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那些巫师多么相信你啊,只要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个又一个的人投奔你求助你,你怎么能不回应他们的祈祷呢?
邓布利多属于巫师界,而阿不思属于盖勒特。
可他早就孤身一人了,
在他亲手,毫不留情的打败昔日爱人的一刻起,在他将格林德沃关在高塔永不相见起,在血盟感受到相爱之人背离破碎起,那个热烈的,叫做阿不思的少年就被他亲手埋葬在戈德里山谷的盛夏里。
活着的身躯属于邓布利多,埋葬的情感却永远只属于阿不思。
霍格沃茨的天文台很高很高,却高不过那照耀大地的圆月,苍老的校长遥遥地看向了奥地利的方向,或许那里还站着另一个衰老的老人,但是他们却注定看不见彼此只存在于厄里斯魔镜里的双眼。
——
“After all this time?”阿不思听见自己失神的问西弗勒斯。
“Always.”
那是斯内普坚定的回答。
Always,那也同样会是邓布利多的回答。
在那之后,他别无选择,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直至死亡方休。而现在,最后一个需要战胜的敌人已经悄然而至。
我很乐意去赴死。
邓布利多看着办公桌上空白的相框,对自己说道。
——
阿不思还记得那一刻盖勒特的眼睛,支离破碎又充斥着难以置信。
“Who will love you now, Dumbledore?”
(谁还会爱你,邓布利多?)
“You are all alone.”
(你孤身一人了。)
那时的阿不思没有回头,他只是冷漠的回应格林德沃的质问。
但是阿不思没说的还有另一句话,
“Aher.”
(而我也是。)
吾与吾爱皆亡于高塔。
第20章 相逢于虚无之地,相拥于纽蒙迦德
文达好像梦到了过去——那时她刚来到虚无之地,灵魂的重量在这里轻如鸿毛却也重如泰山。
他们看不见我,文达很快发现了这一点。
一个又一个的灵魂在她面前经过,登上了不知归处的列车,不论她怎么试图吸引注意力都不曾给予文达任何反应。
文达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豪赌已经成功了一半,她确实已经死了,来到虚无之地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她似乎死的还不算完全?她可以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灵魂,远离那辆奔赴长河的列车。
“嘿,你好?”就在这时,一声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们也看不到你吗?”
文达猛地回头,是个看起来不大的女孩——浅棕色的头发被好好的打理在后头,天蓝色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泉,不用摄神取念就可以看到她眼里的好奇和期待。
“你好!”似乎确认了彼此的特殊,女孩眼里闪过欣喜的光芒,大声道:“你好,我叫阿利安娜·邓布利多,请问现在几几年了?我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了……”湛蓝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哀伤。
文达愣住了,“邓布利多?”她没想到自己和邓布利多也有如此深刻的纠葛,生前不放过,死后还得遇见。
阿利安娜敏锐的捕捉到文达的错愣,她一定认识哥哥!
“是的,你还认识其他的邓布利多吗?”女孩满眼期待的告诉文达,“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叫阿不思,还有一个叫做阿不福思,你认识我哥哥?”
文达更惊讶了,眼前的女孩是邓布利多的亲妹妹?
“我不确定是不是,邓布利多小姐。”文达缓缓开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是这个人吗?”
“是的!那是我大哥!”女孩的眼里爆发出了剧烈的光芒,“你认识他——他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还等不及文达开口,女孩又陷入了另一种自责的情绪,声音里充斥着哭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死后会发生什么——他们一定吵得不可开交,大家都控制不住了……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
女孩蹲下抱住自己的膝盖,难过的流着眼泪:“都是我,都是我身体的问题,为什么偏偏是我呢?阿不思他,他真的很想,他真的很喜欢盖勒特哥哥,我能感觉得到的。”
“如果不是我,他们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阿不福思也不会阻止他们……”
“他们不该是这个结局的。”
文达有些僵硬,她当然知道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有一段亲密的过去,她甚至一直以为是盖勒特单方面的好感。但是眼前的女孩居然说邓布利多也喜欢盖勒特?拜托,大战那天除了他们俩就她最近了吧?那魔咒一个接着一个用的,那能叫做喜欢?
虽然盖勒特似乎也没多手下留情。
不行,我得确定下,总不能污蔑了先生。文达心想。
“那个,阿利安娜……”文达小心翼翼的问,“请问你说的盖勒特,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吗?”
“你还认识盖勒特哥哥?!”
