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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眨了眨眼，支起身体往场上看去，“到赛点了？”
“嗯，你醒的时机还挺巧。”班长瞟了你一眼，提醒，“口水。”
你慌忙掏出手机和纸巾，打开相机照了下自己，脸上只有被外套的帽檐压出的红痕，“你又骗我！”
“嗯。”她点头，微微笑了起来。
你「哼」了声，扭过头去看场上的比赛。
球正在及川彻手上，是他发球。
排球被高高抛起，他朝着飞起的球起跑，高高跃起时双臂是朝后的。
有点像是即将腾空飞起的猛禽一类的啊。
其实你不应该能完全看清对方的表情，毕竟你们坐的位置实在太靠后了。但你却仿佛看到了这一刻的及川彻认真而专注的神情...
或者说，过去在北川第一曾看到的画面与现在重合了，本在排球投入了十分认真与努力的及川彻，此刻...
你举起手机，翻转镜头，双指在屏幕上分开、拉进了——
“嘭——”
点下拍照键，出来的是一张很模糊的照片，完全没有构图可言，甚至连焦都没能对上。
但你成功拍到了手正扣上排球的那一瞬间。
球被接了下来，但这样巨大威力的球还是让另一边有些乱了。
最后，裁判吹响哨声，是青叶城西获胜。
“好厉害！”谷地仁花注意到你醒了，“原来排球是这样的吗？”
你:“...他们是这样的，我们做不到的。”
你们的选修课绝对不是，要是这样...你立刻回去改成别的球！
你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已经下场休息的排球部成员，很明显，能把排球打成这样，可是需要多年的热爱与努力积累沉淀。
如果没有这些就只能靠天赋卓绝了……不过就算有天赋，也需要真的热爱才能百分百激发吧？
逐渐飘远的思绪被班长拉了回来。
“结束了，要走吗？”班长站了起来，看着你问道：“你不是才睡过，怎么又困了？”
“没困啦，这是刚醒过来的正常反应！”你跟着站起身，揉了揉眼睛，“那我一起吃饭吧，你们想吃什么？”
谷地仁花，“我都可以的。”
“那要去吃乌冬吗？”班长问。
你：“可以哦。”
转身离开之前，你又看了眼正在休息的青叶城西，发现及川彻也正好看向了这边。
那一瞬间对方好像正好和你的视线对上……但那是不可能的，隔得这么远，你连对方的面容都看着有些模糊。
你转身跟着班长走了出去。
班长推荐的乌冬面距离青叶城西很近。
“你怎么这么了解这边？”你问道。
“北川第一升入这里的可不少，”班长反问，“我怎么会不了解？”
你就不了解啊，但你不说。
“也是。”你看了看菜单，“招牌套餐，再加一个芝士红薯。”
“你这是甜上加甜吧，不觉得齁吗？”班长翻了翻菜单，有些无语地看向你。
“招牌套餐是...奶油咖喱乌冬面和煎饺？”谷地仁花也凑过来看了看，“再加一份芝士红薯，千鹤你吃的掉吗？”
你思考了下，“...应该吃不掉，你们不吃煎饺吗？”
班长：“吃。”
谷地也点点头。
你：“那到时候一起吃好了！”
点好了你的那份后，你还是把在排球场拍的照片发给了及川彻。
【千：图片.jpg】
【千：虽然拍的不太好，但我想问下学长我可以保留一份吗？】
是真的不好，毕竟你的拍照技术...大概就是非常随便的那种。但照片里的主角给这张照片注入了生命力。
你刚想收起手机，它却突然振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来电者的姓名——及川彻。
“我接个电话。”你和班长、谷地打了声招呼，侧身接起了电话，“学长？”
“小千...你果然来青叶城西看练习赛了。”
他那边好像传来了一声抽气声。
你愣了下，没想到对方视力这么好，“学长，你看到我了？”
他问道：“应该是吧，小千是坐在最后一排？”
你：“...是的。”
明明隔得超级远，对方是怎么发现你的？
“要是往前坐一点...”他顿了顿，没说出下面的话，转而问道：“不过小千你已经离开学校了吗？”
“嗯，现在已经在和朋友吃晚饭了。”
他失落地叹了口气，“啊，好可惜啊，为什么小千都来了青叶城西，却不来找我？”
因为你根本就没料到自己会来青叶城西，而且...
