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办案提供了线索,有功!你把这位老人和她家人,都带到搜身处,提前进行检查。”
“另外多赠送二十张粮票,够你们一家用上几日了。”
他的话已经很明了了。
他希望更多的人,能在心中认可江家军、认可姜卿卿。
会自主地为朝廷做事情,哪怕是提供一丝线索。
看着绵长的队伍,老妪哪里想到,自己不过是多说了一嘴。就能得到如此的好处。
“谢谢大人!大人客气了。”
周边的百姓羡慕啊!
其实他们也看到了那些人扔包袱的动作,不过是怕事发连累了自己,才不肯多言。没想到这还能论功行赏的。
他们心中默默发誓,日后见到此类事情。
一定要进行汇报,没准会有什么额外的奖赏呢?
江裕派人叫来了军医。
众人小心地朝那处走去,军医带上了口罩和防护服。这还是姜卿卿要求的,因为此前柳义就有过投毒的行为。
虽说瘟疫已经挺过去了,但还是给圩州带来了许多的麻烦。
她不得不防备。
军医用棍子挑开包袱,看着里头的粉末,赶紧命人后退。
“撤退!这是毒粉!”
“屏息不要吸气!”
第119章 姜卿卿见到父皇
江裕神色凝重看着那些包袱:
“这些都是何物?”
军医赶紧命人抬来不少的黄土,将包袱原地掩埋,并插上了显眼的标识。
“少将军可曾听过南疆?”
万毒之国的南疆,江裕自然是听过。
“这毒是来自南疆?对了,白若怜是南疆的圣女,使用南疆国的毒药也正常。”
军医摇头:
“重点在于南疆早在五年前就投靠了大梁,并将所有毒药的配方献给了皇室。其中关键的几种母蛊,都收入宫中。没有陛下他的亲令,无人可取。”
“所以……”
军医欲言又止,虽说早就知道梁帝或许遭遇不测。
但如今据实推测出来,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江裕遥望了眼城墙上的姜卿卿,掩了掩眸中情绪:“别和殿下说起这事,我怕她接受不了。”
但其实姜卿卿就在一刻钟前。
也是知道了梁帝遭遇不测的事情。
一只巨型海东青,自空中俯冲而下稳稳落在城墙上,姜卿卿认出了它。
“小白!你怎么来了。”
姜卿卿手中的筷子还来不及放下,便跑到海东青的旁边,拍了拍它头。性情凶猛的海东青,就这么亲昵地拿头贴上姜卿卿的手掌。
似在撒娇。
江父自然也是认出了这只是姜宴庭从小养着的鹰,以往给江家军传过不少密信。
走上前,取下了系在它腿上的布袋子。
将布袋子交给姜卿卿:“殿下,先看看陛下的传信吧?”
姜卿卿今天本就愉悦的心情,因为海东青的到来而变得更加开心。这是不是代表父皇没事了?
但打开布袋,看到里头带血的帝王扳指。
姜卿卿有些站不住脚:
“江老……”
姜卿卿把扳指从布袋里拿了出来,还未完全凝结的血液,沾到指腹上。
江父亦是大惊:“这!陛下出事了!”
布袋里头还有张字条,姜卿卿含泪拆开,清晰的血字:【勿念,好好活着】
“江老,父皇是不是出事了?”
姜卿卿看到字的瞬间,完全憋不住心中情绪,难以接受地向江父证实着。
萧从焰不太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也不太好插手姜卿卿的私事。但看着姜卿卿这般悲伤,提议道:“它会带路么?我带你随它去找人?”
姜卿卿赶紧把目光转向还站在城墙之上的海东青。
“小白,父皇是不是在附近?他在哪,你能带我们去找他么?”
海东青不理解地眨了眨那双睿智的鹰眼。
还以为姜卿卿是在找它玩,凑上前去贴了贴她的脸,咕咕叫了几声。
旁边也在饭桌上的副将,看着姜卿卿与海东青就这么僵持在这里,有些害羞地站起身,开口道:“殿下,不如让我来试试?”
他自幼就有一种奇特的能力。
与动物向来亲和。
能大概与动物进行沟通。
姜卿卿让开了位置,自己确实是拿这只鹰没什么办法了,“你试试吧。”
这位副将不过是与海东青对视了几个眼神,便知道它想表达的。
“它说陛下就在芜洲,很多的血。”
“只有陛下一人。”
姜卿卿袖中的手攥得发白,“那它能带我们过去吗?”
