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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告失败的春神计划，突然觉醒继承异能的柊月瞳，突然变成咒术师的柊月瞳……
春神计划究竟发生了什么？泉清次正要往外走，突然又猛地怔住，他抬头看向天花板，看向整个“仓”，为什么，他要在这里不离开。
泉清次脚步沉重的踏进柊月寰的地下实验室，失神之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少年。
名叫永井的少年是东大大一的高材生，破格录取的一期实习生，新来的柊月寰的助理。
“泉先生。”少年平静的冲泉清次点了一下头。
“抱歉。”泉清次知道自己失态了。
永井并没有放在心上，打过招呼后就自顾自去忙了。
对于泉清次的到来，柊月寰并不惊讶，他好整以暇的坐在办公桌后面，和柊月瞳六分相似的俊秀面庞很平静，皮肤是常年不见光的苍白：“你来了。”
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到来，摆放在他办公桌上的是一个打开的黑匣，泉清次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东西，制式的手木仓和制式的步木仓样式，以及配套的子弹，和一个头盔。
“你要的东西。”柊月寰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这么说了一句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可泉清次却执着的要他说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柊月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开口了：“能看见咒灵的道具和对付咒灵的武器。”
“砰！”
泉清次双手重重的拍在办公桌面上，像是压抑着什么：“我知道，我是在问，你什么时候制造出了这些东西！”
柊月寰对于他的质问置若罔闻：“你还是先试用一下功效吧。”
泉清次狠狠瞪着他，咬牙。他快要被这对父女搞疯了，一个个平时安静如鸡，一动就给他来个东京大地震是吧！
柊月寰在长时间的瞪视下似乎良心发现了，他又说话了。
“你没有权限知道。”
泉清次嘴唇都被气的颤抖了，他泄愤般戴上头盔，在柊月寰冷静的指示下给子弹上膛，看起来比起崩了咒灵，他更想给柊月寰一枪。
更让他难受的是，对自己的挫败。
同事这么多年，他自认为对柊月寰有所了解，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似乎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头盔戴上的一瞬间，泉清次就看到了一只咒灵被从试验场的入口被放了进来。
柊月寰站在一旁，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这是一只三级咒灵，应该一枪就够了。”
被驱赶出来的咒灵，看到活人立刻张牙舞爪的攻击了上来。
泉清次屏息凝神，瞄准射击，手都没抖一下。
漆黑的子弹是泉清次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
疾射而出后，一枪就打掉了三级咒灵大半个脑袋。
咒灵一人高的躯体向后倒去，摔在试验场上，很快变成残渣消散。
“普通的三级和四级的咒灵，用手木仓打中一发就能解决，”柊月寰解释，“对付二级和三级里厉害的那部分至少需要命中两枪以上，根据测试结果浮动很大，二到十一枪不等，条件合适的话启用步木仓是最好的，准一级和一级没有太多的测试样本，至少也需要两轮步枪齐射。”
“如果遇到咒力造物，也可以用这种特殊的子弹进行攻击，详细的测试参数我发你邮件，这些武器都是根据现有制式改动的，上手应该很容易。”柊月寰说完就打算离开。
“等等！”
泉清次摘下头盔：“我不明白。”
柊月寰回头看他。
泉清次咬牙：“我知道，随着科技发展存在的东西迟早就由被捕捉的可能性，但就算再怎么天才的人也不可能在没有实验基数的情况下平底起高楼，就算是你利用‘仓’捕捉到的那些咒术师，也远远不够吧？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的？”
任何研究成果都需要无数的实验基数和时间去堆砌，柊月寰明面上和咒术界相关的牵扯是从一年前柊月瞳入学咒术高专开始，泉清次不相信柊月寰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研究出来，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庞大的数据理论就意味着庞大的耗材，这么大量耗材的调度为什么他什么也没有发觉？
