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一躺在床上后,她昏昏沉沉地,却感到周身冷意包裹,似乎又回到白天的那辆跑车上。
不过车飞驰在盘山公路上,她坐在副驾驶,主驾驶上是她完全不认识的男人。男人非常好看,上挑的眼睛满是肆意不羁,黑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她,全是儿童般的天真恶意。
车速越来越快,时不时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让她怀疑这辆车就要失控。
而这时,男人突然放倒她的座位,紧接着整个人跨了过来。他个高腿长,轻松地反压在姜涵的腿上,面对面盯着姜涵。
一向表面温和,实则大多时候不把事放在心里的姜涵也忍不住骂出来,“你有病啊,快点回座位。”
“刺激吗?”男人附身亲吻姜涵的唇,却因不怎么熟练,更像是啃咬。
跑车飞驰着,开着的窗户传来强风,还有股山中清新的草香,但一切又在常识和失控的边缘徘徊。姜涵的心像是被提拉起来,却因为过度紧张有了痉挛般的痒意。
而唇上冰冷急切的啃咬,如末日前的放纵。她的手被牢牢抓住,反抗不得,也控制不了跑车,于是只能眼睁睁在毁灭的边缘驰行。这种平日里根本体会不到的紧张、刺激,让姜涵的肾上腺素急速分泌。
“喜不喜欢?”男人亲了下她的耳朵,姜涵不受控制地喊出声来。
睁开眼后,她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已经睡到第二天。姜涵松了口气,怀疑是昨天的车祸太过刺激,才做这种梦,她没放在心上。
因着只有轻微的脑震荡,姜涵在医院观察一晚后,第二天就出院。
是周清隐让人开车送她回家,正好他也应邀去姜家做客。
望着眼前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姜涵微微诧异,书里可没说周清隐竟然挺有钱的。她对这桩婚事最后一点不满也消失,至少这段时间内她还是能享受的。
她看向周清隐,温柔道,“需要我帮你吗?”
姜涵的眼中不含同情,也没有歧视,仿佛将他当做正常人看待,她问帮助的话也是淡淡的,自然的。
第6章 也很行
周清隐心柔软地塌陷一角,在姜涵自然的对待前,他笑着拒绝后,自然地站起来,一跛一跛地走向车内,轮椅则被助理收入后备箱内。
原来没完全瘸,还能走路。姜涵没放在心上,反正不论男主如何,都和她这个恶毒女配无关,她只要享受地过好每一天就行。
而她不在意的态度反而让周清隐更加舒适。不知为何,让别人知道他走路跛腿,是比干脆让人知道他走不了路,更让周清隐羞耻的事。虽然他学道法,讲自然,早该将这些抛之脑后。他一直也十分坦然,但面对姜涵时,他幼年的自卑感仿佛又回来了。
可不同于嘲笑、欺负他的同学,姜涵一视同仁的态度,让他的自卑慢慢被抚平,慢慢真的无所谓。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心结被打开,小时候的自己也同样在这种一视同仁中得到安慰,伤痛被抚平。
“你不在意吗?”
姜涵反问道,“在意什么?”
“我是个瘸子。”
“这需要在意什么?”姜涵一脸迷茫,“你是在怪我刚才没帮你吗?”
“噗嗤”,周清隐笑出声来。他发现姜涵似乎并不同于她展现得那般圆滑温和,对人际关系的细微处反而有些不谙世事。
他们到达姜家,姜远山和众人早在外面欢迎,周清隐坐上轮椅后一一打招呼,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去。
姜远山昨晚已经告知众人周清隐的身份,姜雨本来觉得还行,可看到周清隐坐在轮椅上后,顿时撇了嘴,拉着姜涵小声道,“姐,你不会真的要和他结婚吧?他是个瘸子!”
“小雨,我怎么和你说的,别说别人坏话”,姜涵有些头痛,这个堂妹怎么教都学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保险,说不定就被人传出去,惹出一堆麻烦。这种话在心里说说就行。
姜雨吐了吐舌头,“可他是瘸子,说不定做那事都不行。”
在姜涵的眼风下,姜雨住了嘴。
周清隐修道,哪怕姜家众人围绕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他还是耳聪目明地听到这段对话,他有些奇怪,做什么事不行?
等突然反应过来后,周清隐顿时涨红一张脸,还被口水呛到后咳嗽不止。
“小周,怎么了?”姜远山关心地拿杯水,递给周清隐。他连忙喝口水压下,红着耳朵,悄悄看了眼姜涵,她也会认为他不行吗?
没想到这一眼却正好对视上姜涵,周清隐惊慌地咳嗽更厉害。
而姜雨则更嫌弃,“连喝水都能呛,真有他的。”
他们到家是午饭时间,姜远山早让人准备一桌菜,“听说你们临江喜欢吃海鲜,这是我让人特地空运来的,也找的临江本地的厨子,尝尝合不合口味?”
姜涵吃了几口后却觉得有点奇怪,怎么柏广还没有附身,对周清隐拼命示好呢?难不成是还没修养好?
