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悦不情不愿地斜睨了他一眼。
闻辛尧好声好气地哄她:“岁岁,起来喝点粥。”
江栖悦想要坚持一下,骨气还是很重要的。闻辛尧将粥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俯身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亲了亲她的唇角。
“不是饿了吗?”
江栖悦是饿了,但她觉得自己要摆正自己的态度,不要被他的糖衣炮弹给骗了。
要让他以后注意节制,不能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的,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莽撞。
要爱护她呵护她顺从她。
要或者不要是她的主导。
喊停也是她的权利。
闻辛尧一脸跃跃欲试,“我喂你怎么样?”
江栖悦眼皮一跳,“我自己来!”
喂她?像什样子!她又不是断手断脚了?也没那么严重啦!
闻辛尧有些遗憾。
江栖悦接过粥,坐起来,小口小口地喝着。她即便现在饿得开始头晕眼花了,骨子里优雅的礼仪仍让她看上去赏心悦目。
吃过粥,她浑身暖洋洋的,睡足了,吃饱了,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气息。
她终于想起了正事,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闻辛尧被她的模样可爱到,他抓着她的手,爱不释手地把玩,笑道:“谈什么?”
江栖悦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推了他一把,态度极为骄矜,“坐那儿去!”
距离太近,会让她看上去没有一点气势。
闻辛尧好笑,但还是依言坐在了她说的凳子上。
“药是你抹的?”江栖悦稍稍坐直了身体,双手抱胸,问道。
闻辛尧颔首。
昨夜太过火,私密的地方肯定难受。他清晨去商店买药,回来就替她上药了。
“哼,假好心。”江栖悦冷哼一声,“罪魁祸首就是你。”
“对不起。”闻辛尧从善如流地道歉,“是我太莽撞了。”
江栖悦愣了一下,此时气势就稍稍变矮了一些,她斟酌措辞。
“但要我杜绝这种行为,不可能。”
还没开口,闻辛尧抢先道:“你可以依旧像昨天一样咬我挠我。”
江栖悦:“……”
第80章 不离不弃
“不许再说了!”
她想到昨夜被他顶、、得狠了,自己受不住了就抓他咬他,试图也让他一起感受似痛非痛的感受。
可不停摇晃间,好似在海浪中不停地翻滚的小船,她简直头晕目眩,又哪里稳得住自己,只能逮到什么就咬什么。
肩膀,喉结,如头……
她本来还以为他不好受,没想到他好受极了!
喘得更性感,顶,,得更用力,不像是痛的,更像是爽了。
当时气得她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咬或不咬,进退两难,最后被撞得狠了,又酸又软,人也不想咬了,只能心里昏昏沉沉地骂他太变态。
她在喝水的间隙,偷偷地从杯沿去看他,他今天没去上班,穿着休闲,一件深蓝色的卫衣和黑色长裤,肤白如玉,少了西装的深沉稳重,反倒少年感十足。
她目光稍稍下移,卫衣宽松,遮住了那令人眼红的完美身材,更看不到他胸膛上的痕迹。
江栖悦慢吞吞地喝了一小口柠檬水,心下偷偷感慨,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人,敏感点居然那么多,那么奇葩。
果然人不可貌相……
江栖悦目光移回那张俊美深邃的脸,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心吓一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眼,默默喝粥。
闻辛尧:“……”
闻辛尧不知几次和她对上了视线,她自认为动作隐秘,却不知,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那般炽热,让他一瞬间就肌肉紧绷。他的身体为她着迷,沉默的血液也为她沸腾,喧嚣如此震耳欲聋,可惜她一点都听不到。
她的目光带着惊叹、疑惑、羞涩,黑白分明的潋滟水眸咕噜咕噜转,藏着古灵精怪的小心思,不用猜,肯定心里在想他的坏。
*
拜闻辛尧所赐,今天深V裙是不能穿了。
最后她穿了件小高领碎花衬衣和淡紫色法式半身裙,整个人甜美又知性。
虽然已经晚上了,但是江栖悦仍旧将自己装扮得风情明艳,光鲜亮丽。
众人对她睡到这样晚并没有任何诧异,习惯了。
江梓墨在公司加班还没回来,江开懿也出门和朋友聚餐了,他假期并不多,每次和朋友见面就格外弥足珍贵。
家里就他们几人,见闻辛尧下来,乔冬灵嗔怪地说道:“你也太宠着她了,自己不吃饭,还给她送上楼,伺候她吃。你下次让她自己吃饭就行,小懒猫自己爱睡懒觉,还要人陪着她吃饭,可不能惯着她的小毛病。”
江栖悦是在饭点醒来的,闻辛尧先将甜点和粥端上楼,看着她吃完了,才下来,乔冬灵他们也没有不等他就用餐,而是一直等着他。
闻辛尧见桌上一口未动的饭菜,心下微暖,温声道:“爸妈下次你们不用等我了,你们先吃。”
一旁的江栖悦下意识问道:“你不是不能饿肚子吗?”
