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特别的话，五条老师自己照镜子不就好了，独一档的‘无下限’。”
五条悟一副‘你很有眼光嘛’的表情，极其自信：“果然小瞳也觉得老师是最帅的吗！”
“如果只看脸的话。”柊月瞳翻了个白眼，继续奋笔疾书。
五条悟右手在左手上一敲：“啊，对了，小瞳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纸上谈兵，不如去看一看实物学习吧。
正好，我接下来要去地方就可以参观学习哦。”
第16章 第十六回
参观？学习？
柊月瞳疑惑地抬起头。
五条悟伸手抓住少女还抓着笔的右手手腕，柊月瞳身体一轻，蓦地睁大眼睛：“喂……”
场景一换，他们已经从教室来到了山脚下。
“好了~我们出发吧！”五条悟拉开轿车车门，把身边的白发少女推进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大手一挥，“新田，走了。”
“我说！等一下啊！”手里还抓着笔的柊月瞳，撑住后座的皮革垫，有些恼怒的回头瞪着五条悟，“我还没有同意呢！哪有这样自说自话就把人拉出来的啊！”
“诶？柊月同学？”等在驾驶位的新田明一时间不知所措。
五条悟随意的往后一靠，指挥新田明赶紧开车：“有什么关系，这也是教学的一部分嘛~对瞳酱来说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啊！”
柊月瞳没好气，这都什么乱七八糟、说走就走的教学啊：“要出任务的话，至少在这之前说明一下任务情况吧，这可是最基本的常识！”
五条悟满不在乎：“无所谓，我是最强嘛，那都不是问题。”
柊月瞳死鱼眼，算了，她在想什么呢，五条老师正经解说才是要出大事了吧！
思及此，柊月瞳转向新田明：“新田小姐有这次任务的详情对吧？”
“是的，”新田明单手驾驶，一手拿起副驾驶上的平板递给柊月瞳，同时说明道，“这次的目的地在青森县，所以我们现在要先去机场。”
青森！柊月瞳维持着接过平板的动作一顿，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盛开满鲜花的庭院。慈祥的老者轻轻抚了抚小女孩的脑袋，说：
“我们小瞳也很喜欢花啊。”
五条悟像是没看到少女差劲的脸色，笑眯眯地说：“我记得瞳酱的故乡就在青森吧。”
“五条老师明明详细调查过我的背景。”柊月瞳没搭五条悟的话茬，生硬地把人顶了回去，兀自打开平板浏览起任务信息。
【地点：青森县·八甲田山】
新田明没注意到后座诡异的气氛，很实诚地给柊月瞳说起了这次任务的内容：“八小时前，青森那边‘窗’的观测员在八甲田山观测到了咒胎，推测其完全变//态后可能会变成特级以上咒灵。
因为是在深夜的深山里，在观测到咒胎到联系同等级的术师前往的期间，咒胎完成完全变//态后变成了未登记在册的咒灵。
一般咒灵在刚诞生后大多不会第一时间离开自己的出生地，目前‘窗’沿八甲田山设下的大范围探测结界也尚未捕捉到咒灵离开的痕迹，所以它现在应该还在山里。
问题的困难点在于，现在山中至少有四支来自民间的徒步登山队和一定数量的背包客，我们试图用卫星信号发布预警，但效果不佳，目前所有人都失联了。”
“这个时间段山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柊月瞳微微皱眉，“最近八甲田山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把人吸引过去了？”
现在马上快六月，第一波旅游高峰期早就过了。八甲田山因为上世纪发生过行军惨案，一直都被阴云环绕，是很不祥的地方，旅游业发展的平平无奇，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集中这么多人出现。
一定是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把这些人都吸引了过去。
新田明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前段时间，一部关于八甲田山的恐怖片上映广受好评。他们的演员在路演的时候为了炒话题热度分享了一些拍摄时半真半假的恐怖经历，引起了热议。
一开始只是在粉丝群体里发酵，后来有个搞探灵的博主为了话题性就去取景地八甲田山来了一次探灵直播。直播的时候，在一些人为因素的干预下，拍摄到了所谓的‘雪山亡灵’，一下变成了网络热门话题，八甲田山包括它的恐怖传说都火了。”
新田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沉重，这是他们咒术界最不愿意，也最不想看到的事。
人类强烈的情绪会产生力量。当力量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诅咒。而当这个积蓄力量的体量变成一群人的时候，毫无疑问会加速诅咒诞生的进程。
在所有诅咒中，有一类诅咒是最麻烦的。他们源自于各种传说，当人们的恐惧因此汇聚成一堂的时候，就会诞生一种特殊的咒灵，即假想咒灵。
