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打回去吧。
陈墨白是不可能打女人的,况且这位可是吴家的千金,陈墨白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巴不得和人家套关系呢,自己这会糊涂了,以后可就说不清了。
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眼不见心不烦。
吴霜雪看陈墨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愣了愣,突然说道:“刚刚有些失态了,对不起。是我心情不好,打了你。对不起。”
第22章 (二)
陈墨白没有太多计较什么,调整好情绪,淡然的说道:“没有什么。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你能不能不要走,陪我说说话?”吴霜雪眼中满满的都是期盼的神色。“我不敢回家,也不想回家。”
“一切本来都是好好的,可是张蕊蕊那个贱人,是她勾引他的。是她不要脸。都是因为她!!!”
陈墨白摇了摇头,看了看眼前哭的花容失色的吴霜雪,多少有些不太舒服了。这个女人的话语里,都是悲愤,也都是对别人过错的谩骂,人虽然可怜,但是她真的值得自己停下来吗?
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股子无微不至的傲娇。
如果换成是其他的姑娘,陈墨白早就一走了之了,可是眼下却让他十分为难。
“这里天快黑了。你饿了吗?我这里有一些月饼,还有一些干果。”说着话,陈墨白把本来就准备去吴家送礼的礼物拿出来,递给吴霜雪。
“吃点东西,也许你会好受一些。”
吴霜雪又突然警觉的问道:“你是不是张蕊蕊那个贱人派来的?你给我的吃的会不会有毒?”
“额……”陈墨白有点无可奈何了。“我不认识什么所谓的张蕊蕊。即使认识,这是法制社会,谁会给你下毒?而且这些东西还没有拆封。不至于下毒的。放心的吃吧。”
“我觉得,你现在虽然年纪也不是孩子了。不要总是孩子气。要成熟一些,要能照顾好自己,你看宋……”
陈墨白本来想说,你看看人家宋春花,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可是宋春花知道自己努力,知道赚钱养家,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撑着一家五口,拖着生病的老娘,带着三个弟弟生活。
宋春花是勇敢的,也是坚强的,更是美丽的。她胆子也大,人也很纯真。没有什么扭扭捏捏的神态。
家里贫困,就去努力耕田,就去下到冰冷的河水里捕鱼,去荒无人烟的大山里捕猎。这样的女孩子,就像古代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崇祯皇帝,曾经有诗云:凭将箕帚作蝥弧。一派欢声动地呼。试看他年麟阁上,丹青先画美人图。
陈墨白每每想起宋春花曾经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就想起来这首诗。他觉得宋春花颇有一股子英雄气概。
而眼下的大小姐吴霜雪……那真是一言难尽了。
“宋什么?”吴霜雪冷漠的抬头:“你莫不是也有女朋友?你有女朋友,你为何还和我说话?”
“你也是个渣男,人渣。”
陈墨白哑然无语。
天空中,下起了雨,细雨绵绵。
晚风吹着细雨,别有一番滋味。
陈墨白就这样被迫和吴霜雪耗着,他想走。吴霜雪就哭来哭去。
陈墨白只要硬着头皮就这么等着,他也是没有办法了。这个吴家的大小姐,实在是心情太过于失落了吧。
言语中,多是诉苦,多是抱怨。这让陈墨白极为尴尬不已。但是却无可奈何。
这一熬,就是一夜。
好不容易终于吴霜雪不哭了,也不闹了,也不寻死觅活了。陈墨白才得以脱身。
至于那些礼物,多为吴霜雪吃掉了。
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吧。反正也是给吴家送的礼物,谁吃都一样吧。
第23章
陈墨白第二天到家,好好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十六的下午了,他本来今天要回去上班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好好洗漱一番,又去超市采购了一些东西,整理好一切之后,也并没有和父母说什么。偷偷的就回到了桃花源镇。
到了苗圃,陈墨白和领导讲清楚了自己家里有事,被迫旷工一天。苗圃领导丝毫没有在乎。甚至又给陈墨白放了两天假,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陈墨白也没有事,就这么想着想着,要不要去看看二嫂卢敏。
毛毛雨轻轻柔柔地洒落,仿佛天空在低语着什么。小小的雨滴像羽毛一样轻盈,它们聚集在一起,如同被风轻轻吹拂的绸缎,优雅地在空中舞动。这片土地上,一直不缺少勤劳的人,他们在雨天仍旧在劳作,勤勤恳恳。
要说陈墨白和二嫂卢敏的关系,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二嫂卢敏的娘家,有一个弟弟叫卢强。卢强现在也在桃花源镇的苗圃工作,负责干一些体力活,还负责开拖拉机。不过苗圃的拖拉机常年没有什么油,所以外出的时候,多数都是赶驴车出门。
以前卢强的父亲是赶驴车的,后来年纪大了,就不做了,苗圃也有了拖拉机。但是后来一直缺油,没有办法,苗圃的领导就想让卢强的父亲回去礼物赶驴车。但是卢强的父亲腿脚不太利索了,就让自己的儿子卢强去替自己干活。卢强的父亲呢,则负责看林子。
苗圃有很多树林子,种植一些果树。但是附近的村民,总有一些人出来偷果子,甚至有时候偷果树。所以,这片林子也必须有人看着,要不然到了秋天,苗圃就没什么收入了。
本来有时候苗圃是有上边来的资金,但是一直不太足。这些果树的收入,就成了苗圃的主要经济来源。
卢强父子,虽然没有什么正式的职称,但是一直在苗圃里干活。也算是苗圃的老人了,就这么样一来二去的。由于卢强年纪也不是很大,三十出头,就觉得陈墨白这个小伙子,不错。
卢强觉得陈墨白这个人,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好在人还比较靠谱。当然了,陈墨白二十六岁了,在农村已经是大光棍了。就算是在城里,也是大龄未婚青年,并不是很吃香的存在。
这个年纪不结婚,一定是身体有问题亦或是精神有问题。
但是卢强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陈墨白精神和身体,都挺正常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家里穷呗。
不过经过打听,好像家里还不太穷。陈家在城里虽然不是有钱人,但是也不是穷人。于是卢强有一次就偷偷问陈墨白:小陈你为啥不结婚呢?