虽然和他同居时间不长,但她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过于变态的自控力曾让她震惊。
闻辛尧对一日三餐的认真,是她未曾见过的。不论他在忙什么,到了饭点该用餐,他就会停下手里的动作。结婚最初的那段时间,她和他几乎从没在餐桌上碰过面。
一个睡到日上三竿,一个作息规律早早出门上班。
闻辛尧眸色微闪:“偶尔一次没关系。”
他深眸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江栖悦,这句话,很不对劲。
失忆后他和她的相处模式变了很多,作息也接近了不少,甚至能一起用餐的机会多了很多。但他从来没有表现过自己在一日三餐上的习惯。
而,她这句话,显却带着失忆前的痕迹。
只有失忆前的江栖悦,才知道自己对一日三餐的准时准点,近乎严格地遵守着用餐时间。
江栖悦没有察觉到闻辛尧意味深长的神情,她笑吟吟地跑向乔冬灵,挽着她的手臂撒娇:“妈妈,你怎么能教他欺负我呢?”
乔冬灵让保姆把冷掉的菜重新热一遍,抬手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尖:“哪里是欺负你?我是怕我家的小懒猫太懒了,被人退货了怎么办?”
她嗓音含笑,带着打趣。
江栖悦跺了跺脚,娇嗔:“他敢!”
说着,小眼刀嗖嗖嗖地射向闻辛尧,一副“敢退货她就冲上来咬他”的凶巴巴模样。
闻辛尧眸光深深凝着她:“您放心,买定离手,概不退货,只要岁岁不嫌弃我,她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江栖悦见他话是对着乔冬灵说,眼睛确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唇角的笑慢慢隐了下去,一时之间,被他这个目光看得有些呆呆的。
乔冬灵在一旁笑得欣慰,看得出来,闻辛尧此时此刻,说的是真得不能再真了。他将主动权心甘情愿地交给了江栖悦,一辈子,和她缔结良姻。
若她不离,他便不弃。
江栖悦心情复杂,这句话有多重的份量,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可两人的婚姻,最初就不是奔着白头偕老去的,初衷如此功利,掺杂了那么多东西,又如何能遂他所愿?
她别开眼,躲过他深邃幽深的目光,心里难得多了一丝沉重。
闻辛尧见她有些逃避的模样,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心有些发沉。
*
明天两人都要上班,江家离公司有段距离,江栖悦为了第二天一早能够多睡一会儿,于是当天晚上就回了江丽一品。
江梓墨忙完工作赶回来,就发现妹妹又走了,心中难免失落,这妹妹结婚了之后,都难得见上一面。
【大哥:岁岁,以后常回来看看,爸妈和我都挺想你的。】
江栖悦看着微信里江梓墨发来的信息,眼睫颤了下。
【江栖悦:嗯,到时候我待在家里不走,你可别嫌弃我。】
说不定过几天她就离婚了,要卷铺盖回家了呢。
【大哥:这是你的家,你要待多久都行,没有人有资格嫌弃你。】
兄妹俩又聊了一会儿,才关上手机。
江栖悦躺在床上,仰面望着头顶数百上千的水晶蝴蝶,心里闷闷的。过了几分钟,她翻身下床,绕到衣帽间,在一扇衣柜门前停下,伸手在衣柜壁上摸索,指尖触碰到一块凸起时,她弯了弯唇,用力摁下。
衣柜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只保险箱。
这是她请人设计的小密室,只够放下两只保险箱,失忆后,她不知道这个地方,现在才记起来。
她蹲下,熟练地摁了密码,在下面的保险箱中找到一叠文件,翻找片刻,抽出一份文件夹。
她解开细绳,从牛皮纸中抽出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
她指尖轻轻拂过封皮上的一行字,垂眸凝视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神色复杂。她翻开协议书,最后一页上的离婚日期,七月十五,早已过去。
盛夏的约定,如今早秋,仍未完成。
江栖悦指尖倏地捏紧纸张,过了一会儿,一股脑地又将离婚协议书放回了保险箱。
她“砰”的关上了保险箱的门,拉上衣柜门,低声喃喃:“上周刚拍了婚纱照,立刻离婚的话不就白忙活了?再等等,等拿到照片再说。”
对,江栖悦越想越觉得她的决定没错。
她请了这么长的假,同事们都知道了她要去拍婚纱照,要是过几天就离婚,大家该怎么看她?她得多丢脸啊……
江栖悦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再等等看,这会儿心情也不自觉好了一些。
*
她听到衣帽间外传来动静,眨眨眼,走了出去,就看到闻辛尧正拿着一套睡衣走进来。
江栖悦一愣:“你干嘛?”
