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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动摇着的瞳孔注意到了女生异样的脸色，他不能保证自己能控制住自己。
顺着青木凛的眼光看去，牛岛看到了对街上一群嬉笑着的少年少女，他们的聊天中心明显偏向于中间的一男一女。
女生一头淡粉色的长发，长相甜美，穿搭时尚。
男生是棕咖色的短发，从他们视角看到的侧脸尽显帅气。
这只是客观的描述，毕竟对于牛岛来说，他对帅气或者美丽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只知道，自己的女孩现在很紧张，也许还有点害怕。
因为她无意识地拽着自己的衣摆，紧攥出了皱褶。
直到那群人笑着离开，她才像是恍然惊醒一般转过头看着牛岛笑道，“抱歉牛岛前辈，我只是……”她移了移眼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是说，我们回去吧……”
这勉强的笑容让牛岛觉得有点刺眼。所以他顺从内心伸手将女生拥入了怀中。
青木凛没有说话，微笑就像是被冻在嘴角一样的不自然。
怀中的身躯娇小而僵硬，牛岛想起小时候被安慰时的场景，于是轻轻拍了拍青木凛的背。
轻轻拍一拍，再轻轻拍一拍……
男生的怀抱温厚有力，落在后背上的手掌有些温柔而笨拙，这些让青木凛舒缓了紧绷的身躯，人有的时候一旦放松下来，脱下那层伪装的硬壳后，总是会变得有些脆弱敏感。
青木凛伸手，回抱住了牛岛，把脑袋彻底埋进了牛岛怀里，感受着属于他的，温暖而怀念的味道，平复着心情。
女生的回抱是出乎意料的。
心跳，有点乱了。
不知相互依偎了多久，青木凛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牛岛后背。
牛岛慢慢放开了她。
“谢谢你，牛岛前……呜……”
牛岛捏了捏青木凛的脸，看见了她如往常一般温暖的笑。
“给你添麻烦啦——”
“嗯，走吧。”他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小巷。
在快回到排球馆的时候，牛岛突然停了下来。
“凛，别害怕。”他看着青木凛淡淡地说道。
这句简单的话触动了青木凛心里软软的一角。
“我……”她开口。
“哈哈哈是青木桑诶！喂——青木桑青木桑！”刚鱼跃完一周的日向瞧见外面熟悉的身影，马上蹦哒了起来，和周围瘫倒一地的人形成鲜明对比。哦不，一边的影山似乎也还很有精神的样子。
“去吧。”牛岛抬手摸了摸青木凛的头发。
青木凛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抱了抱牛岛，是个很轻很快的拥抱。
“今天真的非常谢谢你，牛岛前辈。”留下一句话后，青木凛向着乌野小跑了过去。
“啊，牛岛前辈回来了。”白鸟泽那里看来也是刚打完比赛，白布擦着额头的汗出来迎接王牌，“鹫匠教练的训练安排可真是乱来啊……牛岛前辈，你不舒服吗？”
“不……我先去热身。”牛岛半捂着脸向场馆走去。
23|第四天（中下）
把药和剩余的零钱交还给武田老师后，青木凛走到了蹦蹦跳跳的日向身边。
“青木桑不舒服吗？”日向看着老师手里的药袋子，担心地问青木凛。
“没有哦，日向不用担心。”青木凛照常笑着揉了揉日向的头发，还是那么软软的，非常治愈的手感。
日向当然也非常开心，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被青木桑揉过头发了，真的超级舒服！
“喂日向，你……昨天没洗头吧。”不知为何带着一丝怨念的影山在一边补了一句。
成功让日向整个人瞬间红得发光。
“但是我前天洗头了啦！”
“啊嘞-不爱干净可不行哦，小不点——”月岛坏笑着扶了扶眼镜，难得和影山形成统一战线。
日向被两人夹在中间，一句一句地损，他觉得自己越缩越小，最后就像是两个巨人中间的一个小豆丁一样了。
“你们两个家伙！不就是因为没法被青木桑摸脑袋所以羡慕我了嘛！”他原地激动蹦起，落下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竟然没人反驳他一气之下说的话。
“诶？”他后知后觉，“你们不会真的是？！”
“嘁。”月岛移开眼神，坐到一边休息去了。
“才才才没有呢！日向呆子！”
“那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啊影山笨蛋！”
青木凛在一边无奈笑着看他们吵嘴。
“真是的，一点都不坦率啊影山同学——”日向摇摇头耸耸肩，“但是看在你是羡慕我的份上，就原谅你好啦——”他上前拍了拍影山的肩，笑得有点欠揍，“谁让你羡·慕·我·呢——”
然后他就被影山揪住了领子。
“哈？”影山笑得一脸和善，“说什么呢啊？”
“抱歉啊，他们两个让你操心了。”缘下走到青木凛身边，为后辈的不省心给青木凛道歉。
