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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宫侑松了口气。
“药是之前为你们准备的，”你手上动作不停，在对方脸上画下术式，“我种了两个月才长了一点可以用的。”
太阳照在你们身上暖洋洋的，你不自觉放慢动作感受这一点温暖。
“？？”宫侑委屈，“为什么要给我们准备？”完全没有一点自觉。
“……”你打算跳过这个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取走谷源义的记忆吗？”笔笔手指，“无知小孩子的自制力已经很差，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大人更可怕。”所以才要尽早扼制对方。
老师说过这样的人更容易放低自己的下限，真和谷源义产生联系，你的魔女修行麻烦事只会越来越多，你不希望为他人的私欲滥用魔术。
不是像宫侑这种好满足的「孩子」，对方的目的明确也不会轻易被敷衍。
宫侑觉得你刚刚说话莫名像北队，被你夸好几句可靠。再然后就稀里糊涂的被你拉着离开了谷宅，也忘记了再问为什么要给他们准备魔药。
真的出来后你才松了口气，把专业好说话的样子褪去，郁闷的抱着小狐狸揉着毛。
步行在葱绿的小道，背靠群山，你手里拿着谷源义家里顺出来的那本漫画，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
不甘心的合上书，你把扫帚拿好，“侑今天帮大忙了，一起吃晚饭吧。”
坐在扫帚上，前面是平衡感极佳的小狐狸，后面是搂住你的宫侑，之前万圣节带他们坐的时候只觉得累，现在大白天，宫侑的存在感越来越高。
宫侑突然凑近你耳边小声问，“你很失落？”
那当然，毕竟是你第一次处理委托，居然就遇上这样的诈骗。
你放平声音，“还好啦。”
“反正那个谷什么也不会有记忆吧？回去揍他一次他也不会记得的。”
“记不得对他来说就是很大的惩罚了，还有，我没有很失落。”你重复。
“你就是。”宫侑直戳痛点。
“我没有！”你提高声音。
“你有！”宫侑也大声说。
你回头怒视宫侑，对方却因为你的破防笑的开心，“不开心就说出来啊，我带你去打排球。”
“回去准备晚饭。”
“我想吃鱼。”宫侑对转移话题适应良好。
“你是大叔吗？上次来才吃的鱼。”
“那也是三天前了啊。”宫侑理直气壮，“然后晚饭吃完带你打排球，这是训练费。”
……
宫侑凝视着碗里蓝色的粥疑惑，“为什么它是蓝色的？”
你把黄尾鱼端出来，“因为花青素遇碱水会变蓝。”
宫侑自觉接下来摆桌。
小狐狸跳上位置，在自己的碗里同样找到一条黄尾。
桌上香气四溢，烤炉肚子里噼啪作响，烛台被馋的滴下好几滴泪。
第13章 魔女的收获
碗中的鱼汤色泽鲜艳，肉味鲜美，再搭配一点冬季蔬菜丰富口感，宫侑碗中的粥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和你两个人（忽视了小狐狸）单独一起吃饭。相比于有治在的三个人一起的时候，显的难得又新奇。
宫侑想，今天这情形这是不是有点接近约会。
而你还在和苏为鱼做斗争，“这是最后一条了。”
小狐狸声音嗲的能滴水。
你严肃的摇摇头，“刚刚已经吃了一条，饭后还想吃水果的话就不能多吃，不然要去散步消食。”冬天小狐狸可没有那么想动弹，尤其是越来越冷的晚上。
苏只能妥协的甩甩尾巴，低头咬下你挑给他的最后一条黄尾。
宫侑「绅士」地收拾桌上的碗碟餐盘，你警惕地看着他，总觉得有点怪异。
平时洗碗这些事他扔给宫治跑都来不及，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因为宫治今天没来的缘故吗？
“碗放哪里？”宫侑洗完还在问。
“上面第二层。”你答。
“好了好了，”宫侑擦完手将帕子搭回原位，“来打排球吧。”约会！
是想打排球才这么积极啊，你明白了。
“这颗树苗长的好快，”宫侑单手抱着排球端详面前已经有碗粗的树干，“上次看的时候还没这么粗吧？”
“加了一些生长药水，所以看着长的很快。”你解释。
“啊，那往后退退，我们这边打。”宫侑重新圈好位置。
他把自己的护腕给你戴上，“女生力气没那么大，新手应该给你先用用气排的，现在条件不够就用这个先垫垫以防砸肿。”
宫侑觉得展示自己的时候来了，在他细致的教学下你一定会对他更加佩服，感受到他的优秀。
“垫球你还有印象吧，两手互握，手腕下压，手臂伸直。”
“抱拳式的手法。”你依言做好姿势。
