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大喜过往,拄着拐杖迎上前。
“妹妹。”
“我们也要看妹妹。”
暮云雷和暮云旭等不及,争抢着凑过去,围拢在老太君身边。
“哇。”
小女婴似乎是听到了哥哥们的声音,睁开水雾萌萌的眼睛,又娇娇柔柔的哭了一声。
“她就是我的妹妹?”
暮云旭看着小女婴,眸光柔的能滴下水来。
“好小,好可爱。”
暮云雷难得没有耍宝,试探的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妹妹粉嫩的小脸腮。
“把你的爪子缩回去。”
暮云旭反应神速,拍开了他的手。
“干嘛呀。”
暮云雷不忿的抱怨:“摸一下也不行?”
“妹妹刚出生,太小了,不能碰。”
暮云旭一本正经的反驳。
看似义正言辞,实则是不想让他抢了先。
他这个亲哥还没抱过呢。
堂哥靠边站!
~
“你小子……”
暮云雷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满腹的酸水往外溢:“不带这么小气的啊,妹妹是咱们大家的妹妹,凭什么你一个人独占?”
“亲哥,懂不?”
暮云旭脊背挺的笔直,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不服气,出去练练,打完了再说。”
“我去。”
暮云雷被戳中了软肋,犹似炮仗,一点就炸:“你这就太欺负人了,好像别人没有亲妹妹似的,亲哥有啥了不起的,我也是,比你早生了两年,就算没别的优渥,至少亲哥,比你当的早……”
“呵。”
暮云旭笑着呵了一声,不屑的反驳:“早两年了不起啊?说的好像是妹妹是你生的一样……”
“咳咳。”
暮云雷被他噎的,一口唾沫差点呛到自己。
“呵呵”
老太君听着两个小辈斗嘴,眼角笑出了褶子。
――
厢房里。
轩辕欣梓麻醉过后陷入昏迷。
暮雪烟不惜损耗灵力,为其止血疗伤。
燕\倾和柳氏从旁协助,缝合好伤口,清洗身体,更换被褥。
暮潇一直守在床前,亲眼目睹女儿出生,亦是激动的难以自持。
“三叔,三嫂没事了,要等麻醉的药效过了才能醒过来。”
暮雪烟拢了拢散落在额前的碎发,笑的很是欣慰:“你也歇一会儿吧,不用一直守在床前。”
“我不累,你去休息吧。”
暮潇目露感激:“今儿真的是多亏有你,不然她们娘俩都熬不过这一关。”
“三叔不用跟我客气。”
暮雪烟善解人意:“咱们是一家人,你和三嫂的女儿,也是我的妹妹,我可是从半年前,就开始期盼着妹妹出生了。”
“烟姐儿,你是好孩子……”
暮潇心头一暖,想到秦氏的话,又涌起几分失落。
“祖母的性子是偏激了一点。”
暮雪烟看出了他的心思,压低了声音小声劝:“三叔别放在心上,只要三嫂和宝宝平安,比什么都强。”
“我不会怪她。”
暮潇抿唇苦笑:“我怪的,是我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还要连累妻儿受苦。”
“三叔,你这话就有点太过于妄自菲薄了。”
暮雪烟乖巧懂事,试着开解他:“十一年前的事不怪你,是冷凝秋太可恶,设下毒计,害了所有人,你和三嫂都是受害者,没必要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容慧……”
暮潇黯然一叹:“终究是我负了她。”
“长公主的确是个可怜人……”
暮雪烟心下黯然,对慕容慧很是同情:“在这件事里,她受的伤害最大,幸而,有云溪哥孝顺她,下半辈子有所依靠,也不算是太过于悲苦。”
“她的毒?”
暮潇垂眸,瞥了眼床上的妻子,欲言又止。
“换血之后,病情稍微有所改善。”
暮雪烟心下了然,实话实说:“但是她的五脏六腑中毒太深,损害太大,影响到了造血功能,所以目前来说,尚且不能确定,她的毒是否已经完全祛除,新的血液里,会不会仍旧含有毒素。”
暮潇忧心忡忡:“若是,有毒呢?”
“那就需要再次换血。”
暮雪烟没有丝毫犹豫,说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轩辕离的血。”
暮潇心存疑惑:“不是已经换成毒血了吗?”
“轩辕离的体质特殊,百毒不侵。”
暮雪烟侥幸的笑笑:“幸亏是这样,他才能充当备用的血库。”
“你的意思是……”
暮潇恍然大悟:“他自己能将血液里的毒清除干净?”