“哈哈请千万不要介意，缘下前辈。”青木凛连忙挥挥手，“看着他们这样我也觉得很开心！”
然后她看到了缘下有点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吗缘下前辈？”
“啊不没什么……”缘下挠了挠头发，笑得有点腼腆，“没想到你能记住我名字呢哈哈。”
“缘下前辈很有存在感的啊？”青木凛有点不太明白的样子。
“是吗？”
“请有点自信！缘下前辈！”青木凛做出了一副加油的姿势，“前辈的威严还是很足的！”
此时才和影山闹完的日向捧着排球又回来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哼，别扭就是别扭嘛……”他抬眼看着青木凛，一顿，然后突然眼神就亮了。
“呐呐青木桑！你以前练过排球的对嘛对嘛！”他轻盈一跃跳到青木凛身前，眼睛里装满了闪闪的星星。
“啊……是的。”青木凛不懂自己跳脱的同桌想干什么。
“来和我对练一会儿吧！”日向抱着排球凑近青木凛的脸，“拜托拜托！影山那家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啦！”
“那还有菅原前辈……”青木凛眼神一移，发现菅原前辈还在躺着休息好像很累的样子。
“好吧。”稍做沉吟，青木凛点了点头。
“哈哈！”日向开心地不行，“那我们开始吧！能扣给我嘛？我想多练练接球！”
“好的——”青木凛接过日向递过来的排球，看着日向蹦蹦跳跳的到不远处就位，她一手托着排球，一手摆出要打击的姿势，“要来啰？”
“嗯嗯！”日向跃跃欲试。
【青木桑毕竟是女孩子，发球肯定很轻的啦-但就是想和青木桑一起打排球嘛！】
他笑嘻嘻地看着女生轻巧的抛起球，手臂紧跟着扬起，手掌完美落在击球点处，然后……
嘭！
还来不及感叹女生的动作有多么协调优雅，球已经瞬间出现在了眼前，迅速而猛烈。
来不及反应，球擦在胳膊上弹向远方。
一次失败的接球。
“诶？”日向呆掉。
“抱歉抱歉日向！”青木凛跑过来双手合十，“因为我想你们男生力量肯定比我大很多，为了不让你训练没效果所以就用了很大劲，你还好吗？”她在没缓过来的日向眼前挥了挥手。
“啊！我没事！”日向迅速站起，转身去捡球，脸上很烫。
【什么啊……我刚刚是在小看青木桑吗！】
他为自己刚刚的想法而感到羞愧，把球捡回来再递给青木凛后，他走回原位，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脸，留下两个鲜艳的红印子，嬉笑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敏锐而认真的眼神。
“再一球！请多指教！”他放大声音吼道。
“那再来！”青木凛扔起排球，和日向一扣一接练了起来。
两人的对练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
“嘿-乌野那个女生打得挺好的嘛……”伊达工的二口擦着汗，惊讶地评论，“很稳定也很准，以前练过的吧，啧啧，真看不出来。”
青根在二口身边看着，怀念起了以前和青木凛一起打球的日子。
白鸟泽那边的天童完全没有青根这样的淡定，他恨不得扔下现在进行时的惨无人道的训练来找他可爱的排球少女凛酱玩，想想他有多少年没见到凛酱打排球了啊！
“天童。”但是他火烧般的冲动马上就被牛岛给制止了，看着天童丧得不行的表情，牛岛不为所动，“训练。”
“若利君好讨厌啦！”
撒娇无用。
“哇哦！”及川伸长脖子摆出眺望的姿势，“凛酱不赖嘛！好想知道她在我的指挥下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想想就激动起来了呢，这就是二传手的根性吧】
“凛，好厉害……”研磨看着日向和青木凛那边，眼神专注，“感觉都没怎么生疏呢……”
“嗯……”黑尾看着青木凛已经有点汗涔涔的侧脸，“但是差不多也该……”
【到极限了吧】
京谷看着女生渐渐开始崩溃的完美姿势。
半空中飞到日向眼前的球突然被谁给接住了。
“月岛你这家伙！”日向炸毛地看着托住球的月岛，这情景就好像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干什么啦！”
“啧。”月岛向对面歪了歪脑袋，“不要以为人人都是你这样的体力笨蛋啊。”
“啊……”日向这才注意到对面的女生喘着粗气，汗水一滴一滴的从额头流下，看到球被月岛停住，才叉着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袖口擦了擦汗。
“不继续练吗，日向？”青木凛缓了一会儿，笑着问他。
“啊不、不用了！”日向连忙跑到青木凛身边，“对不起青木桑，很累了吧，我……”他觉得有点愧疚。
“没事没事！”青木凛似乎是因为运动的关系，感觉活泼了很多，“因为我好久没练啦，体力跟不上也很正常，这样动动也挺好的！”
“跟不上才是正常的吧，这个体力笨蛋。”月岛递给青木凛一瓶水，顺便白了日向一眼。
