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让我们先借用仓库里的乐器先练习,可能是为了稳住大家。可是偷东西的人就藏在雏乃们中间或者附近啊!想想这个,真的会有人有心情练习吗?”
“更何况,就算是练习,仓库里的乐器存放了那么久,很久没有保养,很可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这样又怎么保证练习的质量呢?”
“所以,老师,还有青野前辈、秋音前辈,雏乃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事情的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
福泽雏乃说这些话的时候,同学们便开始相互交换着眼神。本来大家就没心情排练,雏乃这么一说,当即三三两两开始有人表示同意。
“我一定要找到我的搭档!”那个第一个因为大提琴不见了哀嚎的前辈更是铿锵有力地说道。
有些手快的人,已经开始商量起如何分头去找失物,甚至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费奥多尔:“……”
乐器失踪一事,的确是他干的。
甚至就连假警察都准备好了。
目的是想看看雏乃听到昨天的话会是什么反应,如果能因此引武装侦探社出动,最好。
即使福泽雏乃什么都没做,那他也不亏。毕竟,只要让雏乃使用仓库里的小提琴,他也许就能见识到雏乃的异能力了。
那个让他第一次遇到了计划外的情况的异能力。
“我知道了,”他说道,“先报警,然后我们先分头找找吧。”
说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雏乃身上。
这个小姑娘,果然不能让人小看呢……
55.
“乐器失踪事件”发生了一个小时后,丢失的全部乐器,终于在附近的一片小树林里被找到了。
经过检查,所有的乐器都完好无损。
这一点倒在福泽雏乃的意料之中。
毕竟犯人是费奥多尔。他也是拉大提琴的,对于乐器和任何一个乐手一样十分爱护。
费奥多尔报了警。搜查三课虽然派了人来,可失物已经找到了,询问了所有人,也没发现明显的可疑人士,告诉费奥多尔有消息会联系后,警察便走了。
但福泽雏乃想,估计这件事可能很难有下文了。
费奥多尔敢这么做,定然有信心不留下证据。
更不用说她看得出来,在东西找回来之后,负责办案的警部看起来就不怎么用心了。
吃完午饭后,耽搁了一下午的排练总算再开了。
福泽雏乃想,这应该是她过得最累的一个下午。
一方面要时刻留意费奥多尔会不会又做什么手脚,另一方面,又要注意自己的演奏不能出错。
不过,即使累到恨不得结束了排练就一头钻进被子里,晚上雏乃还是给乱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
“果然名侦探的预感没有错!”电话那头的江户川乱步赞扬道,“不愧是名侦探得女朋友!”
福泽雏乃:“……”
虽然被夸了很高兴,可她想,她还远远比不上乱步。
如果乱步也在这里的话,也许在发现乐器丢失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知道费奥多尔把东西藏在哪里,甚至拿出犯人就是他的证据了吧。
打了个哈欠和乱步道了晚安,雏乃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一直到合宿结束为止,福泽雏乃都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只是,直到坐上了回学校的大巴车,都再没什么事发生。
同学们更是仿佛忘记了昨天的事一样,开始讨论起盂兰盆节要去哪里玩,以及这个月月底的关东大会。
“真羡慕你们弦乐器啊。”旁边座位上担当小号的一年级女生忧愁地说道,“我们管乐器还有吹奏乐大会。虽然进了关东大会,但一想到要是进不了全国赛的话,就觉得压力好大。”
“真不容易呢……”雏乃勉强扬起笑容。
她好累……至少目前不行考虑比赛的事情。
玩了一会手机,雏乃越发觉得眼皮沉了起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明明合宿的这两天有很多心事,晚上雏乃都没有做梦,可是在返程的车上,她却做起了梦。
在梦里,已经成年的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被爸爸牵着手踏入了婚姻的殿堂。
正当她带着几丝羞涩去牵穿着新郎装的乱步的手的时候,脸上却溅上了鲜血。
在周围的尖叫声中福泽雏乃才发现,一把刀插在了爸爸的要害之处,而眼前的乱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费奥多尔。
“……!”
福泽雏乃浑身冷汗地被惊醒了。意识还有朦胧的她听到了秋音律子担忧的声音。
“雏乃酱你没事吧?做噩梦了?”
“秋音前辈……”雏乃揉着有些发涨的头,“已经到学校了吗?”
