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同事好奇问,“他好像一直盯着你。”
虞秋池面无表情从傅江云身边走过,跟看个陌生人一样扫他一眼,扭头回同事,摇头:
“不认识。谁知道呢。”
“可能这有点不好。”她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没再看他,挽着同事的手走了。
她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
傅江云冷笑,装不认识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他面贴脸开大,蛐蛐他眼瞎!
不仅说他是瞎子,还把人当聋子。
他拿出手机,冷着脸给虞秋池发信息。
【下来。】
【十分钟。】
【不然我上去找你。】
虞秋池无语,她以为昨天没回他,傅江云应该懂她拒绝的意思。
算了,好歹人家昨天救了她。
回房间简单收拾自己,给室友打了个招呼才下楼。
傅江云身体倚着车窗,正拿着手机处理事情。抬头瞥见虞秋池的身影缓缓走来。
看眼手机屏幕,她可真行,果然掐着点来。
他替她开车门,虞秋池回头看他,“怎么没带司机?”
“你会开?”她指国外这种车。
“没驾照我敢上路?”他只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进。
虞秋池看他动作娴熟,放心下来,随口问了句去哪。
“这个点自然是吃饭。”傅江云单手握方向盘回她。
她中午没吃饱,再吃一顿也好,“那我请你。”
傅江云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
虞秋池瞥过高挺鼻梁上的墨镜,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下班时间。”
“你的事很难打听?”傅江云打着方向盘反问,他自然有办法。
虞秋池眉头微蹙,“那谁准你不打招呼就来找我。”
来就算了,还站在最显眼的地方。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
傅江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有这么见不得人?”
搞的他跟小三一样。
“重点不是这个,”虞秋池看着他,“万一我同事刚才认出你,你让我怎么解释?”
他不用想都知道她只会解释两人是朋友。
他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说到底,还是你不愿意公开我。”
“那你退役啊。”虞秋池开玩笑,“你退役我就公开你”
傅江云认真瞧她一眼,见她是在开玩笑,一时没说话。
虞秋池也知道,他当打之年怎么可能退。
选择隐婚,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也不愿让她活在大众视野。
傅江云何尝不知道站在最高处就要付出代价。
他也想保护她。
傅江云带她去的餐厅,是巴黎本地很火是中餐店。
来这大部分是华人,虞秋池嘴馋中餐好久,明明出差不到七天,想米饭想得不得了。
“你当初在国外怎么过来?”她忽然说了句。
“真吃的惯白人饭?”
“上学那会家里有请会中餐的阿姨,傅江云喝了口茶,淡道:“但平时都是营养师给搭配,也跟吃白人饭差不多。”
他早就习惯了。
他的饮食需要格外注意,尤其是备塞比赛期间,更是严格。
是她多虑了,以为他在国外过苦日子,人家不仅有专门做中餐的阿姨,还有私人营养师呢。
“你大学过得怎么样?”傅江云问她。
这是两人第一次聊起分开的那几年。
虽然小学毕业傅江云就搬了家,但两人初高中都在一个学校。
高中虽没在一个班,但好歹有时在学校还能碰见。
高考毕业后,两人匆匆见过一面。
那之后虞秋池再也没见过他。
有时候他的消息,还是从别人口中传来的。
“大学就那样。”没有叙旧氛围,虞秋池懒得,也不知从何聊起。
“大学,就没有遇到什么人?”傅江云问。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
虞秋池那着纸巾慢慢擦嘴。
“谈过两三个吧。”虞秋池也吃得差不多,笑着看他,“怎么了?”
傅江云沉默片刻,直直地看着她,眉眼闪过一幅画面,漆黑眼眸沉了下来。
所以他曾经亲眼目睹那个吻她的男人,是其中哪个呢。
眼里那点阴翳很快转瞬即逝。
虞秋池没发觉,起身准备付钱却被告知已经付过。
“不是说了我请?”
