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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群替身后,正主复活了——不迷鹿【完结】

时间:2025-01-22 17:23:39  作者:不迷鹿【完结】
  凌韵根本没想到,凌犀下山不是给自己准备礼物的,而是去山下的一间民院里,见了一个人。
  凌韵一见缥泠那张脸就愣住了――好哇,凌犀这些日子在家不动声色,在外竟然金屋藏娇!
  看这民院陈设,就知道主人至少已住了好几个月了!他大概上次承诺收徒之后,便把缥泠带回来在近处养着!
  凌犀倒是没在缥泠那停留许久。
  而是直接把缥泠带回宗门来了!
  他把女子安顿在停云峰下峰,随后便往主峰去了。凌韵则留下来,悄然贴上墙根。
  因为她刚才看到,凌犀刚走不久,玄武王便做一身低调打扮,进了缥泠的屋子。
  步步为营,如今登堂入室。这父女俩到底在密谋什么?
  凌韵小心靠近。她身上还有凌犀给她的其他隐匿法宝,只要她不出现在玄武父女的视线里,他们不会发现她。
  说来也巧,那二人在停云峰,信任停云峰的结界,又亲眼见到凌犀刚刚离开,大概是为了避免嫌隙,没有另设防护,于是凌韵就这么畅通无阻地进来了。
  两人的声音闯入她耳膜。
  “父王,道尊果真愿意用他大徒弟做成冰魂,助我洗精伐髓,脱胎换骨?”
  凌韵脚步当即僵住。
  冰魄,名字好听,却是一味残忍的药材。
  因为它的原料是人,并且这人必须是有问鼎道尊潜力的惊世之才,若能安然存活,至少也是问心境的大能。
  用这样的原料做成的神药,可想而知多么名贵,又多么为正道君子不齿。历史上只曾经有一个杀人无数的大魔头,被做成冰魄后,做冰魄的人才没有遭到大肆谴责。
  停云峰倒是恰好有一座寒潭,是熔炼冰魄完美的鼎炉。可是无情道尊怎可能做这等遭天下唾骂之事?
  缥泠也有此疑问。玄武王冷笑:“无情道尊,修无情道,更是厉煞之道。他才不在乎世人怎么看他。况且,哪怕他行为出格,又有什么人真的敢讨伐他?那是天下唯一一位道尊啊!”
  凌韵感觉有冷意从心底生出来。
  玄武王说得没错。
  正是因为她了解凌犀,她才知道,凌犀就是这样的人。冰魄残忍?只要对他有用,他从不被世俗道德困缚。
  只是,在她印象里,凌犀也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欺骗徒弟,拿徒弟的命做药材,更是他不屑为之的邪魔卑鄙行径。
  “可是,凌韵并未做错什么,他若只为了帮我提升潜质,大可不必……”
  “你当他只是为了你?”
  玄武王讽刺道。
  “你将成为他的双修伴侣,若你天赋拖后腿,他又如何精进?”
  缥泠似乎害羞了一下,却仍旧觉得不太对。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选凌韵?”
  “当然是我的女儿有魅力了。”
  玄武王厚颜无耻自卖自夸的声音传出来。
  凌韵翻了个白眼。
  她倒有预感这一对贼人要死了,临死前做梦说胡话呢。
  “其实,道尊狠心杀徒,还有另外的原因。”
  玄武王有些神秘地压低声音。凌韵不由竖起耳朵。
  “他亲口与我说过……凌韵的神魂,并非来自此方世界。”
  “――当真?!”
  凌韵站在一墙之隔,猝然涌起一身鸡皮疙瘩。
  ――凌犀知道?
  凌犀竟然连这也看穿了!
  凌韵骤然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浸透。异界魂灵,修仙界普遍视为凶魔邪灵,必当全力消灭,以防其为祸世间。
  若是凌犀真的知道,便是真的想杀了她也未可知!