“没有。”秋音律子说,“刚才大巴车到了一个休息站,让我们去上个厕所或者买点东西。”
福泽雏乃点点头。“谢谢秋音前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梦,她突然很想上厕所。解决了生理问题,洗干净手后用凉水抹了一把脸,雏乃才觉得清醒了一些。
卫生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她要马上回大巴车上才行。
可当雏乃一边用手帕擦着手一边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却看见同学们站在大巴车前,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奇怪,都不上车吗?
小樱春就在队伍的最外围。雏乃跑上去询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小樱的脸色不太好,“但是好像暂时不能回去了。说是这里死人了……”
“……?!”
雏乃一惊,查看起周围,才发现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堵在休息站的出口处,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正在和谁通着电话。
这个人,不是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吗?她在电视上看到过,和乱步交往后,还谈过工藤优作的最新作呢!
雏乃清楚地记得,工藤优作的职业虽然是作家,可好像也帮警视厅解决过不少案件。
工藤优作出现在这里,甚至让孩子来负责维持现场,更是说明了此事非同小可。
脑中瞬间浮现出刚才的噩梦。
……不会是费奥多尔干的吧?
他终于还是杀人了?!
不一会,耳边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两名刑警封锁了现场。
被害者死在休息站的男厕所后面的角落里,是被清洁工发现的。时间就发生在雏乃待在卫生间里的这短短几分钟。
费奥多尔、工藤优作桑,还有三个不认识的大人正在不远处和刑警说着什么。
“……”雏乃紧张地咽下一口口水。
如果犯人真的是费奥多尔的话,必须要告诉警察才可以!
有警察在这里,她不怕。
后来福泽雏乃每当想起这件事,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因为刚刚梦到爸爸出了事糊涂了。
否则,她怎么可能连案子都不了解,就跑到警察面前“指认”一个危险人物。
“警部桑,犯人就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雏乃已经指着费奥多尔说道。
费奥多尔:?
工藤优作:?
两位刑警:“……”
“抱歉,小姑娘。”穿着西装制服的刑警说道,“经过刚才的询问,这位先生案发前一直在巴士附近和几个学生们说大提琴的事情,不在场证明成立。”
福泽雏乃:“……?!”
糟糕了……
犯人……不是费奥多尔?
她瞬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如果犯人不是费奥多尔的话,他会不会怀疑自己听到了那天晚上的电话内容?
心脏顿时跳得厉害,雏乃脸色苍白地回头看了费奥多尔一眼。
顿时对上了对方有些狡黠的目光。
“虽然我不知道雏乃为什么会突然指认我是犯人,”费奥多尔有些伤心地说道,“如果我把真犯人揪出来,能不能证明我的无辜呢?”
“——工藤优作先生,想必您也看到了吧,死者在现场留下的信息。”
“嗯。”工藤优作肯定道。
死亡信息……?
刚才告诉雏乃费奥多尔有不在场证明的刑警连忙拿出了刚拍下的现场照片。
居然是雏乃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五线谱。
“雏乃酱,”费奥多尔道,“可以麻烦你,把这几个音符弹出来吗?”
……诶?
“那……那雏乃去车上拿小提琴?”福泽雏乃尴尬地笑笑。
费奥多尔:“不必了。”
说着,一部手机被递到了雏乃面前。
福泽雏乃:“……”
是……手机的钢琴软件?
照片上的谱子是中音谱,雏乃见的并不多。不过她毕竟是小时候被老师按头学了认谱的人,还是在钢琴软件上弹出了这段音乐来。
由于谱子是她不怎么常用的谱号,一开始看的时候雏乃没发现,等真的弹了出来,她才听出来,这段旋律十分熟悉。
“雏乃应该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吧?”费奥多尔挑了挑眉。
福泽雏乃:“……是《月光奏鸣曲》?”
这首曲子简直太经典了。两位警部也听说过。
“所以,可以请问一下吗?”工藤优作的目光望向了那三位不认识的大人,“为什么死者偏偏留下了有你的名字中的一个字的乐曲的谱子,月野桑?”
一名女子立即变了脸色。
“都是她不对啊!”她大叫道,“高中时抢了我男朋友,还说什么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今天突然在休息站见到了,居然还挑衅我。”
福泽雏乃:“……”
哇,修罗场!