陈墨白说自己没有找到爱情。
卢强就有点懵了:“爱情是什么?”
“爱情能当饭吃吗?”
“爱情能让你长生不老吗?”
针对卢强的三连问,陈墨白是哑口无言。于是热心肠的卢强,就决定给陈墨白介绍个对象。这个年代,红娘这个活,卢强这个男人是做不了的。于是卢强找到了姐姐,也就是二嫂卢敏做这个红娘。
二嫂卢敏简单的了解了一下陈墨白的过去,再展开问了问陈墨白的未来,觉得陈墨白好像啥也没有。
第23章 (二)
于是二嫂卢敏也没办法给陈墨白介绍对象。因为陈墨白住在苗圃的宿舍,连个窝都没有。
哪怕一个月有十二块的工资,但是没有地,没有田。在二嫂卢敏眼里,这就是个没人要的劣质相亲对象。要啥没啥,所以二嫂卢敏也就没办法给陈墨白介绍对象。
当然了,陈墨白也不想相亲。也就是那么一说一过的。全当是为了打发卢强,不让他关心自己的婚姻大事。
陈墨白想要的是爱情,相亲能有爱情吗?
当然了,他自己还找不到爱情。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就被二嫂卢敏骗去相亲了。
当时二嫂卢敏拿了一张宋春花的照片,陈墨白总是感觉有一些熟悉。后来才想起来,这是宋学忠的女儿。
往事历历在目,陈墨白于是才决定去宋家一次。
也不知道为什么,陈墨白现在有时候想起来,也觉得挺有意思的。那个姑娘纯朴,坚强。笑的时候,有两个酒窝。在宋春花的眼睛里,陈墨白看见了光。
仿佛那就是太阳。
是什么让陈墨白开始凝望远方,并且真的想着有朝一日,去做个上门女婿呢?
也许就是宋春花眼睛里的光,她眼睛里的光芒,让陈墨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那种温暖,似乎能照亮他前行的道路,哪怕前路漫漫,都是艰难险阻遍布荆棘,但是他现在并不恐惧。
以后的事情,还很遥远,陈墨白能做的就是去二嫂卢敏家看看。
嗯,顺带去二嫂卢敏的邻居宋春花家看看。
陈墨白骑着自行车,可是由于路上的雨越来越多,导致他根本没办法骑行了。雨其实并不大,依旧是毛毛细雨,但是时间跨度很大,一直下雨。所以,小雨也导致路上特别泥泞。
从桃花源镇到塘柳村,如果是正常走的话,有十几公里。但是眼看着雨水太大,陈墨白索性把自行车停在了路边,之后锁上,拿着雨伞,准备步行。
步行从桃花源镇到塘柳村,如果走直线,穿过两座山就到了。直线距离很近,但是山上并没有路。
陈墨白以前并没有走过这段路。准确的说,他以前没有从这两座山里走过。山上植被很多,到处都是肆无忌惮生长的野生山枣树。让这条路几乎没办法走。
所以上了这座山,陈墨白就后悔了。此刻他一手拿着雨伞,一首提着礼物。虽然已经过了中秋,但是陈墨白还是提了几包月饼,准备送给二嫂卢敏。
其实主要是陈墨白也不知道送什么给二嫂卢敏好一些,索性就心里安慰自己,虽然今天是八月十七了,但是送月饼过中秋节,完全可以忽悠自己比较忙,而且陈墨白确实回家了一次,耽搁了时间,也能说的过去。
这座山,是塘柳村的。不过属于无人要的状态。这个时代,这座山不好走,而且也很难种庄稼。土质也不是很好。
山上都是那种不值钱的山枣树。山枣也就酸枣,是鼠李科枣属的木本植物,常年生。根系特别发达。这个在这时候,对于老百姓来说特别难以处理。它特别发达的根系,有点像大树一样,可以吸收地下的水分。而由于它本身树枝多,枣树叶子又特别少,自身需求的水分不多。这就让它的生命力极其顽强。
第24章
酸枣的小枝呈“之”字形弯曲,褐色,托叶刺有两种形态,叶片为椭圆形至卵状披针形,边缘有细锯齿。其花为黄绿色,果实接近球形或短矩圆形,熟时红褐色,味酸甜。
而且它适应性强,喜温暖干燥气候,耐寒、耐旱、耐碱、耐土质薄。酸枣的枣仁掉落地上,第二年就会一片一片的生出来新的小枣树。
那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座山上的酸枣树,就是生长的太过分了,很多酸枣树已经有一人粗细,郁郁葱葱的。
酸枣树的特性导致哪怕上头被砍了,它的根系也绝对会第二年重新生出来很多新的枝条,无法清理。
所以哪怕塘柳村的村民很勤劳,也对这座山那是望而远之。成了没人要的地方。平时除了偶尔秋天的时候,有几个孩童,过来摘枣子吃,这片山就没有什么人来了。
种庄稼无法清理酸枣树的树根,连放牧牛羊,都没有用。
陈墨白穿的是皮鞋,一身不太新的老式中山装,走这段山路更是艰难。