“来睡觉。”闻辛尧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的房间……不是在对面吗?”江栖悦咬唇,下意识道。
她怕接触太多露馅,要是闻辛尧也知道她恢复记忆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闻辛尧:“我们不是达成共识,以后都不分房睡了吗?”
江栖悦心脏跳动,想到这些天的确都是同床而眠,耳廓很烫,但此刻,她不能再继续和他过多接触,而且她此刻心情很复杂,记忆刚恢复,也需要一些缓冲的时间。她小声道:“那时候是在外面,有外人在,才不得已的。现在我们都回来了,对面就是你的卧室呀,那我们回归正轨就好了……”
她咬着唇,声音越来越小,在眼前那双漆色眸子的注视下,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两人昨晚关系刚更进一步,今晚又恢复到了这幅分房而睡的陌生夫妻状态,好像确实,挺伤人自尊的……
闻辛尧却没生气,而是语调平静:“明天我让人把那间房改成书房。”
江栖悦:“……”
好嘛,直接爆改房间,卧室变书房。
哪有这样子的!
“今晚,还请闻太太暂时收留我一晚了。”
第81章 活该,叫你随随便便就亲……
江栖悦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咬着唇,满是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心软同意他进来了呢?
现在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柔软的羊绒毯上,站在床边看了一下自己的床,四米宽的床足以躺好几个她了。
她蹙了一下眉, 第一次嫌弃床太大了,都不好用床太小的借口把人赶出去。
江栖悦在卧室里逛了一圈,找到几个糖果形状的长形抱枕,堆在床的中间,看了一下,又将抱枕往另一侧推了推,方才十分满意地拍拍手。
闻辛尧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湿发,一边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楚河汉界”,将床大致分成三比一的面积比。
江栖悦慵懒地躺在大面积的那一侧。
闻辛尧:“……”
江栖悦见他出来了,连忙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一双清波粼粼的双眸。她目光忍不住随着他移动,他穿着白色睡袍,动作间,胸前的大片皮肤露了出来。
她看到了牙印,正好覆在那点朱红上。
江栖悦:“……”
她耳根有些烫,别开眼。
男人的速度比她快多了,洗头洗澡全程下来,还不够她敷片面膜,也就是说,速度太快,不等她睡着,他就已经躺在她身旁了。
保姆早在今天就将干净的新床上用品换好,所以鼻尖满是洗衣液的清香,但女孩儿身上香味太过浓郁,很快就让被窝也带上了她身上香甜的气味。
女孩的床太软了,躺上去整个人就陷入层层叠叠的云朵般似的,闻辛尧鼻腔里都是她香香甜甜的味道,心情格外愉悦,即便是被“困”在仅一米宽的方寸之间,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江栖悦见他没有任何异议地就躺了下来,眼睫颤了颤,还以为他要抗议呢,这么平淡就接受了……
他的反应与预期不符,江栖悦有些失落,她撅一撅唇,又赌气似的往旁边挪了挪。两人之间的距离都可以再睡好几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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