“嗯嗯。”
暮雪烟颔首:“应该是这样的。”
“唉。”
暮潇黯然一叹,目露悲愤:“此人作恶多端,居然就这样饶了他。”
“血债血偿。”
暮雪烟信誓旦旦:“他犯下的罪孽,迟早会让他偿还,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血债血偿么……”
暮潇想起母亲对妻子的怨恨,唇角又漾起一丝苦笑。
――
暮家喜添新丁,老太君心满意足,看着刚出生的小重孙女,笑得合不拢嘴。
燕筠倾提着红鸡蛋去村长家报喜,不到半日,十里八乡就传遍了,前来暮家贺喜的乡民络绎不绝。
暮云雷为了表达对师兄弟们的感谢,自高腰包,请兄弟们喝酒。
李洵,以及许思恒等,一众师兄弟来的很是齐全。
季飞扬也来凑热闹,一个人豪饮了至少十坛美酒,让酒楼里的伙计,都看的目瞪口呆。
第229章 这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
柳氏宰了一只乌骨鸡,添上血参,熬了一锅鲜香味美的鸡汤。
轩辕欣梓醒来后,喝了鸡汤,有了充足的奶水喂养女儿。
暮潇亲自给女儿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暮雪柔。
老太君满心欢喜,一家人喜气洋洋。
待一切尘埃落定,举家搬迁,回返京都城,以及暮云旭认祖归宗一事,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
正月初八,黄道吉日。
三辆马车停靠在暮家小院门口,十里八乡的村民,听到风声都来了。
敲锣打鼓,为暮家送行。
“烟妹妹,你们真的要走了吗?”
许思恒掺杂其中,心情很是沉重。
十一岁的少年,第一次有了离别愁。
耸拉着肩膀,欲哭无泪,没精打采的样子,让人看了也为之动容。
“是啊,要走了。”
暮雪烟挺直了脊背,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是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北疆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许思恒垂着眼睑,竭力不让眼泪留下来。
“有啊!”
暮雪眉眼含笑。
许思恒眼眸一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见她又说:“北疆的万里良田,数之不尽的药草,好吃爆棚的烤野兔,全都非常值得我留恋。”
“你走吧,走吧,走吧。”
许思恒气结,推搡着撵人:“算我看错你了,从小到大的情谊,还不如一只烤野兔。”
“好呀,那我可就真的走了。”
暮雪烟暗自好笑,果真笑嘻嘻的跑远了。
“没良心的小丫头。”
许思恒下意识的追了两步,奈何不如她跑的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条滑溜的鲇鱼似的,钻进人群,不见了人影。
――
“啧啧,这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
“青梅留不住竹马?”
“青梅不如天降系列。”
“青梅好酸,不好吃。”
“嘶,别说酸,牙倒了。”
仙剑山庄的一众师兄弟,齐刷刷的坐在屋檐上看好戏。
荷尔蒙泛滥的青葱少年,也有八卦心泛滥的时候,自以为幽默的说几句冷笑话。
没把别人逗笑,自己先倒了牙。
――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家伙!”
许思恒听到背后的议论,瞬间没了感伤的心情,咬着牙龈转过身去,奉送了他们一声河东狮吼。
“看好戏是吧,成,以后别想让我再给你们花一文钱,喝酒,听戏,逛花楼,想也别想!”
“哎哎,别介呀。”
“好师弟,我们错了行吗?”
“师兄给你道歉。”
“戏不听可以,酒是一定要喝的。”
“花楼也是要逛的……,咳咳,不逛就不逛了,反正也没有花魁喜欢我。”
“哈哈哈哈哈……”
一众师兄弟厚着脸皮从房檐上跳下来,插科打诨,嬉皮笑脸,故意哄他开心。
“算了,不和你们计较了,喝酒去。”
许思恒果然妥帖了,豪气的一挥手,又找到了挥金如土,富家公子哥用钱指点江山的感觉。
“走喽。”
“喝酒,喝酒。”
“大家一块儿去。”
“不醉不归!”
一帮师兄弟听到喝酒,小眼神都亮了,可劲的起哄。
许思恒最后看了眼车队离开的方向,默默的念叨了几句,似乎是在和儿时的自己告别。
“人都走远了,别看了。”
李洵哥俩好似的搭上他的肩膀,强行让他转了个身。
“不看了。”
许思恒挣扎无果,释然一笑:“看也没用,还是喝酒来的痛快。”
“这就对了。”
李洵勾着他的脖子,哈哈大笑:“你总算是想通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以后咱们师兄弟一块儿闯仙域,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只要你足够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到那时候,美女投怀送抱,你都不会稀罕……”
――
“说的好!”
