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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被他吞回心里，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远远不止。”
对她的喜欢也是，远远超出了他用语言能表达出来的范围。
爱衣托着下巴看他：“什么时候能告诉我呢？”
月岛：“告诉什么？”
爱衣：“我虽然能理解萤你喜欢自己思考很多问题。但是我想听到你把思考的问题也和我说说。”
她盯着萤的眼睛：“我想听你说。”
月岛的手顿住了。
突然就对他步步紧逼，是因为自己之前问的问题让她有些生气？不，她今天的情绪一直很平缓，不是突然生气，那就是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月岛：“我喜欢你的原因，只是因为是你，没有比较的对象，没有退让的余地，我...”
他迟疑了一瞬，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可以对你毫无保留。”
不管是让她看手机消息，还是去房间检查私人物品，他都愿意——或者说他想她这么做。
爱衣像是被他的话惊到，迟疑了一会儿问：“毫无保留是指...？”
月岛这次克制住了自己，他淡淡地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希望你支配我。
“如果我说漏了，你可以直接指出来。”如果我让你不开心，你可以更明显地表现出来，惩罚我。
爱衣伸手摸上他的脸：“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这么问。”
月岛闭上嘴巴。
爱衣笑起来：“你刚才说的我就很高兴了。”
月岛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爱衣的手滑过他的脸颊，小声说：“别失望啊。”
月岛：“为什么这么说。”
她的手指离开他的脸颊，也带走了月岛的思考能力。
爱衣笑容狡黠：“也许我就是知道呢。”
她难道就没有观察过萤的表情吗？
月岛低头吃饭，现在他真的很怕自己说出些石破天惊的话来。
——
在暑期的一周集训开始前，爱衣还有充足的时间去找个家教的工作。
当然啦，道场的同事们也不止一次邀请过她去家里做家教。但是她也考虑到给熟人做家教有不太好的地方，比如说兼职时间结束后，学生要是再来问问题，她回不回复呢？这样也太尴尬了。
不过可能是最近和男朋友相处的太顺利，导致她忘记了还有一个人也放暑假了。
“姐姐你太过分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委屈，“我暑假都放好久了，一直在等你给我打电话，我今年还想回日本找你...”
声音越来越委屈，爱衣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
把远在英国的弟弟忘记了。
“你们六月里就放暑假了，你没有参加别的活动吗？”她记得以前还有什么夏令营等等乱七八糟的户外活动。
电话那边的宫鹰说：“那都是我小学时候的事情了，我今年初一了，姐姐，你还记得我上初中了吗？”
爱衣：“当然记得，只不过你回来我也没办法，我今年在宫城呆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兵库。”
兵库的伯父伯母催促过她，但是她计划着等到哥哥们打入全国的时候直接在东京和他们汇合，并不打算提前回兵库。
宫鹰不开心：“是因为姐姐你要在宫城陪男朋友吗？”
爱衣：“这也是原因之一。”
宫鹰大声嚷嚷：“我不会叫他姐夫的！”
爱衣：“你要叫我也不会允许，别乱想。”
这才什么时候啊。
宫鹰撇嘴，不敢再对着姐姐大呼小叫，声音又弱下来，有些可怜：“可是我今年真的想和你一起过暑假。”
爱衣算了算时间，对宫鹰说：“等今年男子高中的排球比赛打完，你再回国，那个时候我就有空闲时间了。”
弟弟已经初中，带着他也不是不行，而且还可以把弟弟塞给精力旺盛的双胞胎。
如果再小一点她绝对不会允许他自己回国，小孩子带着好烦。
宫鹰怏怏不乐地挂掉电话，等到晚上父母回家的时候也没什么精神。
