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
果然是队友,明明你已经基本肯定了却还抱有根本不可能的期待,完全落空了。
“嗯……”你突然想起月岛根本没介绍过自己,急忙补救,“这个眼镜男,看着就很毒舌。
影山飞雄眼神飘忽,坚定点头。
懂了,他也被毒舌过了。
不会是被直接当面喊「王者」了吧?
你没和影山飞雄提起周五晚上遇到月岛萤,就是因为不想说出「王者」这个称呼,毕竟这可是他曾经的队友对他的嘲讽。
有点担心,但你最终只是说道:“快去活动室拿东西吧。”
※
回家的路上,你有一小段路是和乌野男排部的成员一块走的。
但要说一起走,也不太准确。
几个学长走在了很前面,月岛萤和刚刚自我介绍过的山口忠则在你们的很后面,相隔距离其实都挺远。
但这样……还是让你觉得背后有点凉凉的。
影山飞雄照例走在你旁边,就是日向翔阳……
你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推着自行车要撞上路灯杆的日向翔阳,但自己却被带的一个踉跄。
日向虽然看着瘦小,力气却比你大一点。幸好影山在你旁边,又帮着你拽了他一下,才使你们都幸免于难。但自行车还是撞到了路灯,发出一声巨响。
“你们怎么了?”原本走在前面的几位学长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也回头来问。
“抱、抱歉,是我刚刚走神,不小心撞到了路灯。”日向这才回过神来,又慌忙地冲着你道谢。
“没事啦,我刚刚差点没拉住。”你摆摆手,“是飞雄也拉了一把。”
日向:“谢谢你……影山。”
为什么有点不情愿?
你忍住笑意,问道:“日向同学,你的车没事吧?”
“没、没事。”
看着他一脸惨白、魂不守舍的样子,你觉得车大概没事,但人好像有事。
你悄悄向影山飞雄问道:“日向同学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紧张,”影山说,“因为明天的练习赛。”
明天是周二,那就是和青叶城西的练习赛。
你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日向翔阳,只能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御守,“日向同学?”
他魂不守舍的,根本没听见你在喊他。
你无奈,又伸手在日向面前晃了晃,“日向同学?”
日向:“望月同学。”
“看着点路,小心摔倒。”
“哦,嗯嗯。”
你把御守递给他,“给,虽然这个不是祈求比赛胜利的。但毕竟都是御守,希望它明天能给日向同学带来好运气吧。”
没记错的话,情绪寄托也是一种缓解紧张的方法。
“唉,给我嘛?”日向接过了御守,脸颊微微泛红,一脸局促,“谢谢你,望月同学!”
“不谢哦,别那么紧张啦。”
“好、好的。”
虽然对方收下了御守,但看着还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啊。
很快,到了最后的分叉口,你冲着日向挥了挥手,“再见哦,日向同学。”
影山:“再见。”
日向:“再见,望月同学,还有影山。”
你看着他骑车离去的背影,还是有点担心,“日向一个人回去,没事吧?”
“不会有事。”
“喂,给我关心一下队友!”
路上只剩下你和影山,路灯把你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四月的晚上还是很冷,风吹过来,你抖了抖,立刻躲到影山飞雄身后,让他挡风。
你一边踩在他的影子上往前走,一边问道:“明天是和青叶城西打练习赛吧?”
“嗯,千你知道?”
“知道哦,那你明天上场吗?”
他沉默了下,说道:“上场。”
“青叶城西那边同意练习赛的条件是要我当乌野的二传手。”
你愣了下,“唉?”
有点不理解青叶城西的想法……但让他一年级就上场,是好事吧?
“我周六的时候遇到彻学长了哦。”你想了想还是说道。
“及川学长?”
影山停住脚步,你没注意,直接一下撞到他背上,鼻子的酸痛让你一下飚出点泪花来。
“好痛!”
他转过身来,低头看了看你,“没出血。”
你放下揉鼻子的手,没好气地瞪他,“是没出血,但是痛啊!”
“要吃关东煮吗?”
“要!我要萝卜、北极翅和海带!”
