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然满意地点点头,拿过玩了一半的机器人,顺便把地上的奥特曼贴纸塞到许知屿手里,指着沙发上被贴满贴纸的十九:“继续玩贴纸,妈妈一会儿就起来了。”
许知屿乖乖听话,一边贴一边嘀咕:“妈妈为什么总是上午起不来?老师都说过不能睡懒觉。”
姜知然继续按照讲解玩机器人:“爸爸说妈妈晚上太累了,需要休息。”
“妈妈干什么那么累?”许知屿好奇。
姜知然:“不知道。”
“你去问问爸爸。”
“自己去问。”
“我不敢。”
“那就闭嘴。”
……
姜星浅醒来下楼时,许知屿刚好把手里的贴纸全贴在了十九身上。
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他带着十九立刻扑了上去。
“妈妈!我有事和你说!”
姜星浅走出电梯,目光落在面前仰头看着她的一人一狗上,眼皮剧烈抽动了几下:“你们俩掉进了奥特曼贴纸的家里了?”
不然怎么能一人一狗身上全是贴纸,连许知屿的头发上、十九的脑门中央都贴着好几张。
许知屿咧嘴一笑,呲着小白牙:“好看吗?”
顶着小儿子期待的眼神,姜星浅沉默了一会儿,不忍打击孩子的童心,竖了个大拇指,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好看!”
她去餐厅倒了杯温水,一人一狗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等她坐到沙发上时,许知屿立刻踢掉鞋子爬到她怀里:“妈妈,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姜知然也爬到沙发上坐到姜星浅旁边,笑嘻嘻地说:“妈妈,弟弟有事需要你帮忙。”
两个小鬼头从小就调皮,尤其是姜知然,鬼主意一个接一个。
每当他们俩这么乖乖说话,企图撒娇卖萌时,就代表又要开始作妖了。
姜星浅把水喝完,放到茶几上,才慢悠悠地开口:“什么忙呀?”
许知屿语不惊人死不休,蹦出来一句:“我要变成女孩!要穿小裙子!当妹妹!”
姜星浅:“……”
幸好她刚才喝完水了。
“什么意思?”她嘴角抽搐,捏住小儿子的脸揉了揉:“你好好说。”
许清川正好开完视频会议,也从书房出来,捞过姜知然抱着,坐到姜星浅身边,一手放在小姑娘身后给她慢慢揉着腰,笑着问:“发生什么事了?”
姜知然知道蠢弟弟不会说话,贴心地将刚才的事重复了一遍。
这件事夫妻俩一听就知道这是大儿子在忽悠小儿子,许清川低头看了眼聪明会算计的大儿子,又瞥了眼蠢呵呵还在附和点头的小儿子,突然觉得有些疑惑。
都是同样的父母生出来,这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姜星浅倒没想这些,反正小儿子经常被他哥当枪使,还经常背锅,她已经习惯了。
她一直很想要个女儿,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没问题!儿子!妈妈今天一定给你打扮成最漂亮的小公主!”姜星浅干劲十足,立刻腰不酸了,腿也不软了。
家里没有小女孩穿的衣服,姜星浅拿过平板挑选了几套衣服,拍拍许清川的胳膊:“你让人送公主裙和假发过来。”
许清川说好,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周末加班费双倍的陈特助拎着一大堆袋子摁响了门铃。
两个小时后,全新的许知屿诞生了。
姜星浅摸着下巴瞧着坐在沙发上的小儿子,沉默了几秒,发出感叹:“真不愧是我生的孩子,可男可女!”
许清川:“……”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然后他也认真地观察了会儿小儿子。
结果,他发现,姜星浅说的还真是事实!
三岁的小孩子穿着漂亮奢华的白色公主裙,深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卷曲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包子脸雪白,嘴巴上涂了层淡淡的口红,五官精致,棕色长卷发落在身前,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瞧着还真像是个洋娃娃。
另一边,姜知然已经激动地拿着手表开始给许知屿全方位拍照了。
许知屿不仅不害羞,反而还配合地摆出了各种姿势。
姜星浅看了会儿,突然良心发现,问许清川:“咱们这么对知屿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厚道。”
怎么看都像是他们一起欺负他。
“不会,这是他自己的主意。”许清川走到客厅柜子边,拿出了相机,淡定道:“而且儿子就是用来玩的,来,咱们一家人一起拍几张,保存些回忆。”
姜星浅:“……”
大儿子的恶趣味果然是遗传了他。
不过想是这么想,姜星浅还是非常高兴地带着两个儿子和许清川一起去了花厅拍照。
她的恶趣味相比许清川倒是也不逞多让。
十一月的天气很冷,但花厅仍旧温度适宜,各类品种的玫瑰花竞相绽放。
许清川挑了几个好看的背景,先给他们母子三人拍了几张。
姜星浅很爱拍照,许清川为了她专门学过一阵子的摄像,拍照技术还不错。
但拍着拍着,最后就变成了单独照。
姜知然和许知屿远远地蹲在边上,动作一致,都是胳膊搭在膝盖上,双手捧着小脸,瞪着眼睛看着那边正在拍照的样貌出色的男女。
两个小家伙团成一团的模样,瞧着无辜又可怜。
许知屿挠挠脸:“不是说要一家人一起拍吗?为什么爸爸要让咱们走远点儿,只给妈妈一个人拍?”