目前高专十六个注册在籍的特级咒灵，有十四个都是假想咒灵。比如民间传说里有名贞子，花子，玉藻前等等。
除此之外一级和准一级的咒灵里也有很多这样的存在。
因为根深蒂固的恐怖印象，假想咒灵被赋予了强大的诅咒之力，即使被消灭，也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因为源源不断的恐惧再度诞生。
为了遏制它们的存在，咒术师们更多会选用封印的方式来解决。再想办法干预这些传言的源头，削弱这些诅咒。
目前八甲田山的这个诅咒，就是这种特殊情况。
咒术高专·操场
“什么事啊，熊猫。”
目送柊月瞳和五条悟一起离开的乙骨忧太被热情的熊猫一把搂住：“当然是高中男生之间‘涩涩’的话题啊！”
“啊？”乙骨忧太一脸懵，这、这么突然的吗？
狗卷棘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忧太，我问你，”熊猫哥俩好的和乙骨忧太贴贴，憨态可掬的脸上多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猥//琐，“你是喜欢欧派大的还是小的女生？”
这是可以这么光明正大问出来的问题吗？一般人只会问理想型是什么吧！乙骨忧太震惊的脸上写满了吐槽。
“快说嘛快说嘛！忧太，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啊！”熊猫毛绒绒的脸直接A到了乙骨忧太脸上，再次强调，“非常重要！”
“啊！啊？？”乙骨忧太害羞地手足无措，“一定要现、现在回答？”
熊猫逼问：“现在就回答！”
“就一般人那样，喜欢大的吧？”乙骨忧太麻了。
熊猫大喜过望，立刻对禅院真希比了个大拇指：“真希！你还有机会！”
听到了完整八卦一本满足的狗卷棘在看到浑身冒着黑气的禅院真希后，见势不妙立刻大心脏的撇下熊猫和乙骨忧太溜了。
回敬熊猫大拇指的是禅院真希的迎头一棒：“我看你是少挨了打。”
一通教育之后，禅院真希收拾了一下结束了上午的训练。
被惨烈的教训一顿的熊猫死不悔改，一副“真希不懂我的心”的老父亲模样对着乙骨忧太叹息：“你看我嗑的两对CP，棘和小瞳，你和真希，这样我们一年级就完美自销了，这样多好啊。”
乙骨忧太：……要不真希你还是回来再打熊猫两顿吧。
熊猫没有得到回应，疑惑的扭头，对上少年幽深的孔雀蓝眼眸，顿时大汗淋漓：“怎、怎么了……”
乙骨忧太幽幽地说：“熊猫，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熊猫：……
结束训练没多久，所有一年级就收到了上午文化课取消的通知。因为他们的老师又又又出差了，还带走了一年级的柊月瞳。
“是棘。”熊猫和乙骨忧太路过走廊的时候，遇到了在庭院浇花的狗卷棘。
“说起来，棘的经历和忧太你很像呢，所以他一直格外照顾你，”熊猫看着默默浇花的少年，对乙骨忧太说，“别看他好像冷冷淡淡的，其实特别会照顾人。”
乙骨忧太点头，因为咒言的关系，狗卷棘话很少一般都是直接做事。从他来到高专，就能感受到对方来自方方面面似有若无的关照，比起熊猫的大大咧咧，狗卷棘总是更能关注到一些细节，一起出任务也是更多的照顾他，给他创造更能锻炼的空间。
乙骨忧太目光不自觉落到了趴在狗卷棘肩膀上的迷你熊猫上。
没有触发的咒骸只是安安静静的趴在，偶尔会触发一些自主动作。
“普通的咒骸不能交流吗？”乙骨忧太还记得在操场边的时候，那只迷你熊猫是会发出声音，还有动作的。
熊猫摇摇头：“普通的咒骸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它们根据核心的自律式行动的，只能做简单的识别，也无法和咒骸师之外的咒术师完成太好的配合，所以并没有得到广泛的应用。
而且和我不一样，普通咒骸无法自动补充咒力，一旦核心储存的咒力消耗完，它们就会失去效力。
一般只有「咒骸操术」才能驱使咒骸，小瞳送给棘的这只好像有点特别，只要注入咒力就可以驱动核心自律式。
不过咒骸和棘好像确实很相配呢。棘是咒言师，咒言师没有办法集中控制自己的力量，虽然强悍，但需要缓冲时间，棘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恢复咒言，”熊猫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真是个不错的办法！”
乙骨忧太：……
相配……吗？
兜头的凉水冲下来，洗去一身汗水尘土，乙骨忧太默默拧上水阀。
好几天之前他就看到柊月瞳在做那只迷你熊猫，原来是给狗卷前辈做的啊。
擦擦湿漉漉的头发，乙骨忧太来到书桌前。一堆咒术发展史的书籍中央端端正正摆着一只黑色的小兔子玩偶，以及一个空位。
不出意外，乙骨忧太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捡出了白色的那只。正是柊月瞳送给里香的两只小兔子玩偶。
将白色的小兔子放回原位，乙骨忧太趴在桌子上轻轻点了点白色小兔子的脑袋。
连里香都有两只玩偶。
第17章 第十七回
再度踏上青森的土地时，柊月瞳有一瞬间恍惚。