天啊,毁灭吧。
法兰西黑玫瑰没想到死后的世界也很荒谬。
邓布利多真可怕,简直无处不在。
——
阿利安娜很喜欢文达,在虚无之地她已经独自忍受了六十几年的孤独了,唯一的趣味就是数着今天车站的访客多了还是少了,好根据那些奔赴死亡的灵魂数量去猜测最近巫师界发生了什么。
而对于文达来说,这个纯白的姑娘有些过于热情了,像是叽叽喳喳的麻雀,整天围着她到处转。法兰西黑玫瑰不喜欢这样,她本就是孤独的,在漫长的巫粹党的革命里,她都在享受着这一种为信念战斗的孤独,她本以为死亡也会是如此,不下高台,不惹尘埃,等到灵魂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彻底消散于人海。
但是这只意外遇见的白鸽却从来没想过放过孤寂的渡鸦。
文达总能看到安娜的身影,不论她怎么冷淡或是嘲讽,女孩总是乐呵呵的围绕在她的边上,敏锐的捕捉她的情绪,有时候体贴的安静陪伴,或者恰当的时候热情。
时间一长,文达也愿意偶尔回答安娜对巫师界的好奇——尤其是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故事。
“所以盖勒特哥哥就一直在那个城堡里吗?”安娜听完了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故事,女孩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难过,似乎觉得结局不该是这样。
女孩犹豫了很久,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告诉文达,
“其实……我之前还可以梦到一些盖勒特哥哥的事情,”安娜怅然的看着车站,又是一辆列车缓缓开入,“我站在他边上,很近很近的地方。我也看到你了,文达。”
“你在盖勒特哥哥的边上,和他一起,你穿过了蓝色的火焰,站在了我前面。”
女孩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无价的秘密,高兴的笑着。
“后来有一天,我就来到了哥哥的边上。每天都有人来找哥哥,叫他去和盖勒特哥哥对抗。”安娜的语调里透露出迷茫,似乎还是想不通两人怎么走上了对立面,“每天晚上哥哥都会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我,我知道哥哥难过坏了,我以前从没见过哥哥那个样子。”
“后来……”
“后来有一天,哥哥和盖勒特哥哥在一个很高的地方决斗,然后我似乎从空中掉了下来。”安娜疑惑的讲述,“然后我再也没梦见过他们,我好像又是一个人了。”
文达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长时间在盖勒特身边又去到邓布利多那边的物品,碎在不丹高塔上的东西——那只能是,那个后来被她偷偷带到罗齐尔家的东西——血盟。
——
文达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漫长无比的噩梦,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漆黑。她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奔跑了很久很久,到处都是永无边界的黑暗——一切似乎都在告诉她,没用的,停下吧,你无法反抗。
从奔跑,到行走,到再也迈不动步子,文达坐下了,她抱着膝盖感受自己的迷茫和恐惧,感受黑暗和麻木一点点的吞噬着自己的灵魂。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黑暗逐渐攀爬上女孩的灵魂,女孩毫无反抗的任由自己被吞没,突然似乎有光落下,那是一种强烈的温暖的光芒,柔和却不刺眼,一点点的落在了文达身上,将黑暗驱除,将文达环绕。
“文达,我好想你……”
文达猛地清醒过来,感受到自己被女孩紧紧的抱在怀里,她抱得好用力,似乎这样文达就再也不会从她身边离开。
白鸽张开翅膀,将受伤的乌鸦保护在羽翼之下,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却坚定告诉乌鸦:“我会在你的身边,永远也不离开。”
她们相逢于虚无之地,终于相拥于纽蒙迦德。
第21章 奥利凡德魔杖店
这也是文达第一次来对角巷,和阿利安娜还有邓布利多一起。
就在阿利安娜苏醒的第二天,一只猫头鹰穿过海峡从霍格沃茨来到纽蒙迦德的高塔,那是来自麦格副校长的信:
【亲爱的阿不思,
今年的准入之书突然出现了新的名字。我想有必要告诉你,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做,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地址是在,奥地利,纽蒙迦德二层最左侧的房间。
米勒娃·麦格】
阿利安娜也要去霍格沃茨了,魔法石重塑的身体恰好停在了十一岁的年纪,新出现的小巫师立刻就被准入之书捕捉到,寄送来了那封安娜上辈子期待却不可能收到的录取通知书。
【校长: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梅林爵士一级勋章,威森加摩首席巫师,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
亲爱的邓布利多小姐,
很高兴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
你的忠诚的,米勒娃·麦格,副校长】
阿利安娜紧紧的抓着录取通知书,小女巫爆发出一声尖叫,她终于可以去霍格沃茨读书了!
——
邓布利多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开个后门让安娜带着佐伊去霍格沃茨——安娜在苏醒后就高兴的给小凤凰起了名字,尽管新生允许携带的宠物里没有凤凰,但是因为邓布利多家的特殊和阿不思作为校长开了便携通道,安娜还是顺利的得到了特殊许可。
三人幻影移形来到破斧酒吧门口,文达看着这破旧而又有些肮脏的环境有些嫌弃,老汤姆看到邓布利多欣喜的迎出来,还在喝酒的巫师们也高兴的打着招呼:
“嘿,邓布利多教授,您居然来了。”
“您今年也去接新生了吗?是哪个幸运的小家伙?”
