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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能这么说啊。”温凌还没回答呢，向承志就开始长篇大论了，“男人要长相有啥用？找个小白脸儿能看不中用能干啥？大老爷们儿还是得顶天立地！像他那样窝囊得只能被女人压制，注定得离。还是得男主外女主内，这是老祖宗这么多年摸索出来的最佳搭配！”
高纯现在听见他说话就烦：“问你了吗？你就叭叭叭可劲儿在那儿说！你那套一身爹味儿的大男子主义早就不流行了！”
姜予接过秦晏给她递来的一碟车厘子，边叫边说：“是啊向总，妇女早就能顶半边天了，你这咋还越活越倒退了呢？”
向承志脑子一轴就杠上了：“怎么，我说的有什么问题？你看你和秦总，你演戏赚那点儿钱最多算个零花，主要是他赚钱养家吧？你在家操持家务，他没后顾之忧，你俩就算离了婚也没什么大矛盾吧？”
“我和姜予是没什么矛盾，但我俩也不分内外，我的钱都没机会拿给她花，结婚一年他都没花过我的钱，但我给她做做饭什么的还是可以的。”秦晏在旁边突然搭上话了，“说起来向总和纯姐才更符合你说的传统夫妻模式吧？纯姐牺牲了自己的工作机会回归家庭……但你俩也还是离了啊？”
“……”向承志一时无言，没办法反驳。就是看向秦晏的眼神不太对，好像在说：你这个男人里的叛徒，怎么还跟女人统一战线了呢！
高纯见向承志得罪终于被堵上了，只觉得除了一口压在心底多年的恶气。
温凌喝了口上头水，心情似乎格外好：“年轻不懂事儿，没见过个帅哥，也没想到人能那么无耻……向总，男的是不真不懂得感恩啊？你觉得纯姐为你牺牲工作磨平自己理所应当，张向新好像也觉得这么多年我养着他理所应该，真是奇怪。”
第161章 相框 先导片播出。
虽然张向新坐得远, 但那一撮人有说有笑，他偶尔也是能听见几句，他确信, 他们的聊天中间出现了他的名字, 而且他们应该没说他好话。
终于, 脸皮厚的人也开始觉得尴尬了, 他干脆起身去了烤炉那边, 开始假装忙活着翻肉翻调料, 可能手脚忙活一些就可以隐藏一部分尴尬。
那边的话题还在持续。
刚说完温凌的事儿, 温凌也转而问起别人：“哎檀檀，你和林峥是因为什么离的婚？听说你们最开始是因戏生情，真的假的？”
林峥还在那边烤肉呢，这会儿聊起他来了，秦晏便起身去了烤炉那边接他的班：“你去那边聊会儿天，这边我来。”
林峥手上还拿着扇风的小扇子，看向秦晏的眼神里有些迟疑。
一般这种身价的总裁都是生活白痴，离开保姆佣人生活就难以自理了，尤其秦晏也不是白手起家富一代, 他是生在富豪之家, 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 平日里怕是连厨房都没进过, 能会烤串儿？
姜予的视线恰巧随着秦晏转过去，看见林峥满脸怀疑, 单手撑着下巴笑了一下：“放心吧，秦总生活技能满点。”
林峥还是觉得不可置信，但他们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桌边, 跟着大部队围坐在那里参与走心聊天。
余檀檀正在回答温凌的问题：“对，我俩就是在一部戏上认识的，戏拍了四个月，结束之后几乎是闪婚。”
高纯的年龄放在这里算是大前辈了，他们那个年代结婚双方家庭之间都得过各种礼数，很少有闪婚一说：“结婚后又发现不合适了？所以我现在觉得谈恋爱可以不用想太多，但结婚绝不能想太少。”
“没办法，当时我……意外怀孕了。”余檀檀垂下头，当时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问题，先怀孕后结婚的人也很多，也不只她一个。
但现在对着镜头说出来却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怀孕？我记得你没有一结婚就生小孩啊，后面还又来了几部戏呢。”姜予回想了一下时间线，印象中余檀檀和林峥合作演男女主的那部戏确实是二人的巅峰之作，之后两人公开恋爱并迅速结婚，事业上却越来越没了水花。
“她把孩子拿掉了。”说起这个，林峥明显不怎么高兴。
“说得像是我不讲道理不愿意留那个孩子一样。”余檀檀冷笑一声，“要不是你/妈跟你的聊天记录被我看见了，我会气得去终止妊娠？”
林峥抿着嘴不说话了。
高纯左看看，右看看：“什么意思？”
都好几年过去了，现在说起这事儿余檀檀还是觉得委屈：“他/妈偷偷跟他说怀了孕的女人不值钱，这辈子只能嫁去他家了，一开始谈好的五金变三金，房子是写他/妈名字买的，贷款却让我们婚后按月还，自己一毛不拔，还想让我贴辆车当嫁妆，当时这种情况那孩子我能留？”
林峥张了张嘴，语气有些干巴巴：“那你也不能把孩子拿掉吧？是咱们俩结婚，又不是你跟我妈结婚，我后来也跟你说了，一切按照之前谈好的来，婚后我都慢慢补给你。”
“哦，用我的婚前财产做嫁妆，拿婚后共同财产补给我当财力，你咋比你/妈还会算呢？”余檀檀手里拿着杯上头水，要不是顾忌有镜头在拍，她真想直接泼这无耻男一头。她冷笑，“还有，我最终决定不要那个孩子，是听见你/妈跟你谈话，说让你把结婚时间拖一拖，孩子月份越大，我越急，到时候还能想办法看看这胎是男是女，是男孩就让我们结婚，是女孩就再等等……搞不搞笑？”