但很快她就不在意了,这桌子海鲜新鲜,软糯甜香,味道又好,一看就是姜远山下了重本的,她大快朵颐。
“小周,合口味吗?”姜远山脸笑成菊花,连气色都好了不少,“涵涵,别顾着自己吃,那菜小周夹不到,你帮他一下。”
姜涵拿起公勺,给周清隐挖了一勺牡蛎烧,“这菜不错。”
周清隐立马伸过碗去接,却突然一个手滑,碗掉落在地。‘啪嗒’,摔落在盘子上,不但碗碎了,下面的菜碟也碎了,而碗的碎片崩得到处都是。
“什么嘛,腿不行,连手不行吗?”
这声抱怨在静默的氛围中尤为清晰,钻入所有人耳中。
“姜雨,没大没小的,你爸妈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姜远山的一声怒斥,让姜家所有人顿时战战兢兢。直到姜雨爸妈扯着姜雨道歉,他才他缓和脸色,笑着对周清隐说道,“只是点小失误,没事的。张嫂,收拾一下。”
佣人立马撤走相关饭菜,后厨又开始忙碌起来。
幸好桌子大,还有一半的饭菜无事。
而周清隐看着刚才姜涵递给他的牡蛎烧崩入碎瓷后,倒入垃圾桶,心情隐隐失落遗憾。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手滑一下,以前从未出现过。
但接下来,他不是吃饭呛到,就是夹菜落在桌上。他能感觉到本来对他有所图才对他好的姜远山,都露出勉强的神色,毕竟他自己都觉得的现在的他表现得像一个弱智。
周清隐不敢看姜涵的脸色,谁知待这餐饭吃完后,她竟然端过来一杯蜂蜜水,安慰道,“不用这么紧张,就当是在自己家吃饭就行。”
“嗯”,周清隐内心暖融融的。他接过蜂蜜水,却不受控制地手抖一下,水全泼到裤子上,湿了一片。水滴滴答答地从裤子上滑落,浸湿裤子后,从轮椅下滑落。
这一瞬,哪怕再温和,处事不惊的周清隐也犹如被雷劈了般,呆住了。
“啊?他尿了吗?”远处细小的声音传入他耳朵。
“啧,姜涵竟然嫁给这个废物,真不知道老头子怎么想的。”
“这...他不会是弱智或者帕金森吧?”
“那以后姜涵日子可怎么过啊。”
...
议论声一声声传入他耳朵,他似乎听到一声轻笑,恶意的、残酷的,“废物。”
所有的细琐的声音扭曲着传动,像锁链一般将他缩在原地,而他眼前止不住发晕、扭曲。他又称为幼时那个弱小的自己,因腿还没治疗好,憋不住,尿了裤子。所有人的嫌弃、窃窃私语像一个锤子,一下下砸在他脑袋上。
突然,一件衣服从他眼前落下,打断他的思绪,他看见衣服罩住他的下身。他抬头,就看到姜涵面色平静,“我带你去换件衣服吧。”说着,她推着他离开这里。
“对不起”,周清隐声音颤抖,“麻烦你了。”
“没事”,姜涵心中却在想,柏广,你快出来啊,快来安慰男主。这种安慰的事她实在做不出来啊,各种情绪处理太麻烦太窒息了。
柏广还没上身,于是姜涵只能僵硬地借到堂弟的衣服,递给周清隐,“蜂蜜水有点甜腻,你可以先去洗个澡。这是新的浴巾、内裤和衣服...”
“你的轮椅我让人擦一擦,但还会是湿的。可我家里没有轮椅,或许我可以放一个坐垫...”
她考虑得十分周到,一条条处理方法把周清隐的羞耻、尴尬慢慢缓解。他的心神也渐渐回落到原位,这时他注意到姜涵的右手有一个小口子,新鲜的还带着血迹。
“你受伤了?”他指着姜涵的手,“是不是...是被碎瓷划伤的对吗?”
姜涵收回手,“没事,你先去洗澡吧。”说着就将他推到浴室,“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吗?”
周清隐被这句话吓得呼吸粗重两声,红着一张脸钻到浴室,声音都支支吾吾的,“当然可以。”
姜涵松了一口气,她家还没有护理的佣人。要是他说不能一个人,倒真的是麻烦一件。
周清隐换上衣服后,偏rap风格的衣服,美式红黑棒球服加上工装裤,让温和贵公子顺便变身男大奶狗。周清隐微微红着脸,被姜远山请去书房,为着昨日方业求他的事。姜远山想从中捞点好处,周清隐愿意提供便利,但需要姜远山自己去谈。
这下,姜远山瞬间眉开眼笑,亲昵地喊着小周,完全没有一点刚才的嫌弃。
“涵涵”,他叫着姜涵,“小周对家里还不怎么熟,你带他去逛逛。像是花园啊,你们未婚夫妻要多沟通交流,知道吗?”
姜远山又叫住家中所有人,避免他们当电灯泡。
姜涵走在周清隐身边,带他走向花园,“现在桂花很香,这里种了很多棵,金桂、丹桂、四季桂...还有爷爷很喜欢的菊花、兰花,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不过旁边都有标识介绍,你可以看看...”
