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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朝换代，也不再是一句戏谑的玩笑话。
她可能，真的要造反。
在杀星控制的虚拟网络成像面前坐了好久。
这个星海中最聪明的男人，做了一个惊人的指令。
从指令下达，到指令达成，只过了一天时间。
看着已经被黑入的星信上，强行用她的账号加上的好友，并给她发送的一条问候语。
鹿离当场想把手机给砸了。
那上面只有一句话。
[亚瑟：收手吧，来首都星认罪。]
用的是普通的手机。
因为她的市长手机，被偷了……偷了……
就去商业街吃了个饭的工夫。
这跟阴沟里翻船有什么区别。
鹿离气得浑身发抖。
她身边有两条龙在保护，亚瑟不能强行将她带走。
不过，派了一名拥有高超偷窃技术的间谍，起到的效果却更好。
没有了市长手机，鹿离直接萎掉了。
虽然还是能通过隐秘的通道在地上和地下鸽谭市之间通行，可梦境鸽谭市，她再也回不去了。
而且有很多操作，都无法远程进行。
比如，在地下鸽谭市列阵的战争机器，要怎么把他们放出去呢。
还有她的钱！！
鹿离脸色惨白，陷入了近乎绝望的境地。
以至于，4级研究所升级成功都没能影响她的情绪。
她手动点进了门口柜员机上的界面。
忽然……
一个图标引入她眼帘。
她瞳孔放大，
4级研究所只有一个功能！
[超级打包]
她将手掌放在了感应界面，等到手掌的纹路对应完全，她就和研究所主机实现了连通。
再睁开眼时，调动意识，熟悉的界面出现在她眼前！
不再需要手机载体，她通过面前的意识光屏，就能控制所有被她控制的城市。
现世鸽谭市、地下鸽谭市、梦境鸽谭市……
一共有三张城市卡，还有一个灰色的影子。
鹿离仔细辨认了好久。
这个纹路？
接着，她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
最后一个城市，就在抽屉的盒子里！
鹿离难以平复沸腾的心。
而在继承了4级研究所唯一的主人的意识控制世界的能力后，她也获得了那部分记忆。
也就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毋庸置疑，亚瑟手中的市长手机，在离开鸽谭市后，变成了废铁一块。
不过，这也是绝对正确的选择。
它斩断了鹿离的能力。
但世事就是这样无常，在掐灭了一个希望之后，就会有另一个新生的希望。
鹿离得到了更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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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二次来到首都星。
和第一次的“没见过世面”相比，可以说，现在的她已然见了很多世面。
受到帝国研究院院长亚瑟的“诚挚”邀请，走投无路之下，为了星海的和平，她选择只身来到龙潭虎穴。
或许是最后一次见到这个美丽的世界了，自然也有诸多留恋。
鹿离没有着急前往帝国研究所，反而在中心城逛了几圈。
当然，她的行踪，也在亚瑟的密切监控之下。
既然都来了，也不害怕她会离开。
况且……
看了一眼手中的市长手机，现在也变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铁块的东西。
亚瑟完全不需要担心，因为鹿离再没有了凭依。
失去了繁星的力量，她不过只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女人罢了。
即便，他从她那里，感知到了黛瑞丝的气息。
不过，后来也被证实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误解。
黛瑞丝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这也是他当初会假死，离开鹿离的原因。
既然她不是黛瑞丝，自己也没有接近她的必要。
从那时开始，他就想彻底和鹿离划清界限，心意却又不受自己控制，忍不住想再次见她。
喜欢，很难完全否认。
但也没有喜欢到那种，将整个星海帝国都赔进去的地步。
那两次忍不住去找她，就是他心意暴露的最好体现。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能在事情恶化之前，将一切中止，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和鹿离的结局。
