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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垃圾箱”里翻出来看，还真让她捡到点儿东西。
她扭头问旁边的姚遥：“国外离婚综艺挺赚流量，你说咱们内娱也来一下子怎么样？”
这个离婚综艺的项目书在制片部门初审的时候就被毙了, 理由是国内还没有尝试过这种类型的节目，担心市场不稳定。
“应该也会不错吧？内娱夫妻离婚率也挺高的，话题度、现实关联度都很高，就是在选择嘉宾方面需要花些心思，合约费和流量不可兼得。”姚遥愣了一下，寻思这不是制片的活儿么，她怎么开始操心这事儿了？
姜予点点头，把那个离婚综艺的项目书捡了回来盖了审批戳又发回给了韩峤：「投一下，这种节目招商应该也不难，就算市场不稳定，回本儿应该没问题。」
韩峤这次没有秒回，姜予猜测她可能在认真看那份项目书。
果然隔了几分钟，韩峤回了消息：「老板慧眼识珠！这项目确实有可操作性，我就把它也列入本季度项目安排中的。」
这项目在最初层就被扔垃圾箱了，但公司规定，部门内每一级审查项目都要把下一级丢入垃圾箱的也重审一遍，避免错误决策让公司错失盈利机会。
前两层都没把这个项目列入备选，她直接没看到这份报告书。
幸亏老板比较闲，去翻了陈年垃圾箱。
姜予刚放下手机，头顶上熟悉的声音让她猝不及防：“姚经济，不知能否换个座位？”
“？？？”姚遥和姜予一同抬头，然后一同傻掉。
姜予内心直呼好家伙：哎哎哎，这下他有古早霸总那个味儿了！我逃，他追，我插翅难飞～飞机这么大俩翅膀都没让我成功飞走！
系统：【你霸总还是你霸总！】
姚遥不知所措地跟姜予对视一眼。
早上她就发现这俩人之间气氛不太对，像是吵了架。她很有分寸地没有多问，只是现在被秦晏盯着，这种劈头盖脸笼罩过来的压迫感让她舌头都难以捋直，嘴角都僵硬。
“秦总也去京城有事？”姜予仰头看过去，态度看起来跟从前没什么两样，“还是专程来找我聊聊？”
秦晏本来又想借口出差糊弄过去，但对上她那双似乎早就将他看透了的眼睛，话到嘴边自动变得诚实了：“找你。”
姚遥耐不住压迫感，手撑着扶手想起身给秦晏腾位置，却被姜予一把按住了，她跟秦晏说：“飞机上也不方便谈话，不如到了京城再说？”
秦晏表情一顿，只能点头同意，谁让他从昨天开始就理亏呢。
他回到了他原本的座位上坐好，中型飞机商务舱本就没几排位置，秦晏的座位不过是与他们隔了个过道儿。
飞机准点儿起飞，姜予在看新一期的节目脚本，节目组给出了一些针对这一期恋爱小屋片段发散出来的话题。
而秦晏在看她。
看着看着就觉得自惭形秽。
所以他来说，从小到大，除了老爷子，就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反正秦家也没人在乎他。
最小的时候他不懂为什么，还曾竭尽全力地想做一个讨人喜欢、令人欢喜的小孩儿，结果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终于成了一个笑话，别人看见他就忍不住嘲笑，看样子的确挺欢喜的。
再后来他就不追求这些了，那些人不在乎他，那么他也不在乎别人就好了，只要他不在乎，那帮人就伤害不到他。
他一度情感麻木，所以赵慧如要给他安排个不认识的人结婚，他为不再让赵慧如屡次三番找麻烦，便直接答应了。
反正对于他来说，结不结婚都一样，跟谁结婚也一样，他名义上的妻子注定是个花瓶摆设。
而赵慧如安排进来的人，不知从中贪了多少好处、又带着多少目的接近他，同意这样一门亲事，他还省得于人有愧。
后来心理医生说，是因为他还没感受过爱就封闭了自己，所以很难再修补他爱人的能力。
当时他觉得无所谓，反正他这样的人，没人爱他，他也不会爱别人。
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姜予偏偏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身边。
后半程姜予靠着窗睡着了，他的视线越过姚遥落在她的侧脸上，好像只要看到她，哪怕隔着距离也会让他感到安心。
姚遥在中间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她浑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最后她头一仰眼一闭原地撞死。
老天奶啊，如果我犯了错，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被这该死的气氛凌迟！
・
飞机落地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姚遥提前预约了这两天的用车和司机，什么也不用操心。
秦晏跟在姜予后面一并去了停车场，找到了姚遥约的车。
姚遥跟平常一样坐到了副驾驶，姜予还在犯困，麻溜爬上后排又开始昏昏欲睡，隔了一会儿司机提醒她关车门的时候她才发现秦晏没上车，还跟个柱子似的站在外面。
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拍了拍隔壁的座位，懒洋洋道：“秦总请上车。”
