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直觉告诉林汐,这张照片不像是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
她又将照片认真的看了一遍,然后用手机拍照留存。
把报纸处放大,林汐越看越觉得奇怪,从这个报纸的样式中能看出它有一定的年头,白与时为什么会看一份旧报纸呢?
看报纸这系列的照片原主不只拍了一张,林汐又翻出了些,从最后一张中能看到白与时细心的把报纸放在了怀里带走。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更像是藏起了什么稀世珍宝。
有没有可能,这份报纸现在还在白与时的家里。
看来她又有事情可以做了。
将照片放回原处,林汐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车里,一转头就看到了那本《救赎与惩罚》。
林汐想,她好像找到这本书的栖息之地了。
临走前她又回了一次那个房子,将顾濯送的这本书放在了柜子上,和白与时的写真靠在一起。
如果是原主本人收到这个礼物,恐怕就会这么做吧。
关上所有的灯,里面的一切重新回归黑暗,沉寂着的风浪被暂时关押。
当晚,林汐成功失眠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睡眠质量无人可敌,但在这个夜晚,她满脑子都是刚才所看到的一切。
比遇见变态更可怕的是,自己就是个变态。
而且还隐藏的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完美的似个假人,甚至在这个现居地址里,没有一丝关于白与时的东西。
等等,真的没有吗。
林汐想起了那个电脑,里面除了白与时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的痕迹,就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知道真相后,越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越让人心颤。
黑乎乎的房间让林汐眼镜都不敢闭上,这个房子,这个身体,以前究竟居住的是怎样一个灵魂。
她就这么一动都不敢动,直挺挺把四肢裹在被子里,瞪着双眼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窗外的天空发出朦胧的亮光,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洒落在床上。
林汐终于绷不住了,眼皮开始打颤,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睁开干涩的双眼,林汐愁眉苦脸的抱住了自己晕沉沉的头。
通宵熬夜的痛苦不言而喻,她的脑子像是一团浆糊,心慌气短,仿佛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然而在看到时间的那一刻,林汐差点一蹦两尺高,靠,竟然下午两点了!
今天白与时还有两场通告要赶呢!
林汐欲哭无泪的打开手机,音量被调在震动上,上面还有着好几通未接来电,不管是闹钟还是电话都没叫醒她。
她一边以光速洗脸刷牙,一边开始给白与时回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白与时略显无奈的声音响起:“姑奶奶,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林汐连连道歉,她懊恼的不行,“我昨天晚上失眠到天亮了才睡的,手机又调在震动上没听见,你现在那边到什么程度了,我现在立刻开车去找你。”
她手上动作加快,胡乱的摸了一把脸上的泡沫,冲到卧室就准备换衣服。
电话那边的白与时却懒洋洋的来了句:“行了不用急,这边已经结束了。”
“啊?”林汐的脚步一顿,手上还拿着外穿的衣服,“不是一下午吗?”
“时间调整了,提前了几个小时,我自个已经全部搞定了,等会你不用去拍摄场地,直接去饭店吧。”
林汐一头雾水,她感觉自己听漏了什么:“怎么又扯到饭店去了。”
“你傻了,庆功宴的时间不是定在今天吗。”那边有人呼唤了白与时两声,他急匆匆的挂断电话,“不和你说了,这边还有点尾要收,总之你慢慢来就行。”
挂断电话,林汐虚无的坐在床上,双手张开大字形瘫倒,紧绷的神经松弛逐渐下来。
她上学那会都没迟到过,没想到现在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出门,总不能真在家闲着,公司那边还是要去的,身兼数职的人伤不起,拖延一天第二天的工作量会更大。
庆功宴怎么着都得五点以后才开始,最起码要等其他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所以她确实不用急。
更何况林汐不怎么想去,今天的状态属实有点差,她怕晚上过去喝点小酒一兴奋再猝死了。
她没再浪费时间,以最快的时间到了公司,那里已经有不少职员在等着她给文件签字,她赶紧进到办公室开始工作。
等手头上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时,林汐已经困到不行。
她决定还是不去庆功宴了,反正她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去不去都行。
林汐给白与时打了个电话,他一开始先是不乐意,但听到她语气中的疲惫还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林汐一开始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在没遇见陆炳辰之前。
从停车场看到他在前方背影的一瞬间,林汐就反应了过来,立刻躲在旁边的石柱后。
陆炳辰不是每天都开车来,他大多数会搭地铁来,所以林汐在一楼大厅遇见他的几率比停车场高得多。
自己的车就在旁边,林汐悄咪咪的开锁上车,透过玻璃注视着陆炳辰,同时在纠结回家睡觉还是跟踪他去一探究竟。
陆炳辰并没有给林汐多少选择的时间,没过多久他的车就开了出去。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跟在他的车屁股后面了。
下班点的人很多,路上车水马龙,即帮助了林汐阻拦住陆炳辰的车,又妨碍到她追上他。
所以她需要认真的盯紧他的车屁股,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消失在车海中。
越往前走林汐越有种眼熟的感觉,她看向旁边的牌子,这不是去医院的路吗,陆炳辰是不是准备去那照顾他父亲?
