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得”,是ipad。
向前一下子恼火起来,她说话向来直率,道:“妈!你不会又没给他们放吧那个在线课是我花钱买的!一节课要300多呢,对面可是外教!你不开机,这个钱我也是要给的!还白白损失了孩子上课的机会!给老师留下的印象也不好!”
正巧这时高平也下课回来了,他一推门,就听婆媳二人又在争吵,忙过问是怎么回事儿。
高平妈满脸委屈地上前对儿子告状:“你媳妇儿又训我!怪我没给孩子上电脑课。你们那个电脑,我又不会用!这个键,那个键的,不是强人所难吗”
向前不服,从客厅桌子里抽出一张A4纸道:“妈!我教了您多少遍了已经!而且每一步怎么用,怕您记不住,还特意写了张纸在这里。你难道就不能看一看吗”
高平妈头铁,反正就是一句话:“我不会用!”
高平按了按手,息事宁人。
“向前,你先别急,我妈她毕竟年纪大了,接受新鲜事物有个过程,何况是复杂的电子产品。妈,您也少说两句,先进厨房去做饭,我饿了。这事儿慢慢解决。”
饶高平这么着各打五十大板,高平妈还觉得有儿子撑腰,自己一点错都没有,恶狠狠地瞪了向前一眼,昂首挺胸地进了厨房。
向前正为奶茶的事愤懑,一见和稀泥的高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甩脸子进了卧室!
高平识趣地赶忙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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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吃到的第一个“博士后”红利,竟然是找家教
“今天怎么了生这么大气。我妈不会用电子产品,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以后就别指望她了嘛。”
高平挨着向前在床沿上坐下,耐心劝化道。
向前一扭身一瞪眼:“噢,以你的意思,是我指望错了人,错还是在我呗!”
“没有错在谁的问题。”高平是如今为数不多的“草食男”,脾气好,有耐心,“我的意思是,以后你少指望她,你自己也少生气。我这还不是为你好,气坏了我宝贝老婆的身子,我也心疼的。”
一听“宝贝老婆”四个字,向前的态度明显绵软下来。
高平就是因为摸清楚了向前这个刀子嘴豆腐心,外强中柔的性格,所以才能把“女王大人”吃的死死的。
“不指望她那你叫她回老家去!”向前气虽消了一半,但奶茶的事却仍然如鲠在喉。
高平妈今天又一猛子扎上来,给向前递刀。
“怎么又提这茬儿”高平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我妈在这儿,不是给我们看孩子嘛!”
“看孩子”向前冷笑道,“她看孩子,不就是把孩子往电视机前一丢,然后自己爱干嘛干嘛;要么就是领着他们跑到小区里,张家长李家短地耗一下午。”
“每个人带孩子的方式不同而已。”高平道,“你就当我妈是个不花钱的保姆……”
“打住!”向前立刻一手高一手低,一手横一手竖地劝他打住,“我不缺这一个月请保姆的几千块钱!你妈在这儿,做的饭J咸J腻,还喜欢乱翻我东西。有她在,我的生活质量一落千丈!这可不是几千块钱能补回来的。”
向前今天铁了心的在婆媳问题上,对高平找茬儿,他让自己不痛快,自己也不能让他痛快了。
高平的软肋,就是他的原生家庭,他亲爸死了,亲妈就是死穴。
高平妈虽然对所有人都很蛮横,唯独对高平这个宝贝儿子倾注了生命里全部的爱。
在她磋磨对待的这个“所有人”里,甚至包括了高平爸和高安。
高安年纪轻轻就被迫辍学那都是小case,甚至连高平爸最后躺在医院病床上,都是高平妈强烈对医生要求,要提前拔管!
高平妈说:“老头子不中用了,治了也是白治!钱花完了,还不是领个病人回去俗话说,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老头子命该如此。所以,咱不治了,把钱留给儿子!”
向前当时就站在氧气机旁边,听了高平妈的话,她脸色完全黑了,一个儿媳妇都深深为公公抱起了不平。
高平爸年轻时又是种地又是去工地上干活,吃了一辈子的苦,把所有挣来的钱,都贡献给了家里,贡献在了培养高平身上。
老了老了,因为年轻时的劳顿积攒下了一身的病。高平爸在高平结婚前一天好日子没过上,这儿子才娶了媳妇,就查出来有病,还被家里人放弃治疗,也太太太可怜了!
于是当时向前就忍不住仗义直言了一句:“要不还是听医生的吧,医生不是也说只要好好照顾,还是很有希望恢复的。”
谁知,高平妈一听,就在医院病房里哭天抢地地撒起泼来!
