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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四凌瞪他一眼，快速安慰小言宝。
“言宝现在还小，会慢慢长高的。”
听着风四凌的话，小言宝瞬间自信起来，挺直了小身板。
“就是！言宝小着呢！言宝会长高的！”
风小五不惯着她。
“会长高，你几岁能长高？”
小言宝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
“明年！”
风小五又问她。
“你知道你明年几岁吗？”
小言宝自信满满。
“明年的岁数，肯定要明年了才知道啊！”
风小五：“……”
擦！
明年岁数还能到明年了才能知道？
三后面不应该是四吗？
风小五都被说蒙了。
风眠和风四凌被小家伙的话逗得轻笑出声。
只有稍稍低垂着头的顾敬轩面色更加难看。
是他说得不够清楚吗？
家中祖母中毒危在旦夕，正等着顾言宝回去呢！
太子殿下他们……眼里可曾有他？
第097章 变了
顾敬轩生怕眼底寒意被风眠等人看去，忙将头垂得更低。
顾言宝今天必须回到顾家。
而且回去后别想再离开！
他咳嗽一声，再次开口重提。
“长令，祖母这会儿危在旦夕，就想跟言宝说说话，你要是不放心她回去，不如一起过去看看？”
风眠弯腰将小言宝抱了起来。
“好。”
顾敬轩松口气。
一起回去也好。
父亲还在天牢中关着，若太子和四皇子五皇子登门，京城中那些趋炎附势的所谓名门大族都会在心中掂量掂量。
店小二正好端了香喷喷的饭菜上来。
风四凌看向小言宝。
“言宝，要不要先吃个饭？”
顾敬轩：“……”
危在旦夕的意思懂不懂？
四皇子风四凌！
他顾敬轩记住了！
顾敬轩抢在小言宝开口前出声。
“言宝，大哥买了如意酥放在了马车上，祖母情况实在不太好，你在马车上先吃些如意酥垫垫，回府后大哥马上安排人给你做好吃的冰晶肘子好不好？”
小言宝听到冰晶两个字脑中自动闪出透亮亮绿油油的东西。
“好！”
顾敬轩松口气。
一行人从玉春楼出来，上了两辆马车去顾相府。
后面的马车上，顾敬轩看向刚回来的书童。
“如意酥送过去了？”
书童点头。
“送过去了，小郡主看到很喜欢。”
顾敬轩神色更舒缓了些。
“喜欢就好，你先回府，让府里厨子多做些好吃的，记住，一定要看着漂亮，透亮，最好是水盈盈的绿色吃食。”
书童：“……是。”
书童快速离开。
同坐在马车里的顾江月满脸怨愤。
“大哥，你做什么对顾言宝那个小畜生这么好？”
“她是个庶出的小贱种，她连我院子里的一等丫环都比不上！”
顾敬轩忽然抬眼，眼神中的狠戾看得顾江月浑身僵住，面色控制不住地发白。
“大……大哥？”
顾敬轩敛去眼底戾气，面无表情盯着她。
“顾江月，同样的话我只说一次。”
似乎怕顾江月听不懂，顾敬轩将语速放的特别慢。
“你记住，顾言宝现在是福堇郡主，从现在开始，你每次见到她都要像见到姑姑一样尊敬。”
顾江月不可思议。
“大哥，她比我还小，姑姑可是长辈！”
顾敬轩声音冷下来。
“顾江月，如果你不想再被杖责，就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去做！”
“以后顾言宝说渴了，你必须马上亲自去倒茶！顾言宝说累了，你马上蹲下来背她走！”
顾江月：“……”
顾敬轩眼底再次蓄积起狠戾，声音极低，好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记住了吗？”
这一刻的顾江月害怕极了。
“我……我记住了。”
顾敬轩闭上眼睛，依然坐的笔直。
“那就从回府后开始实行！用你最大的努力，让顾言宝感受你的善意，让她主动选择留下来！”
顾江月：“……”
顾敬轩又冷冰冰补充。
“时刻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顾府大小姐，而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郡主！”
顾江月：“……”
她恨不能掐死顾言宝那个小贱种！
怎么能有那么好的命！