  “道尊的话还能有假?道尊观察十数年,只见那邪灵生而懂人言,思想顽冥,常有妖异放浪之言行,近期更是暴露了对道尊不轨之心,所以道尊才决心此物不可再留。”
  凌韵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了,好像灵魂冻僵在那些讥诮刺耳的言语中。
  玄武王之言句句是机密,除凌犀以外世间无第二人对她观察了解如此之深,若非凌犀亲口相告,他根本不可能知道。
  所以,这些都是凌犀说的……
  “那邪灵生而懂人言,思想顽冥,常有妖异放浪之言行,近期更是暴露了对道尊不轨之心……”
  “此物”不可留……
  短短几句话,概括了凌韵见不得光的生平秘密,就像阴鬼的哭嚎,盘旋在凌韵心头。
  如若凌犀真的护她,便不会随意把这些告诉玄武王,不然一旦玄武王说出去,她立即便会成为全天下人讨伐的对象,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光明磊落地行走在白日之中。
  就算她再冷静,再信任凌犀,也一时找不到借口为他开脱。他选择把她的秘密告诉玄武王,而不是来问她,从那一刻起,就已经抛弃了她,给她判了死刑。
  凌韵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回到停云峰顶自己的小屋。
  她仰面躺倒在床上,唤了一声“珞矶”。
  没人回答。珞矶是进入不到心魔幻境里的。
  凌韵突然觉得有些孤独。
  从前凌犀冷落她的时候,她至少还有一个器灵可以聊聊天。其实她也不记得珞矶的来头,只知道它从上辈子就跟着自己,是陪伴她最长时间、知晓她最多秘密、她也最能够信任的灵魂了。
  平时总和它吵架拌嘴,被它戳穿心思还会恼羞成怒骂它聒噪。可她此时好想与它好好讨论一下,哪怕它一个器灵或许并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建议――
  凌犀,是真的曾经想杀了她么。
  是不是凌犀差一点就真让她死在寒潭里了,是不是她潜意识里的恐惧和绝望并非毫无来由。更关键的是,她现在已经是道尊了,却还没有恢复记忆,那么……她其实早就清楚了不是么,将她记忆抹去的,只可能是另一个道尊啊。
  凌韵知道,若这件被遗忘的事,就是邪气想要乱她心智的武器,那它还是输了。
  十六岁的她,把师徒感情看做全部,因为凌犀正占据了她生命的全部。可她现在知道,十六年在修士漫长生命中何其短暂,修仙之人养个宠物寿命都比十六年长,凌犀待她,感情淡薄十分正常。何况他修无情道……狠得下心,她毫不意外。
  更何况她活下来了,后来的两千年里,凌犀对她很好,绝对未曾再动过杀她的念头,她真的成为了凌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虽然那倒是也没有很重要――但这一切,她都看得明白,不会被轻易动摇。
  盖棺定论,她对凌犀是感恩还是怨恨,并不该建立在他许久前某一次的行为之上,而该是他对她从开始到结局所有作为的累加。
  累加起来,凌犀对她恩远大于仇。她还不至于那么狭隘,非要钻牛角尖,被绊倒在光明坦途的一个小坑上。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邪气这一招很妙……很痛。
  饶是她都痛得一时间无力直起腰。
  她的师尊,她在这世上曾经视为唯一亲人唯一依赖的人,曾经想过要放弃她么?在她对他感情最热烈最诚挚的时候?
  她用银蛇做借口,尝试勾引他时,他看她的眼神那么冷漠,并不仅是因为她不乖顺不节欲,而是因为他原就准备杀了她,所以对她毫无耐心了么?
  又是什么,使他决定放过她,容她这个“异世邪灵”活下来,又渐渐接纳了她呢?