捧到热乎乎的关东煮,你不冷了,把刚刚在旁边店面买的一个包子递给影山,“给,正好有一个咖喱味的。”
他接过去,咬了一大口。
你们踏着月色,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练习赛是及川学长和你说的?”影山问。
“嗯,不过你们和青叶城西的比赛,及川学长可能上不了。”
影山看向你。
“学长的脚扭伤了,我周六就是送他去医院。”你突然想起了及川彻在医院里的话,又补充道:“不过只是轻微扭伤,也不一定就不上场吧……毕竟都指定你了。”
“我想和及川学长比赛。”
“飞雄,你都不紧张吗?”
他摇头。
明天要见到的可不止是及川彻这个学长,还有影山他曾经在北川第一时的队友,并不喜欢他,甚至抵触他的队友。
这家伙却完全像是不在意一样。
你:“可要是输了呢?”
影山:“总会赢的。”
你叹气,这个单细胞生物是怎么进化成人的?真神奇。
你:“其实我周五那天骂了月岛呢。”
影山愣住,“你骂了月岛?”
“对啊,他说了你初中的那个称呼,”你还是有点别扭,“就是王者嘛,我有点生气就说他眼神不好,然后就很丢脸的跑掉了。”
“原来不是怕鬼。”
“……”都说了你不怕鬼,至少没那么害怕。
不对,现在要说的是这个吗,影山他的语文阅读理解绝对不及格吧?
“算了,往前走吧,小飞雄。”
第14章
周二没有补课,影山飞雄他们则要去青叶城西打练习赛,你和他打了招呼就独自回家了。
“晚上好,爸爸妈妈。”
“回来啦,千。”穿着围裙的爸爸从厨房里探出了脑袋,“快去洗手吧,还剩一个菜就好了。”
你点点头,先拎着书包上楼,换了身家居服,下楼洗手,等待开饭。
妈妈撑着下巴看你,“为什么学生们都要穿制服,一周七天,五天都穿一样的可真没趣。”
“还是我选的衣服好看。”
“是的,妈妈眼光真好。”爸爸把最后一道菜端了出来,解下围裙,坐在妈妈旁边,宣布:“好啦,可以开饭了。”
“辛苦了,老公爸爸!”
“不辛苦,快吃吧。”
你刚夹起一块牛肉,就看见妈妈冲你眨了眨眼,问道:“千,学校里有帅哥吗?”
爸爸震惊,“老婆!千才多大?她才不会关心这些!”
“十五了啊。”妈妈双手交握,放在胸口,一脸期待,“明年都十六了,这个时候不就应该谈一场恋爱吗?”
“青春时期谈的恋爱,多美好啊!”
爸爸不赞同,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抗拒,“不是,千才十五,没成年呢,这怎么就能谈恋爱?”
其实不是十五,是已经成年的大学生……爸爸妈妈他们都忘了你之前说的话了吗?
你默默扒饭,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妈妈:“哎呀,明年不就成年了,而且高中是多么美好的时间,有些青春萌动不是很正常嘛。”
“老婆——”爸爸有点焦虑了,他扭头看向你,“千,这个年龄不着急的,这么早谈恋爱,爸爸我……”
他先是露出了万分惊恐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还夹杂着点仇视,然后又变得无比失落,眼睛都变成蛋花眼了。
“不可以!”
到底是幻想到了什么啊?
看着他这样子,你连忙放下饭碗,宽慰道:“爸爸,放心啦。”
不要说现在……你之前就算上了大学也没谈恋爱。
哪知道妈妈不放心了,她震惊问道:“为什么要让爸爸放心啊,难道学校没有男孩子给你递情书吗?还是没有一个帅哥?”
你仔细思考,摇头,“没有收到过情书呢。”
“难道以前在国中时候也没有?”
“没有啊。”
“他们什么眼光啊!”爸爸也震惊了,不满意地皱眉,“我们小千有哪里不好的,这些家伙是不是视力有问题啊?”
不愧是爸爸,骂人方式和你也差不了多少呢。
妈妈也在一旁义愤填膺,“我觉得是,也有可能是我们千太好了,那些家伙望而却步。”
爸爸:“这很有可能!”
“这些胆小鬼……”
“没眼光!”
他们迅速达成了一致。
你:“……”爸爸妈妈,有没有可能是你们的滤镜太厚了啊!
