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安赶紧看了看他身上,见人没受伤这才放心。
她气道:“你才多大,若是那人打你可怎么办。”
贺兴晨并不觉得自己打不过那人,他力气大的很,如今还跟着赵骑学武呢。
贺兴晨:“小婶,我真的没事,我当时就是气不过,那书生竟然说这种话给咱们家泼脏水。”
苏意安揉了揉他脑瓜,到底舍不得对他说什么重话。
“这事让你小叔去办,这几日你好好上学就好,可别再去禄山书院了。”
“今日昭昭还没练字,你带着昭昭去屋里学一会儿。”贺母一开口就将三个小孩全都撵了出去。
贺凝文本想留在这,可一听贺母的意思,她还是跟着出了屋。
等孩子们一出去,贺母深深叹了口气。
她比谁都明白,不管这件事怎么解决,贺凝文的名声都不会再好起来。
“娘,你别担心。”苏意安安慰道。
贺母摇摇头,“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咱们家如今赚了些银子,就算文姐一辈子不嫁人也能养的起。可娘担心的不是这个,娘怕文姐以后有了心上人...”
后面的话贺母没再说出口,但屋里人全都明白她的意思。
贺凝文不想嫁人没问题,可若有一天她有了意中人,想嫁人了。
但男方因为这些谣言不愿意了呢。
“这王媒婆也不是个好东西,当日说的好好的,结果转头做这么一出。”菀絮气红了眼。
“明日我让人去打听打听,看看这事是谁的主意。”贺允淮也没想到事情会出差错,但不管如何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要去解决。
不管最后解决成什么样子,都不能让那些人猖狂。
另外一边,贺兴晨正带着贺昭昭练大字。
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他瞬间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当时他的字也是这般...难看。
“昭昭,好好写,写完一篇明日给你买糖吃。”
贺昭昭不喜欢写字,但一篇大字也难不倒她。
她乖乖道:“晓得啦晓得啦。”
而旁边贺凝文却拧着眉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贺兴晨看了心疼,他走过来安慰道:“小姑姑,你别怕。”
“我怕什么?”贺凝文用手指戳了他脑门一下。
“去外面,我问你点事。”她说。
二人出了屋来到院里秋千下。
贺凝文坐在秋千上仰着头看着漫天星空。
“我问你,今日你过去时看见王秀才被人揍,你可知那书生为何打人?”
“啊?”贺兴晨一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贺凝文嘴里的书生是谁。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那姓王的嘴巴太脏说话太难听,闻公子这才打他的。”
贺兴晨挠挠头,他自己说完也觉得这理由有点牵强。
也是,那闻公子为何要打人呢...
此时贺兴晨还没想明白,但贺凝文想明白了。
第147章 。
翌日, 贺家便将王媒婆召到了家中。
王媒婆心虚至极,虽说她心底里瞧不上贺家这种乡下人出身,但现在贺家有人为官, 只这一点就不是她能招惹的。
王媒婆颤颤巍巍坐在凳上, 手边的茶盏更是碰都不敢再碰。
苏意安扫了她一眼, 将她手上动作尽收眼底。
她没着急同她说话,而是将王媒婆晾了一刻。
这一刻钟的时间, 王媒婆想了许多事情, 她越想越慌,最后整个人身子一软, 直接瘫在地上。
苏意安听见动静这才开口说话, “王媒婆这是怎么了,这场面若是让外人瞧见还以为我们贺家欺负你呢。”
王媒婆:“夫人,这都是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苏意安没有让人去扶她,只盯着她笑道:“既然是没影的事,那王媒婆怎么还不赶紧起来。”
王媒婆扶着椅子缓缓站起身来, 这里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苏意安以前最讨厌仗势欺人的主, 但现在她发现有些东西对付这种小人确实好用。
她抬起手示意身后的元团将东西呈上来。
“听闻王媒婆的表侄在书院前受了伤,这些药膏算是我们贺家的一份心意, 您可别嫌少不够用。这东西难得着呢。”
王媒婆抬头一眼,豁,这哪里是药膏这可是个酒坛子!