“这……这事儿你怎么知道？”林峥脸色难看起来。
“以为我不知道是吧？那天是中秋前，恰好我父母准备了节礼，让我给你家送去。”余檀檀现在说起这些就对自己无比怨恼，“你家重男轻女严重，在你/妈眼里我根本不是个人，只是有可能是她未来孙子
的母亲而已。本来拿掉孩子我就打算跟你断了，结果你在我家院里淋着雨跪了一小时，我爸妈心软，我也心软，真以为你能改，以为你会一心为我，咱们好好过日子……谁知道，妈宝永远是妈宝，一根脐带绑你一辈子！”
余檀檀在说的时候林峥一直在试图给她使眼色，想让她闭嘴。
这些话要是播出去了，他老林家该怎么抬起头来？还不得被网友一人一口唾沫星子给淹了？
奈何余檀檀正在气头儿上，根本没注意到他。就算看到了她也没打算闭口不提，决定上这个节目，就是想在公众面前把这些事掰扯清楚，免得一直被造谣误会！
林峥还在尝试垂死挣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眼见耳听都不一定为实，你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把这些讲出来，别人听了会误会的。”
“误会？误会什么？我讲的就是事实，需要我拿出证据？”余檀檀有一阵冷笑，“现在你又怕误会了？当初咱们离婚我被造谣引导婚内出轨，怎么没见你急着出来解释说是误会？林峥你对这镜头说说，咱俩谁出轨？！”
林峥真急了：“咱俩谁都没出轨！那个女的是我妈介绍给我的，见面之前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后来我妈才说是想让我跟她相看……”
“哦，相看？你有老婆你相看个屁！”余檀檀眼睛都气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高纯赶紧扯了张纸巾递给她。
就连向来爹味儿熏鼻的向承志都觉得过分了，皱着眉问林峥：“你今年多大了？”
林峥不明所以，但他不敢晾着向承志，毕竟人家动动嘴皮子就能拦了他的资源。
他只能老实道：“35了。”
“成年了啊？我以为你五岁呢！”向承志实在看不起这种老大不小了还断不了奶的男人，丢人！他往垃圾桶里吐了个瓜子皮，语带嘲讽，“你那么爱让你/妈做你的主，干脆跟你/妈过得了，结什么婚。”
林峥脸色愈发难看了，却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一个是不敢。
一个就是确实没法反驳。
秦晏把烤好的串儿放在铁盘里端过来，张向新终于又后起脸皮跟着坐过来了，一点儿东西都不吃的话实在是饿。
但张向新刚坐过来，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开始专心干饭，终于，张向新受不了这种氛围，借口要回酒店灰溜溜地走了。
他一走，饭桌上又聊了起来。
“姜予和秦总看起来关系很和谐，你俩离婚是……”所有人都好奇他俩的事儿，毕竟之前上过好几次热搜，还出来不少传言。
余檀檀虽然人不坏，但情商堪忧，别人都没明说，就她张嘴就问：“网上说的绿帽子……”
高纯赶紧用脚尖怼了一下她的脚后跟，示意她别瞎问。
姜予倒是不介意：“我俩这段婚姻是以商业联姻未开始的，当商业不再需要我们联姻的时候，这段自然应该结束，之后的事，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晏点点头顺便替姜予澄清：“我们离婚只与双方家庭有关，不存在第三者。”
余檀檀眨了眨眼：“豪门就是复杂啊。”
向承志吃了口肉，感慨道：“当初我要是选了商业联姻，向家应该还能再进一步。”
这话高纯听着又不舒服了：“是是是，是我拖累了您的前程！那你当初一路追我追到意大利做什么？！你要是不追过去让我回来结婚，我的音乐学历还能升一大截！”
向承志身子往后一靠：“我只是感慨，又没说后悔。”
高纯：“我后悔。”
向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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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仍旧是在临江市拍摄，早上开拍的时候还没见着张向新人影，问了导演才知道，他一早就退出节目离开临江了。
赵导还去问温凌意见：“温总这边有什么想法吗？节目很多设定都是以CP活动，张向新一走，你这儿倒落单了……”
温凌想了想说：“节目组介意我喊另一个人来吗？是我的初恋，错过了，没能结婚，我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来。”
赵导正愁少个人呢，温凌这么说他立马又喜上眉梢了：“可以可以！当然不介意，你有人选是最好的，我们节目主要表达的就是亲密关系里的离开和错过，你这个初恋也很符合。”
温凌点点头，开始从手机里翻找联系人，说完点儿询问过对方后再给节目组答案。