柊月寰淡漠的说：“你的权限不够。”
我没有义务为你解答。
面对柊月寰的背影，泉清次大喊：“那么就告诉我，你是哪里来的数据样本！”
样本吗？
他最不缺的就是样本。
泉清次得到的答案是柊月寰沉默离开背影。
成型的器具，有数据量，有资源，有工艺，量产就变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
除了秘密部队，“仓”的人也配备上了新的武器。
一切似乎都有了好的发展，直到涉谷毫无预兆的出事，紧迫降临。
－
“看来愉快的会话时间结束了。”天元缓缓开口。
九十九由基不高兴的问：“你看到了什么？”
“羂索用狱门疆封印了五条悟。”
九十九由基，柊月瞳，乙骨忧太同时一怔。
“五条……”九十九由基瞪大眼睛，“怎么回事？”
天元却只是说：“这是结果，也是开始。”
“我就长话短说了，羂索……那孩子的目的是强行让整个国家的人类进化，”天元平静的说，“他采取的进化手段是，利用覆盖整个国家的结界，让人类与天元同化。”
“不可能！”九十九由基粗暴的打断了天元，“你的同化术式应该只能和星浆体同化不是吗？”
“过去来说，是那样的，”天元抱臂，“但十一年前开始进化的我，现在也不是不能同化星浆体以外的人。”
“同化？”太宰治手指抵唇，“意思是让所有人都变成你这样吗？”
“是。”
“可天元大人您只有一个人，就算能同化人也是一个个同化？”乙骨忧太疑惑，这样效率也太低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成了‘天与地’，成了我的‘自我’。现在站在你们眼前的这个我也不是我，进化后，我的灵魂无处不在，与我同化的人，甚至能超越术师的界限，既存在又不存在，那是全新的存在形式。”
太宰治恶劣的笑，眼中嘲讽浓重：“说到底，就是大家一起变成类似咒灵的东西吧。”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回
九十九由基震惊的看向太宰治：“你在胡说些……”
“啊，”太宰治像是很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笑眯眯的憨态可掬的像只猫咪指着天元，“因为‘同化’听起来就是都变成天元大人这样，天元大人长的很像外面那些咒灵呢~”
九十九由基一个趔趄：“你这家伙完全是看外貌的吗？！”
太宰治笑嘻嘻。
“你很敏锐，”天元的目光转向太宰治，她甚至没有为太宰治如此不客气的发言而感到生气，“你说的也很对，进化之后，就成分而言，更加接近咒灵而非人类。”
“我有结界术，所以进化了之后也能保持形体和理性，但如果人类进化，只要其中有一个人暴走，世界就终结了。”
九十九由基不理解：“为什么？”
“因为没有作为个体的边界，恶意的传播只需要一瞬间，”天元说，“一亿人份的污秽倾泻世界，那么整个世界都会变成咒灵的乐园，如今发生在东京的惨剧，也会无差别在全世界上演。”
乙骨忧太蹙眉：“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天元直言：“不知道，这我也说过了，我没有全能到通晓人心。”
九十九由基烦躁的挠挠头，出声打断：“那你直接拒绝同化不就好了，就像11年前拒绝和星浆体同化一样。”
“问题就在这里，刚才我说了，我现在的成分更接近咒灵，所以，现在的我，”天元按住自己的胸口，“是咒灵操术的对象。就在刚刚，我一直关注着五条悟，直到他被封印。”
“封印他的人，是夺取了‘咒灵操术使’夏油杰肉身的羂索。”
“五条老师……”柊月瞳思绪回转，“我一直以为对方针对五条老师是因为不那样做的话，什么计划都难以推行，这样看来，这里面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吧？我们要怎么把五条老师救出来？”
“‘天元’，‘星浆体’以及‘六眼’，这一切自有因果，”天元的手，伸进虚无，“羂索过去曾经败给过六眼的术师两次，第二次羂索做得很彻底，星浆体和六眼都是生后一个月内都被他杀了。但同化当天，六眼和星浆体还是出现了。”
“后来羂索就改变方针，不去杀死而是封印六眼，并开始寻找狱门疆。”
“因为六眼，在同一时间，绝对不会出现两位。”
天元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这让九十九由基听起来很不舒服，偏偏这些信息都很重要，只能表情凝重的继续听。
“但是十一年前，意料外的事情发生了。”
“禅院甚尔。”
“天与咒缚给予的身体天赋，他在那其中也是很特殊，完全脱离了咒力的存在。”
“因天与咒缚的力量跳脱因果之外的人，破坏了我们的命运，并且当时还有持有咒灵操术的少年，无意中，除了狱门疆外的拼图都凑齐了。”
“后来六年前，狱门疆也落入羂索之手。恐怕，他下一步的目的就是发动‘死灭洄游’收集咒力了，然后来找我了。”
“羂索是仅次于我的结界术高手，薨星宫的机制全开，到时候也只不过是拖慢一点他的脚步罢了。以他的实力，与他接触的瞬间，我就会被他吸收。”
“阻止与星浆体的同化，让天元进化，用咒灵操术吸收并控制。”