脚分开与肩膀同宽，你又凭借着记忆微微下蹲。
“不错不错。”宫侑夸赞着给你喂了一个球。
腰腹和大腿同时向上发力，球被成功垫起，发出你觉得好听的声响。
“球位置有点靠前，不过姿势很标准了。”宫侑又接住你的垫球。
“但是前后脚站姿接球的话垫不太稳……”
“我看看，前脚才是重心，后脚要蹬地发力噢。”宫侑为了方便纠正你姿势干脆蹲下来。
乌鸦站在枝头，脑袋跟着你们的动作同步晃着，好奇魔女的一举一动。小狐狸隔着窗户也看着你们，犹犹豫豫想出来，鼻子一碰到玻璃就退步，只在窗户上留下小团的白气。
……
一个小时后，宫侑为自己培训的成果十分满意，“到我了到我了！”
你揉了揉手臂给宫侑抛球让他练习定点传球。
等到气温越来越低，你们不得不回到室内时，宫侑才想起来本意是和你拉近关系的。
粉红泡泡不仅没冒，连他自己都打上头了。
可是看见你接触到他喜欢的运动时，心里的满足感是骗不了人的。这种满足感让他的荷尔蒙都退后了一步，为教授你经验而让路。
回到屋子里你煮了姜茶，运动后捧着热乎的杯子，今天遇见失礼大人的不愉快总算是消散。
因为从零到有的进步太过显眼，过程也很愉快，你甚至都在犹豫要不要去参加女排社团。
宫侑捧着姜茶还在回忆自己有没有哪一步做错，不过不管怎么想他教的都很完美才对，嗯，那应该就是没问题。
“桔灯，你技巧上手还是很快的，就是力量上有些薄弱，要多垫球噢。”
“知道啦。”你往姜茶里面加了一点糖。
“我教的怎么样？”宫侑凑近问你。
“还不错？”你抬头。
“怎么可能只是还不错！”宫侑简直是把快夸我几个字写在脸上。
“……”你斟酌了一下用词，“经验丰富。”
“毕竟我是最优秀的二传，NO.1。”宫侑脸上的笑一点都不压制。
“啊。”垫球好像主要是一传接应的位置吧。
“对了，”宫侑喝了一口热姜茶，“我要去全日青合宿，最近一周你都见不到我，不要想我。”他试探性的说。
“合宿？”你自动忽视最后会让自己不爽几个字，听到了老师电视剧中出现的名词，“诶，很有趣吗？”你脑子闪过表姐来你家借住打地铺的样子。
“还好吧，怪人也很多。”宫侑说，“不过能进去的都是一等一有天赋有能力的人。”说完不留痕迹地看了你一眼。
是在自夸啊，“很厉害。”你配合地说。
“哼哼，要我帮你带什么东西吗？”
你好像在宫侑身后看见了甩来甩去的大尾巴。
“我？我没有什么需要带的吧。”你顿了顿，“如果方便的话看看苏的猫包可以吗？大一点的，兵库还没有看见合适的。”
宫侑应下，“OK——你自己呢？”
“我不缺什么东西……对了回去的时候记得拿桌子上水果噢，那是给治的，帮忙问候一下。”
“我的呢？”宫侑也不是非要水果不可，只是听见是给宫治的有点不爽。甚至在想把治的那一份偷偷抢过去。
你去冰箱拿了单独的水果礼袋，“给你们是分开装的，本来还给你们准备了布丁，可惜治感冒了，等他好了再吃吧。”
看见包装上还有可爱的小狐狸，宫侑瞬间忘记了刚刚那点不愉快。
这股快乐，一直持续到宫治在床上吐槽他也没什么反应。
宫治用纸拭完鼻子，团好砸进垃圾桶里，他余光看见宫侑还坐在桌子面前，“你在那里傻笑什么啊？”
“果然木幡对我有好感。”宫侑注意到布丁上还有小狐狸和排球样式的焦糖花纹，布丁杯子也是可爱又能装的不常见款式，单是从布丁上就能看出木幡下的功夫和心思。
这份发现让宫侑心里开出一朵小花。
对方不管做什么事一点都不说出来，让宫侑发现时的惊喜反而大大增加。
“……”宫治疲惫转头，因为感冒懒得打击宫侑的自信，“别动我的那份，记得放冰箱。”
宫侑会听话的话就不是宫侑了。
等第二天宫治病愈打开冰箱的时候，宫兄弟大概率又会打上一架。
你则是做完今天的课外阅读后打算联系老师。
合上让人毛骨悚然的故事书，你开始向老师汇报今天的委托「成果」。
“总之就是这样的情况啦。”你叹气，“虽然也有更迂回的方式，但是和谷源义先生牵连太多的话感觉会很麻烦。”
年长的魔女惊讶地停下塞烟草的动作，“桔灯也有这么果决的时候啊，看来在外面这段时间确实成长了很多。”
“因为身边也有点现成的例子吧……让我明白拖久了事情的发展会不受控制。”比如宫兄弟这对。
“情况我了解了，没关系，做的很不错噢。”魔女说，“这也算彻底断了那个人对魔女的念想。”
“也算？”
“啊，”老师点燃烟草，“我也找渠道问了一下，他父亲是故意留下联络方式的，想来是知道他儿子的性格也不会成功吧。”
“……”大人们心眼真是多啊。
“放心，委托的尾款还是会成功到账的，桔灯看上的材料也会有着落。”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你说，“只是担心会不会处理的过火。”