这个想法在陆炳辰的车停在医院的住院部后得到了验证,林汐没下车,她远远的看着陆炳辰走进楼里消失不见。
看来真是她多疑了,陆炳辰最近经常翘班真的是因为他生病的父亲。
将车子掉头开出医院,她思绪混乱无比,凶手到底会是谁,他在暗中蛰伏着又准备做什么恐怖的事情。
承载着众多烦恼,车子渐行渐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
刚才原本已经进到住院楼里的陆炳辰重新走了出来,他像是忘记带什么东西,上车翻了半天,然后拿出一张银行卡重新锁上车门。
走了没两步,住院楼里走出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人,她的头发微黄,发质干枯毛躁,能看出染烫过很多次。
女人亲密的上前挽起陆炳辰的胳膊,一把抽出他手里的银行卡。
“这样就对了,人家都说结婚了老公的工资都要上交,你的都是我的。”
陆炳辰无奈的看着她,摸摸她的头唤了一声:“倩倩。”
“我哪里说错了,只是提前执行而已,再说了,咱们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
被唤作倩倩的女生娇嗔了一声,把头靠在陆炳辰胳膊上撒娇。
“等我出院了,咱们立刻去把证先办了……”
说话间两人步入楼中,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天色渐暗,日落西山,住院部的灯一盏盏亮起。
夜晚,来了。
第37章 寻找线索
回家的路上一路红灯,林汐不厌其烦的托腮等待着,思绪却早就飘到九霄云外。
老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林汐身为这当局者真是眼前一摸黑,整天苦哈哈的找证据也没有任何收获,她原本的瞌睡虫被挥洒的一干二净,现在满脑子都是找到点什么线索。
短信的提示音将林汐拉回现实,她拿起手机点开查看,动作随之顿住。
又是一条骚扰短信。
【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短短两三天,有两个陌生号码给她发了骚扰短信。
一次是意外,两次总不是了吧。
她看着那几个令人头皮发麻的文字犹豫半天,决定主动出击。
林汐点开那串电话号,拨打了出去,短暂的彩铃声后,对面接了电话。
“请问你是哪位?”
回答她的是急促的呼吸声,真的就像是遇见心爱之人紧张的情绪一样,不敢说一句话,又或者是激动的说不出来。
林汐心里一阵恶寒,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然后直接拉黑,完事还在裤子上搓了搓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差不多已经可以确认,这个短信是有人故意发给她的。
可是……是谁呢?
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发的短信。
上次收到短信的时候在公司,紧接着陆炳辰就来找林汐了,她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这次收到短信是在下班后的一个小时,她刚跟踪完陆炳辰。
第一次五个字,第二次的字数直接翻倍,就像是压抑不住的火山,一步步的往喷发的结局走着。
两次毫无共同点,时间地点内容,什么都不一样。
什么都不一样……吗?
又是一个红灯,车子缓缓停在斑马线前,红色的光晕洒落在林汐的身上,她蓦然回头,明明知道已经看不清那个位置,她还是往医院看去。
两次发短信的时间段中,出现过一个共同的名字。
陆炳辰。
嘈杂的饭店,来来往往的人群。
又一次被人敬酒,白与时爽快的一饮而尽,潇洒的把杯子倒扣表示自己喝光了。
他的表情称不上开心,虽然派对的主人公是他,但总有种若有若无的失望缠绕在他身边。
下意识看了眼手表,白与时想,她这会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时哥,汐姐呢?”
旁边的年轻人拍了一下白与时,拉回他出走的思绪。
“她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下班就直接回家了。”白与时怕别人对林汐有意见,自己编了点理由,“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在叫她。”
“奥是吗,那挺可惜的,让汐姐好好休息身体,最近换季温差大,一弄不好就会生病……”
那年轻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白与时一句也没听进去,又开始神游天外,明明在他自己的庆功宴上,却满脑子装着另一个人。
早知道就改天了,这派对没有林汐真是无聊爆了。
白与时躲开下一波来敬酒的人来到外面,不由得想来一根烟,手摸到兜才想到自己为了唱歌早就戒了,并且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抽烟的想法了,这会不知道是怎么,竟然郁闷到勾起他沉寂许久的烟瘾。
难道他真的喜欢林汐到了这种地步?