姜知然绷着包子脸:“不知道。”
许知屿嫌弃地看他:“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姜知然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拿出手表对准他,怼脸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那边的夫妻俩在拍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想起了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两个儿子。
许清川拿过支架固定好相机,然后设置定时,和姜星浅一人抱着一个,一家人一起拍了几张合照。
拍完照后也到了中午。
许清川去厨房做饭,姜知然继续坐在客厅玩机器人,许知屿则是像个花蝴蝶一样到处跑来跑去,觉得自己这样真美。
姜星浅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出来,挑了些照片修了修,然后发到了姜家的家族群里。
照片一发出,所有人立刻都出来了,然后开始各聊各的。
姜京南说他们夫妻俩是真不做人,居然给儿子男扮女装,还拍丑照保存。
姜Z叶说许知屿长得和许清川那么像,那这岂不就是许清川小时候穿女装的样子。
安黛和姜今淮说可以给姜知然也打扮一下,扮成双胞胎姐妹花。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聊着,到最后正在老宅看望姜老爷子的沈斯年发话了,说姜老爷子让所有人最近空出时间,一起拍家族大合照。
姜家人每三年都会拍一次家族大合照,上次拍照还是姜星浅刚怀孕的时候。
自从这两个小家伙出生后,还没有拍过合照。
拍照的日子定在了下周六,地点就在姜家老宅的正厅。
姜家所有人都到齐了,今年除了多了两个小家伙,还有程烟。
姜京南和程烟一年前领证了,不过因为程烟现在还没毕业,所以两人还没办婚礼,准备等程烟毕业后在办。
摄影师先给所有人拍了几张大合照。
姜老爷子坐在最中间,怀里抱着姜知然和许知屿,其余人按照以往的顺序站位。
等拍完合照,又是每家和姜老爷子的单独照。
屋内不断响着摁下快门的咔嚓声和摄影师提醒看镜头的声音,许清川抱着姜知然看着不远处正和姜老爷子拍照的沈斯年。
男人身材高大,轮廓深邃,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看起来仍像是二十七八的模样。
这些年,姜老爷子明白沈斯年确实没有成家的打算,已经彻底放弃催婚了。
他也就一直这么一个人生活着。
像是一潭再也泛不波澜的死水。
不过最近这一年,因为姜知然很喜欢沈斯年,时不时去找他,有时候许知屿也会跟着一起去,有了这两个小家伙在身边闹腾,沈斯年这潭死水倒是重新开始泛起活气。
许清川低声在姜知然耳边嘱咐了几句。
当初他和小姑娘公开时,沈斯年为他们在姜老爷子面前说了话,许清川心里一直带有一份感激。
姜知然听到爸爸的话,乖乖点头。
等到姜老爷子和沈斯年拍完,照片也就彻底拍完了。
沈斯年扶着姜老爷子起身,正想离开,姜知然突然跑过来抱住他的腿,仰着包子脸,奶声奶气道:“小外公,我也想和你拍照。”
沈斯年一愣,旋即抬眼看向对面的许清川。
许清川冲他微微颔首,并没有阻止。
小家伙还在软糯糯地撒娇,姜老爷子拍了拍沈斯年的肩膀,笑着说:“斯年,你就和知然拍一张。”
姜知然乖乖仰脸朝他笑,沈斯年嗯了声,摸摸他的头,将小家伙单手抱起。
摄影师早就准备好了,出声说让他们站到落地窗前。
正在电脑面前被姜星浅抱着看成片的许知屿听到那边的动静,也立刻从姜星浅怀里跳下去,跑到那边,蹦Q着要沈斯年抱。
“小外公,我也要和你拍照!你不能只和哥哥拍!”
沈斯年神色柔软,说了声好,也弯腰把他抱起来。
一大两小站在落地窗前,一同看向镜头。
两个小家伙搂着沈斯年的脖颈,笑的很开心,不停的变换姿势,沈斯年很纵容地配合他们。
姜星浅走到许清川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你让知然去的?”
