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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最后苦着一张脸放弃：“不行啊，我完全猜不出来！”
横竖也就和京都的人相处了三天，虎杖悠仁还真没有什么头绪。
“这样的情况，与其去想是谁做的，不如排除不可能是谁做的会比较好哦。”柊月瞳提醒。
虎杖悠仁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头顶小灯泡一亮：“有道理啊，我觉得东堂不可能是，因为我们遭遇之后就一直在一起。而且那个时候京都的人都集中在一起，传递信息应该也很困难。”
柊月瞳微笑着点头：“嗯。”
虎杖悠仁受到鼓励又继续道：“那个蓝头发的女孩子，叫三轮的吧，我觉得她也不太像，听说她开场没多久就因为狗卷前辈的咒言睡着了。”
“还有真希前辈的妹妹和骑扫把的那个女孩，钉崎说开局她就和真希前辈把她们两个淘汰了。”
一下子又接连排除三人，虎杖悠仁感觉上来了：“剩下的就是加茂前辈和那个机器人……”
说到这里，虎杖悠仁猛地一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寻求似的看向柊月瞳。
柊月瞳：“看来你有答案了。”
“为了公平起见在交流会正式开始前，场地都是不公开的，又因为笼罩整个高专的结界，寻常的定位手段根本没用，所以整个传递信息的过程进行一定是在开场之后。”
“想要将场上的信息传递出去，有个很重要的指标，就是远距离的传信与越过结界的定位手段。”
“并不是他可疑，而是其他所有人都不可疑。”
虎杖悠仁：“如果连我都能做到这样的猜测，那歌姬老师……”
“怀疑归怀疑，在有证据证实之前，猜测只不过是提供一种思路罢了，”柊月瞳平和的举了几个反例，“说不定有人持有特殊的道具呢？又可能内奸并不止一个，有两人以上打配合也说不准，对吧？”
“你的这些猜测也不过是都建立在一些设定好的先决条件上的。”
虎杖悠仁大脑cpu过热，直接烧成了包子脸，又忍不住星星眼：“瞳前辈好聪明啊。”
他挠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好像萨摩耶！
柊月瞳有被可爱到。
从秋千上站起来，她远远看了眼岚山的方向。
但愿能赶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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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高一矮两个身形穿过幽寂的森林，悠闲的走向绚烂的城市。
比起身边黑发僧袍的男人，白发少年的衣摆有明显的破损痕迹。
“刚刚有点危险呢，里梅，”假夏油杰状似关心的说，“没想到他还有点实力。”
明明一开始就选择了对方做试验品。
里梅懒得应付顶着夏油杰壳子的羂索虚伪的客套话，他抖抖衣袖的碎冰冷冷的问：“‘帐’调整的怎么样了？”
占据着夏油杰身体的羂索悠闲的把玩着手里咒钉：“嘱托式的‘帐’已经调整完毕了，接下来就算把咒力和言灵交给别人也不会出问题。”
“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要解决掉这个人？”
宿傩的手指还有好几根下落不明，以防万一他们还要做后手打算，在里梅看来，这个人的优先等级是完全不够的。
“他见过这张脸，而且真人被祓除的消息封锁不了多久，”羂索挂着微笑面具，“之前有交流会的事情绊着他，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让他早点在这里长眠吧。”
里梅同他在山崖边站定，远处就是流淌的城市灯河。
微风拂动少年雪白发丝里唯一的一缕红，里梅转过眼问羂索：“现在真人被祓除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个确实很麻烦。”
羂索本来是对真人寄予厚望的。
真人的能力十分特殊，且已经通过吉野顺平，证实可以通过改造人类的大脑，使得那些拥有术师才能，却因大脑结构无法凝聚咒力的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术师。
他原本打算利用这一点范围性，批量式的“制造”出一批术师来为他的计划“供能”，同时也加强一下那些被他提前种下咒物的容器的强度。
这个计划里梅也知道，他更知道这个“完美”计划不得不在真人被祓除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羂索拉了一个长转折：“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里梅不耐烦：“什么意思？”
“能把改造人从改造状态复原回来的只有真人的‘无为转变’，所以救了那些改造人的，只有可能是使用了‘无为转变’的‘其他人’”
“真人虽然被祓除了，但他的术式却没有彻底消失，”羂索意味深长的吐出一个名字，“乙骨忧太。”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回
“我不同意召回乙骨忧太。”
京都咒术高专教务处大楼校长办公室窗边乐岩寺嘉伸背着手，微微佝偻的身体看起来老态龙钟，目光却不见一丝浑浊。
一个五条悟就够难对付了，乙骨忧太的成长潜力不比五条悟差。
想要牵制五条悟让他分身乏术尚有办法，同时要牵制这两个人麻烦程度可不是翻一倍这么简单。
而且那个小丫头也不简单，不能加深他们和五条悟的绑定。