王媒婆也不是笨的,瞬间明白贺家的意思。
这是在警告她,若是她那侄儿再在外面胡言乱语,下场只会比现在还惨,这些药就是给他以后备着的。
王媒婆收下一坛子的药膏, 然后寻了个理由赶紧出了贺家。
这贺家的门,她是一日也不想再登了。
见人离去,元团这才问道:“夫人,这王媒婆当真会解决这事?”
苏意安看着那盏放凉的茶,冷笑道:“这是自然,那王秀才到底只是个表侄。”
一切果然如苏意安所料,没出一日那王秀才就出来澄清了当日的事。
只道自己是求而未得这才开口污蔑贺家姑娘。
这话一出有信的有不信的,但至少挽回了贺家姑娘的名声,如今书院中已经无人再议论贺家。
闻铮知道这事时也是一愣,后来一想人贺家到底不是平民百姓,自然是有法子解决这件事。
想到这,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无声的笑了。
贺家解决完这件事后,一家人分成两拨更是卖力的做事。
这件事也给贺允淮再次提了醒,人若不在高处只能任由人欺负,人若身在高处至少能护住家人。
就此,贺允淮为官之路正是开启。
-
苏意安在苏正墨身子好后,便同他一起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段开铺子。
姜殊正派人来信,说永阳村的山头已经由他命人种上了一些并不稀缺的药材,一年收两次,也算是给村里人多了一份收入来源。
姜殊正想将药材往京城运,也算是把生意扩大。
这日苏意安刚瞧上一个铺子,就见一白面书生执扇向她走来。
“这位姑娘,这间铺子不知您可否让给我?”那人开口道。
苏意安看了一眼带她来的牙人,她们还没付银钱也没有签契本,说开了这铺子还不是她的。
苏意安:“公子若是想买,买下来便是。”
只是一间铺子而已。
说完,苏意安便带着元团离开了铺子。
那白面书生直勾勾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
这人确实有些意思。
屋内的牙人看着金主离开,瞬间头大。
这铺子她们可是找了好久才定下来,怎么就让人生生抢了去。
牙人有些无奈,但还是客气问道:“不知公子是今日签契本还是改日?”
“这事不急,过两日吧。”那人说完看都不看他一眼便离开了铺子。
独留牙人自己在屋内,牙人又气又恼,觉得这小白脸是故意的。
马车上,苏意安微微掀开一角帘子,往外面窥去。
她总觉得刚刚那人有问题,但具体哪里有问题她一时半会说不上来。
难道是她多虑了?
苏意安正要放下帘子,就见那书生急匆匆走出刚刚的铺子,随后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同她抢铺子,却又很快出来。
苏意安敢断定这人定是有问题。
当夜她便将这事说给了贺允淮听。
“我觉得咱们还是仔细着些好,家中生意大了难免不被人盯上。”苏意安倚靠着软枕分析道。
“这几日你先别出去了,铺子让大哥去瞧瞧。”贺允淮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道:“还是让元团跟着去,仍坐咱们家的马车。”
贺允淮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是盯上了贺家还是只盯上了苏意安。
如此一安排,苏意安反而闲了下来。
不过闲下来也有闲下来的好处,这些日子苏意安开始琢磨新的话本。
如今快要冬日,她们四季阁也要开始换新的菜品和新的故事。
苏意安想写一场发生在冬日里的话本故事,最好能迷住京城闺阁女子。
她想了许久,最后执笔在纸上落下两个大字——雪女
-
苏正墨养好伤后,因没有银钱只能还住在贺家。
后来姜殊正让人送来了一笔钱,可那些钱也只能买下一个铺子,至于他想要的院子....仍然很是遥远。
苏瑜坐在车中,看着叹气的大少爷,忍不住问道:“少爷既然想早些搬出去,为何不同姜公子写信,再借些银钱?”
