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鱼而非喂鱼。
顾正林下意识地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下午两点,梁靖婉和顾政琛离开御园。
临走前,顾正林叫住顾政琛,他似有非有地瞥了眼梁靖婉,手点了点顾政琛,开口:“叫人去给她买几条,别老惦记我这一池子鱼……”
梁靖婉也察觉出了顾政琛和顾正林两人是在谈论有关自己的事情。
上了车后,面对还站在别墅门口的沈令颐和顾正林,她只能压抑住好奇的心。
直到车驶出御园,梁靖婉才开口,侧目看向顾政琛,询问道:“刚刚伯父跟你说什么了?”
闻言,顾政琛嘴角噙了抹笑,“他看你喜欢鱼,想改天送你几条。”
梁靖婉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是后院鱼池里的吗?”
“……”
顾政琛静默片刻,缓声开腔:“就这么喜欢那几条锦鲤鱼?”
“也还好,就是看起来……”梁靖婉眼睛微眯,组织着措辞,“很喜庆,而且还能带来好运。”
顾政琛将手搭在方向盘上,“以前在家也养鱼吗?”
梁靖婉拧眉,仔细想了会儿,“好像小时候家里是有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好像就没了。”
时间隔了太久,梁靖婉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家中再无出现过观赏鱼。
片刻后,迈巴赫驶进泊车位。
“你把车停在这儿干嘛?”
梁靖婉看向车窗外,看着上方红字――花鸟城。
顾政琛薄唇轻启:“买鱼。”
“可……家里后院不是有很多鱼了吗?”
“给你买几只小金鱼。”
两人下车后,看着摊位示意图,径直去了东区。
水族箱里有着各种各类的鱼,灵活地游来游去。
来逛花鸟市场的基本是老年人或者是小孩子,梁靖婉趴在水族箱前,额头轻轻贴着,在玻璃上留下一个印迹。
她神情专注地盯着里面,偶然一偏头,眼睛看见的是一个稚嫩的小朋友,对方也正炯炯有神地盯着她,梁靖婉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微微撤身。
她的手指了指某两条金鱼,对着老板说:“就这两条吧。”
当老板手持渔网将小金鱼捞起时,梁靖婉多问了一句,“是一对的吗?”
老板眉头一挑,朝两人看来,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他笑了笑道:“是一公一母的。”
几分钟后,顾政琛拎着一个蓝色塑料盒,两人走出东区,东区的尽头是一家花艺店,门口摆满一支支美丽的鲜切花。
顾老板自觉地停下脚步,为自己的太太买了一束玫瑰。
玫瑰娇嫩欲滴,花瓣上还有着水珠。
梁靖婉虽然说什么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但是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回到观云壹号后,梁靖婉手捧着玫瑰花去客厅,精心插好。
鱼缸也放进了两条小金鱼,一进水,金鱼就在鱼缸内游来游去,灵动地摇晃着鱼尾。
娇艳的玫瑰花和小金鱼给冬日里增添了一丝亮意。
明姨来问今晚是否要做晚饭。
梁靖婉摇了摇头,“晚上我们要出门,不用做了。”
晚五点半,两人出门去御龙湾。
顾政琛拎着礼盒走在前面,进门一通闲聊后,梁靖婉将结婚证拿了出来。
两个红本本放在茶几上。
老梁没什么反应,梁明远先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手颤抖着指了指梁靖婉,“你……你……偷……”
苏女士眉头一皱,伸手拍落他的手,“我给的。”
下一秒,梁明远看向老梁,“爸,你……”
“我看着的。”
梁明远如同泄气的皮球,瘪了下来。
六点时分,一家人移步去了餐厅。
晚饭做了红烧鱼,梁靖婉不可避免想起了下午,于是她开口询问:“妈,为什么家里后来就没养鱼了?”
此话一出,苏女士、老梁、梁老甚至包括梁明远都沉默了。
顾政琛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不由地一笑。
苏女士淡定地夹了一筷子菜,“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今天去花鸟城买了两条小金鱼,我记得好像以前小时候我也有养过,为后来怎么都没了?”
苏女士筷子杵在碗里,脑中回想起了二十多年前。
梁小婉小朋友十分钟意小金鱼,每每跟着去花鸟市场,就站在水族箱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老梁看见,就给自家女儿买了几尾金鱼。
带回到家中后,是一日三餐,都不停歇,梁小婉还生怕它们不够吃。
金鱼本就小小的,再加上梁小婉鱼食撒的又多,于是没熬过两三天,一只小金鱼就翻白肚了。
当时也就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你又不可能让她知道鱼已经死了,还是被她给喂死的,所以苏女士只好让人悄摸地再去买一条,就这样死一条买一条,可两三次以后,苏女士彻底放弃了,只好趁着某天,鱼缸内的小金鱼全军覆没之际,跟梁靖婉说小鱼儿全部游回河里了。
六岁的梁小婉已经不好糊弄了,她撅着嘴,反问道:“河,可是我们家附近没有河啊?”