突然陈墨白哎哟一声,就摔倒在地,雨伞也摔飞出去。他忍着疼痛一看,原来由于自己只注意打着伞,却忘记仔细观察脚下的路了,在一处相对狭窄的地方,竟然有人用铁丝做了一个兔子套。
兔子套顾名思义,就套兔子的。塘柳村的村民比较穷,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宋春花的胆子和运气,所以大部分人想要吃一些肉,就盯上了山上的兔子。
由于这片酸枣林子,附近基本没有人来往。也就成了小动物们的天堂。野山鸡,野兔子,野地鼠,黄鼠狼等等都在这里安家落户。
陈墨白就是这么“运气好”,被别人捕猎用的兔子套,给脚套上了。由于路滑,还直接摔了一下。
陈墨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脚被牢牢地卡在了套子里,无法动弹。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和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他尝试用力拉扯,但套子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陈墨白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陷入了困境。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偏僻的小径,周围是茂盛的树木,显然这里很少有人走过。
冷风吹过,带来了一丝深秋的寒意。他试着用手去解套子,但手指有些不太听话,动作迟缓,几次尝试都无果。挣扎了很久,才勉强将那根缠绕着脚踝的兔子套给解开。他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顾不得泥泞不堪的路和阴冷的天气,望着远方的山峦,心中涌起一丝焦虑,但也夹杂着些许幽默感――真是倒霉透顶的“运气”。
本来,陈墨白是见过兔子套的。但是很显然,这个做兔子套的人,技术很好,甚至有一些离谱。越挣扎,那套子会套的越紧。由于挣扎了很久,陈墨白的脚踝已经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口子很深。血也流的很多。
陈墨白试着活动了一下,虽然感觉很疼,但是估计是没有伤到筋骨。他坐了一会,扯下一块衬衫的布,给自己包裹上,狠狠的打了一个死结,避免血流不止。
雨伞早已经吹的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现在浑身也湿透了,陈墨白无奈的摇摇头,最后叹了口气,抓着旁边的树枝,起身。随后一瘸一拐的,继续朝着塘柳村走去。
第24章 (二)
就在这个时候,陈墨白突然感觉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个人鬼鬼祟祟的看着自己。
陈墨白下意识的把握在手里的月饼礼盒,抓的更紧了一些。
“你眼睛干什么用的?把我的兔子套给破坏掉了?”
眼前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约莫十八九岁。浑身皮肤黝黑,眼睛里也满是愤怒。此人叫宋冠军,是塘柳村妇女主任钱丁香的儿大儿子。
陈墨白本就疼痛难忍,这会“罪魁祸首”出现,竟然指责他眼睛有问题,饶是陈墨白脾气好,也已经忍不住了。
“是你下的套子?你下的套子,弄伤了我的腿,你不仅不道歉,反而出言不逊。我告诉你,我可是桃花源镇的农业科技技术员,你弄的兔子套,现在将我弄伤了,我不仅要养伤吃药,还会耽误工作。一旦上头追查下来,第一个跑不了的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父母是谁?”
宋冠军一听对方竟然是镇上的技术员,转身就跑。
“你给我站住!!!”陈墨白喊到。
但是宋冠军跑的更快了,一溜烟就不见了。
陈墨白追不上,只好自认倒霉,一瘸一拐的,艰难前行。终于走了一两个小时,才到二嫂卢敏家里。
不过二嫂卢敏和宋平安都不在家,只有宋大妮在家。而听旁边的动静,似乎宋春花家里也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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