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交给贾琰后又说:“琏二爷,还嘱咐奴婢说您要是想要给家里回信,明日便一同交给他,他一同寄回去。”
贾琰接过信拆开来看,信中有贾母和贾政的嘱咐,和对他取得了县案首成绩的高兴和鼓励,最后贾母还在信中说到等他们回来,要给他和贾宝玉风光的办一场宴席。
还有几封是家中姐妹们寄来的,大多是关心之言,贾琰看过后十分感动家中长辈和姐妹们的关心,仔细的将信件都收好放在一旁。
又单独拿出林妹妹寄来的信来看,信上并未写字,只有一幅画,画的是一盆兰花。
看到这盆兰花,贾琰想起,林妹妹刚来贾府的时候,他怕林妹妹小小年纪便离家,忧思过度,便送了盆兰花给她养着,也好分散些注意力,少些忧思。
那时他还与黛玉开玩笑说:“妹妹要是思念林姑父了,便给这花浇浇水,这花会顺着风将妹妹的思念告诉远方的人。”
今日黛玉寄给他这副画,其意思不言而喻,贾琰没想到林妹妹还将他当年那番话记在心里,心里感动林妹妹的一番心意。
起身进了书房,给家里人回了信后,又单独画了副兰花图寄给林妹妹,以表思念之情。
……
第二天,贾琰和贾宝玉便提了礼去贾珀家中探望他,贾家旁支在金陵也是一个大家族,这里的贾家族人们都聚集住在一起,周围的邻居都是姓贾的。
贾珀家住在最东边的一处三进院子中,他家人口多,上头的两个哥哥已经成婚,侄子、侄女都有两三个了。
贾珀大哥将他们迎了进去,将他们带到贾珀房间。
贾珀此时躺在床上正无聊呢,见他们过来,两眼一亮,惊喜地喊道:“琰弟,宝玉你们怎么来了。”
贾琰放下手中的礼物,上前开口笑道:“我们来看看你,怎么样现在感觉好多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的。”
贾珀回道:“好多了,只是吃坏了肚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娘非让我在床上多休息一天,要不然我早就能下床了。”
贾琰听了他的抱怨说:“你母亲也是担心你,不说她,你当时出考场时面色惨白的样子,都将我们吓了一跳。”
贾珀听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着道:“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吃坏了肚子。”
说完,又情绪低落了下来,说:“只是可惜了这回考试,我后半场一直肚子疼,最后连自己写了什么都不清楚,估计是考不上了,不能和你们一起参加院试了。”
贾琰看他这样也没办法,只能安慰道:“你上半场题做的不错,说不定就能考中了。”
贾宝玉也开口安慰道:“珀哥,你要相信自己,我们都等着和你一起参加院试呢,我们可是约定好要一起中秀才的。”
贾珀一向开朗乐观,见他们都安慰自己,也不想一直低落下去,打起精神说:“对,成绩还没出来,我要相信自己。”
门外听到儿子说的话的贾夫人,高兴的擦了擦眼泪,儿子自从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知道他是因为府试没考好,心中难过,她这当娘的心中也不好受,这下好了,儿子能想开就好了。
想着,便重新整理了一下衣着,端了茶水和糕点进了屋。
见贾夫人进来,贾琰和贾宝玉站起身正欲行礼,被贾夫人又重新按回座位说:“不用那么见外,你们能来看望珀儿我就很高兴了。”
又给他们倒了茶水,拿出糕点让他们吃,让他们几人好好说话,又拿了托盘出去了。
贾琰两人又与贾珀说了会话,才起身告退,贾夫人欲留他们吃了饭再走,被两人推辞了。
……
又在府中休息了两天,这天贾琰特意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他前几日与云二约定了要去方味斋吃饭,此时就准备前去赴约。
再则,他到金陵也有段时间了,整日闷在房中学习,还未曾好好逛逛这金陵城,正好今天晚上城中举办花灯会,很是热闹,他们吃完饭还可以去看灯展。
与贾宝玉一同带上随行的小厮,坐上马车,中途还去接应了一下贾琼,贾珀两人一同前往方味斋。
此时的贾珀已经满血复活,又精气十足了起来,跟贾宝玉哥俩好的坐在一起说悄悄话。
贾琰与贾琼两人也坐在一起谈论金陵城花灯会的由来。
……
如今已是下午,掀开车窗就可以看到外面热闹的场景,街道上已经挂上了各种样式的灯笼,只等天黑下来,灯笼就会点亮,到时一整条街都是星光点点的,分外好看。
到了方味斋后,下了马车报了名号,便由小二迎进了楼上的包间。
云二与他表哥早已等在哪里,此时见了贾琰两兄弟过来,互相见过礼,便让小二上了菜,几人一同吃饭聊天。
期间,因为考虑到众人年龄都不大,最大的还是云二的表哥,他如今16岁,所以只点了果酒来喝。
吃完饭后众人又相约着去逛了花灯会,此时夜幕降临,街道上的灯也亮了起来,人流拥挤。
贾宝玉带着人和贾珀一同挤在一处卖面具的摊位上,拿了两张狐狸面具带上。
又招呼众人也来挑张面具带着,贾琰上前拿了张印着花脸谱的带上,其他人也跟着挑了张带上,付过钱后,又往前走去。
大家又来到一处猜花灯的摊位,只见摊前聚集了很多人,那摊手抱拳对着周围的人高声说道:“只要今天谁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内,猜对这三十道题,我就免费将这盏‘月影花灯’送给他。”
贾宝玉见了很有兴趣,又见那盏灯做的很是精致,出声问道:“只要猜对这三十道题,你就将这盏灯送出?”