苏女士沉默许久,只好接着说:“前几天爷爷带你去环城河钓鱼还记得吗?”
见梁小婉点头,苏女士扬起笑容,“小鱼就回到了那条河里去了。”
“可小鱼没有脚,那么远的地方,它怎么过去的呢?”
“……”
在苏女士的一通忽悠之后,梁小婉终于相信,她看着空荡荡的鱼缸,瘪瘪嘴,鱼飞走了。
――
“金鱼寿命本来就不久,没过多久就死了。”苏女士回道。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家都没再养过?”梁靖婉拧眉,刨根问底,不断追问。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一个男声横空插出。
第142章 叫声老公来听听
“你喂的鱼食那么多,就是再大的鱼也会被撑死的……”顶着梁靖婉颇具压迫感的眼神,梁明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我喂的真的很多吗?”
梁靖婉转回头去看顾政琛,疑惑地问道。
顾政琛面不改色地说:“还好。”
闻言,梁靖婉冲着梁明远扬了扬头,像是在说你看,剩余四人似有若无地扫了眼顾政琛,像是在审视他为什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假话。
饭后。
梁靖婉拉着苏女士一阵询问,“我喂的真的很多吗?”
苏女士不答反问:“你自己觉得呢?”
“我觉得不多……观云壹号的鱼就被我养的挺好的。”梁靖婉不服气地小声嘟囔。
一旁的顾政琛:“……”
苏女士笑了两声,“你觉得挺好的就行了。”
梁靖婉看着苏女士,摆明了就是一副敷衍她的样子,她瘪瘪嘴,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那两只小金鱼养好,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晚上八点半,两人回到观云壹号。
一进门,梁靖婉就直奔鱼缸。
两条小金鱼还生龙活虎地自在游弋,隔着鱼缸亲吻着梁靖婉的手指,她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大衣被梁靖婉随手搁在一旁,此时顾政琛走了过来,拾起她的大衣,往扶手上一挂,继而坐在她身边。
梁靖婉察觉到了身侧的沙发微微凹陷,偏回头跟顾政琛说:“我一定要好好养着这两条鱼,让你们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梁靖婉不傻,她看得出来饭桌上顾政琛的那句“还好”是在替她挽尊,顾政琛跟苏女士、老梁他们一样,都对于她养鱼的技术保持否定的态度。
“那你说说你能养活几天?”
眼珠来回转动,梁靖婉细眉微蹙,在脑中慢慢思索,“一个月应该肯定可以吧。”
顾政琛颔首,没有打击小姑娘的自信心,反而慢悠悠地开腔:“有志气。”
梁靖婉一时语塞,转回头,拿眼睛去瞅他,“你……你讽刺我。”
“领证第一天就这么对我说话,不想理你了。”
小脾气来的突如其然。
丢下这一句话,梁靖婉就哒哒哒地小跑出客厅,临走出前,手搭在门框上,冲着里面轻哼一声,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坐着的某人听见。
看着梁靖婉的后脑勺,沙发上的顾政琛失笑。
新婚第一晚,顾太太就单方面对顾老板发起了冷战,直到躺在床上,也绷着张小脸,没给顾老板一个好脸色。
梁靖婉裹着被子,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只听见浴室内的水声骤停,半晌后,脚步声渐渐靠近。
她原本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动,感受到了顾政琛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眼睛想要睁开却又不想被他嘲笑,于是眼睫毛疯狂地在抖动。
顾政琛望着打颤的眼睫毛,嘴角噙了抹笑,没直接拆穿梁靖婉装睡,边掀开被子边笑道:“真不理老公了?”