“你们训练结束了吗？”
你话音刚落，服务员正好端着面放到你面前，“您的招牌套餐还差一份煎饺，等会上。”
“哦，好的，谢谢。”你抬头对着对方笑了笑。
“小千，你在吃饭了吗？”电话里的及川彻声音似乎带上了点笑意。
你眨了眨眼睛，觉得应该是电话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
“嗯，是的。”
“那你先吃吧，再见哦——”
不是电话的原因，对方好像是真的有点...开心？特别是说「再见」两个字...
你不理解但还是点点头，“啊，再见。”
...
“所以那位及川学长是你们初中时候的学长？”谷地仁花问道。
你咬断了乌冬面，点点头。
她感叹道：“他的发球真的好厉害。”
你喝了口水，继续点头。
没错，感觉要是一球砸过来...万一对方用脑袋接球，说不定直接可以检查脑震荡了。
班长给谷底仁花科普道：“毕竟他国中的时候就获得了县内最佳二传手。”
“县内嘛？”谷地仁花瞪圆了眼睛，问道：“不过，我好像还听说我们学校排球部也和青叶城西打了练习赛？”
“就是我和望月说起过。”班长看向你，“忘了问了，最后结果怎么样？”
你把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完，才做回答。
果然奶油咖喱乌冬吃多了有点腻。
就应该听听劝啊，小千！
“是我们赢了。”
谷地仁花大为震撼，“乌野这么厉害的吗？”
“嗯，不过上次那场及川学长只上了一局，甚至没上完一整局。”你举起空了的茶杯，“我需要水！”
班长把放在她旁边的茶壶递了过来，“叫你不要点两个甜的。”
把水满上，你又喝了一大口，“我错了...乌野排球以前很厉害的，还打入过全国比赛。”
以上信息，全来自影山飞雄。
“只不过这几年，”班长接口道：“县内冠军基本被白鸟泽垄断了。”
“诶？”谷地仁花不可置信，“青叶城西已经这么厉害了，居然...”
你淡淡说道：“对手也很强啊。”
大家都想赢，也都努力变得更强，可是……这就是超级现实的问题，宫城只有一个出线名额，全国大赛也只有一个冠军奖杯。
“其实及川学长国中毕业时，大家还猜测过他会不会去白鸟泽。”班长挑了挑眉，“毕竟当时白鸟泽可是抛了橄榄枝，去的话肯定可以参加全国大赛吧？”
谷地仁花：“但他拒绝了？”
你：“是啊，不过拒绝才是及川学长会做的选择吧。”
你捧着杯子喝了一口，你突然想起了曾经在贩卖机旁听到日向翔阳说的话，失笑，“之前三年的对手，突然变成队友可能会很别扭吧，”
班长：“说别扭那是轻的，应该是会很不爽。”
“是啦，而且加入白鸟泽，大概会被觉得有着认输投降的意味吧？”你思考了下，意外的很肯定，“及川学长的话...是绝对不会投降的那种人呢。”
想想看，打排球的好像一个个都不喜欢认输。
也是，毕竟这可是竞技体育，没有冲劲和必胜的信念从一开始可能就输了。
你说完，却发现她们两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
“干嘛这么看我，难道我说的话很奇怪嘛？”你挠了挠脸颊，回想着你说的话。
好像……是有点奇怪？
班长摇了摇头，她们好像不是在看你，而是...