她一个坐地炮,就开始捶天捶地:“哎呦!你怎么能帮着医生说话呢!谁不知道医院就是黑心,就是为了骗钱!他跟你说有希望,还不是让咱往里继续送钱!这都多少钱扔进去了,你爸还不见好!那些钱肯定都进了医生护士的口袋!他们怎么这么黑心哟!连死人的钱都要赚!也不怕损阴德,生的孩子没屁眼……”
当时向前整个人都惊呆了!
完全地目瞪口呆!
病房里当时还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在查房,高平妈竟然就这么当头当脸地说人家,简直毫无体面可言!
她就是存心的。
向前尴尬地望了医生护士一眼,人家修养还不错,只是摇着头走了。
但接下来的治疗中,向前明显感觉到医生开始完全地公事公办。
只要高平妈说要放弃治疗,医生就直接开单子让家属签字。
向前和高平觉得,高平妈要真这么继续闹下去,高平爸的后半生活得也没什么质量。
就算把他继续搁在医院里,高平妈什么好药都不肯用,也不过就是输生理盐水等死罢了。
来捧高平爸骨灰的那天,前来吊唁的姐姐高安哭得伤心。
向前问心有愧,没有给公公积极治疗,于是想上前跟她解释一二。
谁知高安特别明事理,不等向前开口,就直接对她说道:“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爸……我爸他这辈子没有享福的命!不怪你们。”
高安话音刚落,高平妈就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怎么是你捧骨灰盒骨灰盒要儿子捧!人事儿不懂的东西!快还给你弟弟!”
高安含着眼泪,把骨灰盒交给高平。
向前看不过眼,脾气一下子冲到脑门儿顶,大声帮高安说话道:“妈!高安捧骨灰,怎么了女孩儿就不是人了她不也是你和高平爸生出来的她凭什么就没资格捧骨灰是哪条法律规定的,骨灰盒只有男的能碰,女的不能碰!”
高平妈凶狠地瞥了向前一眼。自从高平爸走后,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仿佛死的不是在她身边睡了半辈子的枕边人,而是不相干的远房亲戚,甚至连远房亲戚都不如。
远房亲戚至少还不得不随礼,去灵前鞠个躬。
高平妈看向前的眼神虽然凶狠,但转头骂的却是高安:“你还杵在这儿干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打得什么主意你爸的工资卡,在我这儿!临死前,他已经把密码告诉我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一分钱也别想分到!少给我在这扮孝女唱戏!”
“妈!你……”向前听不下去了,直接就要跟高平妈撕逼。
高安一把拉住她,拼命摇了摇头,又冲骨灰盒努了努嘴,意思是天大的事,也不适合在火葬场这地界大吵大闹。
向前这才作罢,但从此以后,高平妈便成了向前心中的“有的人”。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始终还活着。
高平爸去世后,高平妈就成了寡妇。高平作为独子,也只能把她从乡下接来同住。
向前本不愿意,但奈何高平坚持,而且她也知道,如果他们不奉养高平妈,她就会去拖死高安。
高安从小受苦,也许是受了原生家庭的影响,结了婚嫁了人,也不幸福。老公贪玩好赌,成天不着家,她一个人守着个上初中的女儿相依为命。
向前是个仗义人,觉得自己条件好些,就尽量把能承担的责任给承担过来。
而且高平妈从小就十分偏心,高安的姐姐是被送到乡下高平的外婆那长到6岁多才接回来的。15岁,她就又去读卫校了,真正受高平妈抚养的时间,不足九年。
让她赡养,确实是强人所难。
“是了是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高平又开始和稀泥。
他揽过向前的肩膀,摩挲了一下她的胳膊,希望用亲呢的举动,来磨灭向前对他亲妈的憎恶。
向前今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纯羊绒,特别敏感。高平一抚摸她,一股异样的心动,又抑制不住地像一股电流一样涌上心头。
她在一抬头,看见高平满月般英俊的脸,和平湖般的笑容,一下子心又软了。
向前道:“我委屈不委屈的,不要紧,可小孩的教育是第一位的!你妈老这样给他们掉课,现在外头的竞争多激烈,大家都是从早教就开始抓,你也不希望左左和右右从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吧”
高平不跟她辩,索性顺毛撸,把问题抛还给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摁着你妈的头,让她再学一遍如何使用ipad她就算是今天被强逼着学会了,明天软件一更新,又得重头来!就这么反反复复的,简直是浪费我的生命!”
听了向前的抱怨,高平低头沉吟了一下,而后仿佛笃定了什么主意一样抬起头,“要不……咱们给左左右右请个家庭老师吧”
“家庭老师”向前一愣。
高平道:“是啊!也不拘什么学科,只要老师来了能看住他们两个就行!”