苏正墨郁闷到道:“我毕竟有住处在...”
苏瑜不明白自家少爷为何这么纠结,反正他觉得住在这挺好的。
至少他同赵骑每日都能切磋切磋功夫。
“要不您选个有院的铺子?地段别要求那么高?”
苏正墨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单独的铺子贵,单独的院子也贵,但两者都具备的铺院却不一定也那么贵。
有了思路后苏正墨立马改变了寻铺子的方向。
他不再看地段好的铺子,而是找前面是铺子后面是院的房子。
为此他一日有一半时间在外面,久而久之他发现自己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不管他去哪里,马车都会在后面跟着他。
苏正墨还以为那车上面的人是盯上了自己,想到这他故意施计将那马车引入一条暗巷。
等那马车进来后他让苏瑜和赵骑二人分别将前后堵住。
苏正墨:“既然敢跟着,为何不下来?”
马车中迟迟没有动静,就在苏瑜准备上手时,里面传来一道男声。
“不知我何处得罪了公子,公子竟要将我堵在此处?”那人含笑道。
车中人声音听起来柔柔的,却让外面的苏正墨听了浑身难受。
“是吗?真的是误会?”苏正墨可不信会有这么多巧合的误会。
已经四五日了,只要他的马车一上街,这辆马车一定紧跟其后。
“你若不出来,别怪我动手。”苏正墨放下狠话。
果然下一秒马车中的人就走了出来。
他一身白衣,冷白如玉的面庞让人看了新生怜意。
“想来公子是误会了,我只是路过。”白衣男子继续狡辩,目光却往苏正墨刚刚乘坐的马车上扫了一眼。
这人不看自己,却往马车看去,想来想要的东西在马车上。
可马车上只剩下元团。
元团...苏正墨突然想起那日贺允淮冷不丁对他说的话,说每日出去多多注意,说元团毕竟是姑娘家,下马车时让她戴上帷帽。
想不明白的事情猛地想通,苏正墨却冷下了脸。
“既不说实话,那就打了,我瞧这公子面貌不错,不如就打他的脸。”
“你、你怎可行这种事。”白衣男子惶恐的看向眼前人。
他这身上,也就这张脸最重要。
“你日日跟着我们马车,许是图谋不轨,我这般做只是正当防备罢了。”
苏正墨一挥手,苏瑜从后面直接飞了过来。
他手中拿着板砖,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毁了他的脸。
白面书生也只是受人所托,如今这种情形自然是他的小命要紧。
“公子、公子我说。”
与苏正墨猜想一样,这男人果真是奔着他小妹来的。
“那人说四季阁掌柜喜好白面书生,这才让我过来,说若是我能得四季阁掌柜青睐...”书生顿了顿,抬眼看向苏正墨。
苏正墨皮笑肉不笑道:“你继续说。”
“...那以后四季阁便是我的囊中之物。”
苏正墨气笑,他捏住男人的下巴,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他看,“是谁雇的你。”
“我..我不知道。”
苏正墨手上有了些力道,那人白嫩的下巴生出一道红痕。
“是个男子,瞧着像管家打扮。”
他只能说这么多。
“滚,别让我再瞧见你。”苏正墨松开手,嫌弃的用帕子擦了又擦。
苏瑜一脸不解:“少爷,你就这么放他走?”
苏正墨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还不赶紧跟上去。”
他才不信那男子嘴里的话,有些事只能用眼睛去看而不是用耳朵去听。
马车中,白衣男子用帕子擦去额间的汗,又疼惜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今日真是倒霉,竟然被人瞧出来了。
“白公子,这事可要告诉大人。”驾车之人问。
“不必说,我到底没有说出受谁指使,你且装作不知道就好。”白面书生靠在车厢,眉头不自觉的拧紧。
事情一旦暴露后面的事就不再好继续下去。
那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罢了,咱们先回去交代一趟吧。”
苏瑜悄默声的跟在他们马车后面,他功夫极好一点不曾让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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