懊恼的仰天长叹,白与时第一次知道感情是这么难以控制的事,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那个女人……
唉。
气闷间白与时刷起了手机,他看到了那个定位软件,鬼使神差的点了进去,属于林汐的光标正在十几公里之外,看着路线和移动速度应该是正往家开着车。
不是说好不再监视她了吗,怎么又开始了。
反应过来后,白与时指尖往上一划退出了软件,长按了下图标就准备卸载它,可提示框弹出来的时候他又犹豫了,当初这个东西可是好不容易才安装上的。
算了,他点了取消卸载,选择了将图标隐藏。
看的见总想点开瞅瞅,看不见的话总能好点吧。
后面的大门被人推开,呼唤白与时的声音响起:“干嘛呢与时,哥几个都在这找你呢,快进来呀!”
白与时顺手把手机放回兜里,快步走过去,一把拦住那人的肩膀,笑的像是无事发生。
“来了来了,走,喝死你这小子……”
有的时候决定一个事情的走向仅在一念之间。
林汐在白与时看定位的那一刻的主意还是回家睡觉,但紧接着她的车速就慢了下来,将方向盘猛的向左打到底,掉头去了另个方向。
而这个时候,白与时刚关闭定位软件。
林汐自己都不知道,仅仅一秒之差的思路转变,她逃过了被白与时怀疑的命运。
因为此刻她的目的地正是,白与时的家。
林汐现在睡意全无,整颗心都乱糟糟的,她觉得自己应该趁这个时候做点什么,而不是眼前发黑的回家用睡觉蒙蔽自己。
她将目标锁定在了今天有庆功宴,注定回家时间会很晚的白与时身上。
这次机会难得,白与时往常通告时间不定,根本不知道那房子里什么时候会有人,所以此时不搜查他的房子何时搜,幸运的话她能找到不少线索还能全身而退。
到达他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林汐暗中观察了会,确定屋里的灯全部是关闭的,并且没有被打开的趋势,才从暗处走出,观察着四周环境拿钥匙开门。
最先看见的是破财,它听到开门的声音,百般无聊的探出狗头看了一眼,那双无精打采的狗眼在看到是林汐后绽放出兴奋的光芒,摇着尾巴六朝上来扑在她身上。
汪汪汪,妈妈好妈妈香,爸爸什么的一边玩去吧!
林汐一个没站稳差点就被破财扑倒在地,她无奈的揉着它的狗头安抚它的情绪,这狗狗现在是对她越来越亲近了。
待破财懒洋洋的躺下后,林汐才起身准备进屋,虽然想和它在玩一会,但是时间上明显不允许,她要尽快找到东西离开这里。
见妈妈的手离开了,破财疑惑的抬起狗头看着她进屋的背影,奇怪,妈妈怎么不开灯啊?
微弱的光芒在别墅里像是深海中的游鱼那么渺小微末,来的路上匆忙,林汐没有时间去买手电筒这种东西,她用的是手机上自带的。
虽然可视区域小,但勉强够用,只是……
白与时别墅,是这么可怕的地方吗。
兴许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原本白天感觉通透宽阔的区域此时像是迷宫一样。
不起眼的架子,柜子上奇形怪状的古董花瓶,墙上形态不一的艺术名画,这会在林汐眼里都成了让人莫名慌乱的物件。
手机的光线一点点穿过黑夜中的别墅,冷不丁照到墙上一幅不知名的圣母画,那上面的女人面无表情,双眼却幽暗的直视着前方,寡淡的颜料在夜晚更是少了几分色彩,此时惨白的就像是水洗过一般。
林汐正站在它的前方,看起来就像是和画上的女人在对视,吓的她赶紧将手机移开照像别的位置,脑子里却依然忘不掉那个女人的脸,她半边身子冰冰凉凉的,就好像是一直被谁注视着。
黑暗带给人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看不见的东西才会让人有些无限想象的空间。
林汐心神不宁下一胳膊差点撞到身边的花瓶,她赶紧扶住,沁凉的手感让她寒毛直竖,白与时家里都是古董,个个都有着数百年以上的历史,古董说白了大多不都是从墓里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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