第21章 没心没肺
“爱衣没有答应你的请求吗？”宫英治问，“姐姐今年很忙？”
宫鹰闷声闷气：“姐姐让我等堂哥们比赛结束之后回国。”
宫昭美：“那不是挺好，怎么一脸不高兴。”
宫鹰坐到桌子面前，说：“姐姐谈恋爱，肯定是为了男朋友才要留在宫城。”
宫昭美觉得正常：“他们才谈了没多久，正是黏黏糊糊的时候。如果爱衣回了兵库，暑假太长，距离那么远，会难受的。”
宫英治露出和小儿子一样的郁闷神色，无法附和妻子的话。
宫昭美却想的更远了：“如果感情稳定的话，爱衣说不定会在国内读大学，留学计划可能会泡汤吧？”
她说的是宫英治这几年开始给女儿做的出国留学计划，不过女儿高中没有选择出国，大学再来英国读书的可能性并不高。
这话她以前没说，怕打击这两父子的积极性。但是现在女儿都在国内谈恋爱了，有些冷水可以泼。
宫鹰震惊地扭头看母亲，他马上意识到妈妈说的事情很有可能发生！
“那我也要回霓虹读书！”宫鹰喊起来。
宫英治喝口茶：“你要是能适应一个人住的生活也不是不行。”
宫鹰：“我可以住伯伯家。”
宫昭美：“你和姐姐不一样。”
宫鹰不开心：“有哪里不一样，姐姐那么小能一个人住在伯伯家，我都这么大了，过去肯定没问题的。”
宫家父母沉默了。
宫鹰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宫英治说：“你姐姐比你厉害很多，你没有一个人处理过的事情，她很小就在做了。所以你别想，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回国读书的。”
宫鹰又说不出自己去投奔姐姐的话，虽然他有这么想过。但是他知道这绝对是在给姐姐添麻烦...而且姐姐还有高考。
他嘀咕：“为什么姐姐可以我不可以，我这么大了...”
宫昭美的语气强硬起来：“你到现在连自己的衣服都收拾不好，回国岂不是给伯伯们添麻烦？”
宫鹰无法反驳掌握家中大小事务的母亲，决定再给姐姐发消息控诉一番。
——
收到弟弟邮件的爱衣没想到他还有回国读书的念头，不过看来爸妈已经把他打压了一番，她再顺势给父母帮帮腔吧。
爱衣：【霓虹这边学习压力很大，你日语不好回来读初中会很辛苦。】
弟弟应该抗不过父母的压力吧，爱衣扔开手机，躺在榻榻米上根本不想动。
宫城的夏天还不算特别热，但是房间里面没有空调实在有些难熬，萤*在训练，仁花也在学校...
想约人去家庭餐厅吹冷气写作业都约不到。
爱衣有些烦恼。
“爱衣，你下来一下！”江利子阿姨在楼下喊她。
爱衣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因为燥热没能写下去的作业：算了，去便利店里面蹭空调写作业也行。
她卷着试卷下楼：“利子阿姨——我下午想...”在店里写作业。
她的话被便利店后门那里摆着的大件物品堵了回去。
江利子朝她招手：“你今天下午就在下面呆着，我请人来帮你那个房间装空调了！”
爱衣的嘴巴张大：“空调...？”
说话间她走到江利子身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姨，你要给我装空调吗？”
语气堪称如梦似幻。
江利子笑的很满意：“我让系心去挑的，这样你每天在房间里就不会太热了——哎哟！”
爱衣一把抱住这位热心的阿姨：“我好喜欢你啊利子阿姨，你简直就是我的神明大人！”
江利子笑呵呵地说：“嘴巴真甜，我今天做甜瓜冻要不要吃？”
爱衣黏糊糊地贴在她身上：“要吃！”
安装师傅花了些时间把空调装好，爱衣坐在便利店写了会作业，又吃了利子阿姨做的甜瓜冻，收到了江利子阿姨的任务。
“你帮忙把这些送去排球馆给他们吃吧，这么热的天坚持训练真是辛苦。”江利子把分装好的冰凉甜点装进保温的篮子里，“拜托你了。”
爱衣：客串一把送礼物的小红帽。
她撑着阳伞，拎起篮子走向学校。
——
“喔——是甜点！”“还是冰的！”“太好了！”“谢谢你，爱衣同学！”
爱衣笑眯眯：“这是乌养教练的妈妈特意做给大家的慰劳品，希望能缓解大家训练的辛劳。”
体育馆内顿时一片感谢声不绝于耳。
乌养从椅子上跳下来，挖挖耳朵：“你肯定在家已经吃过了吧。”
爱衣递给男朋友一份甜品，回头朝教练眨眨眼：“利子阿姨说乌养君你帮我挑了空调，谢谢你啦。”
月岛问：“装了空调？”
爱衣露出大大的笑容：“嗯！今天就装了！”