他的身体靠在梁靖婉旁边,手穿过她的后颈,搂着她的肩膀。
梁靖婉不满地挪了挪身体,伸手去推顾政琛的同时,开口道:“你挤到我了”
结果没把人推开,自己反倒是移到床边了。
“那你再往那边睡睡。”
梁靖婉侧过头,看着自己离床边只剩下几公分的距离,而身边的男人还在不断地贴近。
她抬眸瞪了眼顾政琛,眼神却没有丝毫威慑力。
不过想及自己还在生气,于是她又往外移了一下,可能是由于没有估测到具体的距离,一动,半个身子就悬在半空中,失重感袭来,一声短促的惊呼声出口。
在掉下去的前一秒,顾政琛及时伸手将梁靖婉搂住,避免了事故发生。
被抱回的梁靖婉半个身子压着顾政琛的身体,她两只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想要起身,后背传来的力量却迫使两人相贴。
顾政琛的大手按在她的腰脊处,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腿根处,一用力,梁靖婉就坐在他的腰上。
感受到了异样,梁靖婉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憋出一句话来:“老不正经。”
顾政琛没开口反驳,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明天要出差。”
梁靖婉眉头微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莫名其妙的委屈感涌上心头,她缓缓道:“你是不是把我骗到手后,就不在意了。”
先是楼下讽刺她,又是明天要出差。
话音刚落,她的臀疒饩桶ち瞬磺岵恢氐囊幌隆
随之而来的是顾政琛的一声轻斥,“乱说什么呢。”
梁靖婉就更加委屈了,挣扎着起身,“你还打我,我……”
说着说着,她的呼吸逐渐不稳,隔着睡裤按住了那只作乱的大手。
……
结束过后,梁靖婉看着床头柜旁的垃圾桶里的计生用品,她忽然间想起一件事。
“昨晚最后一次,好像没用……”
最后一次两人是在浴室内。
不等顾政琛说话,她自己就安慰自己,“就一次应该不会那么准的。”
“都领证结婚了,怀上也是合法的。”顾政琛的声音温缓。
梁靖婉点点头,找了个舒服的睡姿,躺在顾政琛的臂弯中陷入梦境。
……
翌日清晨。
可能是因为顾政琛要出差所以梁靖婉早早地就醒了,她起身看了眼时间七点二十三,卫生间内传出水声,顾政琛还没走。
她趿拉着拖鞋,慢慢悠悠地走到卫生间门口,倚靠在门框上,睡眼惺忪地盯着顾政琛,顾政琛正拿着一条毛巾擦手。
“你是要去哪儿出差?”
“纽约。”看出梁靖婉不舍,顾政琛补了句,“很快就回来。”
“很快是多快,要去几天?”
“一个星期左右。”
听见顾政琛的答案后,梁靖婉瘪瘪嘴,这还叫快。
“那元旦赶得回来吗?”
“看情况,我尽量。”
梁靖婉本想撅着嘴转身就走,不过想想眼前的男人马上就要离开一个星期,还是上前抱住他,两只手将顾政琛搂的紧紧的。
“顾政琛,我会想你的。”声音娇软,透露出浓浓的不舍。
“话说的这么好听,叫声老公来听听。”
第143章 相思病
男人的声音温醇,似乎又带着一丝笑意在头顶响起。
梁靖婉的脑袋埋得越发深,两只手攥着顾政琛的衬衫,小声嘟囔:“你怎么不先喊。”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身前的男人听见。
像是在故意逗梁靖婉一样,顾政琛一边抬手抚上她的后脑勺,一边问道:“喊什么?”
对上顾政琛似笑非笑的眼神,梁靖婉也说不出口那两个字,只能匆匆移开眼,生硬地说:“你让开,我要刷牙了。”
说着,推了一把顾政琛,就站在盥洗台前,拿起牙刷牙膏,开始刷牙。
顾政琛没有急着离开卫生间,反倒是转了个身,弯腰,两只手搂在梁靖婉的腰间,十指紧扣搭在平坦的小腹处,下巴也随即抵在她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吻着她的耳廓。
他把目光投向镜子里相拥的两人,神情温缓,开口道:“老婆。”
声音传遍整个卫生间。
猝不及防的一声“老婆”,梁靖婉的脸瞬间变红,手上一用力,牙刷划过舌头,口腔内变得凉凉的,薄荷味直冲天灵盖。
“咳咳咳……”
她连忙拿起牙杯漱了漱口,半会儿后,冰凉感才稍稍退去。
这回,她没敢抬眸再去看顾政琛,自顾自地刷完牙后,就想溜走。
可放下毛巾后,刚往外迈开一步,就被人堵住了,顾政琛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绕有趣味地盯着她,似乎真要跟她论出个长短来。
梁靖婉眼睑垂下,见实在逃不过,只好乖乖地开口,声如蚊呐:“老公。”
声音甜腻娇软,尾调拖长。
喊了声后,她的头越来越低。
下巴上落了只大手,将她的头抬起,不等梁靖婉开口说话,就被眼前的男人堵住了嘴。
一吻完毕,顾太太是被顾老板抱出卫生间的。
等到顾政琛出门后,梁靖婉磨蹭到八点半才去上班。
可能是由于顾政琛也不在家,下午,梁靖婉五点多下班也没有如同往常那般兴奋。
晚上,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
纽约位于西五区,慢了十三个小时。
当晚北京时间九点半,梁靖婉接到一通来自顾老板的跨国视频电话。
“喂。”梁靖婉的声音怏怏,有气无力地半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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