“下次。”傅江云掏出烟盒,“跟我还这么见外。”
都一个本上的人了。
见他抽烟,她也不急上车,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等他 。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说着看了眼傅江云指尖的东西。
“不会影响你滑雪吗?”她又问。
又不是那种上瘾的东西,何况他高中就会这玩意儿,不过从不在她面前抽罢了。
毕竟她那会喜欢成绩好长的白,阳光开朗那挂的男生。
他只占前两样,能让她发现自己抽烟么。
“不会。我烟瘾不大。”何况他也有刻意控制,傅江云摁灭手中烟头,扔进垃圾桶,挥了挥残留烟味,才向她走近。
他开车带她去景区打卡。
两人在卢浮宫转了会儿。
他记得她以前说过想要去看看卢浮宫。
世界三大博物馆之一。
可虞秋池早几年就来过了,嘴里说没意思。
傅江云眼神暗下来,想起她几年前发过的照片,没什么情绪地回了句:
“你又没跟我一起逛过。”
虞秋池以为他想逛,于是陪着他逛了一会儿。
后来她实在不想动了,休息间把给傅江云拍的照片发到群里。
虞母夸可劲她女婿,末了问她的照片呢。
她正准备回复,便看见傅江云发了张两人合照。
照片很好,两人都照得很好看。
下午阳光不刺眼,温温打在虞秋池脸上,发丝被风吹散,她笑颜如花地看着镜头。
是张live动图,傅江云请小老外帮忙拍的。
这下炸出了另一个母亲,开始夸她儿媳。
虞秋池让她们早点休息。
起身找到正在赏画的傅江云,捏着手机用力抵了抵他,“谁准你发我照片了?”
傅江云顺势拉过她的手,“丈母娘的话不敢不听。”
虞秋池白他一眼。
她实在是走不动了。
不禁埋怨傅江云带她逛什么博物馆。
傅江云当然也没想逛完,卢浮宫实在是太大了,不特意留时间的话,几个小时根本看不完。
他买了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递给她。
虞秋池接过,催他:“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不急。”傅江云只说。
他晚上有安排,他可是特意跟经纪人调整行程,才和她休息时间碰上,怎么可能就和她待这么几个小时。
吃过晚饭,他带她去了个地方。
虞秋池看见演唱会场馆瞬间瞪大眼睛,反应过来,回头看他:“看他演唱会?”
“你居然有票!”
傅江云在她身后,点了点头。
他不仅有票,还是前排。
这是一个她很喜欢的外国歌手。
但他来内地的次数少得可怜,她先前只抢过香港场,奈何太火爆根本抢不到票。
她真的超级激动。
场子不算很大,但他们离歌手就很近。
沉重的鼓点一声声响起,馆内没开灯光,随着一声警报拉响,红色灯光全场乱射,歌手从升降台出来,拿着手麦唱着第一首歌。
歌曲很适合演唱会,虞秋池放开跟着一起跳。
全程都很嗨,傅江云身体也随着音乐氛围律动。
因为虞秋池,他也听过这位歌手不少歌。
他的歌大多是节奏强的快歌,等他唱起全场唯一一首抒情歌,伴奏突然消失,变成清唱。
虞秋池会唱,跟着全场一起大合唱。
歌手边唱边往前走,路过虞秋池面前时还对着她的镜头打了个招呼。
她一定会珍藏这段视频。
傅江云站着他身后,看着她很认真地唱着歌,很想低头吻她。
如果现在他吻她,她大概不会拒绝。
因为她太专注了。
压根不会发现。
不过他没有,一定会有一个更好的时机,她心甘情愿。
第9章 “我看你昨晚不是也挺乐意。”
“你是特意带我来看演唱会吗?”虞秋池一向心思细腻,她才不信票是他临时搞到手的。
“见你发过朋友圈,”傅江云也没想隐瞒,“很早之前就买了,刚好我来巴黎出差,就想带你来。”
原本他是想跟她跨年那会告诉她,只是两人不欢而散。
但阴差阳错又在这碰到。
虞秋池了然。
这会人流量大,他们在停车场没着急走。
“所以,你和那女孩什么关系。”虞秋池想起那晚争吵,问了句。
傅江云挑眉看她。
“你现在想知道了?”
“我澄清你没看见?”
她还真没关注后续,也没有特别想知道,只是突然想起而已。
“不说拉倒。”
傅江云看她又快失去耐心,缓缓跟她解释道:“她是队员的家属。”
虽然他们是私教一对一指导,但有时会在一个场地训练。
他靠在车座侧头看她一眼,继续说:“照片上男人就是她哥。那天大家一起约饭,我结束的早,没事儿就等他训练完一起走,她妹那天也在,想滑雪,问我能不能教。”
“我和他哥也有几分交情,她不敢一个人滑,我这个没事儿人就搁边上稍微指导了下。”
“最后人家说很喜欢看我的比赛,能不能拍个照。”
只是照相时候她突然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他当时里面就感受到了,所以脸色变了下,只是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照完了。
那女孩也几乎是立马收回动作,去拿手机。
他也不愿意用这种恶意揣测一个女孩,或许只是不小心碰到。
“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她突然把手搭我肩上,”他如实道:“或许一不小心没站稳。”
“还有那晚,那女孩是和我一起拍广告的。”
其实只要他在热搜第一时间就找她,跟她解释,她就不会跟他气。
虽然他花边新闻挺多,但她还能不信傅江云,而信营销号的话么。
所以傅江云那次,没找自己,没跟她解释,她就觉得他和人家虽不至于男女朋友,但铁定不清不楚。
“以后这种事,你最好第一时间就跟我解释。”虞秋池道。这事儿在她这算是翻篇了。
“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我?”他又开始犯贱。
“是你虞秋池自己,还是我傅江云妻子?”