“很干净利落，所以不要对第一次委托太失望噢。”
“不会啦。”
“分享你一个小秘密，谷源义据他父亲说是一个很自我中二病，他和你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在漫画和书里应该也找得到。”老师笑着说。
你回忆里那个阴险、思考试图面面俱到的大人形象坍塌了一半。
“……”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确实托老师的福，谷源义对你造成的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第二天一早你就收到了芦屋市寄过来的快递，快递员一手抱着夹竹桃一手抱着瑞木，精气神十足的摁着你家门铃。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送礼是送市花市树的，您是刚搬过来的吗？”
“啊，是的，麻烦了。”你拿出印章。
你等快递员离开后，端详了一下，瑞木树皮灰色，幼枝密被星状的细微绒毛。
还有夹竹桃，枝条看着呈灰绿色，嫩枝条具有棱角。
夹竹桃可不耐冻啊，这些都得搬进屋子里才行。
小狐狸自告奋勇过来帮你推盆子，然后踩了一脚泥，被你提到厕所用热水清洗爪子才准下地。
把东西抱进屋，你在瑞木的上面还发现了包裹得满满当当密封严实的口袋，封面写着欠礼两个字。
打开口袋，里面是装满福泽谕吉的信封。
言简意赅。
谷源义的父亲意外是个雷厉风行不喜拐弯抹角的人。
你盘算着已经有委托费，这笔钱就用来给夹竹桃买防冻液好了，多出来的还是捐赠吧。
耐寒的瑞木最终被你安置在卧室外的阳台，一眼就能看到那抹绿色。
夹竹桃则是在室内的客厅，放在电视机旁边作为装饰，周围被你围了一圈贴上告示，提醒此灌木有毒。
第14章 魔女的准备
宫侑去了全日青参加集训，你家的小院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
明明宫侑也只是会在训练结束后才来你家闹闹，到了固定时刻没有突兀高喊你名字的声音出现，你反有点不习惯。
不过宫治还给你带了两次点心来看望你和小狐狸，连你家长驻的乌鸦都有照护到被投喂零食，比起宫侑不知道细心多少。
下午的阳光很好，暖洋洋的又不灼人，你没忍住抱着小狐狸坐到院子晒了一会太阳，还把家里的花花草草也都搬了出来排成一排，一起感受阳光的照浴。
宫治就是在你们舒舒服服晒着太阳、困的半睡不睡的时候登门的。
看见你们这个样子，宫治莫名有种看到了七八十岁老年人生活的感觉，不过因为这些话很失礼，他也还是选择咽了回去。
询问后得知宫侑离开前还不忘把宫治的那一份布丁偷吃，你居然有种「果然是宫侑干得出来的事」的感叹。
友好的搬出第二个凳子邀请宫治一起晒晒，怀里的小狐狸困倦地伸了个懒腰，又调整了一下位置接着睡觉。
宫治拒绝不下，最后也莫名其妙地和你们一起在院子里小睡了一会。
可能是阳光真的太合适了吧。
心里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焦虑也被太阳和清风抚平。
宫治沉沉睡去，直到闻到蜂蜜的香甜才迷糊的睁开眼睛。
你醒后在厨房里煮着蜜茶，还烤了蓬松的松饼，在上面浇上一小勺蜂蜜，觉得再没有什么是比甜更能抚慰内心的东西了。
虽然你也不太清楚宫治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一点小小的安慰还是能提供的。
宫治捧着蜜茶，吐槽似得夸赞你，“你就像不存在常识里的童话好人一样。”
小狐狸骄傲的仰起头，颇有与荣有焉的感觉。
“有吗？”你把松饼轻轻放到宫治面前的小桌子上。
宫治换了个话题，“成为专业运动员就不能随便吃这些了吧。”
“这种事情我不太清楚，不过营养餐也不会太差吧。”你切下一小碟松饼分给乌鸦和苏。
“啊……”宫治无意义地感叹，“如果是侑的话应该接受的很快吧，毕竟是个排球白痴。”
“治的排球也不差啦。”这方面你没有太专业的眼光，但是有一点是毫无争议的，宫兄弟的排球技术在所有人里面绝对都是名列前茅的。
“不过他对排球的爱要比我多一点，”宫治吃下松饼，“虽然这么说有点不爽。”
“治对米饭的爱也比侑多。”你说，“对运动还是对食物的追求在我看来都一样，只要有「爱」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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