“咱们师兄弟一块儿闯仙域。”
“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
“闯出一片天地。”
“仙剑山庄六人组,必须要在仙域闯出一番名头。”
“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的厉害!”
一众师兄弟都被李洵带动了情绪,扯着嗓子大声应和。
“好。”
许思恒淤积在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咱们说好了,一块儿闯仙域,不许反悔。”
“不反悔!”
“必须滴!”
余下师兄弟齐声应和,情绪在一瞬间极度暴涨,达到了峰值。
――
“这帮小兔崽子。”
相距不远的房檐上,季飞扬晃悠着手里的酒葫芦,戏谑的调侃:“喝个酒而已,整的跟誓师大会似的,废话那么多。”
“车队都走了,你还在这儿坐着干什么?”
镜灵凭空出现,变成了妩媚妖娆的大美女。
“我发现,你还真是喜欢围着我转悠。”
季飞扬吓了一条,酒葫芦差点脱手而飞。
“你比较搞笑。”
镜灵直言不讳,一点隐瞒的意思也没有:“跟着你有乐子看。”
季飞扬倍感无语:“醉汉有什么好看的?”
“别的醉汉没意思。”
镜灵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你喝醉了胆量暴涨,敢和狐千秋称兄道弟,一人单挑一个军营。”
季飞扬老脸一红,把酒葫芦往储物戒里一收,翻身跳下房檐。
“哎哎,你去哪儿啊?”
镜灵有心找乐子,追着他不放。
“驾车,当车夫。”
季飞扬施展幻影步,在茫茫雪原上疾速飞奔,没一会儿就追上车队,坐在了第一辆马车的车辕上。
“噢噢,原来你就是主人选中的苦力呀?”
镜灵紧随而来,戏谑的打趣:“一个人千里独行,无人喝彩的感觉如何?”
“哥就喜欢这种没人约束,自在逍遥的日子。”
季飞扬惬意的甩了下马鞭,任由马儿悠哉游哉的向前走:“如果没有某个呱噪的女人在耳边唠叨,就更完美了。”
“主人让我留下来监督你。”
镜灵眼珠子转了转,故意损他:“免得有人喝酒误事,让人发现车厢里空无一人的事实。”
“我谢谢你了。”
季飞扬翻了个白眼,对某个。乌鸦嘴。镜,很是无语。
“主人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京都城了。”
镜灵一点儿也没有讨人嫌的自觉,依然自说自话,笑得很是得意:“一来一回,也就眨眼间的功夫。”
第230章 妻主,吃软饭的潜质
“太乙螺纹盘啊!”
季飞扬有些艳羡的砸吧了几下嘴巴:“世人艳羡的好宝贝。”
“想要不?”
镜灵邪魅一笑,故意诱惑他。
“不想。”
季飞扬想也没想,干脆的拒绝。
“为什么?”
镜灵不信,怀疑的瞅着他:“本圣镜游戏人间上万年,就没见过不为财帛动心的人。”
“现在你见到了。”
季飞扬很是骚包的甩了下头发,目露戏谑:“是不是觉得本少侠很帅?”
“少来。”
镜灵赏了他一眼白眼:“要酒不要命的人,谁会信你。”
“不信就对了。”
季飞扬戏谑一笑,双臂枕在脑后,惬意的往车厢上一靠,美滋滋的哼起了小曲。
“你喜欢暮雨琳不?”
镜灵见不得他的得瑟样,故意刺饶他:“愿不愿意当暮家的上门女婿?”
“咳咳。”
季飞扬辶耍一口唾沫差点呛到自己。
“看你反应挺大的,看来是有点意思啊……”
镜灵腹黑的笑,继续刺挠他:“是不是馋酒喝,想不劳而获?”
“要是能一辈子白吃白喝,天天有酒有肉,也不是不可以。”
季飞扬不甘心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腹黑因子作祟,故弄玄虚,装成了非常乐意的样子。
“嘿。”
这回儿轮到镜灵懵了,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没想到你这人还挺厚颜无耻的,有吃软饭的潜质。”
“吃软饭有什么不好?”
季飞扬反过来刺挠她:“不是你说的,当暮家的上门女婿,有肉吃,有酒喝,冲着这一点,就算暮雨琳真的是只母老虎,我也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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