副将这次则是摸了摸海东青的头,嘀嘀咕咕的,不久后回道:“可以,它记得方向。它本来就是要回去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姜卿卿转眸期盼地望着萧从焰。
那双含泪的桃花眸中尽是渴求。
萧从焰哪里顶得住,况且他本来就是说要带她一同前往的:“好了好了,收回你的眼神,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说着拽上了姜卿卿的手腕。
眨眼间瞬间消失在原地,海东青一声尖锐的鹰啸直冲云霄,引领带路。
【芜洲】
一处荒地上,姜宴庭孤身矗立中央,周遭满是南疆死士。
薛庆安满脸阴狠瞧着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即使身上的玄色锦袍都已被鲜血染红,也一脸冷漠。
气不打一处来。
“陛下真是闲情逸致啊,居来独自前来芜洲寻人?”
“怎么?这是听说我身边有位神似宛贵妃的女人,所以特地前来?”
薛庆安的话音刚落。
便被一双嗜血的凤眸凝视着:“她是谁。”
姜宴庭寒声道。
薛庆安本想否认嘲笑姜宴庭的眼神不行,但灵机一动,反转道:“她?陛下若是能活着见到,亲自问问不好么?”
“区区几名死士,就想要朕的命。薛公公还是一如往常般愚钝。”
阴沉冷漠的嗓音,幽幽道出。
姜宴庭望着远去的海东青,也不打算装了。
抽出腰间软剑,凌厉的剑气直冲薛庆安,那股狠意任谁看了都心惊震撼。
薛庆安逃无可逃。
他也没想到一直不曾出手的姜宴庭,功夫竟比以往几年都要增进了不少。甚至比宫中第一暗卫的剑法还要腥残。
就在软剑即将刺入薛庆安心脏的时候,一条藤蔓扯住了姜宴庭的手。
“慢着!”
白若怜的声音自远处响起。
姜宴庭手中的动作微顿,生生收回了剑气,不免被自己的剑气所反噬。
姜宴庭闻声回头。
看到白若怜的那瞬,眸中深情尽显:“宛宛……”
那抹不可置信、脆弱的情绪,就这么被白若怜所捕捉。让本想对姜宴庭下狠手的白若怜,那颗沉寂了十余年的心脏,不可避免地轻颤了一下。
突然觉得,争斗有什么意思?
曾经末世的那些厮杀又有什么意思?
倒不如,这一抹情深意切来得珍贵。
但姜宴庭很快反应过来,此时出现的人不是白宛。幽深的凤眸凝视着白若怜,一步步朝前走去。
姜卿卿在随着海东青来到空地上的时候。
便看到姜宴庭只与白若怜,几步之遥,赶紧出口拦住了他。
“父皇!她不是母妃!”
姜卿卿朝姜宴庭大喊着。
白若怜一直在等姜宴庭朝自己走来,哪知道就快要到了,却被姜卿卿这一声警告打断。气在头上,就想挥手拿藤蔓绞杀多嘴的姜卿卿。
不过转念一想,和薛庆安一样的想法划过脑海。
白若怜不但没有怒斥姜卿卿,反倒是一副被姜卿卿话语伤到的样子。
对着姜宴庭哭诉道:
“都怪你!让卿卿受苦,她现在连我都不认了!”
撒气的模样学了九分。
第120章 姜卿卿带萧从焰去现代
姜宴庭有些恍惚。
一月前,白宛与他通话的时候。也是这般指责他,说他对姜卿卿不负责。
“闭嘴!”
姜卿卿看到白若怜学着白宛的模样,暴躁得不行。
“我母妃不是你能学得来的!”
说着就甩开手中皮鞭,对着白若怜的脸狠狠抽了过去:“你不配学我母妃!”
萧从焰护在姜卿卿身后,他和姜卿卿都没有想过皮鞭会完全按照如今的行径,抽到白若怜的脸上。
但他们失算了。
白若怜抬起那双与姜卿卿相似的桃花眸,眸中带着被儿女背叛的伤情。
完全不去阻拦即将甩到脸上的鞭子:“卿卿,母妃……”
“啊――”
鞭子在她脸上抽出道血痕。
姜卿卿直觉白若怜又在使什么诡计,想要收回皮鞭的时候,皮鞭竟被姜宴庭挥剑削断。
“父皇?”
姜卿卿不解地看着姜宴庭收剑的动作。
“你是觉得她是母妃?”
姜卿卿不可置信。
姜宴庭没有作答,避开了姜卿卿质问的眼眸,转向身后的白若怜。白皙脸上的血痕异常清晰,触目惊心。
姜宴庭抬手,白若怜还以为他是要安慰自己,身形未动、也没有防备。
还一脸挑衅地瞥了姜卿卿一眼。
怎知姜宴庭眸中带着微不可查的残暴,大拇指指腹重重摁在血痕之上,一时间伤口处溢出成串的血珠。
他冷涔的嗓音传来:“可疼?”
