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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有一丝笑意，那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男生慢慢伸出手，向女生的手臂。
纠结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他会帮她做出决定……
若有若无却略显锋利的目光，尖刺一般地扎在他伸出一半的胳膊上。
宫治停下动作，抬起头。
他们静默地对视了一阵。
“真是的……你可真受欢迎啊凛。”
“嗯？”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低语，青木凛疑惑地抬起头。但还不等她看到男生的脸，后脑勺便被人用力按进胸膛。
“记住，你欠我的啊，凛……”
垂首在女生耳边，一边轻声吐露着暧昧的话语，宫治一边抬眼看向不远处……里面有笑意，也有挑衅。
不服输？那是当然的啊——
说完后男生便直起身，手插着裤兜悠哉悠哉地走了，像个没事人一样。
只留下原地的青木凛捂着耳朵和额头，满脸通红。
64|题外⑺
②
那双平静之下暗藏挑衅的眼睛，无疑是在看着自己。
依靠在墙边，微垂着头，黑透了的眼瞳却是抬起，看着不远处捂住额头和耳朵的女生……佐久早没什么表情。
周围人很多，他不喜欢，时不时从余光处看见的指指点点和耳中从未停息的嘈杂声，他也不喜欢。
啊……原来如此，就是因为此刻周围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刚刚，他才会觉得那一小块区域里发生的事……有点碍眼。
不过……说到底，瞪他干什么呢，那只狐狸。
佐久早拉了拉口罩，从墙上直起身，各个场地的比赛陆续结束，人流量渐渐大了起来，他准备走了，本来也只是出来找个洗手间的而已。
说起那个女生……只是古森在机缘巧合下塞给自己认识的网友罢了，能聊得来也纯属意外，对他稍许怪癖的性格有很高的容忍度这一点也很稀奇。虽然他自认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的性格，嗯……不过是嘴毒了一点，又沉默了一点。
古森曾经对他说过「再这样跟人聊天绝对不会有人喜欢你的！」这种话，虽然最后被怼以「你先找个女朋友再说吧。」但佐久早其实在内心深处是同意的。
但是那又怎么样？
外套的链子唰得被拉到最顶，被高领遮住的下巴十分暖和。
反正他又没有「想受女生欢迎」这种世俗的欲望。
“诶？请等……前辈……”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并没什么兴趣，对方似乎也没有那么热情，想聊的时候聊，不想聊的时候就放着消息不管，他们双方都没有表示过什么不满。
其实还是有一些奇怪的，如果不那么有兴趣的话，应该渐渐淡掉了才是。特别是在察觉到对方也兴致缺缺的情况下。但他们俩，却愣是把这种有一搭没一搭的状态持续了下来。
“那个……我说…佐……辈？”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稳定的交流……
男生的眼瞳动了动。
对了，是那次吧。
即使保持着十分规律的作息，睡不着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那天晚上趴在床上，翻看着手机的男生，看到了两天前来自夏日青空的消息回复，动了动手指，随意接上了话，十分简短，带着客气的敷衍，没有让人想继续接下去的欲望。
但是在发出去的不多会儿，对方的消息已经紧随其后地来了。
-夏日青空：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
没想到这么快就收到回复的佐久早顿了顿，莹亮的屏幕照进了他漆黑的眼瞳。
-嗯。
简短到不行了。
发送出去后，他还是看着手机，似乎是在等待对方的反应。可能是夜晚有些安静，时间的流逝也渐缓了脚步，睡意仍然没有袭上眼睑，男生看着屏幕，发了呆。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回复了如此简短的单字，还抱着奇怪的期待盯着屏幕，到底是想继续聊下去呢，还是不想呢？
对方并没有秒回。
也许是对自己的那个「嗯」感到无语了吧，佐久早这么想着，手指在键盘上来回动了动，却迟迟没有打出下一窜字。
【为什么要再加一句话？根本没有必要，整得好像我在期待什么一样……不回就不回了吧。】
脑子是这么想的，眼睛却还是没有从屏幕离开，他还在等。
叮咚！的消息提示音，十分清脆，像个小木锤，一下子敲在了他心上。
对面给他发来了一个音乐分享。
“Bloom of Youth？”喃喃自语着，他点了进去，是一首纯音乐，有些欢快，也十分温柔……钢琴声就像一条小溪，划过这黑夜，淌出了一片星星点点的银河。
很好听，好听得他一时不知道应该回复些什么。
然后他打开了自己的歌单，返还了一首自己目前最喜欢的纯音乐，没有对对方的推荐发表任何评价，却说出了两人有所交流后的第一个「晚安」。
至此以后，睡前各互推一首纯音乐便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惯例。
“哈……前辈……我说、佐久早！前辈！”
猛然从思绪中被扯离，周围的声音突然涌入了佐久早的耳朵，还有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色的眼瞳。