秦晏抿唇，有点儿听不出来她是在阴阳怪气还是什么。
但他动作比他平常签文件都迅速，麻溜上了车。
之前在飞机上离得远，姜予没发现，这会儿他坐在旁边她才闻见他身上的烟味儿。
“你抽烟了？”她记得他平常不抽烟的。
“嗯。”他拽起领口嗅了一下，“有味道吗？”他从酒店出来之前还特意用漱口水漱了口，又在楼下转悠了一大圈，以为衣服上那点儿烟味儿早该散了。
“还好，只是能闻得到。”姜予单手撑着昏沉沉的脑袋，歪着头看他。
秦晏眉心皱了一下。
这要是别的季节，他还可以脱件外套或者穿件外套遮一遮，但现在正处盛夏，人静止不动都热得浑身冒汗。他身上就这一件衬衫，脱了会变态，穿一件也挺变态。
姜予见他像是CPU烧了似的，手脚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终于笑了一下：“也没那么难闻，不用折腾。”
秦晏手脚终于消停了，转头看她。
姜予又说：“我只是不知道秦总还吸烟。”
“除了应酬，一般不吸。”秦晏双手落在膝盖上，腰背挺直，坐在那儿像个认真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姜予：“上午有应酬？”
秦晏：“……”有个屁。
姚遥在前面额头都渗汗了。
应酬什么应酬！正常人都能猜到人家是因为跟你闹了矛盾心烦才猛猛吸烟的吧！
她忍不住回头的时候，发现姜予已经又睡着了。
感情是脑子还在梦里才说出那种话的？
她正想跟秦晏说句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就见那位矜贵清隽的总裁抬手帮姜予把垂到脸上的一缕发丝拂到了耳后。
姚遥：“……”好好好，你们是人我是狗。
・
秦晏自然跟着姜予她们一起入住了姜家的酒店。
一出电梯秦晏就把姜予拦住了，但他不出声，就沉默地站在她面前，带着那么一股子倔劲儿。
姜予无奈地笑了一下，把房卡给了姚遥让她先回去。
“秦总想说什么，可以说了。”姜予跟着秦晏去了他的房间，坐在贵妃榻上仰头看他。
“……”秦晏嘴唇绷直，眉心打结。
从前她张口“老公”闭口“老公”的时候他嫌烦，现在她满口“秦总”他更烦了。
姜予下巴指了指对面的床：“坐着慢慢说。”
秦晏没坐，他一步步靠近姜予，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是真的没有心啊姜予，那你之前说爱我、跟我牵手比心、同床共枕、那么多次帮我都算什么？施舍吗？”
姜予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猛然刺中了一样。
是啊，他们之间是有信息差的，在她眼里的任务行为，在秦晏那边却是正常的会引起误会的互动。
姜予默默把小二凶了一顿：你干的好事儿！你发布的破任务！你害我！
系统：【我不是我没有……虽然但是，你就真的没有一
点儿喜欢霸总吗？我觉得他不错啊……】啊对对对！它就是个言情恋爱系统它能怎么办嘛！它不发布增进感情的任务还能发布任务让她把秦晏一炮轰出地球吗？！
第102章 心思猜猜猜 霸总生来脸黑？
姜予跟小二内讧完, 甫一抬眼，就发现自己和秦晏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脚步无法再靠近了, 他就干脆俯身, 无比专注地盯着她, 带着平日难以察觉的偏执。
怪不得下飞机后姚遥都躲他八丈远, 偷偷跟她吐槽说秦晏周身气场吓人。刚才她还嘲笑姚遥胆小, 现在她竟也亲身体验了一把。
“秦晏, 我……”
姜予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 立马又被系统给打断了：【锵锵锵锵！按要求发言任务来啦！请宿主对任务对象秦晏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姜予：哒咩！你小子还想害我！真是贼心不死！
系统：【任务奖励江城江景宅院一套！】
姜予：区区宅院就能买通我？我是什么很贱的人么？我现在可是每年躺赚几个亿啊……
系统：【不然你先从APP里看看这是个什么宅子？】
姜予掏出手机，嘴里嘀嘀咕咕：宅院不就是宅院么，还能是……？？？
她突然瞪大了眼死死盯着屏幕。
宅院？！
她以为的江景宅院最多就是个好一点儿的江景别墅，但手机上那个图……她绝对没认错，这个外观，这个地址，就是原剧情后半段中，有归国富豪出十个亿想买都没买下来的那套房！
据说那块儿曾经是某个洋商收购的地盘，他的后代曾长时间居住在那儿, 慢慢改建才变成了现在的中世纪古堡风格, 立于江边在一片中式庭院中独树一帜。
只是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将近二十年不曾有人居住过了, 只是每月都会有专人去打扫, 甚至有游客把那宅院当成了网红打卡地，每天都有人去用它当背景拍照。
姜予已经开始在心里作苍蝇搓手状了：我要我要我要！跟钱过不去是傻子！
她就说怎么会十个小目标都买不下一个房子, 原来是被系统回收了。
系统：【任务限时半分钟。】
姜予：OK～
