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安在这个厕所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监视有谁来过她家,客厅太过显眼,她平时又都用自己房间的厕所,可以说真的是找了个好地方。
在把那个东西拆除之前,林汐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她换了身轻便的衣服,穿上鞋出了门。
物业大厅这个点应该还开着门吧?
白与时驱车驶向某个地方,风把他的头发吹的四处飞扬。
没林汐在,他享受着敞篷带来的刺激感,潇洒又随性。
到了白家别墅面前,他看到院子里停的车,狠狠的咬紧后槽牙。
谁都没他们顾家积极,前脚出事,后脚就来看热闹。
畅通无阻的走进别墅,白与时一打眼就看到了沙发上手拉手的那两个女人,一个优雅从容,一个热情奔放。
白母看到他回来得意的瞅了眼手表,对着顾母说:“怎么样,我说过他一定会回来吧?”
顾母用手遮掩着嘴,笑意快从眼里溢了出来。
这幕刺眼的让白与时火冒三丈,要不是仅存的理智让他记起家教,他早口无遮拦了。
白与时面无表情的点头和顾母打了个招呼:“顾阿姨好。”
他又对着一旁的白母压抑着怒气说。
“妈,你和我去书房一趟,我有点事情和你说。”
白母和顾母使了个眼神,悠哉游哉的跟在白与时的身后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
房门一关,白与时再也装不下去。
“说吧,到底想干嘛?”
白母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玫红色的指尖架在雪白的胳膊上,似笑非笑。
“从顾濯公司出来吧,恭喜你,一直以来的愿望达成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白与时蹙眉看她,双眼中都是不解,“当时我拼命想自立门户你都不让。”
书房中弥漫着一股檀香,白母微勾唇,指尖敲了两下额头:“儿子啊儿子,你什么时候能用这里想问题,我就能放心的把白家交给你了,难不成你真的认为今天这件事情我只是为了警告你,让你回家?你妈我很闲吗?”
她顿了顿,视线看向远方,似乎正穿过墙壁看着谁:“多亏了顾家那位让我有了这个创意,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让你离开那呢,现在好办了,公司办事不利,你完全可以借着这个势头从那里离开,你的脾气所有人都知道,没人会怀疑的。”
白与时越听越迷糊,他忍不住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母一挑眉,意味不明的笑着:“风向有变,顾家遇上大难喽。”
“他们一直的硬性管制终于出现篓子,现在公司内战,股东大乱,还在这个时候被敌家抓住了把柄,好日子恐怕是真的到头了。”
“所以,我们要抛弃他们?”白与时忍不住嗤笑一声,讽刺的说,“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世交,人还坐在客厅,你就在这里说这种话。”
“这有什么的。”白母无辜的一耸肩,摊了摊手,“要是我们遇到如此的状况,他们也会这么选择的,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她站起身,路过白与时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还想不想混娱乐圈了,顾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召唤回顾氏,没有他,那个跟过家家一样的娱乐公司挺得了几天,你呀,好自为之吧。”
鞋底与地板的摩擦声后,是房门开了又闭合的声音,白与时低着头,突然一锤砸在书桌上,然后大步离开了书房。
一出门入耳的就是欢声笑语声,白母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拉着顾母的手,半点看不出来她说过刚才那些话。
呵,白与时冷笑一声,表情快要凝结成冰。
这群虚假的人,真恶心。
林汐踮着脚在物业大厅门口往里看,发现他们还没下班。
她也不浪费时间,在门口酝酿了一下就哭丧着脸跑了进去。
“呜呜呜,你好,我的狗狗丢了一个周多了,请问我能不能看看监控。”
说着她拿出了从白与时微博里保存的破财的照片给职员看,难过的样子不像作假。
他们对视一眼,翻看了几下林汐手中的照片,这才点了点头。
来到监控室后,职员坐在电脑面前输入密码,转头问林汐。
“美女你要看哪天的监控呀?”