许清川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默认了:“有他们两个陪着,沈叔以后也不会太孤单。”
顿了顿,他笑着说:“以后让他们给沈叔养老,怎么样?”
姜星浅倚在他身边,眉眼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柔软,眼里盛着对他的爱意和依赖。
“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儿童手表是可以拍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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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理智女主vs浪子回头男主
双强双c/成年人之间的高端局/追妻火葬场/he
1.
靳南礼是京市圈子里有名的贵公子,一双桃花眼勾人摄魂,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天之骄子。
沈溪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家世相当,被称为天作之合。
那日好友聚会,有人拿他们打趣。
昏昧的光线下,靳南礼懒洋洋地倚在沈溪身上,那双招摇的桃花眼带着些浑不在意的风流,嗤笑否定:“绝不可能。”
好友们哄笑:“也是,就不是一类人。”
一个在感情方面纯白如纸,将洁身自好刻在骨子里,一个薄情浪荡游戏人间,身边来往更迭多人。
若不是两家是世交,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沈溪面无表情地喝着酒。
无人知道,她小心翼翼地将靳南礼藏在心里多年。
2.
阴差阳错之下,两人谈起了为期一个月的恋爱。
他们牵手亲吻,在纸醉金迷的风月场中暧昧不清。
所有人都以为靳南礼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了主动权,恐怕只有沈溪一人入了戏,当了真。
事实仿佛也确实如此。
分手后,沈溪伤心远走异国,靳南礼照样玩得风生水起。
然而,谁都未料到。
纷乱的酒吧角落里,靳南礼失了以往的淡然矜贵,吻住沈溪肆意纠缠。
“不是想玩我吗?”他冷冷勾唇,深不见底的黑眸锁住身前的女人,表情隐晦不清,像是强撑着最后一丝傲骨。
“那就继续啊。”
只是,泛红的眼眶和微颤的嗓音出卖了他。
-
在这场始于算计的暧昧游戏里,
沉沦其中不愿出戏的人是靳南礼,而那个控制局面的清醒者,是沈溪。
她以自身设局,剜骨剖心也要将这段不见天日的暗恋埋葬。
-
说不清谁比谁心狠无情。
只知道,曾经满眼爱意的人再也没回头,逢场作戏的人反倒深陷其中。
迷途知返的浪子,终究没了归处。
第57章 番外六
沈斯年永远忘不了十三岁那年闷热的盛夏午后。
窗外阴云密布,天色很暗,教室内所有的灯都开着,闷雷阵阵,好似随时都会下一场暴雨,即便坐在空调室内,也很容易让人心浮气躁。
他正坐在位子上写卷子来静心,走廊里突然响起凌乱沉重的脚步声,班主任一脸严肃地走进教室,敲了敲他的桌子,让他去走廊。
沈斯年抬眼和班主任对视的那一刻,他清楚看到了班主任眼里的怜悯、同情。
倏地,他心里涌起了巨大的不安。
暴雨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沈斯年站在走廊上,混着雷声,他听到了班主任说的话,雨丝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有些溅到了他的胳膊上。
明明是在盛夏,却让他浑身发凉。
几个小时前,大学路附近发生了连环车祸,有辆车刹车失灵,失控地撞向路边,造成七人死亡,十二人受伤。
他父母所在的那辆车被撞翻,两人当场身亡,警察局通知他去认领。
他赶去医院时,周围全是经历这场车祸的家属,有些受害者甚至是刚刚高考结束约着一起出来玩的学生,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医院。
意外,似乎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沈斯年的世界,也在这一天,彻底天翻地覆。
在警察和班主任的帮助下,他一步步处理后续,通知父母的朋友来参加葬礼。
沈斯年以前也曾见过姜老爷子几次。
姜老爷子年轻时和沈父是好兄弟,后来两人一人创业经商一人教书育人,虽然走的人生路不同,家境也渐渐有了差距,但两人的关系这么多年仍旧很好,也常有往来。
姜老爷子得知噩耗后,找人帮他操持葬礼,在所有事情结束后,又主动询问他愿不愿意跟他回到姜家生活。
沈父是独生子,在葬礼期间,姜老爷子没有看见沈母的家里人来过,便以为沈斯年没有亲人可以依靠。
但事实上,沈斯年还有一个舅舅。
他的舅舅一直生活在国外,之前和他们家也时常联系。
可在他打电话告知这件事时,他舅舅一反过去的热情,支吾地说最近工作忙,没有时间回国参加葬礼,后来又说他自己的家庭压力很大,没有办法再承担养育一个孩子的责任,希望他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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