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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那么麻烦……要喝。”
看到这对祖孙的表情，苏哲彦非常流畅地转换了节奏，轻咳着对他们点了点头：“麻烦了。”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啊？你们俩不在一个班，有没有见过啊？”
“有的呀，爷爷我不是打电话和你说过，我们两个班是一起上体育课的么。”
家里的熏豆茶都是许晨曦外婆做的，泡好给苏哲彦递过去，许晨曦也坐在椅子上好奇：“哲彦哥今天怎么来了？”
“放假嘛，就回来走走。”
苏哲彦的外婆就住在许家隔壁，国庆假期他自然要来看看她。两家关系不错，许晨曦看着这位邻家哥哥良久，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睁大眼睛：“哲彦哥，你在圣德拉特比较久对吧？”
“嗯……怎么了？”
“我们班今年抽到要去舞台上表演了。”
表演？
苏哲彦想了想就明白了，脸上也多了点微妙。校园祭那个被大家戏称为除了被抽签到的班级以外，就是全校大舞台，有脸你就来的演出，居然是被高二A组抽到了？
“然后主题还是团体，我想问问哲彦哥，可以叫外援么？”
“你想让我当外援？”
“也不算，就是想问问哲彦哥会不会贝斯。”
贝斯，也就是空气啊。
脑海里迅速想到这个梗，在想到自己刚回到苏家那个时候的场面，苏哲彦垂下眼眸应了一声：“我会。”
“啊，那正好，你所以能不能教教――”
“我可以当外援，学校说过可以邀请一位外班成员加入。”
干净利落地点了头，看到许晨曦反而有些迟疑的模样苏哲彦抿了口茶，感受着熏香的口感笑了：“没事的，你在担心什么？你的忙我当然会帮，客气什么。”
“不是，其实还是有点别的原因的。”
许晨曦看到苏哲彦脸上的微笑，表情愈发为难起来：“就是，左渊是吉他手。”
“……”
“哲彦哥，你还想来么？”
呵，有左渊在，那他就算是空气，也必须要弹得比他好。
并不知道自家班长成功拉来了一波奇妙的雄竞，在挑选曲子的时候晏希禾倒是这里选一个那里投一篇，觉得哪一首都好。至于常钧会不会来唱歌这个问题，她也有考虑过的。
按照常钧的个性，大家都选了他，他……
肯定不会来。
“晏晏你不是和常钧关系挺好嘛？你去劝劝，说不定就行了呢。”
“没错没错，或者我还有个提议。”
或者什么？
偷偷摸摸磕着两个人cp的后座同学带着点鬼祟和不可言说的想法，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你艾特他看看，说不定就能出来了呢。”
怎么可能，常钧那家伙，群看也不看的好么。
不对，应该是连手机都不看！
在群里看到大家刷了几个表情包给自己留出喊人空间，晏希禾愤愤地点了艾特键，发出去以后哼哼：“怎么想都不可――”
“？”
字都没打完就看到常钧冒了个泡，简单的回应让群里瞬间冒出一大堆感叹号，无声胜有声得都快让晏希禾砸手机。
这个，这个常钧怎么就这么突然冒出来了！！
“班长好像家里来客人了，那就由我来说。”
后座姑娘瞬间激动地手抖，作为班级里的团支书，她还是有除了收团费以外的责任的！
“常钧，我们班被抽到了要在校园祭演出，你有兴趣唱歌么？”
唱歌？大合唱？
那应该没有问题。
只是做题做累了看了眼手机就看到晏希禾艾特自己，常钧也没想那么多，应下这件事情以后继续征战题海。看他的回应团支书王雅倩嘿嘿笑了好久，才去用小窗抖晏希禾：“怎么样？人家答应了，感受如何？”
“要是这次演出没有和上次运动会一样爆红，我就要他的命！”
“不要这么血腥嘛亲爱的。”
看晏希禾那暴跳如雷的表情包，王雅倩什么也不说，连着发了几个颜文字立刻溜回到自己的房间，满脸深沉地打开学校论坛点开了自己的贴。
当然，其中要经过几个跳转，验证密码，打开学校论坛潜在同人板块。王雅倩很是满意地看着这个自己从初中开始就捣鼓出来的同人小站，无比兴奋地点开了自己的帖子――
“八一八我那前座和她的同桌，日常太甜我好爱”。
HOT，精华标红，置顶。
他们今天又发糖，嗑！都给我来嗑我的cp！！
团支书跑去写同人，班长忙着拉外援贝斯，主唱一无所知，只有气鼓鼓的键盘手在找曲子。她都四百多次高二，真要算的话都四百年没怎么碰钢琴了。乐队还是键盘，那不更要完蛋？
能炸场的，简单的，又有很多人知道的――
