议:“一起去晚宴?”
“好。”严蕊这次没有拒绝。
-
股权转让完成,严蕊的第一步算是成功开拓,周六的时候,蓝微和文h叫严蕊出来吃饭,严蕊想了想答应了。
三月中旬的海城不再冷得刺骨,严蕊里面穿了一条连衣裙,拿了件大衣就出门了。
几人选了家日料店,严蕊是最后一个到的,蓝微和文h已经点好了她爱吃的东西。
文h带了自己做的蛋糕,切好端给严蕊:“快说说吧,和你那假老公,哦不,真老公相处的怎么样?”
蓝微也笑:“是啊,这段时间你忙,我们都不敢问你这些了。”
严蕊吃了口蛋糕,文h喜欢烘焙,做的甜品味道一绝,此刻,甜腻的奶油在嘴里化开,严蕊的多巴胺被激发。
“还行吧,就那样。”严蕊含糊其辞。
文h不信:“什么叫就那样,你上次不是还说差点和人家亲上吗?!”
“对啊?”蓝微也一脸看戏的表情。
严蕊无奈,只好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我觉得景怀对我有意思...但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
“嗯???”文h一脸惊讶。
蓝微倒是挺平静,她平时没事就爱和盛长茗分析景怀严蕊假戏真做的几率有多大,听盛长茗的意思,景怀好像是真的喜欢严蕊。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景怀喜欢严蕊,但严蕊没什么感觉?
严蕊吃了甜品,心情大好,把和景怀相处的不少细节都说了出来,比如送她情人节礼物,认购山海居的股份,给她家传手镯。
文h大惊:“景怀真的喜欢你呀,这些都是证据啊,严蕊你就不心动?”
“心动?”严蕊歪头思考,“好像还行吧?”
蓝微轻笑:“什么还行?心动就是心动,喜欢就是喜欢,不然我们问问你,你现在觉得景怀怎么样?”
这个问题很宽泛但又很狭隘,严蕊陷入思考,手里的蛋糕杯放在桌上,她缓缓开口:“景怀,是个高质量男性,他温和有礼,细致耐心,很有教养。”
“对啊,你这不是对人家感觉挺好的。”文h点头附和,“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文h和蓝微都知道严蕊家里的事情,也知道严蕊不婚主义的原因,所以文h说完就明白了。
严蕊摇摇头:“不敢。”
是的,她不敢踏入爱情和婚姻,严蕊承认自己在这些事上是个胆小鬼,也很怯懦。
蓝微叹了口气:“蕊蕊,爱情不是非黑即白的事情,景怀不会是你爸,至少现在不是,如果你真的对景怀有感觉,可以敞开心扉试一下的。”
“对,微微说得对,爱情嘛男人嘛,真的不好大不了就扔,试一下不会怎么样的。”文h也看得出来,严蕊对景怀不是毫无感觉。
“你们都是爱情大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严蕊看着认真的两人,笑着开玩笑。
文h:“我们说真的,蕊蕊你认真点。”
严蕊点点头:“好,你们说的我记下了。”
说完,又拿起蛋糕吃起来,海城天气逐渐回暖,严蕊今天穿的是七分袖,手腕上的帝王绿一下就漏出来了。
蓝微好奇:“吆,这镯子看起来不错啊,你自己买?”
文h也看呆了,镯子的颜色太正了,一看就不是便宜东西。
“不是,上次去帮景怀应付他父母,他母亲给我的。”严蕊低头看了看。
前几天总觉得这个镯子烫手,她总想摘下来还给景怀,但她用沐浴露试了,镯子就是下不来,景怀也说让她先保存着,严蕊索性没再管。
这几天带习惯了,倒是越看越顺眼,也没有烫手山芋的感觉了。
文h:“传家宝都给你了,看来景怀是真喜欢你。”
“这镯子一看就是老物件,蕊蕊,你真的不心动?不然怎么不还给景怀?”蓝微眼含笑意,盯着严蕊。
严蕊解释是自己摘不下来。
文h却说这是镯子认主了。
无奈,严蕊不再计较这些,专心干饭。
姐妹局吃起来就开心,日料就得配酒吃,不知不觉,三人喝了两瓶烧酒,临近十点,都有些醉。
吃完出来,空气里还有些冷,三月的春风温柔却又带点寒,严蕊的酒气被吹散了一些,忍不住拢了拢大衣领子。
蓝微和文h家顺路,文h不喜欢开车,坐蓝微的顺风车走了。
走之前,两人还让严蕊注意安全,赶紧回家,还让严蕊好好考虑今天她们说的话。
严蕊无奈笑,打发走两人叫了代驾。
等代驾来还要一会,她站在路边有些晕,下台阶的时候,一个不稳眼看要摔倒,下一秒却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混合着柑橘调的木质香扑入鼻息,严蕊抬头,果然看到是景怀,她的心陡然放松下来。
严蕊看到景怀眼睛里的担忧,清醒不少,她连忙起身:“你怎么在这?”