天元盯着柊月瞳的眼睛：“命运打破刹那，一切都会流淌向未知。”
自虚空中收回手，天元抓出了一个黑红色的，巴掌大的立方体。
“封印五条悟的道具名为‘狱门疆’，‘狱门疆’是源信和尚圆寂后的肉身所变，具有强大的封印能力，只要达成条件就会被封印，被封印者无法使用身体的力量和咒力，且无法从内部打开狱门疆。”
乙骨忧太惊讶：“狱门疆？这种道具竟然有两个？”
“不，这是狱门疆‘里’，你们可以把它理解成狱门疆的‘后门’，五条悟也封印在这后门中，只是开门的权限依旧在狱门疆‘表’，也就是羂索的手里。”
“想要从外部强行打开狱门疆，需要能‘强制解除一切术式’的‘天逆眸’或者能扰乱抵消一切术式效果的黑绳，这两样前者十一年前被五条悟毁了，后者一年前，应该被乙骨忧太你全部清理干净了。”
乙骨忧太汗颜：五条老师这算是挖坑给自己跳吗？
天元握住狱门疆：“你们需要有两个人留在这里担任我的护卫。”
四人对视一眼，柊月瞳主动开口道：“我和阿治留下来吧。忧太可以用术式带九十九小姐过去。”
乙骨忧太犹豫了一下，他看向太宰治，心里明白，他不能带上太宰治一起。
“好。”
没有纠结的做出决定，用从忧忧那里复制来的瞬间移动术式，带着九十九由基转移到了涩谷。
而这边，柊月瞳看向天元的目光也微微变了：“所以，天元大人，您已经死了，至少，你的肉身已经‘死亡了’对吗？”
天元看着面前的两人，这是她唯二看不到任何过去相关信息的两人。
从一开始，她的目的也是留下这两个人。
她盯着柊月瞳看了一会儿，说：“你是容器。”
她又看向太宰治：“我看不到你的存在，拒绝一切之人终将被一切拒绝。”
柊月瞳好奇的问：“原来这世上也有天元大人无法知晓的存在吗？”
天元平静的说：“‘亚人’，世人是这般称呼你们的吧，你们与我同样具有‘不死’的天赋，与我的命运交织，我无法看清你们的过去。‘不死’的本身就意味着太多的可能，你的诞生更是堪称一种‘奇迹’。”
“你不是术师，且出生就拥有‘不死’的你，本应该无论如何都成为不了术师。可有人往你的身体里放进了一个不属于你的东西，让你拥有了‘可能性’。我在你身上，只能感知到乙骨忧太的咒力，你用他的咒力在你的肉身上刻下了术式，你们的咒力完全交织在了一起。很奇妙，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特别的‘咒力共生’状态。”
“是吗？”柊月瞳并不介意自己的力量被看穿，她相反有点好奇，“天元大人你一直说你无法看穿人心，为什么会同意我们两个留在这里呢？毕竟我们四个人里，对你来说最危险的就是我们两个了吧。”
天元点头：“确实如此，虽然我看不穿这位少年，但他给我的感觉非常危险。”
“嗯，你是想说你并不怕死？”太宰治问。
“死亡吗？”天元转过身，看向薨星宫那棵仿佛连接天地的巨树，那里埋葬她的肉身：“从放弃融合星浆体，□□渐渐衰亡的时候，我就在思考，死亡究竟是什么？”
太宰治直直盯着她：“那你有答案了吗？”
天元摇摇头：“很遗憾，直到我的肉身彻底衰败，我也没有思考出来。”
太宰治捏紧了拳：“这样啊。”
“我用结界术维持了灵魂的边界，所以你们才能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本能吗？”太宰治的目光似乎更冷了一些。
天元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那是在询问她为什么要活这么漫长的时间。
这次天元难得有了短暂的沉默：“或许你说的对。一开始，就只是因为不会死活着而已，后来我发现了我的咒术和在结界术上的天赋。那个时代和现在的世界不同，我受命与当时的天皇建造结界庇佑王都，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像我祈求庇佑。”
天元慢慢回忆起那个年代，她沉浸于结界术的钻研，成了受所有咒术师尊敬的“天元”大人。
她也想要给那些像她寻求安宁的人，一个庇护。
可即便是“不死”的她，依旧受困于□□的衰败，毕竟“不死”不是“不老”。那个时候，她的结界术完全仰仗于她自己的支撑，人们又纷纷祈求她不要死，于是，一代代星浆体被培育了出来。
她被捧上咒术界至高无上的神坛，就这样一直高高的被碰到了现世。
人类发展的变迁完全难以想象。
人们恐惧于未知，又在恐惧的推动下不断勘破未知，再被巨大的恐惧笼罩，反复循环，却一直在坚定的前行。
“我的存在并不重要，”天元说这句话时，并不是谦虚，“至少，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天元’已经不再被需要了。”
“等一切结束之后，你们会再来这里的不是吗？”
柊月瞳没说话，沉默的对着天元行了一个礼。
和太宰治一起向外走去。
是的，他们会再次回到这里，那时，便会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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