“按照这几个要点，苗苗你要不要考虑下。”
“嗯？爸爸你有什么推荐？”
看自家闺女这么纠结，回家了的霍九怀走到厨房炒着菜，思考片刻后异常肯定地开口：“苗苗，你觉得你们组乐队唱国际歌怎么样？”
“……”
“……”
我们是晋江风校园文的大集合。
根正，苗红。
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也不是不行。
第27章
当然，晏希禾觉得可以，但是同学们觉得不太行。
也不是有种听着就觉得自家爹妈会被挂起来吊路灯的感觉，主要还是因为晏希禾忘了、但去年确实存在过一场市内在圣德拉特体育馆举行的活动。
那次演出还是□□专场，学生出力，几首歌唱得全校连写作业都用着它们的节奏，去一趟食堂回来都要哼哼打靶归来。
遗憾放弃了这个选择，晏希禾看群里的人再度讨论起来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她没什么想法，都可以，反正找到谱子练了就行。
当然前提是，左渊别搞事，别想着找个太难的曲。
“我是这种人么！还有，空气找到了么？”
虽然戏称贝斯是空气，但是人的存活也离不开空气。不过因为贝斯手总是会被忽略，学的人还真的是没几个。
“有哦。”
“谁谁谁？快说！我们班的？不是我们班的，外援也可以，允许请一个的。”
看到手机上几个人拉起来的小群，许晨曦瞥了眼在旁边淡定微笑的苏哲彦再看晏希禾这位群主立刻给自己套上的管理员马甲，默默地把苏哲彦给拉进了群里。
“大家好。”
就算在许晨曦旁边，苏哲彦也是拿起手机在群里说话，并附带了一个在左渊看来怎么样都是嘲讽的表情包。
“我是高二B组贝斯手，苏哲彦。”
“……”
“……”
“怎么了？不欢迎了？来啊，燥起来啊。”
“晏希禾你别拱火！”
看到自己瞬间被“您已被群主禁言一分钟”的提示，左渊气得差点要摔手机。怎么，群主了不起啊！群主就能禁言别人啊！
他也没说错什么话啊，再说了，他还是她小弟呢！！！
可恶，这个连自己的小弟都没法护着的家伙，根本就没有让他跟随的意义！
“那就换咯，就是我想问问，常钧你唱歌能唱到哪个调上？这样我们好来安排选曲。”
“……合唱只有我们五个人？还有隔壁班的苏哲彦？”
“不是啊，谁和你说我们的演出是合唱了。”
满脸莫名其妙的常钧盯着手机，在看到晏希禾N吧N吧说着让自己来乐队主唱的那刻，常钧迅速回拉了群里的聊天记录。
很好，班里的人就这么把他给卖了。
“实在不行就摇滚，摇滚谁管你唱得在不在调子上。”
“那还是别了，耳朵疼。”
许晨曦瞥了眼自己的鼓，说起来她也有点忧虑，因为她只会打鼓，不会打嚓敲锣真的没问题么？
“如果真的不会。”
晏希禾表情深沉，非常干脆利落地一退千里翻滚咸鱼：“我们就假弹吧。”
“晏希禾，你不要脸，我还是要脸的。”
看左渊时时刻刻都在被禁言与接触禁言状态中反复横跳，常钧难得怜悯了他几秒钟，决定换个话题拯救这个还没彼此试过第一个音符，就要分崩离析的乐队。
“现在也放假了，你们作业写到哪里了？”
“……”
“……”
可恶的特优生！！！
在放假第一天就提这个，晏希禾毫不犹豫把群一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作业？那不是等到最后一天才奋笔疾书的东西，和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个国庆她也难得和父母出去玩了一趟，同行的自然还有刚归位的真千金夏秋芸。旅行到一半，她就知道了夏秋芸已经可以去圣德拉特的消息。
“我们学校很好的啦，不用在意的。”
看出夏秋芸有些紧张，晏希禾想了想后倒是觉得这没什么，就是夏秋芸过去以后大家会很好奇，各种问题都会去问她。
这种时候不需要太紧张，大方应对就好。
“坦诚一点就行，毕竟错的又不是你。”
“我知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期待新学校了。”
看夏秋芸依旧是那种微笑着的样子晏希禾眨巴了一下眼睛，真千金打脸什么的，她们圣德拉特的学长学姐们应该不会这么傻的，对吧？
愉快地玩了一次漂流再回到家里开始补作业，晏希禾真心觉得这些题目自己闭着眼睛都能写出答案。可关键就是，她还没法写出所有的正确答案，因为这和她平常表现在外的水平不符。
胡编乱造也是很考验人的，她还不像是常钧有特优生的设定，不能把所有的正确答案都写上去，只能自己估分控分。
至于假期之后的月考？