那摊主说:“这位公子,确实如此,只要付一两银子,便能开始答题,但要是中间答错了一道,或者超时了,就算输了比赛,银两我们也是概不退还的。”
贾宝玉听了他这规则很是有趣,示意茗烟拿了一两银子给他,那摊主拿了银子,当着众人的面将考题取了出来。
这位公子请听题:“疑是瑶台镜,飞在青云端;玉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贾宝玉思考了一下答道:“是月。”摊主点头肯定后又问向下一题。
……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对到了最后一题,摊主笑了笑说:“公子好本事,只是不知您能否答对我这最后一道题。”
“左边一千不足,右边一万有余。”打一个字,请问公子是什么?
贾宝玉沉默着思考了良久,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窃窃私语地说着话,看今晚这位年轻的公子是否都猜对所有题目。
看着所剩无几的时间,贾珀在一旁暗暗为贾宝玉着急,一旁的贾琰和云二两人淡笑不语。
终于,当众人以为今日这位公子要折在这最后一道题时,贾宝玉给出了答案,道是“仿。”
听到答案,周围围观的人这才恍然大悟,摊主也宣布了结果正是“仿”字,又当着众人的面取下那盏“月影花灯“递给了贾宝玉,道:“恭喜这位公子赢得了最终的奖励。”
围围的人见此也都纷纷鼓掌,喝彩祝贺,贾宝玉拿了奖励也很高兴,抱拳谢过大家后,便拿了灯离开了灯摊。
之后,贾琰见一个摊位上做的白兔捣药的泥人很是有几分趣味,拿钱买了几个打算回家送给几个姐妹,又见旁边还有其他动物的样子,便都买了些,回了家中给林妹妹看。
……
等到灯会也逛的差不多了,众人就打算打道回府,走过一个拱桥上时,见对岸有一群人,围在一起闹哄哄的,众人上前查看。
只见一伙穿着富贵的公子哥们,正围着一个姑娘出言调戏,为首的人还想出手摸那姑娘,被那姑娘身边的丫鬟挡了回去。
那公子被丫鬟挡住了很是不悦,骄横的说道:“李小姐,我看你今天不如从了我,到时保管有你的荣华富贵享,你放心,你家那布庄生意有我罩着,谁都不敢动。”说着就欲上手去摸。
身旁的丫鬟赶忙护住自家小姐,厉声说道:“贾公子你干什么,我家小姐已经有过婚约了,还请公子自重。”
那群公子哥听完哈哈大笑,不管不顾的就要上前将人拉开,眼看就要伸手碰到人。
此时一道声音传来,“住手。”
第34章 院试
贾珀喊完,看到那群人不为所动,又高声喝道:“住手。”
那群人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停下动作,扭头看去,只见一群半大的黄毛小子,站在他们面前。
那群公子哥不由噗笑道:“怎么,就凭你们这群黄毛小子,还想着英雄救美。”
其中一个穿着花里胡哨,尖嘴猴腮的人说:“你们这群小屁孩,还是赶快回家找奶喝罢,哥哥可没奶给你们喝。”
那人说完,其余人都跟着哈哈大笑。
贾珀听了握起了拳头,对为首的贾茂开口道:“贾茂,你赶快将那姑娘放了,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贾茂和那群人都喝的醉醺醺,此时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仔细辨认了一番,确认他确实是贾珀,打着酒嗝开口说道:“贾珀,你这是要多管闲事了。”
贾珀开口啐他:“贾茂你天天就只有这些本事,怎么,现在还想强抢民女了。”
贾茂摇摇晃晃的指着贾珀道:“你别给我搞这套,今天就是把你爷爷搬出来都没用,今天谁都别想坏我的事。”说完就指挥着小厮欲将人带走。
贾珀他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两方人马当即起了冲突,正当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远方又来了一批人。
那小姐的丫鬟看到来人,立刻高兴的喊道:“小姐,是赵公子,赵公子带人来救我们了。”
来人正是那李小姐的未婚夫,听说了贾茂带着人将自己的未婚妻拦了下来,欲行不轨之事,立马带着家丁赶来了。
赵公子带着人来,此时局面发生了扭转,贾茂那些人见他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威胁道:“赵成睿,我劝你识相点,乖乖将未婚妻亲手奉上,要不然明天我就让你家在这金陵城混不下去。”
赵成睿并不受他威胁,开口说道:“贾茂,你要是有本事就冲我来,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快把佳宁放了,我已经派人报官了。”