  凌韵决定搞清楚。
  坑是个小坑,看清楚迈过去就罢了。若含混过去,未来倒真的要成为心中的一根刺,留了心魔。
  她的决策和两千年前的自己重合了。
  她觉得奇妙。总以为现在的自己和十六岁那个幼崽必然有很大的不同,可如今附在她身上,才发现她们惊人相似,比她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相似。
  她的心性、决断,是那么合她心意,她欣赏到快要爱上自己了。
  小凌韵陡然从床上坐起,连夜出去抓了条银蛇,丢在停云峰结界外,又去问梦湘师姐要了熏香,选出一件娇美诱人又好脱的衣服。
  到底是宁可她中淫毒而死,也不愿碰她,宁可去找玄武女给他解咒。
  还是也会怜惜她,顺势而为用了她这个送上门来的解药。
  明日且看便知。
  凌韵心大,一切布置好后,翻身入睡,养好精神才有力气战斗。
  床上少女呼吸平稳时,却有一缕黑气,在她心口晃过,就像蛰伏的毒蛇飞快吐了个信子,又重新藏好。
第33章
  第二天发生的事,与凌韵记忆里的几乎没有出入。
  只是她的心情与记忆中有些出入。
  记忆里,她怀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希望借这件事检验凌犀对她的态度与容忍度,要是能一举推倒那就更完美了。
  可实际上,她除了激动忐忑,更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惴惴不安,若是真不巧最坏的猜想变成事实,那她这么作死,就只会加快凌犀把她做成冰魄的速度。
  可是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分别呢?她如今的实力,和道尊比,就如蝼蚁一般。若凌犀下定决心,她不管怎样都逃不掉。
  凌韵换上最喜欢的那件冰蚕金缕粉衣,这是凌犀买给她最贵的一件法衣,她平时都不怎么舍得穿的。
  然后蹑手蹑脚,在结界上,开了道口。
  少女甜香诱人。银蛇在结界外转悠了一天,早就馋得发疯,根本没用得着凌韵引诱,绿箭一样扑过来。倒是方便了凌韵,不管是尖叫还是惊慌都丝毫没作假。
  她那时真的吓死了,身体瞬间瘫软下来,腹里轰地涌起一股灼烈可怕的火,神志也开始迷糊,而那银蛇在她手臂上咬破输入毒液后,眼见着就要往她裙子里钻。
  倒霉的是,今儿这身衣服,是真的特别方便脱!
  所幸,千钧一发之际,凌犀赶到,一剑把银蛇劈成光滑的两半。
  但凌韵已经无法欣赏她师尊天神般的英姿了。她眼里就是一块能救火的冰块从天而降,急不可耐地把整个身子都贴到冰块表面,并飞快拉扯起阻挡在她与冰块之间的碍事布料。
  冰冷的钳子禁锢住她的手。
  手不能用,她便扭,便蹭,但是还不够,她腰一转,骑在冰块上,用小腿把它缠住,死力往里扣。
  她突然发现冰块上有个奇怪的凸起,正与她契合,若能紧紧嵌上必定无比舒服,只是中间被挡住了,可恶……
  “凌韵!”
  带着沉冽恐怖气息的一声吼,稍微短暂地唤回了凌韵的神志。
  她喘着气仰头,看到浅灰淡漠的那双眼里,此刻是深刻的嫌恶与滔天的愤怒。
  她还是很热,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可是那一刹那,识海中大雪冰封。
  是这个眼神了,她一辈子都没能忘掉。
  就算他饶她不死……必定也是厌恶极了她。
  凌犀震怒地望着徒弟的眼睛,那里面本该是一片清澈静美的湖泊,此时却邪火翻滚,欲气丛生。
  她身上那种冷冽的幽香几乎被邪气腥腻的气味掩盖。
  北幽海与邪魔勾结,给他下邪咒便罢了,竟敢把这等肮脏的东西放到他徒弟身上!