阿不思笑呵呵的摸着自己的白胡子,“我可不是来接新生的,这是家里的小姑娘——也到了上霍格沃茨的年纪了。我带她去对角巷买入学用品。”
“小邓布利多?”汤姆惊讶的叫道,“你好,邓布利多小姐,您一定也是个很有天赋的小巫师!”
文达不想在破斧酒吧停留太长的时间,趁着邓布利多还在和巫师们寒暄,来到垃圾桶前面,上面数三块,再横着数两块,敲了三下,一道门突然打开,后边就是对角巷了!
对角巷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长街,里面可以找到各种古怪和刺激的商店和饭馆,古怪的巫师建筑充斥在不大宽敞的街道的左右侧。满街都是穿着各式各样的巫师袍的人,有成年巫师,也有同样带着小巫师来采购的家长。
邓布利多带着安娜和文达来到奥利凡德魔杖店,奥利凡德作为欧洲三大魔杖制造师之一,与德国的格里戈维奇齐名。奥利凡德先生无疑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杖制作人,基本上全部的英国巫师都是来奥利凡德买的魔杖。
老旧的店面连灯都不开一盏,奥利凡德的店面又小又破,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店堂内很小,除了一条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几千只装魔杖的狭长盒子几乎码到天花板上。
“加里克,加里克,”邓布利多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大声呼唤着奥利凡德的名字。
奥利凡德从隔间里走了出来,这个魔杖制作大师有个一双银白色的眼睛,在加里克·奥利凡德接管家族生意前,巫师所用的杖芯多种多样。一位顾客往往会交给魔杖制作人他们偏爱的,从祖上继承的,或是家族信赖的魔法物质。然而,在制作魔杖方面奥利凡德先生是纯粹主义者:他认为最好的魔杖的杖芯绝不会是顾客宠爱的猫狸子的胡须(或是使顾客的父亲免于中毒而死的白鲜枝条,亦或是顾客在苏格兰度假时偶遇的人鱼的毛发)。
“阿不思?!”奥利凡德惊喜的看着邓布利多,“你怎么来了?”不过马上他就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安娜和文达,“天啊姑娘,你和阿不思有着一样的眼睛,你也是邓布利多家的人吗?”
“是的,先生。我是来买魔杖的。”安娜礼貌的回答道。
“天哪,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邓布利多家族的人了,邓布利多家一直被凤凰这种神奇生物眷顾,邓布利多小姐,如果你不介意,以后可以卖给我几根凤凰尾羽吗?”奥利凡德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实际上阿不思以前也给过我两根凤凰尾羽,它们制造出来的魔杖都很强大,也都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邓布利多打断了还在滔滔不绝的奥利凡德,“嘿,老朋友,我想我们该给小安娜挑选魔杖了。”
奥利凡德恋恋不舍的移开视线,嘴里嘟囔着:“好的好的,我想想,邓布利多总是适合凤凰羽毛的,让我想想那几个不错的凤凰羽毛杖芯的魔杖在哪里。”
“这个!邓布利多小姐,试试这个。”奥利凡德爬到梯子上,拿出了一个魔杖盒子。
“相思木,凤凰羽毛,十又二分之一英寸。”奥利凡德递给安娜,“我发现它能制作出非常狡猾的魔杖,除了主人之外的巫师使用的时候,这种魔杖经常拒绝施魔法,而且如果不是天赋异禀的巫师使用,它将无法发挥出最好的性能。”
安娜挥动魔杖,“砰!”魔杖顶端冒出一阵火花,吓了安娜一大跳。
显然这不是适合她的魔杖,安娜将魔杖还给了奥利凡德。
奥利凡德显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他淡定收好魔杖,冲进了自己的隔间,拿出了一个有些老旧的盒子,大声说道:“我想这个会很不错——白蜡木,也是凤凰羽毛,十又三分之一英寸。”
安娜再一次挥动魔杖,火红色的火焰拼凑成了一只小小的凤凰,在魔杖和安娜的周围环绕着。
“它非常适合您!”奥利凡德满意的看着这一幕,“魔杖选择巫师——白蜡木魔杖坚守它唯一真正的主人并且不能够被传递或赠送,因为那会使它失去魔力和技能,我们往往喜欢用独角兽毛来配合白蜡木,这是我年轻时候意外的作品,不过显然您更适合凤凰羽毛。”
“那些适合白蜡木的男女巫师,在我的经验看来,绝不在自己的信仰和目标前动摇。白蜡木的理想主人可能有一些固执,一定很有胆量,但绝不会粗鲁自负。”奥利凡德高兴的介绍着,“诚惠,七加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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