一种交织着爱意、暴力、血腥的错杂感,令白若怜看向姜宴庭的眸子愈发炙热。
对!
就是这种感觉!
白若怜伸手想要覆上姜宴庭的手骨。
他却突然抽离,在白若怜耳边,留下句意味不明的话:“既然在装,为何不装得像一些,或许……”
姜宴庭摇了摇头。
语气中似乎还有着不舍。
姜卿卿看着姜宴庭与白若怜的互动,就想要冲上前。却被萧从焰拉住。
“干什么。”
姜卿卿心里烦死了,父皇一定是眼睛进屎了,这都分不清。
等她见到母妃,一定要告他的状!
“我好像想到一个弄死她的办法了。”
萧从焰悄悄在姜卿卿耳边低语,神色飞扬。终于给他找到铲除这邪恶女人的机会。
姜卿卿黛眉微蹙。
“真?”
萧从焰保证地拍了拍胸脯:“信你哥!”
薛庆安早就在白若怜前来救他的时候,惜命地带着死士逃跑了。
生怕再被追上。
既然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白宛,姜宴庭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对于姜卿卿如此快速的到达,他还是有些诧异的。
他本想让制造一场他被薛庆安暗杀的假象,他知道姜卿卿定有联系上白宛的办法。
但如今罢了,还没做好局,她便到了。
“父皇!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姜卿卿叫住了姜宴庭想要离开的脚步。
明明父皇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不来找她?如今见了面,又怎么会连关心的话都没有几句。
“你要走吗?”
姜卿卿语气破碎,以往她都在自我安慰。
不过是白宛出现了意外,姜宴庭也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无人能顾及她,任由她自生自灭独自在京郊外的山村里。
被太后的人刁难、被丞相府的人欺辱。
但今天看到姜宴庭在这儿,她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姜卿卿拦下了姜宴庭的路,目光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即便是骗她的也好。
姜宴庭凤眸闪烁,欲言间余光看到了姜卿卿手腕上的手表:
“你母妃给你的?”
他记得,白宛刚从异世跌入他床榻的时候,手中也是带着这个手表。
姜卿卿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手腕上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
她有些躲避,本能地不想让姜宴庭知道这个东西的作用,这是她跟神明联系的东西。
“嗯……母妃给我用作手链的。”
姜宴庭凤眸微眯,语气沉了不少:
“姜卿卿,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会很紧张?把那东西给我。”
姜卿卿捂着手表,远离了姜宴庭。
并不想把东西给他。
姜宴庭勾笑了声,上下打量着护在姜卿卿身前的萧从焰。没有内力,丹田内却有莫名的能量波动。
结合这几月暗探传来的情报。
“你就是那天启国三皇子。”
还行吧。
至于那个圩州百姓口中的神明……
姜宴庭挑眉看向姜卿卿手腕上的东西,态度并不像瞧萧从焰那般友善。
又见姜卿卿护犊子的神情。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又是这种神明拯救凡人的游戏?姜宴庭眸中瞬间布满阴郁之气,心底一正一邪正在拼命相驳。
就在姜卿卿以为他会做什么的时候,他只是说了句。
“神明终将高不可攀。”
白若怜跟在姜宴庭身后不远处,两人一同离开。
而姜宴庭只是朝后望了眼,并不打算阻止。
姜卿卿愣住在原地,反复思绪着姜宴庭方才的话。那双狭长凤眸中的警告像是告诉她,他知道她在做什么。
神明?
母妃?
姜卿卿从来不敢把这两个东西联系在一起,但姜宴庭方才意味不明的话。
让她回想起曾经和白宛打电话的时候。
她让自己有事就找傅政南,口吻随意,似乎……他们是一个世界的,而且相识。她和白宛通话,似乎也是通过神明。
姜宴庭在她小的时候,就很喜欢给她讲他和白宛相识相知的故事。白宛宛若神明般,出现在了每一个他需要帮助的时候。
不过那时候的记忆太小了,已经快记不清了。
如果……
那是不是二十年后,或者更短的时间。她也会如父皇般,失去她的神明……
姜卿卿捂着手表的手轻轻松开,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从焰看她这幅失落的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
“做什么呢?被父亲抛弃就这幅鬼样子?”
萧从焰只以为是姜卿卿被人姜宴庭抛弃后的失魂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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