“可请老师贵吗现在都是按小时计算的,一个小时得多少钱啊三百四百”向前有些忧心地问。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向前当家,更明白挣钱不易,所以每一笔开销,她都必须深思熟虑,追求最高性价比。
高平想了想道:“也不用去中介请。我的想法是,咱们学校研究生多,其中也有贫困的,还有好多领助学金的。如果能从其中找一个,一个小时给个两百就差不多了,愿意来的人多的是。”
“嗯……”向前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看来这老公的博士还真没白读!
她吃到的第一个“博士后”红利,竟然是找家教。
但她还是有一个点放心不下,于是言辞激烈地提醒高平道:“那你可一定要找个女的!现在社会上的变态色狼多多啊!性侵小朋友的也不是没有。你别忘了,右右可是女孩儿,你妈在家又不好好看着。而且,女老师细心、也更有耐心。”
“好!”高平同意,“老婆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明天我就去咱们学校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女研究生。”
“嗯。”向前的气基本上消了,便不和高平在屋里浪费时间,她站起身往外走,“咱陪孩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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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本就不是特别帅的类型,放飞自我,无疑是让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向中戴着耳麦,哼着歌儿,坐地铁回家。
刚在楼下,向前和向南争着要送她,可都被向中拒绝了。
她既不想听姐姐向前在车上继续跟她N啵叨他们家那点儿破事儿,也不想拘谨地被禁锢在向南家的劳斯莱斯里,当着司机的面儿,姐妹俩连句人话都不能说。
向中喜欢自由自在,她甩着小包,迈着轻盈的步伐,溜达溜达就回去了。
她一推开家门,家里又是一股外卖味儿。
今天是周六,邓海洋不上班,所以从一早起来,他就坐在电脑前不停地“吃鸡”和吃鸡。
向中掩了掩鼻子,然后蹙眉打开家里的窗户,希望空气能清新一些。
“回来了”邓海洋坐着头也不抬。
向中走过去,刚想说话,却瞥见邓海洋头顶越来越大的那块灰白色秃斑。
都说程序员是最容易未老先衰的生物,可邓海洋这“报废”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点儿
其实邓同学年轻的时候,虽谈不上风流倜傥,但长相本分,五官说得过去,还有身高优势。
如今这才三年多的功夫,怎么就……
向中望着他的体态直摇头,原本一米八的个头,因为长期佝偻着背,看起来也就一七五。
加上日渐发福,他的腰围最终冲到了三尺三,长裤摊开几乎都是正方形!
秃顶发福,邓海洋离“中间溜冰场,四周铁丝网”的沙僧已是不远。
不知道是不是外卖味儿没散干净,向中只觉得一阵倒胃。
“今天饭吃得怎么样啊”邓海洋旁若无人地拿刚抠过脚的手,又去摸鼠标键,“难得回娘家,怎么不多玩儿一会儿”
向中抱着一只抱枕,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反问:“怎么你很希望我晚点回来么”
邓海洋把鼠标点得“哒哒”响,“哪儿能啊!这不是想你多陪陪爸妈和向前向南么怎么样他们都还好吧”
向中忍不住,把向前家的“奶茶迷案”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邓海洋。
谁知邓海洋直接撂下鼠标,游戏也不打了,整张脸因为八卦而扭曲,连毛细血管里都洋溢着兴奋!
他走了过来,一脸诞笑地对向中说:“这还用说么!绝对有事儿啊!我是男的,太了解男的了!谁没事儿会单点一杯奶茶自己喝啊要么就是请同事,要么就是叫其他外卖时,为了凑单!嘿,这高平……平时看不出来,真有他的啊!”
向中呆呆地望着邓海洋那张因为家长里短而兴奋起来的肥脸,巨油无比。
她心里更乌苏了,打住他道:“你现在,怎么比我个女的还八卦不就是一杯奶茶么,看你跟破了多大案似的。我说,不会是,你自己也这么干过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懂说!你有没有单独给女同事点过奶茶”
邓海洋立马一摸后脑勺,满脸堆出被冤枉的表情。
“东西可以乱吃,话呢,就不能乱说!”邓海洋像一只缱绻的加菲猫,在向中的脚边蹲了下来,把油头伏在她膝上,道,“在我心里,老婆最大!我邓海洋怎么能干那种事呢再说了,老婆,咱家钱不都放在你那儿管吗我每个月就领一千块的零花,还得买装备、买皮肤、买欢乐豆,哪儿有闲钱干那事儿啊”
向中听了,虽然嫌弃邓海洋的猥琐,但他的话确实还蛮叫人受用的。
向中用纤细的小腿踢了踢他:“你脑子清楚就好!滚开滚开!别烦我,老娘要练帕梅拉了!”
说着,向中站起身,在客厅中央铺上瑜伽垫就开始热身。
邓海洋失落的撇了撇嘴,继续滚回他的电脑屏幕前,“叫地主!”。
向中对着邓海洋的方向做着平板支撑,费力地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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