林汐算了算时间,回答他说:“应该是上周一的。”
职员应了一声开始翻找,却没想到并不是很顺利。
他看到搜索结果先奇怪的咦了一声,然后一拍大腿想是想起什么事。
“我说怎么搜不到,上周一由于那批摄像头故障太多,整个小区都在检修,只有两个大门处的可以看,其他的地方都看不了。”
林汐愕然,怎么会这么巧,就在大检修的时候凶手来行的凶。
原本她以为至少可以看一个身形,却没想到连个影子都看不到,或许她现在的行为早在那人的意料之中。
他肯定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情,并蓄谋已久等待着。
物业的员工在旁边问林汐用不用看看两边大门的,她摇摇头,没必要了,凶手是有备而来,肯定无法从监控中看到。
失魂落魄的往家走,又一个希望被扑灭,她一路都在唉声叹气。
临到家楼下,林汐脚步一顿拐了个弯,转身去附近的超市买了把锤子。
回到家她搬着椅子来到厕所,踩在上面先用家里的螺丝刀一把把摄像头撬了下来。
紧接着她不带一丝犹豫,用锤子将地上的那个摄像头狠狠的砸碎,直到几乎把它砸成了沫她才安心。
完事后她又在家里来了个大搜查,发现确实只有这一个。
她冷眼看着垃圾桶的那堆残渣,握紧了手中的锤子。
廖然,他真是好样的。
嘶啦嘶啦。
电流的声音从电脑上传来。
廖然看着变成雪花的监控界面,舔了舔嘴唇。
她还真是厉害,又是一个新男人。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着,无意间碰到了桌子上的笔,那只笔咕噜咕噜滚到地下,直到碰到某个人的脚尖。
幽静的房间里,有两个人,一坐一站,画面协调又怪异。
想到林汐最后对着摄像头的那个眼神,廖然微眯双眼,摘下了那副金丝眼睛,将它规整的摆在桌面上,与别的物件平行,一丝一毫都不差。
她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聪明。
只是,晚了点。
“去吧。”
他背对着那人,面对着电脑,配上嘶啦嘶啦的电流声,就像是分裂式的自言自语。
哒,哒,哒。
是鞋跟落在地上的声音。
那在暗处看不清脸的人,身形一弓向他鞠躬示意,似狰狞在雨地中的蚯蚓。
生在淤泥中,却又生命力顽强,即使身子断掉也不会死,它会变成两条命。
或者,两幅面孔。
门吱嘎一声被拉开,又被轻声关闭,廖然知道,那人走了。
他侧过头看向门口的位置,那里落了一张职员名片。
上面泛着昏暗的蓝光,名字处的三个字清晰可见。
廖然缓慢的睁开眯着的双目,阴暗的黑眸落在名片上,两边嘴角像是被鱼线勾了上去,笑得夸张又诡异。
他盯着上面的字,歪了下头,做出了那三个字的口型。
郑,晓,米。
第27章 猫捉老鼠
天色渐暗,白日的好天气不复存在,乌云布满整片天空,遮住了仅剩的光线。
没过多久,豆大般的雨滴就落在地上,哗哩哗啦的下起了阵雨。
时不时还有闪电照亮窗外的世界,偶尔夹杂的雷声让林汐心脏一缩。
天气忽然变成这样,就像是预示着很不好的预兆。
林汐躺在沙发上缩在毯子里,她将家里的灯全部都打开,电视的声音也放在了最大,企图驱散自己那些恐怖的想法。
只是即使如此,她的眼神也依旧在房子里来回扫视,生怕看到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电视不知疲惫的播放着,却一点也吸引不到林汐的注意。
睡意逐渐袭来,林汐深呼吸一口,把四肢小心翼翼的从毯子里探出来,她关掉了一直响着的电视,准备去睡觉。
客厅重新回归宁静,她用余光扫过窗外闪过的闪电,关灯准备去床上睡觉。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咚,咚。
外面的人只敲了两下,却每下都敲在林汐脆弱的神经上,那人的力气并不大,只是在幽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林汐警惕的看着大门,四肢开始发软,心脏如同打鼓一样震动个不停。
咚,咚。
又是两下,充满节制。
林汐弯腰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锤子,悄声往门那走。
看到小小的猫眼林汐开始冒冷汗,如果她从那里看出去,却发现一只眼球堵在那怎么办?
兴许是恐怖片看多了,林汐脑袋中不停的胡思乱想,额头全是冷汗,她胡乱摸了两把,闭住呼吸往外看。
外面是一个人,拿着雨伞的人。
并且林汐今天还见过那人。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不可闻。
“……晓米?”
白与时心情很差,他在暴雨中的车速依旧不减,雨水疯狂的冲刷着玻璃,前面的路模糊不清。
即使知道很危险,可白与时丝毫不在意,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人在意他,他自己又何必在意自己。
不对,好像有那么个人出现了。
白与时不自觉的将车速放缓,如果让她知道他在雨夜中这么飙车,恐怕又要凶他了。
在无意识中,他的嘴角已经勾起,眼中洒落出几分柔情。
车子开去的方向莫名其妙拐了个弯,朝着林汐住的地方开去。
他不会打扰她的,他只想在楼下远远的看看她。
将车子停下,白与时举着备用伞下了车,他对被淋湿的衣角和进了水的鞋不闻不问,抬头望向林汐的家。
此时不到深夜,几乎一大半的住户都亮着灯。
一、二、三、四……
数到林汐所处的十楼时,白与时对着空气数数的手突然顿住。
奇怪,是他数错了吗。
还是林汐今天睡得很早。
她的窗户……怎么是黑的?