怀里的人走开,景怀心里一下变空,他搓了搓还留有严蕊余温的手指,解释:“和客户在这吃饭。”
整理了下头发,严蕊点头,感觉头有点痛:“哦哦,你要回家了吗?”
“正准备走。”景怀点头,“我送你吧,你喝酒了?”
严蕊:“嗯,我叫了代驾,你先走吧。”
“取消吧,我送你,你自己一个人不安全。”景怀环视一圈,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严蕊自己走太不安全。
这么一说,严蕊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取消了代驾。
景怀今天换了车,劳斯莱斯幻影,后排空间更大,还有星空顶。
今天景怀带了张叔开车,因此,严蕊和景怀都坐在了后排,看着星空顶,严蕊忽然想起来景怀送她的情人节礼物,那条手链也宛若星河。
很快,明月山庄就到了,严蕊下车的时候依旧有些头晕头痛,景怀扶着她进了家。
坐在沙发上,严蕊却觉得头晕得有些不正常,平时她喝半斤白酒都可以的,今天的烧酒酒劲怎么那么大?
“你先自己坐,我休息一下。”严蕊对景怀道。
景怀点头,坐在了严蕊对面:“你还好吗?”
“没事。”严蕊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头晕不想说话,还有点想吐。
看样子不像是没事,景怀坐不住,伸手摸了摸严蕊的额头,有些烫,严蕊发烧了吗?
景怀有点担心,连忙翻找抽屉有没有温度计,很幸运,景怀在茶几的抽屉找到了温度计。
“严蕊,量下温度好不好?”景怀拿酒精给温度计擦干净,随后轻声问严蕊。
严蕊哼唧一声,没有说话,景怀没办法,只能自己抬起严蕊的胳膊,将温度计放进去。
十分钟后,温度计拿出来,37.9度,果然发烧了。
景怀看着一身薄裙的严蕊,这么冷的天,严蕊穿得太少了,难怪会发烧。
好在温度不算太高,景怀烧上热水,打算抱严蕊回卧室,抱起严蕊后,景怀又有点犹豫,他这么闯入严蕊的卧室合适吗?
怀里的严蕊请哼一声,听起来很是难受,景怀抬脚上了楼梯,来到二楼的主卧。
卧室里不算很整洁,严蕊的衣服堆在沙发上和化妆桌前,不过房间很温馨,景怀小心翼翼的踏入,将严蕊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给张叔发了个消息,让他先下班,景怀去一楼把烧好的热水拿上来。
严蕊的温度不高,最好先用凉水擦一擦,景怀摸了摸严蕊的手心,果然很热。
他转头看向主卧的卫生间,打算去打些凉水来。
起身的时候,手却被严蕊死死拽住:“妈妈,别走...”
严蕊的眉头皱得很紧,脸上也有些红晕,她嘤咛声很弱,但景怀听清楚了。
心里一软,景怀蹲下身来,轻轻碰触严蕊的额头,把严蕊的头发整理好,又将眉心抚开,温柔开口:“乖,我不走,我陪着你好不好?”