“那……下次我……”
【还可以和青木凛练习吗？】
“可以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日向瞬间恢复了活力，所以他又蹦哒了起来，“那我们下次来打比赛吧！青木桑很厉害的！和青木桑比赛一定很有意思！”
听到比赛二字，青木凛不禁僵了一下。
月岛若有所觉的看了青木凛一眼。
“呦呦小不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尾笑着搭上了日向的肩膀，“看来还没被虐够啊，下午我就跟教练申请让我们多打打比赛，怎么样啊——”
“来、来就来！谁怕谁嘛！”日向马上退开十米，照样怂着身子说着牛话。
“哼哼——”黑尾往一边沉默着的青木凛瞄了一眼，抓了抓头发悄悄叹了口气。
“凛。”
青木凛被突然出现的呼唤吓了一跳，因为她刚刚自己也有点愣神，“啊……赤苇前辈？”
虽然赤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担心。
“哈哈我没事，别这么紧张兮兮的嘛！”她拍了拍赤苇的肩，“那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待会见！”
她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24|第四天（下）
宽阔的球场，寂静又昏暗。
独自一人站在中央的女生，也是无声又孤寂的。
渐渐的，周围有人影开始浮现。
晃动着的模糊黑灰色身形，填满了空旷的球场，包围了无声的少女。
身形没有表情，也没有声音，眼睛的地方被白点所填饰。
但莫名嘈杂的杂音却填充进少女的耳朵，是连原地蹲下捂住耳朵也去除不掉的声音。
球场那么大，人影这么多……
她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
青木凛从床上睁开眼，周围尽是一片黑暗，她下床，掀开被自己掩得严实的窗帘，发现天色已经有点暗下来了，看来差不多到晚饭的时间了，她摸摸空空的肚子，决定去食堂觅食。
下楼到食堂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是黑尾发来的信息。
-小黑：
-醒了的话来体育馆吧，懒猫——
这家伙，时间掐的真准……青木凛笑了下，转身往体育馆走去。
虽然不知道是在哪个场馆，但她还是循着排球落地的声音一个个找了过去。
“哦凛！”看到在门口张望的青木凛，黑尾张口唤道，“这里这里！”
等青木凛小跑到他身边后，他一手成拳敲了下掌心，说的话有些棒读的感觉，“你来的正好，来场三对三的比赛吧！”
“什么来的正好啊，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诶诶诶要比赛吗！带我一个黑尾！”青木凛还没吐槽完，一边刚和赤苇练习着的木兔就马上闻声而来了，“和凛一起打比赛吗？嘿嘿嘿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中午看到你和日向对练的时候我就已经手痒了啊！”他明显非常兴奋的样子。
“打比赛的话我……”青木凛求助地看了赤苇一眼。
“嘛，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赤苇移开眼神没有看向青木凛。
【也对……赤苇前辈可能并不知道……】
“但是要三对三的话，人没有齐……”她还在挣扎着试图劝服黑尾打消比赛的念头。
黑尾低头看了她微微皱着的眉一眼。
“凛酱……”
“晚上好啊大家——”
愉悦的问好声打断了黑尾的话，青城的及川和岩泉走了过来。
“嗨-凛酱——”及川又笑着打了个青木凛专属的招呼。
“晚上好，及川前辈，岩酱……”
“嗯？”
及川挑了挑眉，发现了女生不同以往的萎靡态度，岩泉在他身后也看着青木凛。
“你们来的正好。”黑尾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招呼着新来的两位，“我们来打三对三的练习赛吧。”
“凛酱也一起吗？”及川察觉到青木凛的异常，看着黑尾笑得不太友善。
“没错哦。”黑尾毫不退缩的看着及川，挑着嘴角。
两人间的氛围不太妙。
岩泉看了看黑尾身边低着头，握着自己手臂没有出声的青木凛，再看了眼音驹主将，最后上前拍了拍及川的肩。
“岩酱？”察觉到搭档的劝阻，及川停止了和黑尾的暗自交锋。
“所以，怎么分组？”
“锵锵——”
网的两侧分别是：及川，黑尾，青木凛，和岩泉，木兔，赤苇。
“诶！为什么我不是和凛一组啊！”木兔在网的另一边羡慕地看着对面，“喂黑尾！你这家伙绝对夹杂私情了吧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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