林汐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表,现在是晚上九点半。
为什么郑晓米会在这个时间来找她?
握住门把手的手犹犹豫豫,就是用不下力气把门打开,郑晓米抱住手臂在外面唤她。
“汐汐,我好冷啊,你不在家吗?”
刚才林汐进屋睡觉前把灯关上了,所以此时确实像是已经睡着。
没听到回应,郑晓米的声音越发悲惨起来:“汐汐,我遇到了一点事情好难过,你能把门打开吗?”
林汐不由得开始心软,她今天放了郑晓米的鸽子,此时看到她这么可怜的站在门口,头发衣服全都湿了,实在是有些不忍。
她叹了声气,把锤子放在一旁,手上一用力,打开门锁,将门敞开。
外面的声控灯由于时间太长自动熄灭,郑晓米站在黑暗中,嘿嘿的笑了两下。
“你终于开门啦。”
她抬起沾着淤泥的脚想进来,怕弄脏林汐的地板又收了回去。
林西见状心更软了,人家这么小心翼翼的,她竟然还怀疑她,真是太过分了。
“我刚刚在屋里没听见,对不起啦。”
从鞋柜中找出双干净的拖鞋,林汐摆在门口,让开了身子:“快进来吧,里面暖和。”
郑晓米换好鞋子走了进来,她的脚步声很轻,几乎没有声音。
她带着潮意的身体向林汐拥去,让林汐莫名打了一个哆嗦。
“唉,爸爸妈妈吵架了,我好伤心啊,就离家出走了。”
郑晓米闷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林汐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果然晚上忽然淋雨跑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别难过了小宝贝,快去坐着,我给你烧点开水喝暖暖身子,别冻感冒了。”
“好呢。”郑晓米乖乖走到沙发上坐着,林汐给她递了一根毛巾和干净的睡衣让她换上才去烧水。
热水壶发出工作的声音,咕噜噜的水声让林汐有些想尿尿,她等水开了给郑晓米到了一杯,然后才去上了厕所。
她去的是屋里的厕所,所以听不太清楚外面的动静,隐约间外面好像响起敲门声,林汐唤了几声郑晓米,过了半分钟她才过来。
“怎么了汐汐?”
外面又重新回归宁静,刚才的敲门声就好像是幻觉一般,林汐疑惑的问她。
“有人敲门吗?”
“没有呀。”郑晓米好像很诧异她会这么问,紧接着她想到什么恍然大悟的说,“我知道啦,是不是刚才我放杯子太重了让你当成敲门声了?”
“唔,那应该是吧。”毕竟声音很轻,有可能真的是她听错了,“没事啦,我洗个手就出去。”
“好呀。”她说。
“我等你。”
踏着雨水,白与时走进了楼道,原本他是想走的,却没想到刚才林汐家突然又开灯了。
那点隐秘的想法冒出头,他现在很想见她。
只在门外就好,他只看她一眼就走。
对着电梯里的反光墙壁照了照,白与时擦掉了肩膀上的雨水还有鞋子上的泥灰。
清了清嗓子,十楼到了。
他忐忑的走到门口,安静的走廊中,里面的说话声隐约间传来。
白与时准备敲门的手一顿,难道她家里有人?
不过也有可能是看电视呢,他安慰了下自己,这个点林汐应该只有一个人在家。
他又安静的等了会,直到里面的声音逐渐消失,白与时放下了心,果然是电视的声音,她此时应该是准备去睡觉了。
就是现在。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敲响了门,怕吓到她不敢用力,所以声音很轻。
等待了几秒,里面的毫无动静,白与时迷茫的盯着大门看,是林汐没听见吗。
这么想着他的力气大了些,敲门的声音在走廊回荡,白与时紧张的搓了搓手指,现在她该听见了吧?
突然,那一只亮着的猫眼变成了全黑。
白与时的动作一僵,他知道为什么,这说明……里面有人在看着他。
有人趴在门上,露出一只眼睛,盯着门外的他看。
“汐汐,是我呀。”
白与时又唤了一声,可没想到猫眼处还是一片漆黑,里面的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他本能的咽了口口水,手心有些冒汗,汐汐为什么……要一直看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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