今天的大家一起去当地民俗村，晚上七点半回到住处，节目组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八点时候晚餐开始，同时餐桌正面的幕布上投射出了《再见吗？爱人》剪辑版的先导片，除了出发当天的直播内容，还加入了提前录制好的个人日常。
高纯的日常不是在练声就是在录音棚，向承志不是再开会就是在打工作电话。
林峥和余檀檀则个自在剧组演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边缘角色。
温凌的日常也是在公司，张向新的是在跟朋友登山找灵感。
姜予和秦晏的部分是最后播出的，姜予前面几天都在家享清闲，在院子里倒腾花草、出街购物，不然就是在跟许迎她们聚会。
余檀檀指着她们聚会那一趴激动得眼睛都亮了：“这就是你之前总被偷拍的酒吧吧！”
姜予点点头，忍不住抱怨：“是啊，我朋友开的，我们碰面都是在那儿，莫名其妙每次都被拍。”
很快镜头切到秦晏那边，他大多数时间是在办公室工作，跟向承志和温凌大差不差，就是中间有几秒镜头是秦晏从办公室带锁的那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在反复擦拭。
第162章 白月光？ 没有的事儿！
因为之前秦晏对拍摄的要求, 不能拍到电脑屏幕，也不能俯拍桌面，所以镜头里只能看出秦晏拿了个相框出来擦拭, 却并没有拍到相框里的人是谁。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 但做生意的人基本都听说过, 秦晏心里有个白月光。
一般人谈生意也不光是靠嘴皮子游说来的, 你说能跟人家双赢, 但可能对别人来说, 能达成共赢的企业却不只你一家, 这种时候有些人就要开始动别的脑筋了。
比如陪着对方老板吃喝玩乐，比如送钱返利，无非就是投其所好，给男老板总女人，给女老板送男人，给爱茶的送差，给爱酒的送酒。
但这些对别人都有用的人情世故用在秦晏身上是屁用没有。
按理说秦氏也没到了嫌钱多的地步，但给秦晏送钱他根本不搭理，只说不差钱, 一点儿不贪。
按理说正常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但从来没见他身边有过异性。
之前有个老板就起了小心思, 酒桌上叫过去好几个刚入圈的年轻女艺人, 让她们务必把秦晏给陪好了。
一般人碰上这阵仗铁定是没办法再竖着出包间的，但秦晏完全不为所动, 还让人把那帮女人给拦下了，坐在桌边平静得跟出了家似的，说自己心里有人，让他们别再做多余的事。
秦晏有个白月光的事儿就是这样传出去的, 自那之后所有人都知道，□□这招在秦晏那里也是行不通的。
所以一开始秦晏答应跟姜家联姻一事还在圈子里引起了好一阵讨论，大家都在猜测秦晏的白月光是不是和他联姻的那位姜家大小姐。
但谁娶了白月光还天天出差工作不着家啊
？
大多数人都认定，秦晏这样的人终于也向利益低头了，放弃了那个被他挂在嘴边儿的白月光。
在场嘉宾里向承志和温凌都是生意人，虽然业务不怎么重合，但八卦多少都听过一些，这会儿看见秦晏从带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还细心擦拭，这种珍稀程度，自然而然就让他们联想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白月光。
之前跟林知语碰见的时候，对方曾试图用秦晏心里有个白月光的事儿来恶心姜予，但就算她不提，姜予通读过小说原文，自然也是知道白月光的存在的，不出意外的话，原文里收养了他们孩子的那位神秘女人正是这位白月光。
知道点儿情况的几人十分默契地看向秦晏那边，温凌吃瓜的眼神不经意间与姜予撞上，立马像触电一样别开了眼。
太冒昧了！
秦晏对众人的想法全然不知，只是觉得有几道奇怪的眼神突然胶着在了自己身上，有些不自在。
再转头看向姜予的时候，发现她在专心看先导片的投屏，面无表情，说不出哪里奇怪，但秦晏最近时刻警觉的神经确实察觉到了“危险”。
全员陪看先导片的这一趴录制结束后，姜予第一个起身，向全体工作人员鞠躬，随后转身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秦晏反应过来追上去的时候她房门都上锁了。
他们两人在节目里也几乎没什么避讳，经常一起行动，每天录制结束最起码也会互道晚安再各自回房间的，今天姜予直接走了明显不对劲。
正当他在二楼楼梯口徘徊的时候，向承志上来凑过去，下巴指了指姜予紧闭的房门，随口问他：“秦总，你们离婚，不会是因为你那个白月光吧？”
秦晏皱着眉疑惑，怎么向承志的中文他没太听懂？
向承志看出来他没听懂了，也疑惑了，干脆说得更清楚了些：“怎么？刚刚那个擦相框的镜头，相框里放的不是你那心上人啊？”
秦晏仍旧不解，向承志以为他在装蒜，懒得再跟他说，便自顾自上楼去了。
倒是温凌路过他的时候笑了一声，语带调侃：“圈里大半人都知道秦总心里有个白月光，怎么好像秦总自己反而不知道啊？最开始这事儿不是你自己说出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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