“怎么？”他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稍微拉开了距离。
“佐久早前辈……走地好快……”青木凛对着自己扇了扇风，刚刚追着喉咙有些干，她扭过头非常小声地咳了一下。
正打算走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也往门口走去的熟悉背影，想起古森说的话，她也是没有多想，就直接追过去了，哪料男生只是一个劲儿地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呼唤。
现在追上了他，被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青木凛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你的马甲被兄弟给爆了？还是说什么？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眼前人面色潮红的样子让佐久早心生不爽，完全没想到这是因为女生要在人群中不断穿梭着跑到自己身边才这样的，而不是因为刚刚那个拥抱。
“那个！最近、最近不用费心准备音乐也可以的！”青木凛见男生没什么耐心要走的样子，一急之下脱口而出，然后就见对方突然停下了要离开的脚步。
男生突然转过身，浑身好像散发着什么黑色怨念一样的充满气势地走了过来。
青木凛不明所以，看着弯腰凑近自己的佐久早，瑟瑟发抖地往后弯了弯身子。
“哈？这是什么意思？”
“古森前辈已经告诉我了，所以我是说……”
“不对！”佐久早眯了眯眼，“「不用再费心准备」是什么意思？”
“啊……”没想到男生的点是这个，青木凛有些意外，“因为，最近佐久早前辈也要比赛啊……养精蓄锐，不是很…重要的…嘛？”
说着说着，她的音量随着面前男生脸黑的程度越来越小了。
“多管闲事。”低哼一声撂下这话，佐久早转头就走。
也许自己不该这么生气，但是……有始必有终，已经是他的行事准则了……他只是为女生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而感到烦躁。
他不会停止的，也不会允许对方先停止。
③
“喂黑尾……”
“啊？”
“那个，不是青木吗？”
顺着夜久指的方向，黑尾一个抬眼，就看到了低着头向他们这里走来的青木凛。
“哦呀哦呀！”他立马起身张开双臂，迎了上去，“这只迷路的小乌鸦是怎么了？想念毛绒绒的猫咪们了吗？”
“黑尾前辈想台词的功力可真是……”
“这姿势也好臭屁！”
刚想回首怒怼回去，却猝不及防被眼前女生泪眼汪汪的样子给惊到了。
“诶？诶……怎么了吗凛酱？”黑尾小心翼翼地凑到青木凛面前。
“被朋友讨厌了……”女生摇摇晃晃，失魂落魄，“是因为我…一定是因为我说错了什么……”
“那……”黑尾来回扫了眼包包里的东西，“吃根香蕉冷静一下？”
“哈！？就这样安慰的吗！哪个女生会买账啊！”
“哇不带这样的！黑尾你这家伙！”
然而在看到青木凛抽着鼻子乖乖接过香蕉吃起来的时候，猫咪们都哑了火。
【还真买账的啊……】
“那里也有人在吃香蕉哦，凛酱也过去坐坐吧？”黑尾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青木凛老老实实走了过去，坐到了研磨旁边，他们俩人手一根香蕉，鼓起的脸颊一嚼一嚼的，同步率百分之一百。
黑尾在旁边狂笑。
“没事吧凛？”研磨看了眼旁边的女生，口齿不清地问道。
“没事……”青木凛又咬了口，“研磨呢？没事吧？”
“嗯，我也没事。”
“哦那就好……”青木凛摸了摸口袋，“我还带了退热贴，看来用不上了……”
听到女生这么说，研磨有些动容。
她还记得啊，自己以前一剧烈运动，就容易发烧的事情。
“是场艰难的比赛呢，我都看到了哦，包括研磨的……”
“拜托只有那个词……”
“斗志。”
“……”
“怎么怎么？是香蕉太好吃了吗？”黑尾也坐了过来，咧嘴笑着，“说起来啊，我们的比赛你有看吗？”
“当然看了，跟早流川工业？乌野那边打第二局的时候我就来了……看着就好累，比分都到了30吧，真亏你们打赢了。”
“哼-那当然——”黑尾十分自豪的样子，“我们可是音驹啊，战术什么的，一会儿就习惯了！”
青木凛鼓掌，竖了个大拇指表示很赞。
是说虽然这家伙有点欠揍，但是音驹很赞。
“明天……好期待啊。”半晌后，她轻声道。
研磨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低应了一声。
黑尾则是笑着比着枪指了指青木凛。
“记得为我们应援哦，凛酱——”
“你刚刚自己都说我是「小乌鸦」了……”
“嗯……那就是长着乌鸦翅膀的猫咪？”
“那算什么，好可怕。”
④
总之当天晚上，青木凛还是收到了佐久早发来的纯音乐，就是这鼓点有点强，属实不太像哄人睡觉的，反而像是要来提刀干架……
青木凛听着，然后在今日份的纯音乐分享后，又默默地给他加了首「晚安喵」。虽然不是纯音乐，而且还是中文，但她相信，这么可爱的音乐，一定可以不分国界让她卖萌成功的。
65|第十七章
命运的宿敌因缘的对手垃圾场的决战此刻他们站在这里，站在闪闪发亮，人声鼎沸的球场中央，在万千瞩目下，在因缘交织的感情漩涡中，不为老一辈的约定，只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宿缘，敲响震耳的战钟。
“我们，为获胜而来”
.