“我以你爹。”她面无表情地说。
傅父感觉有被冒犯。
……
虞秋池回国学校早已经结课,她每天窝在家批改试卷,算是彻底开始放寒假。
两家长辈商量,决定今年年夜饭在他们小两口家办。
虞秋池答应下来,于是便收拾东西去那边住了。
推开门看,家里明显有被清理过的痕迹,之前她那些纸箱快递,杂乱无章地堆在客厅,现在被整整齐齐叠放在一起。
她脱了外套开始铺床,擦衣柜,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收纳摆放整齐,正拿出吸尘器准备大干一场,大门忽然打开。
虞秋池闻声望去,“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还有三天才放假吗。”
“教练提前放人。”傅江云把行李箱单手提进门,打开鞋柜里,里面放着一双灰色毛茸茸拖鞋,抬头默默看了虞秋池一眼。
虞秋池正背对着人打扫卫生,自然没看见他脸上的笑意。
脱了外套,他上前接过吸尘器,“我来。”
虞秋池扭了下手腕,把他的外套和放在门口的行李箱推进他房间里。
他房间里的被褥还是上次她离开时的那套,她探出头问:“你屋里那被单要换吗?”
“你要想换就换,反正也就咱俩睡。”他故意打趣她。
“你想得美,咱俩各睡各的房间。”虞秋池不上当。
傅江云把家里收拾得差不多,两人把需要添置的东西都补齐全。
这一大套流程下来,这房子看着总算有点烟火味了。
除夕前一天一大早,那两个妈妈提着大包小包就到家里来了,不过幸好傅江云重新设置了密码,傅母打不开,只能在外等着人来。
傅江云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乖巧地喊了两声妈。
“我和小池妈买了好多菜,今晚就不走了,还得备好多菜。”黎女士开门见山道。
“小池还在睡觉么?”虞母朝卧室里看了眼,正好看看见她从主卧里出来。
没一会儿又见傅江云也进了主卧,两个母亲对视,互相放心下来。
晚上傅江云窝在她房里的小沙发里打游戏,见虞秋池从浴室里进进出出,摆弄她那些瓶瓶罐罐。
他起身走到她身后,虞秋池看向镜子里的人,弄的差不多了,“我好了,你来洗吧。”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玩手机,虞秋池无聊,跟着他看了会儿滑雪视频。
“滑雪跟滑板是不是一个原理?”她好奇问。
“有共同点。”他问,“你有兴趣?”
“只是觉得会滑雪的人很帅。”她说,“我在地上都不敢,别说那么高的滑雪场……”
前面那句话有取悦到傅江云。
“先上手,从简单的学起,”他放下手机,认真看她,“有我在,还怕学不会?”
“我只是怕摔倒,”她学东西一向很快。
“受伤频率高吗?”
滑雪被称为极限运动是有原因的,运动员摔倒受伤是常有的事,伤筋动骨,脑震荡之类傅江云都有过。
“刚开始学难免磕磕碰碰,后面就还行,”傅江云思考,“……挺爽的。”
那种高空抛物的下坠感,全凭他自己掌控方向的刺激感……就蛮爽。
虞秋池点头,看时间不早了,“睡吧,明天要早点起来。”
傅江云没困意,她的床很软,他能闻到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香味。
“你睡着了?”
虞秋池闭着眼睛嗯了下。
“你用的什么香水?”
大晚上谁喷香水,她无法理解,背对着他,说,“我有很多款,你说哪个?”
他忽然靠近,手臂支着脑袋问,“我问你现在身上的?”
虞秋池躲了下,回头瞧他,“你发什么神经。”
她低头闻了下睡衣,大概是洗衣液混着沐浴露的味道,确实挺好闻的。
抬头,看他保持那副姿势看着自己。
她在昏黑的光线里和他对视。
一秒,
两秒,
三秒。
不知道是先主动,两人的唇瓣早已覆上对方,
含弄挑拨,轻轻搅动。
傅江云握住她的后颈,拇指在她耳垂后轻轻摩挲。
虞秋池也伸出手攀上他的脖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钻到她的被子里,两人的呼吸突然变得很重。
这是个毫无预兆,甚至有些激烈的吻。
傅江云在紧要关头停下,两人腻着的唇瓣终于分开,她这没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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