要是原型机没被白雨研究所的人发现，鹿离根据就不会被人注意到。
而像她这样搭载原型机的人，在星海无数被污染的荒星里，不算少数，但却也没有一个人像她活得那么久，甚至还完成了初步的污染净化，扭转了局势。
在这里，亚瑟不否认自己前期的确给她提供了一些帮助，可她最终能达成这样的成就，将研究所解锁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拥有最高机密的反制武器装置，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她的权限，已经远远超出了繁星所能提供的范围。
这一点，也正是令白雨坐立难安的原因。
鹿离的原型机里一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而且，在近期的一次繁星信号检测中，他们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鹿离是星海里最后一个拥有原型机的人类！
这也是为什么帝国在发现这件事的最初，不选择杀死她的原因。
不过，与其说，他们是对鹿离好奇，不如说，他们是对她脑子里的原型机好奇。
原型机，是否也会完成自我进化呢？
将鹿离脑子里的原型机拿出来，再做一场记忆消除术，让她改头换面，以一个平凡人的身份，在中心城生活。
至于，他们对黛瑞丝做过的事，不可能再在鹿离身上实践。
即便白雨想，亚瑟也不会同意。
接下来就是，从前的鹿离已经死了，野心勃勃的鸽谭市市长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以此向帝国交代。
这点荫蔽，他还是有能力做到的。
鹿离会拥有新的生活，帝国也会得到他们一直渴求，却得不到的力量。
而白雨，也会信守诺言，带着那些不要命的疯子，离开这片星域，
这个结果对大家来说都好。
沉思的片刻功夫，办公室的大门敲响。
在见到助手身后的那个女人时，亚瑟的呼吸微微凝滞。
鹿离逛完了，终于到了。
阔别已久再次见面，亚瑟的心忽然猛烈跳动了一下。
多么糟糕脆弱的情绪竟然发生在他身上了？
亚瑟有点恼火。
等到助手出去，门重新关上，而鹿离在自己眼前坐下后。
他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上次真抱歉。”鹿离立刻为她的行为道歉。
说的是将亚瑟直接从城市里丢出去那件事。
亚瑟：“……”你不说我都忘了。
鹿离：没错，我会故意说一些事，让人尴尬。
“没关系。”亚瑟大度。
反正我也找人偷你手机了，勉强算是扯平吧。
这辈子没做过这么低劣的事。
但无法否认，这办法出奇好用。
不过也只是心里想想，到底还是没把这句话给说出口。
也多亏了他没说出口，不然鹿离可就要笑出声了。
现在怎么看，还是鹿离对亚瑟的愧疚更多一些。
所以……
她带来了赔罪的礼物。
一个金属小盒子。
能看得出，合口处原本应该有一把锁的，只是，现在那把锁已经掉了。
合口朝着亚瑟，露出一条缝隙，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鹿离：“打开看看吧。”
她示意亚瑟。
这可是她特意为他准备的东西啊。
亚瑟望了鹿离一眼。
鹿离的眼神平静如水。
在她的脸上，他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流露。
给鹿离做手术之前，满足她一个小小的心愿。
也算是合理的要求。
于是，亚瑟将手，放在了那个小盒子上。
在打开盒子的刹那，一道强光将房间吞没。
等到光芒消散，房间里空无一人。
亚瑟和鹿离，连带着那个盒子，一起消失了。
他们回到了过去。
第132章 往昔
星历5555年。
一位大人物去世了。
从此世间少了一颗璀璨的星星。
凝结了人类所有智慧光华的人，被誉为人类的救赎之光的伟大之人。
但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并非人类。
她被埋在鸽谭市大教堂下的坟墓里。
整个皇家研究院的人都前往教堂吊唁这位富有传奇色彩的女性。
他们虔诚缅怀，伟大圣洁的黛瑞丝。
来自各行各业的翘楚，行业顶尖人士。
这里面所有人都接受过她的指点，受到过灵感的启发。
她是引领人类变革的导师，受到所有人爱戴。
觉察到暗处窥探的目光，一名年轻的研究员回头。
他试图找到那股黏腻视线的来源，但很可惜，他一无所获。
这些好像都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这里除了前来吊唁的皇家研究所人员之外，空无其他。
他将目光收回去，重新凝视着墓碑上，印刻的黛瑞丝的名字。
那是他唯一深深爱着的人。