“嗯...”严蕊又哼了一声,慢慢放开景怀的手。
景怀终于能去卫生间打水,他起身,心疼的看了眼严蕊,转身去了卫生间。
第17章 “或许,我们要……
打好水后, 景怀将毛巾完全浸湿,拧干水分后在严蕊的额头上擦了一遍。
严蕊今天没化妆,但她的皮肤很白, 皮肤细腻, 因为发烧,脸上又着了一层红晕, 看起来又可爱又可怜。
景怀还是第一次见严蕊卸下所有防备,展露脆弱的一面。
擦完额头, 他又握起严蕊的手, 展开手掌,将两只手的手心全部擦拭一遍。
严蕊的眉头紧皱, 景怀看着心疼,只能尽自己的能力让严蕊舒服些。
擦完脸和手,景怀放下毛巾,倒了杯蜂蜜水。
刚刚在楼下,他在厨房找到了严蕊家的蜂蜜, 调制好温度端上来。
“蕊蕊, 起来喝点热水。”景怀坐在床边, 轻声呼唤严蕊的名字。
被叫醒的严蕊眉头依旧没有舒展, 她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只见眼前是个模糊的影子, 看不清脸,但这个影子让她很有安全感, 像小时候被妈妈抱在怀里。
严蕊想起去世的妈妈,眼睛湿润,她小声抽泣起来,身上似乎更难受了。
景怀见严蕊哭了, 一下有点不知所措,他撑起严蕊的身体,将她上半身抱在怀里,用被子包住严蕊的后背,用手轻轻安抚:“蕊蕊别哭,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别离开我。”严蕊的眼泪越哭越多,手紧紧抓着景怀的衣袖,高定西服的衬衫被抓皱。
怀里的人难受,景怀的眉头也慢慢紧促,他又将被子拢了拢,双臂环绕的更紧了些:“我不会离开的,相信我好吗,蕊蕊?”
“嗯...”听到安心的回答,严蕊慢慢止住眼泪。
景怀见状重新拿起蜂蜜水,递到严蕊嘴边:“乖,喝点蜂蜜水,喝了就不难受了。”
严蕊看不清眼前的人,但真的很渴,因此一口气将蜂蜜水喝了大半。
喝完后,景怀又慢慢将严蕊放回床上,掖好被子,确保严蕊不会冷。
去楼下拿了温度计,半个小时后,景怀又给严蕊量了一次温度,温度升高了0.1度,还是没有退烧,应该是冰水擦拭的面积太小,达不到退烧的温度。
不过现在这个温度已经达到可以吃退烧药的程度,景怀刚刚顺手把严蕊家抽屉里的退烧药拿了上来,眼下正好给严蕊吃。
重新喊床上的小可怜醒过来,景怀不忍,但依旧要做。
吃了退烧药后,严蕊睡得似乎舒服了一些。
身体还是要擦的,景怀重新换了凉水,给严蕊裸露出的胳膊脖子也擦了一遍。
半小时后,严蕊紧皱的眉心舒展不少,看起来应该是好受一些了。
景怀微微松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十点,景怀不放心,搬了凳子来,坐在严蕊的床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严蕊醒来的时候,房间昏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因为她的头还在痛,容不得她思考这些。
但是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攥着,是一个干燥微凉的手,严蕊轻轻低头,看到景怀趴在自己床边,睡得正深。
她有些惊愕,景怀怎么会在她卧室里?
不对,她怎么回到卧室的,昨晚她喝完酒后很难受,好像还发烧了?
严蕊一阵迷茫,她喉咙很干,想上厕所也想喝水,于是慢慢把手从景怀手里抽出来,又轻轻起身去了厕所。
她动作很轻,没吵醒景怀,从卫生间出来,严蕊看着床边的水盆毛巾、热水壶被子还有退烧药,严蕊就明白了,昨晚一直是景怀在照顾自己。
刚刚景怀的手很凉,严蕊四处环视了一圈,找了条自己的毛毯给景怀小心盖上。
重新回到床上,严蕊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时间还早,严蕊打算再睡会。
低头看向窗边的景怀,严蕊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受,又想到昨天和蓝微文h两人聊的内容。
她是不是真的太胆小了,或许再踏入一次爱情也不是不可以?
越想越有点清醒,严蕊以为自己要睡不着了,但身边的景怀呼吸声均匀,听得严蕊也犯了困意,很神奇,严蕊停止思考后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卧室内已经有了亮光,身边的人也没了踪影。
严蕊的头不痛了,但喉咙还是痛,她起身,看到昨晚床边的水盆毛巾已经被收拾走了,她以为景怀也走了。
换了身衣服下楼,严蕊却看到厨房里有个身影,是景怀在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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