春季高中全国排球比赛第三轮宫城县代表乌野高中
VS
东京都举办地代表音驹高中无论是啄伤无声匍匐的野猫也好，亦或是抓落羽翼丰满的乌鸦也罢。
去大闹一番吧！
由影山的重炮发球拉开比赛的帷幕，在坐的观众在见识到昨日乌野闯出的黑马局后，都十分期待这支漆黑的队伍的表现。然而音驹的海信行却一把接起了这威力十足的发球，如理所当然一般。之后列夫跃起扣球，被西谷纵身接住，跨出利落第一步的影山传给了蓄势待发的田中，漂亮的内角球却被山本逮住，球堪堪过网，泽村补位勉强给到影山……
瞄准
——跃起赛场开始沸腾！
来吧，来吧！这是没有「再来一次」的比赛！
比赛开局便是精彩的拉锯战，球来回的速度快到令解说都一时失语，乌野的超速攻得到了开场的第一分，之后双方展开了硬碰硬的速攻对决，列夫勉强接到却快要过网的球，被黑尾一个补救扣杀改变了球路，影山正面接球，二传已被封印。然而乌野多彩的进攻却不会就此止步，自由人西谷后区跳起托球，乌野王牌东峰后排暴扣，乌野势不可挡。
杂食的乌鸦已非雏鸟，面对这漆黑的展翅鸦群，音驹坚韧地防守着。他们在观察，在适应，在探索……
看到了吗，这黑夜中闪耀的金色猫瞳？
第一节奏同时多发位置差进攻，善守的音驹露出了他们的獠牙。但是月岛紧跟一触，这次由乌野方发动进攻，攻击点多达五个。然而泽村的扣球却被黑尾拦网封杀，音驹早早地出现了拦网得分。双方都拥有十分优秀的矛与盾，状态也火热地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加足了马力。就算是以开头落后渐渐反超为常态的音驹，这次也是紧紧咬住了比分。虽然暂时落后，但似乎是音驹更有优势。
乌野派出了救场发球员山口。
幼时坐在地上，因为被人欺负而哭哭啼啼的小鬼。
一直都跟在自己身后，好像一点主见都没有的竹马。
换上制服，有过受挫，有过辉煌，和自己并肩在同一个球场上的队友。
草坡冲刺时，将自己狠狠甩在身后的，帅气的背影。
以此身为锐器，始终都走在前方为盾开路的矛。
「发球长qiang」&“拦网坚盾”
最佳的搭档。
继第一发跳飘球得分后，教科书一般的以发球打乱一传，拦网决定胜负的战术再次为乌野拿下分数。
眼前的人和集训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让黑尾突然想问一个问题。
“阿月，最近觉得排球怎么样啊？”
“托你的福……”月岛顿了顿，轻声道。
拉着我去训练，回答我的问题，以及耐心的指导。
【真的，托你们的福……】
他笑了。
“极其，偶尔的，让我觉得有意思了。”
这是…满月时分。
山口争取的优势仍在继续，音驹的防守也在逐渐成型，到了第一局中盘，音驹已经追了上来。
不断重复的防守与进攻，但每个动作都以完全的准备来应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们却理所当然地做着这些事……进攻和防守都不算十分强力的压制。但当注意到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追到了身后，这就是音驹。
但仿佛打脸一般，华丽而又强硬无比的超速攻直接突破了音驹的防守，宣告着自己强大的实力以及无所畏惧。
乌野这支交响乐队，有个疯狂的指挥官。
强势的发球不断轮转，强力的攻击被强势地防守，以往能够拿下的好球，此时却久攻不下。
身体还朝向右边，却以大幅度背传托给左侧的东峰，影山过硬的技术让拦网人见落泪！然而夜久防住了这一球，续上的福永以及补了最后一脚的黑尾没能救起这球，乌野连续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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