日本这边只要五条悟在，咒灵也好，诅咒师也罢，事态总能调整到可控的范围内。
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乐岩寺嘉巴不得利用乙骨忧太把柊月瞳也再次弄出去才好。
“请您再考虑考虑。这次东京咒术高专遇袭出现了未登记在册的特级咒灵，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上报，这段时间特级咒灵的出现的频率过于活跃了。”
“不用说了。在事态未到不可控的情况之前，我都认为没有召回乙骨忧太的必要，”乐岩寺嘉伸转过身，平静地对着眼前总监部的理事道，“即使现在将乙骨忧太召回，你能保证他回来之后是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吗？”
“之后的会议上我也会重申这一点。”
特级是无法用常理衡量的存在，在面对未知的时候，保守的做法虽然会导致部分主动权的丧失，但从保全的概念上来说，却更为合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乐岩寺嘉伸能理解五条悟想要变革的心情。但五条悟所有一切都是建立在“五条悟”个人的强大之上，这无利于长久的发展。
像五条悟那样不受约束，特异独行的存在一个就够了。
“是，我明白了，请允许我失礼先告辞。”
校长办公室的大门在开启又合上后重归于静，乐岩寺嘉伸眉心之间的沟壑更深。
“嗯？”
他似有所感的看向窗外。
悠悠晴空之下，肉眼不可见的黑色粒子缓慢消融在阳光中。
京都咒术高专庭院里，红白练功服的年长女性叫住了路过的蓝发少女。
“三轮，你知道机械丸在哪吗？”庵歌姬有些着急地问，“这两天都没有看到他，辅助监督说他没有出任务，你有看到他吗？”
三轮霞不明所以，但很乖的指指休息室的方向：“前天傍晚的时候我有遇到过机械丸，这两天‘究极机械丸’一直停靠在休息室。”
究极机械丸只不过是受机械丸本体术师与幸吉的术式操控的机器人之一而已，以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三轮霞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可能机械丸又去开发什么新的机器人了吧。”
“说的也是呢。”庵歌姬勉强笑了一下，内心却在否定。
不对，她明明跟所有人都特意交代过，这几天一定要随时和她保持联系。
而且机械丸就算去开发机器人了，一般电话也会保持通畅，从昨天开始，电话就已经关机了。
庵歌姬按下突突直跳的神经：“好，你先去忙吧，我再去联系他一下。”
三轮霞很有礼貌的和庵歌姬道别：“是，歌姬老师再见。”
庵歌姬挥挥手，看着三轮霞远去后犹豫了片刻，离开了京都咒术高专。
在去往柊月瞳给的地址时，庵歌姬这些天提着的心终是慢慢沉底，有了一种“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的心情，说不上是惋惜还是遗憾。
“机械丸的术式是‘傀儡操术’，通过‘天与咒缚’的力量，傀儡的操作范围能扩大到日本全国。”
庵歌姬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座人烟罕至的地下工事：“机械丸的本体与幸吉就在这下面。”
“已经可以确定了吗？”虎杖悠仁之前经过一次推理，这会儿倒是没那么惊讶了。
庵歌姬摇摇头：“目前还只是有嫌疑，我带你们来的原因是因为从昨天开始，机械丸就联系不上了。”
已经握到门把手上的虎杖悠仁一愣，下意识就扭开了门把手——
阴暗的地下房间内空空如也。
庵歌姬虽有心理准备，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被摆了一道！”
“歌姬老师之前没有来确认过吗？”柊月瞳不觉得庵歌姬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当然，回来的第一天我就来这里确认过！”庵歌姬在东京听五条悟说完后其实心里就有了怀疑对象，但出于不愿意把学生想的那么坏，也是怕自己误会了好人，所以庵歌姬才没有第一时间表现出来。
但既然知道了有这种可能，她当然不会就这么放任自然。尤其是机械丸这种常年本体都不在身边的。所以她从东京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找了个借口过来看望过机械丸。
机械丸的本体与幸吉因为天与咒缚的缘故身体有非常大的缺陷，肢体不健全，皮肤脆弱的连月光都会被灼伤，所以需要隐藏起来，就连京都咒术高专的同学们都不知道他的本体究竟在哪。
为了不暴露与幸吉的秘密，庵歌姬本身也很少来看望他。
当时他表现的与寻常别无二致，那不良于行的身体让庵歌姬放松了警惕，怕是庵歌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着手转移了阵地。
“先把这附近能调的监控都先调出来看一下吧，他的目标很明显，往人堆里扎的概率很小。附近山里的工事，在用的，废弃的都关注一下。”
柊月瞳转身往外走。
“这么短的时间，以他的情况不可能转移到太远的地方。”
“只能这么办了。”
庵歌姬这么说着，却忍不住在心里做起了最坏了预期。
从昨天到今天进入关机状态的手机，机械丸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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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机器人被冻结在小型水库的上方，扭曲的姿势看起来像是个诡异的行为艺术。