在秦晏的视角里，在他那么气愤严肃的发出疑问之后，姜予不但没解答他的疑惑，反而还突然开始玩儿手机, 然后不知道在手机上看到了什么又开始龇着个大牙笑！
“姜予。”偶尔脾气好一下的霸总终于恼了，抬手捏住姜予的下巴，强迫她从手机里抬起头来，“有时候我真怀疑，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看起来他像是在发怒质问姜予，但其实他话尾带起的那点儿鼻音分明是受了大委屈的腔调。
系统暗自兴奋：【上啊！上啊宿主！他现在都快碎了，赶紧告白拯救他！】
只有姜予知道，秦晏捏着她下巴的手根本没用力，但凡她别一下头就能将那只手甩掉。
但她没有，就那样互相迁就着对方的动作僵持在那里，就在秦晏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这次谈话终究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时候，姜予突然半挑眉梢，带着几分恶劣地说：“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秦晏气得眼角都抽搐了。
系统：【？？？还没听到表白呢，怎么直接显示任务完成了？！】我坏掉了？？？
听见系统怀疑统生的怪叫，姜予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果然，任务是可以这样玩儿。
“爱干什么干什么……”秦晏点点头，心里有种不被尊重的憋闷，眼睛里是失望透顶，“你不想谈的话，就算了吧。”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想走，此时此刻他不想呆在这个房间，不想呆在这个酒店，不想呆在京城。
“不是说看手机。”姜予赶紧跟着起身，几个大跨步才拉住已经拽上行李箱把手的人，“我是说，我愿意牵你手就牵，愿意跟你睡就睡，愿意帮你就帮，我不排斥这些……只是没想那么多，忽略了你的心情，我很抱歉。”
这句抱歉她说得十分认真，眼睛定定地盯着他。
秦晏觉得自己就是一次又一次被她这种认真坚定的眼神蛊惑的，让他以为她真的是在坚定地选择他。
他默默抽回被她抓住的手，像是毫不在意似的淡淡地说：“是我想岔了，仔细想想，你对身边的人都挺好，对同事弟弟们也是能帮就帮，也不排斥与他们的肢体接触，是吧？”
虽然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但在说话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将“弟弟们”三个字咬得很重。
这一点被姜予敏锐地捕捉到：“嗷～秦总吃醋啦？”
秦晏表情尴尬了一瞬，又板起脸，然后他就看见对面的人笑起来，眼睛很亮，带着几分俏皮劲儿说：“听你的描述，我怎么像个渣女似的？”
隔了一会儿她回想了一下自己被任务控制做的那些事，又笑不出来了，小声哔哔：“哦好像我还真是个渣女……”有点儿惭愧。
系统怀疑完自己还不忘安慰她：【原剧情里宿主一直单恋秦晏也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只是你们两个的角色对换了。或许宿主可以将这一切想象成一个轮回？这样是不是就没那么愧疚了？】
姜予在心里疯狂点头：没错没错！会说多说！
在姜予跑神儿跟系统交流的这几秒钟里，秦晏刚缓和的表情又阴沉下来。
姜予：都说霸总脾气阴晴不定，原来是真的！
系统：【是的捏，真搞不懂人类……现在我也搞不懂我自己，刚才那个任务到底是怎么给你过的？？？】
姜予：……
她也没想到，都这么久了，它还没把任务的事想清楚。
姜予：你等会儿再想，我手机在那边拿不到，你赶快给我用一个读心类的道具，我怕秦晏等会儿把我炸了！要最便宜的！没钱！
系统：【按照目前的形势，我觉得宿主把秦晏气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系统：【以为宿主兑换读心品类道具里最便宜的「心思猜猜猜」，价格19888。】
姜予：且不说这道具听起来就不怎么靠谱儿，咱就是说，最便宜的都快两万了？这样吧，你们什么时候开通一下“砍一刀”服务？
系统：【反正砍也砍不完……宿主还是不要多此一举。】
姜予：……
【下面是「心思猜猜猜」环节！每题只有一次答题机会，打错会有惩罚哦～】
姜予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陌生的机械音，听起来比小二的夹很多，还自带一种活力无敌的氛围感。
姜予：蛤？我不是读心道具吗？怎么有种综艺问答的感觉？
那个机械夹子继续说：【霸总提起“弟弟们”之后虽然吃醋，但表情已有些许松动，眼看要被哄好了，但在您说自己“好像”渣女后，霸总脸又黑了，请问这是为什么呢？
A. 霸总也觉得您是渣女。
B. 您对他吃醋的点没有任何解释。
C. 他生来脸就黑。
请回答！】
姜予现在也脸黑了，小二给她买的什么破道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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