你扭过头去，正看到青叶城西一众人，为首的就是笑着朝你挥手的及川彻。
“完全没有哦，小千。”他说。
此刻，你终于明白了及川彻为什么会在说「再见」的时候那么欢快了？
他应该是听出来了你在这家店。
“那就好，及川学长，”你有种说坏话被抓包的羞耻感，可你刚刚是在夸他啊。
及川彻：“为什么又喊这个称呼？”
你：“因为习惯？”
好像只要有人在你旁边喊他「及川学长」，你也就下意识跟着对方这么喊了。
“小千明明答应了我吧？”
你眨眨眼，还是喊不出口，心虚地小声说道：“...是的呢，学长。”
及川彻委屈，“好过分啊，小千！”
第24章
024
看着和女生坐在一起的及川彻，青叶城西众人纷纷远离了那边。
松川一静吐槽道：“那家伙是孔雀吗？”
花卷贵大：“是很像，有点恶心。”
岩泉一背对着那边，只默默等待着面条上桌。
坐在隔壁桌的矢巾秀问道：“她们不是青叶城西的吧？”
“应该都是乌野的学生。”说话的人是国见英，他一贯冷静的面容被打破了，显得很不可置信。
“诶？居然是乌野的吗？”矢巾秀想起上次和那所学校的练习赛时见到的经理，“难道乌野女孩子都特别漂亮吗？”
他看了看两个面色不对的一年级，“你们是怎么了？”
国见英露出牙痛一般的表情，“完全没想到会是望月……”
松川一静：“啊，对方以前是北川第一的吧，和你们一个年级？”
“是的。”金田一点头，面色有点复杂。
望月千鹤在年级里……不，整个北川第一都是比较有名的那种。
每年校园祭等活动上都会拉小提琴的美少女，喜欢对方的人并不少，但几乎都望而却步了，因为……她的幼驯染影山飞雄。
毕竟两人平时一起上下学，午饭也一起吃便当。除了没有那些粉红泡泡般氛围和暧昧举止，和情侣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直到国二时，排球部一个前辈指着出现在排球场的望月千鹤对着影山调侃，“女朋友来了，还不去打招呼”
“我没有女朋友。”影山这么回答道。
前辈不信，“那望月？”
影山摇头，“不是。”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对话，但没人闲的无聊去传播这件事，所以国中三年……大家一直默认他们在一起。
至于现在……
国见英和金田一对视一眼，默默吃面。
……
河水倒映出半轮还金红的夕阳，和上面真实的那半轮像是构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太阳。
但微风一吹过，平静的水面微皱，水里的半轮立刻飘飘忽忽起来。
在往车站走的路上，及川彻问你，“小千，怎么突然来青叶城西看练习赛了？”
你：“唔，就是体育可能会选修排球，就和同学来看了。”
及川彻兴致勃勃地指了指自己，“那小千需要及川大人来教你吗？”
接他那种球……想起你看的那些新闻，你勉强笑了笑，“不了吧。”
“我们考核应该很好过，及川……”
在他哀怨的眼神下，你举手示意投降，“阿彻……”
学长两字还没喊出，对方就很可惜地叹了口气，“可是及川大人很想教小千。”
你沉默了会，还是老实交代，“可我对排球本身没什么兴趣，只是想通过选修课啦。”
其实你不太想练排球，要不是必须上选修课，你大概率是不会碰排球的。
及川彻轻笑起来，“我知道，小千在看练习赛的时候睡着了吧？”
他举起手机，上面的照片正是从青叶城西出来后班长拍的合照，你还转发了她这条，但完全没仔细看。
照片上的你眼睛没完全睁开，一副倦怠又冷淡的样子，脸颊被外套帽檐压出的红痕清晰可见，还有几簇头发乱翘，一看就是刚刚睡醒。
你后悔了。
班长拍完明明要给你看的，你当时为什么很随便的摆摆手说「随便」，为什么不看看啊？
好吧，那时候不看也行，那转发时不应该仔细点？
你移开了眼睛，很想掏出手机取消转发，但木已成舟，你决定……摆烂！
“是的，太困了。”你声音很平稳，丝毫不乱，但其实还是试图狡辩一下的，“但看了大半场啦！”
说完，还是有点心虚，你小声承诺，“下次一定会认真看的啦。”
如果有下次，你保证一定在前一天养精蓄锐。
及川彻：“小千还要来看比赛吗？”
你：“如果啦。”
“好吧，不过下次来的话，一定要告诉及川大人。”
你掀起眼帘，看向了及川彻，微风吹拂着他的发梢，侧脸也是同样的帅气精致，夕阳金色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更添几分少年肆意的感觉。
不愧是及川彻，你依然觉得对方完全可以成为偶像模特之类的，绝对会大火！
他注意到你的视线，偏过头来看你，眼睛微微弯起，“小千为什么这样看我？”
“估计再看十万次，都会觉得学长很帅。”
话音刚落，你瞪大了眼睛。
糟糕，完全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但你又很快放下心来，毕竟夸及川彻帅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而且他早就应该免疫了才是。
怀着这样的想法，你抬头去看他，却发现对方的面色有点过于红润，是夕阳照得吗？
河水尽头的太阳好像是变成橘红色了。
“小千,”及川彻突然喊你，问：“那要多看看及川大人，才能验证这件事吧？”
你迟疑着，还是点点头，“应该是吧。”
其实你觉得不是啦，毕竟这张脸这么好看，估计看一万次也还是会发出「哇，好帅」这样的心声，最多抵抗力有所增强一点罢了。
及川彻凝视着你，问道：“那要从今天开始吗？”
你不解，“什么？”
及川彻：“就是……看及川大人十万次，从今天开始计算。”
夕阳好像变的更红了，把周边云朵都染成了渐变的橘红色，而且还偷偷升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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