“整天这也考，那也考，考他娘的什么东西。”①
“不要说脏话。”
“我才没有说脏话，这是在引用名人名言。”
考完第二天的英语，在食堂吃着午饭的晏希禾狠狠地瞪了一眼坐自己对面的常钧，再看看另外一边坐着的许晨曦与左渊，突然就不明白怎么自己的饭搭子就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看什么看？”
“你是我小弟，我看你怎么了？”
晏希禾眉毛一挑，拿了一块蜜瓜开始咔擦咔擦啃：“别的不说，你这次能考得比我好么？别考得太差，乐队都没法组。”
“说到乐队，我就不明白了。”
左渊啃了口排骨，死死盯着坐许晨曦旁边温柔笑着的苏哲彦抬起了下巴：“你还敢来帮我们班？不怕被骂？”
“只是基础的互帮互助而已。”
苏哲彦很是平缓地开口，一点都没有什么像是被攻击到的模样：“还不如说，考完试之后就要尽快开始排练了。左渊，你也不想在舞台上翻车的，对吧？”
是呢，到时候想到舞台下面会有个长笛演奏家亲妈挥着扇子高喊“渊宝，你哪怕抢拍了我也爱你”，谁都会很崩溃的。
“还真是亲妈啊，这么致力于让儿子社死。”
生孩子就是用来玩的，这点在左妈妈身上体现得可以说是淋漓尽致。
许晨曦叹了口气，看着涨红脸的左渊都有了那么点不忍。当然，就算是同情，她也只有那么小小一点：“左渊，你活着真不容易。”
“还是音乐家妈妈，就更有压力了。”
“你妈会来看我们演出么？不会又带着那些黑衣保镖队过来吧？”
被连着问了这么多问题，左渊也已经彻底陷入了自闭状态。他也不是没和自家亲妈反抗过，可那又怎么样？
那可是亲妈耶！
“啧啧啧，真可怜。”
给左渊拿了一块西瓜照顾了下自己的小弟，晏希禾倒是觉得他这种可怜巴巴的样子比之前可爱多了：“放心，到时候我罩着你。”
“嗯，那说起来，常钧。”
“什么？”
“这次数学最后的数列你是不是先用裂项然后再求和――”
“救命不要提考试！”
“求求了不要对答案。”
许晨曦还没说完就听到晏希禾与左渊两个人同时发出的惨叫，苏哲彦瞥了这对大姐小弟一眼，再看看旁边坐着老神在在的常钧，撑着头突然露出了个笑。
“左渊。”
“干什么？”
“你如果这次考试没拿到家里规定的名次，还能上台么？”
“……”
“……”
都说了，不要问这种可怕的问题啊！
等到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临时拼凑的乐队组合瞬间就支棱起来，就连许晨曦这种优等生都会喊着常钧出门，去进行第一次排练。
场地这方面不用担心，圣德拉特教室多了去了，听说是乐队的那刻音乐老师甚至于还给帮忙把音箱都搬了过来，然后问出了差点又一次让乐队分崩离析的好问题。
“你们乐队，叫什么？”
想到运动会上那个“干掉第一就是第一”，晏希禾与左渊两个人瞬间被剥夺了起名权，许晨曦与苏哲彦也以“有极大可能助纣为虐”的借口推离赛场。常钧调整了一下话筒架，哪怕眼睛被那副眼镜给彻底遮盖，也透露出了他几分对文盲的绝望。
“你们要是再闹，就叫A组B组一家亲。”
“……”
“……”
可恶！她晏希禾取的名字怎么就不行了！既然是五个人就叫无人生还乐队，玩了谐音梗不说，多应景啊。
常钧这人，没有审美。
“你们应该都有练过自己的部分了，合起来试试看吧。”
“好哦。”
晏希禾跃跃欲试地碰着自己的键盘，最后他们选的《追梦赤子心》开场就是键盘的声音，需要她好好表现一下。
坚定的和弦从她的手下发出，找准节拍进来的鼓点中带上更多的节奏感，指引着吉他与贝斯同样混入其中。
“感觉好像，很不错哦？”
本来就只准备合一段前奏，晏希禾也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苏哲彦自然不用说，最关键的是她发现左渊也是，他好像没有想着要用特别响的音量盖过所有人成为主角，而是老老实实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乐队，我好歹跟着我妈也是有去乐团待过的好么！”
“哦这样，我明白了。”
看到左渊那点气冲冲的样子晏希禾立刻点头，看她的样子左渊哼了哼，转头看向常钧皱眉：“不过常钧，你要不把眼镜给拿了？”
“眼镜？”
“是啊，上台不好看吧，灯光一打，全是你眼镜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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