说着就命家丁一拥而上,将贾茂的人绑了起来,将李小姐救了出来。
赵成睿上前去检查未婚妻的情况:“佳宁,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李小姐摇了摇头说:“我没什么事,翠云一直护在我前面,她被贾茂的人打伤了。”
只见那一直护在李小姐面前的丫鬟脸上被打伤了,此时还红肿一片,赵成睿便让人带着她去疗伤。
又命人将贾茂一群人送到官府,贾茂等人虽然喝醉了,但是不傻,此时听到那赵成睿竟然敢让人将他们送到官府,立刻叫嚷道:“赵成睿,你敢。”
赵成睿冷哼一声,说:“你看我敢不敢。”说完不理会贾茂等人的威胁,派人将他们扭送到官府。
等到家丁将人押走后,赵成睿带着人向贾珀他们道谢:“今日多谢几位公子了,要不然佳宁就要被贾茂那个混蛋欺负了。”说完就向贾珀他们躬身行了一礼。
贾珀赶忙将他扶起:“不敢当,不敢当,今日就是换了其他人我们也会出手相救的,赵公子无需多礼。”
赵成睿:“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多谢几位公子出手相助,来日几位公子要是有赵某能帮的上的,赵某定当鼎力相助。”
……
几人又互相说了几句话,最后赵成睿向众人先行告辞:“改日赵某再亲自登门道谢。”
众人道了别后,贾琰他们便坐上马车回府了。
――
转眼间府试放榜这天到了,贾珀说不紧张是假的,此时在房间里紧张的转来转去。
终于,等到墨砚他们看完榜,回来报信,他又不敢听自己的成绩了,缩在一旁。
一旁的墨砚先笑呵呵地恭贺贾珀道:“珀公子中了,恭喜珀公子。”
贾珀听了猛然松了一口气,欢喜道:“我中了,我中了。”他激动的抱住一旁的贾宝玉,哈哈大笑。
贾宝玉嫌弃地将他推到一边说:“你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早就说你一定会中,你偏不信。”
说完又有些得瑟地看向他道,“这回可让你贾三爷我说中了吧。”
贾珀也不在乎贾宝玉的嫌弃,他此时还处在考中的激动中,满脸感激的附和宝玉的话:“宝玉,你说的话真灵,我保证下次一定相信你说的话。”
他们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信,弄的其他人十分好笑,贾琰咳嗽了一声说:“好了,你俩别闹了,让墨砚说说其他人的成绩。”
紧接着墨砚又说了众人的名次:“二爷这回还是案首,琼公子是第三名,宝三爷是第十五名。”
贾珀听到贾琰这回又中了府案首,为他高兴的同时,也不忘问白墨宇中了第几名。
墨砚回道,“那个白少爷中了第四名。”
贾珀听了兴幸灾乐祸的说:“那小子这回连琼哥都没考过,还好意思夸口说府案首是他的。”
贾琼拍了拍贾珀的肩膀说:“你小子也不错吗,还说自己考不上了,害的我们白担心一场,这回说什么你都得请客,好好补偿我们。”
又看向贾琰说:“琰弟也是,都考中了两次案首了,依我看这回的小三元非琰弟莫属。”
众人也都跟着起哄,最终决定贾珀先请客,等到贾琰院试再次中了案首后请客。
贾珀也大方,豪气的说:“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晚醉香楼我请客,大家想吃什么随便点。”
这醉香楼是金陵的第一大酒楼,最出名的便是做菜精致,听说味道堪比皇宫的御厨,但在那吃顿饭的花费,也是别的酒楼的两倍不止。
听到这次贾珀如此大手笔,众人也不跟他客气,一同去了醉香楼,庆祝一番。
另一边听了小厮的话,他这次不但没能将那个姓贾的压下去,连第二名都不是,白墨宇彻底黑了脸,一甩袖子离开了,一旁的小厮也不敢说话,低头跟着自家公子离开了。
――
距离考中秀才,还剩最后一场考试,也是最关键的一场,如果能过了这场考试,贾琰他们就能成为秀才,真正踏进“士”的行列。
成败在此一举,贾琰心中也不免紧张了此来,接连两次考中案首,他心中当然是高兴的,但是随之而来的压力也很大。
为了让自己能在考试时保持一个好心态,他每天都会在书房练上一个时辰的字,让自己静下心来,这天他在书房照常练字。
只听方砚来报:“二爷,又有人寄信邀请您参加诗会。”
“不去。”贾琰停下笔直接回道。
又吩咐方砚道:“以后这样的邀请你也直接替我回绝了,就说我在府中忙着备考,抽不出时间。”
自从,贾琰接连中了两次案首后,其他学子就一直邀请他参加这个诗会,那个交流会的,其目的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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