  偏偏是今日她被邪气诱发,实在不是时候,因为今日,停云峰要来两个客人,此时恐怕已在半山腰了。
  凌犀只得用最快速度将凌韵丢到寒潭,希望极寒之水能帮她压制住yin毒,拖到他回来。
  凌韵时隔两千五百年,再度陷入那今生唯此一次,永世难忘、钻心剜骨的痛。
  她只觉得身体像被切成一段一段的,一段放在火上烤,一段放在冰里熬,热的时候恨不能陷入冰里,可真的在冰里时又情愿被烈焰焚烧成灰。
  她的神念被毒影响,也是冰火交织的,就像是这天地间至寒至热的两极都扯住她的神魂不放,较着劲撕扯,直到她大脑拧成一团,知道她思绪碎裂成尘,却依旧无法逃离那永无止境的痛苦。
  这样的苦,任谁经历过,都不可能不怨的。
  她怨她的师尊。若真怀疑她来路不正,见她第一眼就杀掉好了,为何要带回来悉心抚养,给她无上的尊贵和荣耀,再把她从世间最高的云端打落地狱。
  她觉得自己挺没心没肺了。对凌犀的喜欢,也就是见色起意、随随便便的喜欢,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凌犀阻止她和别的小帅哥交往给了她错觉。若凌犀说个不字,她也最多伤心几日就过去了,他又何必如此。
  无情道人,果真是无情的。
  他不说。他冷眼看她花招百出、头破血流,然后将她一身天资傲骨丢进炼炉,给他的未来徒弟和道侣做药。
  她还是输了,输在认真。她以为自己对感情已经足够随意,足够玩世不恭,可谁又敢跟无情道尊比无心呢?
  凌韵委屈,绝望,她觉得世上若有心魔,她此刻便正在被心魔吞噬,却被最信赖的人亲手扒去一切防御,皮肤、血肉统统剥掉,只余脆弱的内脏暴露在外,只等着死神来补上最后一刀……她已快死了,真的无力再对抗心魔。
  所以……便只能这样了吗?
  她会被邪气吞噬,她终究辜负了无情道老鬼们的训诫……尽管她已是天道之下的至尊。
  ……这不能够吧。
  凌韵脑海忽地一清明。
  这不能够吧。凌犀现在是道尊,无非是比她生得早,谁还没有光明的前途了呢?
  凭什么她就要不明不白地被他虐死在这?纵使现在她弱得如同蝼蚁,可……她至少也得爬到他面前,要个说法,死个明白啊。
  寒潭中,少女痛苦地闭着眼,小小破败的身体,猝然爆发出浩荡的玄气,一举堙灭了体内残留的邪气,并冲开凌犀给她设下的禁锢!
  寒潭水能冰封一切,就连她的五感也几乎消失,凌韵恍惚想,这是她这辈子最接近灵魂的状态了,跌跌撞撞往峰顶跑,全靠精神力支撑,像只冤魂野鬼在凄厉地飘。
  因为几乎失明失聪,直到很近了,凌韵才意识到,停云峰顶正打得天翻地覆。
  一道身影,白衣被血染红,从空中劈落,像是破天幕而来的罗刹,威压恐怖。
  而他剑下滚落的人头,凌韵定神看了许久,才惊骇地认出。
  明艳漂亮的脸蛋,不是缥泠又是谁?
  凌韵愕然看向那使剑之人,身姿凛冽,贵不可侵,一身胜雪白衣,如今却妖异如灼。
  那双浅淡沉定的眸子,此时正翻涌着可怖的戾气。
  凌犀杀了缥泠,毫无停顿,下一剑便指向玄武王。后者已经吓得瘫痪在地,只一张嘴还能动,连声大叫:“你不能杀我!你的邪咒还没有解,你――”
  最后这个字伴着一个古怪的飞溅音效,就好像那发声的器官忽然被堵住,又爆散在空气中。
  玄武王的头在地上滚了两圈,瞪大的眼珠尚在颤动,意识或许还没散。
  “你不该碰凌韵。”
  随着寒凉透骨的声音,那双眼珠静止住,溃散了一切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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