大哥的眼神好可怕。
顾江月再不服气，也是怕大哥的。
“是！”
顾敬轩不再说话，马车中变得格外安静。
一刻钟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到了顾相府大门口。
顾家大门敞开。
顾启林嫡次子顾敬安和田总管早早候着了。
“太子……殿下，您来了。”
风眠并未说话。
被风小五牵着的小言宝迫不及待从马车里钻出来。
风小五忙出声。
“顾言宝，你给我老实点儿，不许再跳！”
小言宝敷衍的回应着。
“知道了知道了，小五锅锅，你能不能快点儿啊？”
风小五：“你个小短腿，还敢嫌我速度慢？信不信一会儿下去了自己走，我走一步你得跑三步！”
小言宝小下巴抬得高高的，一脸傲娇。
“言宝不信！”
风小五龇牙。
“行！下去了比！”
小言宝高兴点头。
“好！”
风眠看一眼马车内的风四凌。
风四凌正看着小言宝笑的一脸宠溺。
见风眠看他，风四凌想了想，也懒得理会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跟着一起下车往里走。
他和太子哥哥风小五还有小言宝是一体的！
管那些文武百官，世家大族们怎么看怎么猜呢！
等顾敬轩下车时，小言宝已经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跑进前院，风小五在后面呼哧呼哧窜着粗气在追。
“顾……呼……顾言宝，你给我慢点儿！”
小言宝慢不下来。
因为顾相府里黑气不少。
小家伙跑得更快了。
等没人跟上她后，熟稔地放出线线们，再一屁股坐在回廊上嗷呜嗷呜开饭。
“嗷呜……嗷呜……”
相府二小姐顾江宁以为自己看错了。
红通通小小一团在回廊上坐着。
仔细听还有“嗷呜嗷呜”似乎是吃东西的声音。
奶呼呼的！
听着就觉得特别可爱。
等走近了看，顾江宁愣住了。
“言……”
她忙将后面那个字吞回去，格外恭敬地行了个礼。
“江宁见过小郡主。”
嗷呜一大口将所有黑气吸食干净的小言宝听到声音慢吞吞回头。
“二姐姐？”
顾江宁笑了笑，顺势过去将小言宝扶起来。
还没说话呢，喘着粗气的风小五一声厉喝。
“顾江宁，你给本殿下离言宝远点儿！”
顾江宁吓了一跳，忙躬身行礼。
“江宁见过五殿下。”
风小五已经呼哧呼哧跑过来，一把将小言宝拉到自己身边。
没理会跪在地上的顾江宁，而是教训小言宝。
“顾言宝，你可真能啊！这可是时不时有人拿银针扎你手指头的顾相府！你居然还敢一个人到处瞎跑？不怕又被人扎了！”
小言宝信心满满！
“他们现在扎不了言宝了！”
没等风小五说话，小言宝傲娇地补充。
“小五锅锅，言宝赢了！”
风小五：“……”
风小五想到小言宝的异常之处，觉得自己输麻了！
这能比吗？
他鼓了鼓腮帮子，直接当没比赛这回事。
再摆出哥哥的架势教育她。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小言宝忙过去拉住风小五胳膊，亲昵地晃了晃。
“小五锅锅说得对，言宝以后非必要……一定不乱跑。”
没等风小五说话，小家伙低头悄咪咪地拉起他宽大的袖袍鬼鬼祟祟地擦小嘴巴。
被小言宝“那句非必要”气得嘴角一抽的风小五根本没注意到小言宝的小动作。
他还在跟她讲道理。
“你还非必要？”
小言宝擦完小嘴巴，又悄咪咪将风小五的衣袖放下。
回味了一下刚才吞食的那些美味，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真诚地问风小五。
“那言宝以后吃好吃的时候，叫着小五锅锅你一起？”
风小五马上意识到小言宝说的好吃的是什么，五官惊悚的都快从脸上飞走。
顾江宁满眼惊愕。
和他们顾家亲近的五殿下，怎么会这么维护顾言宝？
五殿下也喜欢吃好吃的，为什么顾言宝邀请他一起吃好吃的，五殿下表情会那么惊悚害怕？
她和顾言宝都是庶女。
但府中哥哥姐姐要找出气筒的时候，第一选择是年纪更小，应该更受关爱的顾言宝。
现在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098章 抽他！抽她！