中央的废弃工事里，冰垣残痕，一地碎冰。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庵歌姬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捂住了嘴。
虎杖悠仁也十分的不适，感觉有些无从下脚。
和冰一起碎裂的，还有人类的残躯。
柊月瞳弯腰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碎冰。
没有用咒力包裹，沁凉的寒意立刻从相接的皮肤处侵入了四肢百骸，有种明显的刺痛感，且完全没有任何要融化的痕迹。
是咒冰。
柊月瞳扔掉冰碴，是没有见过的操冰术式。
“我去联系京都高专的人来处理。”庵歌姬平复好心情后，轻轻叹息一声。
柊月瞳没吭声，她走到尚且还算完整的，与幸吉的上半身前站定，突然对一边，正在试图把所有残躯捡到一起的虎杖悠仁说：“我有点担心歌姬老师，悠仁可以去看一下吗？”
“啊？”虎杖悠仁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些天他已经信任、并且习惯听柊月瞳的话了，“好，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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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
有些耳熟的声音传来。
机械丸，或者说与幸吉再度意识复苏的时候，就明白了，他所预想的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咦？
他为什么在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倒立着？
“说吧，你都和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一双笔直纤细的长腿，雪白细腻……等等！
与幸吉视野上移：“是你？！我怎么……？”
与幸吉震惊的发现自己好像感受到了四肢的感觉！
柊月瞳偏头示意他看向旁边的落地穿衣镜。
与幸吉转头，看到了镜子里倒映出来的，三十公分的粉色小猪玩偶。
啊，啊？啊——啊！！
他变成了一只有着吹风机头的猪？！还是粉色的！？
“是佩奇。”柊月瞳纠正。
“不还是只猪吗！”与幸吉破大防。
“与虎谋皮的你，下场和猪也没什么分别吧。”柊月瞳无辜道。
与幸吉憋屈：“你先解释一下，我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你死了。
但幸运的是，对方的冰冻住了你的躯体，也封住了你的一部分咒力，让你的灵魂没有在第一时间消散。
我找到你还算及时，于是提取了你的灵魂信息放进了咒骸。”
柊月瞳拎起与幸吉放到了桌上：“现在到你了。”
与幸吉心情大起大落，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他的内奸身份已经完全暴露了。
不过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他已经，死了。
“这件事很重要，”与幸吉认真起来，“你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那你一定能联系上五条悟吧？这件事五条悟必须知道。”
柊月瞳却没有与幸吉想象中的着急，她甚至有闲情逸致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五条老师现在不在，你先说说看吧。”
与幸吉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能保持多久，于是飞快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夏油杰没有死，而且他手下还多了很多没有登记在案的特级咒灵，他们的计划是在涩谷封印五条悟。”
“封印五条老师？”柊月瞳状似惊讶，“虽然可能很多人都想那么做，但那时不可能做到的吧？那可是五条老师。”
与幸吉急切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他们确实是打算这样做的。他们找到我之后，我在和他们合作的同时，也用小型机器人跟踪了他们，才得知了他们的计划。”
“他们打算怎么做？”柊月瞳来了点兴趣。
与幸吉粉色的小猪脸上出现了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狱门疆。”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回
“没了吗？”
过了一会儿，没听到与幸吉继续往下说，柊月瞳就明白了，与幸吉确实是知道了一些东西，但十分的有限。
与幸吉附身的粉色小猪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知道，我唯一能够活下去的可能性就是想办法让五条悟知道这件事，然后获得他的保护。”
“我也设想过，我没能成功传递出信息就身亡的情况，并做了对应的预案。”
“但因为条件过于苛刻，所以束缚的设定只会是在‘五条悟被封印后’这个前提下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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