“你们说,她不该被惩罚吗?”在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刻,月野还在哭喊着。
“如今她已经得到了惩罚。”费奥多尔道。
“罪与罚是一对好朋友(1)。任何犯下了罪过的人,都应该获得相应的惩罚。被你杀害的那位小姐受到了惩罚,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等刑警们带着月野离开了,工藤优作才温柔地招呼两个孩子过来。
“新一,兰桑,回家了。”
九岁的工藤新一点点头,拉着旁边女孩的手,就走了过来。
“爸爸,刚才的那个大哥哥好厉害!”他敬佩地说道。
“——但是,那个人好奇怪。总感觉他像个好人,却又不太像。”
毛利兰:?
新一这家伙,又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啊。
福泽雏乃的大脑一直混混沌沌的,直到上了车,脑子里还是费奥多尔刚才说的话。
“……”
费奥多尔,真的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坏人吗?
至少他刚才说的话不太像……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福泽雏乃有些烦恼地捏了捏在休息站买的果汁。
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松警惕!
毕竟他亲口说了,要武装侦探社自生自灭……
小姑娘暗自在心里发誓着,并没有注意到,费奥多尔也在回想刚刚的事情。
果然这个不行吗……
费奥多尔低头看着手机上的钢琴软件。
…………
由于发生了案子,雏乃回家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了一个多小时。
进门后,她还在玄关换鞋子,乱步便扑了上来。
“雏乃终于回来了——”他抱住雏乃便是一阵猛吸。
福泽雏乃:“……”
感觉自己一回来,爸爸说的那些话,这家伙就全忘光了…………
“而且有案子的话应该先告诉名侦探啊——”江户川乱步抱怨道,“我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解决!”
“……”
“犯人被工藤优作桑找出来了……”福泽雏乃小声道。
本来她是想回家后的第一时间告诉爸爸他们费奥多尔的事的,可经历了刚才的案子,却突然说不出来了。
如果费奥多尔桑真的不是坏人呢?
“哼——”乱步还是气呼呼的样子,“那他也没有我厉害!我才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
“好好……”雏乃笑着给他顺毛,“乱步最厉害了。”
说着,便一把抱住了他。
回家了,真的是太好了……
“扑通——”
江户川乱步才刚刚感觉身上雏乃的手一松,小姑娘已经倒在了地上。
“雏乃酱——?”
第45章 二合一
56.
从小,福泽雏乃便属于那种太过勉强做一件事情的话,一旦放松下来很容易病倒的类型。
从合宿回来后,她便发了一晚上的高烧。意识一直模模糊糊的,仿佛不是在做梦,就是在半梦半醒之中。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又做了多少个不间断的梦,雏乃的梦境中,再次出现了婚礼的情景。
只是,和回程的大巴上不同,这一次没有费奥多尔,也没有爸爸受伤的画面,她很顺利地让乱步给自己戴上了结婚戒指。
长大了几岁的乱步脸比之前成熟了不少,紧握着无名指上戴上了婚戒的左手,他揽过雏乃,便企图啄她一口。
“……??”
这么突然的吗?
明明她的印象里,结婚式没有这样的步骤啊?
乱步的脸……好近……
福泽雏乃猛地惊醒了。
房间的天花板瞬间映入眼帘。
“……”
果然……是梦啊?
有点羞耻,可是为什么却觉得,再做一会就好了呢?
雏乃忍不住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企图遮盖住脸颊。
一双手却在这时盖在了额头上。
“爸爸……?”福泽雏乃轻轻喊道。
爸爸的另一只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试探着温度。“好像不怎么烫了——晶子,帮忙把温度计拿来一下可以吗?”
站在身后的与谢野晶子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福泽雏乃微微欠起身来,四下打量了一下。乱步并不在她的房间里。
“爸爸,”她问道,“乱步呢?”
社长:“……”
这丫头,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乱步,还真是……呃……热恋中的少女呢……
“乱步在自己房间里睡觉。”社长回答道
看了看小姑娘突然有些晦暗的眼神,他下意识补充道:“不过一直到刚刚他都待在雏乃的房间里,到了睡觉的时候也不肯出去。我说怕吵到雏乃休息,这才离开的。”
“这样啊……”
与谢野晶子很快拿了体温计来。还好这次发烧来得凶猛退得也快,甚至雏乃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发烧,温度便已经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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