还有爸爸,刚刚谈到你要谈恋爱,他不是很不情愿吗?为什么现在又觉得人人都该喜欢你……只有他们俩会这么觉得吧。
你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
在你洗完澡,吹好头发时突然擦了擦镜子上的水雾,凑近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圆圆的黑色大眼睛,眼角处微微下垂,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衬的你脸小小的。但还有一点婴儿肥,看着就是很可爱。
你拨了拨长了点的刘海,难怪总觉得扎眼睛。
拿起小剪刀,把刘海拢成一缕,你一刀剪了下去。
糟糕,这边好像有点不齐,修一下。
这边又不齐了,再剪一刀。
就这样修修剪剪,放下剪刀时,刘海已经不仅不是齐不齐的问题了,而是一小段已经成了眉上刘海了。
要怎么安慰自己?
唔,还挺潮流……
你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抿了抿嘴,左脸颊陷下去一个酒窝,右边就没有。
但怎么看都超级可爱的!
你不管,反正自己就是很可爱,你超喜欢自己的!
你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鬼脸,又没忍住笑了起来。
※
第二天一早,你走进教室,却发现谷地仁花「唰」地一下抬起头,表情激动地看向你。
说是激动又有点不准确,她好像还有点紧张和慌乱。
你一愣,走过去拉开椅子,却发现坐你旁边的班长也凑了过来,她的眼镜似乎还非常不科学的反光了一下。
这很罕见,毕竟班长一贯以来走的是高冷面瘫风,这样的场景……只有在你们聚在一起谈论八卦时出现过。
两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你,似乎非常期待发生什么一样。
“怎么了?”你尝试着问道。
谷地:“千鹤,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摸了摸自己糟糕的刘海,“额,我把自己的刘海剪的很丑很奇怪?”
班长:“你剪了刘海?”
你:“原来不是刘海,所以发生了什么?”
哪知道班长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转而挑剔地看了看你的刘海,点头,“是真的很奇怪,丑还谈不上,幸好你的脸救了它。”
她总结道:“就是原本的高冷美少女突然变成了笨蛋可爱型少女了。”
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谢谢你夸我是可爱的美少女。”
“见外,”她点头。
你嘴角抽搐,把视线移向了谷地仁花,指望对方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谷地指了指你的桌子,小心翼翼地像是里面藏了炸药一样,“千鹤,你看看桌肚里。”
低头,入目是一封粉色的信,你抽出来才发现上面还用黑色水笔写了一句话。
【给高一(5)班望月千鹤】
你愣了下,疑惑,“现在直接用手机发消息不就行了,还有人用这么古朴的方式传达消息吗?”
班长推了下眼镜,“有没有可能,这是情书?”
谷地:“对方应该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吧?”
“情书?”
你重复了遍,怀疑现在这是梦境。
怎么昨天晚上和爸爸妈妈在饭桌上才说过这件事,今天就收到情书。
你揪了下自己的脸,有点痛。
是现实。
但这也太巧了吧?
“你难道很开心?”班长难得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赶忙摇手,“并没有,但为什么要给我送情书啊?”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是。
你看了看被胶水粘合起来的地方,感觉直接撕开不太好,抬头,“谁能借我把小刀?”
班长快速摊开手,里面正是一把裁纸刀,看来是早就准备好,就等你问了。
你失语,接过小刀裁开信封,“也不一定是情书吧,说不定只是有什么事情想联系我,所以写信给我。”
“那为什么要用粉色信封和粉色信纸?”
“也许对方喜欢粉色?”
你抽出上面还有着淡淡香气的信笺,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还挺讲究。
【望月同学:
你好。
抱歉可能打扰到了你,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和你坦白我的心意,在上周周二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一定被丘比特射中了心脏。
尽管非常冒昧,但我还是想请问你是否能接受我的心意?
如果可以,放学后在天台见面好吗?
高一(4)班松下孝夫】
啊,真的是情书。
“看来是情书。”班长说道。
谷地:“唉?”
班长:“看望月的表情。”
你无语地看了眼班长,点头,“是啦。”
“想好要怎么拒绝了吗?”
“你怎么这么笃定我会拒绝啊?”
“满脸写着好为难和抗拒,没有一点喜悦,怎么可能是要接受呢?”她反问道。
“不过对方胆子还真是大啊。”
你不解。
“是因为很多人觉得千鹤有男朋友吧?”谷地仁花解释道:“因为很多人以为你和影山君是一对。”
你摆摆手,开了个玩笑,“那家伙的女朋友估计是排球啦,不过这个,一般要怎么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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