明明周围对她来说也是陌生的地方，却让她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你看起来不开心。”五条悟将少女波动的咒力收入眼底，他不是那种会好好开解人的类型，并且十分擅长火上浇油。
“可能吧，我不确定。”柊月瞳垂下眼帘，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仅仅用一个不开心并不能精准概括。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柊月瞳没好气的对五条悟说：“说着带我去结界术的参观教学，结果这不是带我来这里祓除咒灵吗？”
“哎呀呀！我们快点把这里解决掉，就可以去进行结界术的参观教学啦！”五条悟毫无负担的竖起一根食指，振振有词，“这叫双管齐下。”
柊月瞳又想翻白眼了，不过她什么也没说，现在确实不是纠结教学的问题，八甲田山的情况的确需要尽快处理。
按照新田明的说法，已经有咒术师介入了，但因为事件太过棘手，最终还是需要五条悟来处理。
柊月瞳跟着五条悟抵达八甲田山的时候是下午。明晃晃的太阳照着，草木丰茂的八甲田山里的气温依旧不高。
好消息是五条悟直接用术式带着柊月瞳来到了“窗”标注的地点，省去了她最讨厌的爬山环节；坏消息是，这个地点寒风呼啸，冰雪覆盖，一眼看不到来路和尽头。
“快点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五条老师。”柊月瞳站稳，就直接问五条悟。如果不问的话，对方肯定就直接默认她知道了。
没错，五条悟的教学方式，是最让人讨厌的“天才式”教学。即你不问他就默认你是知道的，毕竟任何问题在他眼里大概都和“1+1”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全是理所当然的常识。
“诶？瞳酱明明完全不知道，就已经找到应对的方式了吗？”五条悟能看到，少女身上紧密缠绕的咒力，完美的阻挡了领域的自然侵蚀。
柊月瞳狐疑地看向五条悟：“我找到什么方法了？”
她严重怀疑这鸡掰猫又不想干活，要找借口把任务甩给她了。思及此，柊月瞳立刻警惕了起来。
这都快摸到简易领域的边缘了，竟然是直觉吗？真的假的？他还以为是柊月瞳从夜蛾正道那里了解的呢。
五条悟直接略过这个疑问，解释道：“这里是那个特级咒灵的生得领域雏形。”
“生得领域？”又接触到新的名词了，柊月瞳脑袋上电灯泡一亮，“领域？啊，是类似小说里那种某个人达到一定境界的人展开的特殊空间，创造优势环境，在里面可以全属性提升的技能吗？”
“……”
竟然猜对了！
五条悟：“什么小说推给我看看。”
“好哦，不过是隔壁种花家的，中文的西方奇幻类，我的最爱哦！”柊月瞳拿出手机打开阅读软件的书架，随手一划拉就是一串书单，“里面达到传奇级别的魔法师都会有自己的领域呢！超级酷炫！啊，对了，老师看的懂中文吗？”
五条悟瞥了一眼少女的书架分类：“……你看的东西挺杂啊。”
柊月瞳捂住手机，面露凶狠：“偷看书架是不共戴天之仇哦，五条老师！”
五条悟摊手：“好吧，好吧。其实也就和你说的差不多，所谓生得领域，其实就是主人的内心世界的一种显兆，地形形态一般取决于领域主人的偏好。
这个领域并不会出现在现实的物质世界，你可以理解成这里是一个独特的结界空间，里面充斥满了主人的咒力构成的要素，所以在这里你可以用咒力对抗一切。”
确实，柊月瞳接住了几片落下的雪花，雪花消融在掌心，并不冷。
如果是现实世界的话，即使用咒力缠绕自己，她也会感受到冷。就像下雨那天一样，雨水的寒凉落在她身上，属于少年的体温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
啊啊啊啊！她在想什么东西啊！羞耻度过高，CPU都要烧坏的少女蚊香眼捧着热度快要爆炸的脸颊，人都要晕了。
“哦~瞳酱脸好红啊！是想到什么事，”五条悟疯狂拱火，“还是什么人了吗！”
“才不是那样！”柊月瞳拍拍自己的脸，恢复冷静，“我只是受到了影响。”
“里香的影响吗？”五条悟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瞳酱是这样认为的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老师说的吗，因为我一直在吃里香的咒力，所以我和里香还有乙骨同学的咒力完全缠绕在一起了。”柊月瞳无语地瞥了一眼五条悟，这人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吗？
“啊，那个是真的，”五条悟没有笑，难得有一点点认真，“虽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扭曲的诅咒。不论是爱人，还是渴望被爱，都是一样的。瞳酱你……”
少女消失在风雪之中，五条悟盯着地上的空洞话音慢慢落下：“……诅咒了自己呢。”
脚下一空，柊月瞳耳边的风声呼啸淹没了五条悟的声音，失重感强烈袭来，下一秒她就完全掉入了一个冰晶的世界，猝不及防扎进雪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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