男人英俊的面容上，泛着淡淡的冰冷，灰绿眼眸中，透着沉着冷静的睿智。
我们，会再见面的。
到那个时候，你一定会爱我的。
出于真心地爱着我。
他笃定。
一千年前的鸽谭市，蒸汽动力刚刚兴起。
新的生产力带来的生产关系，引领社会变革。
那时候，没有人知道，这位年轻的研究员，将在未来，彻底改变这个世界的未来，改写所有人类的命运。
以私心的爱意为名。
他叫亚瑟，那年，他20岁。
（详情见番外：往昔之光）
第133章 主人的
从往昔鸽谭市里出来后，亚瑟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鹿离为了救他，自己赴死，虽然最终也被亚瑟救了回来，但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这也算是从另一个方面，达成了他最初的设想。
现在鹿离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
正因如此，亚瑟也对鹿离产生了浓重爱意，他觉得自己必须保护她。
将鹿离安置在他的某一所隐蔽的住宅中，亚瑟不希望任何人伤害她。
在往昔鸽谭市里度过了几十年，但现实世界也才刚刚过去半天而已。
鸽谭市的市长既然已经来到了首都星，那么眼见着想要独立的鸽谭市也需要重新被收编。
星海帝国的军队已经去了，完全不用他费心。
毕竟，鸽谭市的主心骨，已经变成了一个眼里只有他的女人，被他放在了自己家里。
鹿离，再也不会回到鸽谭市了。
也再也不会，离开他身边半步。
或者说……
光辉的黛瑞丝大人。
亚瑟回来的时候，鹿离正在半山别墅的巨型落地窗前欣赏窗外的落日。
落日绚烂华丽，天空云霞漫天。
多么美好的场景，只可惜，终究是日暮了。
见到有人回来了，鹿离转头，正看见亚瑟。
亚瑟走过来抱住了她。
在亚瑟的怀中，鹿离眼神迷蒙，像一只无辜的猫咪。
男人的天性，自是喜欢被驯服的生物，不论是寻常男人，还是像亚瑟这样，从来不会为女人心动的男人。
但是，不用怀疑，他对鹿离心动了。
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在往昔鸽谭市里发生的一切，让他抑制不住对鹿离的心动。
最后的生死关头，鹿离将生的希望留给他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爱意。
即便鹿离不这么做，他也不会死。
捧着鹿离的脸颊，亚瑟忽然很想吻她。
就像他们一起解除了地下鸽谭市污染的时候，他们在树洞里躲避净化的流星火雨时那样。
一起经历过磨难，会让感情更加深厚。
亚瑟抱着鹿离，没有空余的手。
“帮我摘一下眼镜。”他嗓音低哑。
这是接吻的信号。
鹿离缓慢眨了一下眼睛，抬起手，帮亚瑟摘掉了半框眼镜。
她感觉亚瑟的手更用力了一些，将她拉近自己。
他们的距离很近，只在咫尺之间。
但亚瑟的吻还没有落到她唇上。
就被一只手无情地覆住。
鹿离一只手捏着亚瑟的眼镜，另一只手，制止了他。
亚瑟望着她。
慢慢，他忽然感觉，她的眼神，好像不一样了？
他的直觉是正确的。
窗外，在地表看不见的泥土之下，如树根盘根错节的巨大菌毯信息网形成的通路，散发着荧光。
它已在半天之内，走遍了这颗星球的每个角落。
这些电子菌丝，与她的神经元相连，受到她意识的操控。
见到这样的鹿离，亚瑟的心瞬间沉到湖底。
装的，原来她是装的，她根本就没有失忆。
而她在往昔鸽谭市里对他所做的一切，关心，爱护，全心全意的付出，也全都一场精心的伪装。
都只是为了获得自己的信任，和在他心上刻的唯一此生不会背叛的名字！
所以，包括鹿离今天来到首都星的举动，也和所谓的认罪无关，其实，是一场无声的杀戮与进攻。
聪明人只要给一点提示，就能联想到其他层面的所有信息。
那么，鹿离在来他办公室之前所谓的在中心城逛一圈，实际上另有目的。
亚瑟突然有些泄气。
终其一生渴望得到的爱，却依旧是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宠爱。
为什么？！
不管怎么努力，他都不可能超脱自己的界限范围。
所有一切，都是在有界限的程度下，允许他的胡作非为。
觉察到手上一松，和失意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人眼中愈加意气风发。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注定有一个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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