风眠温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言宝过来，去松鹤堂看顾老夫人。”
小言宝奶呼呼地应着。
“好呢！”
应完忙拉着风小五的衣袖，吭哧吭哧往风眠那边走。
风小五亦步亦趋跟她旁边。
还时不时嘀咕一声。
“顾言宝，你慢点儿，摔着了我可不会心疼你！”
顾江宁依然站在长廊上，保持着躬身行礼的谦卑恭顺姿态。
顾敬轩等三位殿下带着顾言宝先一步去松鹤堂看祖母后，忽然放慢两步跟身边的顾江月说话。
“顾江月，看到二妹妹刚才的姿态了吗？”
顾江月当然看到了。
而且看得非常不爽，憋气，窝火。
毕竟顾江宁是她罩着的人，虽然她也不是真心喜欢这个庶出的妹妹，但她更讨厌顾言宝。
顾敬轩再次开口。
“顾江月，你若想活着长大，就多向二妹妹学学！”
顾江月眼珠子快瞪出眼眶。
她向一个庶女学习？
她可是嫡女！
顾敬轩已经不理会她，而是看向低眉顺眼，隐隐露出弱柳之态的顾江宁。
“二妹妹，你随我们一起过去。”
顾江宁并没松口气，而是下意识先去看顾江月。
憋闷至极的顾江月看到顾江宁下意识看她，心情总算好了些。
至少顾江宁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嫡女！
她快步过去拉上顾江宁的手。
“二妹妹，一起吧。”
顾敬轩看了她一眼，眼底神色一沉，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弟弟妹妹们也往松鹤堂走。
松鹤堂内，小言宝挨着风眠站着。
原本躺着的顾老夫人由人扶了起来，背靠着大迎枕，神色萎靡，嘴唇发乌。
大夫退到一旁，和府中才五岁的三公子顾敬贤一起候着。
顾老夫人望着小言宝，眼中慢慢有了泪水。
轻轻拍了拍床边空出的位置。
“言宝，乖……到祖母这里来。”
小言宝揉了揉眼睛，原本想看看这里有没有黑气。
但是没有。
不仅没有，她眼底暗金色一闪而过，居然在顾老夫人床边看到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东西。
小家伙不仅不过去，还往风眠身边靠了靠。
顾老夫人眼泪落了下来，声音哽咽哀痛。
“言宝啊，之前都是祖母的不是，你……”
小言宝出声打断她的话。
“言宝不过去，过去了又会被针针扎的。”
顾老夫人瞳孔瞪大。
风眠风四凌和风小五三兄弟同时皱眉，面色沉下来。
顾敬轩忙温柔开口。
“言宝，祖母知道以前没有照看好你，祖母也后悔了，祖母现在中了毒，也不知道还能……”
后面的话他咽了回去，神色哀戚。
小言宝不吃他这一套。
抬起小手手指向顾老夫人床边特意空出来的位置。
“言宝现在过去坐着，还是会被针针扎！”
别说风眠三兄弟惊愕，就是顾敬轩顾敬安兄弟两人也不敢置信。
顾老夫人等不及候在旁边的丫环帮忙，自己用力将床边被褥掀起来。
四五枚细细的尖尖的针头露了出来。
顾老夫人喉头一梗，当场一口黑血喷出来。
“噗！”
顾家兄弟姐妹还有两位姨娘吓得不轻，忙催促大夫。
“大夫，快帮老夫人看看。”
大夫忙上前查看情况，神色更严肃了，眉头紧皱飞快施针。
风眠和风小五忙将小言宝往后拉了拉。
风四凌直白地往顾家人心里扎刀。
“言宝离远些，脏了裙摆没关系，当心吓着。”
小言宝眨巴眨巴大眼睛。
“四锅锅，言宝不怕这个。阿娘走的时候吐得血比这个多很多。”
没等风四凌说话，小言宝又奶呼呼补充。
“但裙裙是皇得兜兜送的，不能弄脏了！”
顾敬安是嫡次子，本就养的骄纵。
顾言宝原本就是他们的出气筒。
高兴了，他们打她玩。
不高兴了，他们打她出气！
出气筒居然这么埋汰嫌弃他敬重的祖母，顾敬安忍不了。
“顾……”
顾敬轩声音盖过他。
“言宝顾虑是对的，陛下所赐所赏，哪怕一针一线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顾敬安抿唇，快速低头遮住眼底恨意。
很好！
顾言宝！
弄不死她，他不姓顾！
察觉到顾敬安的恶意，对情绪格外敏锐的小言宝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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