周清隐随着姜涵所说的一一看去,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原本对这份婚约排斥,哪怕师父说他需要这份婚约,他也不想盲婚哑嫁。但自从首都大学校庆上看到姜涵后,他几乎是一见钟情。
多可笑,他一直认为自己不同于别的凡夫俗子,却还是在姜涵天仙般的颜值中一下沦陷。那天后,姜涵总是出现在他的梦中,哪怕他们没有相处过,他却幻想无数次他们各种相遇、相爱、结婚、携手的画面。
之后的相处,更是让他魂牵梦绕。他发现他不仅仅拜倒在姜涵的颜值下,她的内在也让他欢喜不已。
可...她对自己呢?
周清隐话在嗓子间绕了有绕,吞咽几次口水,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还是决定问出口。一出口的声音几乎破音,到后面才渐渐稳住,“姜涵,你对我们之间的婚约有什么想法?你愿意和我先尝试尝试能不能接受吗?”
周清隐表面镇定,实则衣服都被抓得汗湿,褶皱严重。
“我觉得挺好的”,姜涵在知道周清隐挺有钱,能保证她这段清醒时间的享受后,就抱着接受的态度。
周清隐的心几乎要跳跃到高空,他顿了片刻,才憋出,“我会努力的。”
“嗯?”姜涵有些奇怪,他没头没脑地要努力什么?
“我会努力让你一直觉得挺好的。”
姜涵被他的笨拙和直率逗笑了。这时周清隐抿了抿唇,忐忑地道,“对了,我除了腿有点跛外,身体其他地方都很好...”
顿了一会,他声如蚊呐道,“也很行...”
第7章 想杀他
见姜涵望向他,他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我虽然没试过,但我应该行的。不像你妹妹说的那样,再说我都有锻炼。虽然不知道你们行不行的标准是什么,但我应该超过普通人...”
越解释他越觉得奇怪、尴尬,他整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红透了。“我...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想...”
“姜雨吗?”姜涵打断他的话,略带抱歉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她有时候有些口无遮拦。”
“没事”,周清隐脸上爆红,“我不在意,我只是想告诉你她对我的误解。”
突然,眼前的姜涵突然靠近,她弯腰盯着他。周清隐口中突然分泌口水,他却怕吞咽口水的声音太明显,不敢咽,抬眸看向她。
姜涵的动作在他眼中仿佛变慢,她轻轻抬手,像是抚摸了下他的头。
周清隐恍然地看着姜涵拿下一朵花,对他笑道,“落花了。”
周清隐瞬间什么解释都想不起来,他只看着姜涵的笑容。突然,他也笑了。
他不急不慢地站起身,从口袋拿出东西递到姜涵手中。
姜涵看着手中缝成三角形的红色小布袋,“这是什么?”
“平安符”,周清隐没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姜涵后,就每天祈求念经所做,耗费他很多法力。他淡淡道,“希望你永远平安喜乐。”
“谢谢”,姜涵发现这布袋是手缝的,还有点可爱。
周清隐笑着,见她肩膀上也有落花,伸手准备拿走。他脸又红了,就在碰到花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抓住...
“不...不好意思”,周清隐不敢看她,“我见你肩膀上也有落花。”
“离她远点”,低沉的话满含警告,恶意扑面袭来。
周清隐对这方面最为敏感,他顿时收起害羞,看向姜涵。只见她眸色全黑,铺天盖地的恶意,让周清隐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这种浓度的恶意,他前所未见。
尤其是它故意散发恶意,一下便灼烧了周清隐和它接触的手,一片焦黑。
周清隐疼痛难忍收回手,惊疑不定,“你是谁?”
谁知它从姜涵的口袋中拿出平安符,冷的声音直入脑髓,“什么垃圾。叭义死疤以流久留3”话音刚落,那耗费周清隐无数精力所做的平安符瞬间碳化成灰。
而它不容抗拒地瞬间用手掐住周清隐的脖子,漫不经心的音调极为瘆人,“我很讨厌你,和她取消婚约,你去说。”
“赫赫赫”,犹如铁嵌般力道,周清隐气管被制,瞬间喘不过气来。周清隐下意识拍打着它的手,可瞬间两手焦黑,血肉中的水汽幻化成烟。
“听到没有?”它更用力,不断施压,快要掐断脖子的力道。
周清隐能听到脖子骨不抵压力的咯吱声,他大脑接近空白,极大的压迫感让他快翻白眼。周清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快速贴到它的手上。
“砰”,随着一声爆炸,周清隐趁机逃脱到远处,他的胸腔如同风箱般,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半天才憋出来质问,看向它,“你是什么东西?”
只见它脸上闪过心疼,黑光一闪,姜涵手上的伤口瞬间被治愈,完好如初。
周清隐立马撒豆成兵,想要攻击它,却被它瞬间打散,嘲笑道,“小儿科。”眨眼间,它已到周清隐身前,“不是说行吗?我倒要看看你哪里行。”
它手收紧,周清隐感觉两个膝盖突然朝外拐去,碎裂,痛得周清隐摔到在地。腿被扭成奇形怪状,无法言喻的痛苦如山呼海啸般袭来,周清隐全身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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