乌养走过来，自己拿了一份甜点，说：“本来就是要装的，二楼其实还挺热的，你现在也不用总是下楼来写作业了。”
便利店里总是有客人来来去去，白天爱衣在店里写作业必然会受到一些影响，乌养看了两天，就和老妈商量着给她装个空调。
爱衣：“嗯嗯，乌养君和利子阿姨都超级温柔超级体贴的。”
乌养咳嗽两声：“也还好，行了，你们都休息一会。”他对正在吃甜点的队员们说了声，自己拿着甜点晃悠到一旁坐下了。
月岛看爱衣没有拿甜点，把自己的那份递给她：“我的给你。”
爱衣摆手：“你们正好一人一份，至于我，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时候阿姨就给我切了一大块啦。”
月岛：“真的不吃吗？”
爱衣干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啊——”
月岛下意识看了周围一眼，整张脸从耳后根红到了脸颊。
爱衣小声催促他：“快点啦，不然他们就要看到了。”
月岛正在迟疑，肩膀左边就是一沉，随即右边也被搭上了。
“哟，月岛，你小子不会是在害羞吧？”田中阴恻恻地说。
西谷夕表情非常阳光，拍打他肩膀的手劲不小：“月岛，像个男人一样勇往直前吧！”
月岛的害羞在恶劣学长的调侃下瞬间烟消云散，他一口含住勺子，顺利地吞下甜点，斜眼看着田中：“前辈们，别羡慕。”
田中学长看起来要把萤活吞下去。
西谷安慰着田中离开，爱衣从他们身上收回视线，笑着想说「学长们真有趣」，却看到萤脸上的红晕一点都没有消散的意思。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萤其实真的在害羞。
啊...爱衣的脸也后知后觉的红了起来。
她想缩回手，月岛却反手抓住她。
月岛缓慢但坚定地握着她的手，轻轻示意她再舀一勺。
爱衣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晕晕乎乎地舀了一勺，然后月岛就着她的手，低头凑近，又吃下了一口。
爱衣捂脸：“你...”
月岛稍微远离了她，侧开视线，低声说：“下次我来。”
“咳——”一声非常刻意的咳嗽声响起，爱衣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乌养双手抱胸，眉毛上挑：“送了东西就赶紧回去。”
爱衣朝他皱皱鼻子，随即拎着空篮子：“那一次性的纸杯和勺子就留给你们自己处理啦。”
月岛目送女友撑伞离开，两三口就把甜瓜冻吃完，转身去喝水。
山口小声说：“阿月你不太喜欢甜瓜吧。”
月岛：“也没有。”
他偏好口味酸甜的点心，比如草莓蛋糕，甜瓜对他来说有点过于甜了。
但是...这种纯粹的甜味会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
暑期集训前一天晚上。
所有人在停车场集合，爱衣很少这么晚还没有上床睡觉，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
仁花关心她：“要坐一晚上的长途巴士，你没关系吗？”
爱衣擦去眼角沁出的泪花，说：“没关系，我在车上也能睡，仁花你已经是第二次了吧。”
仁花紧紧书包带子：“嗯，但是还是好期待啊！”
爱衣看了眼完全没有交谈的影山和日向两人，说：“他们没问题吗？合宿的时候要一起打比赛吧。”
仁花的神色里也有隐约的担忧，但语言间依然很坚定：“没关系，他们一定没问题的。”
爱衣这次没有靠在男友身上——考虑到如果靠着睡一个晚上，他的肩膀绝对会麻痹掉，这次她准备了一个U型枕。
“不过大家好像都没有想到准备一个这样的枕头脖子会酸的吧。”爱衣真心发问。
月岛：“是你准备的过于齐全了。”
没有哪个高中生会在这种激动的合宿前夜准备这种道具。
爱衣耸肩：“大概是我经常长途通勤？”比如初中的时候从东京回兵库。
月岛想到她在这次暑期合宿之后就要回兵库，心情慢慢往下跌。
一上车爱衣就睡着了，月岛在戴上耳机之前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叹息：“多么无忧无虑...”
连面对长时间的分别也能这么坦然吗？
次日早晨，爱衣下巴士的时候就看到了朝他们挥手的黑尾和站在一旁打蚊子的研磨。
“哟，”黑尾笑起来，“看起来很没有精神啊。”
大地：“坐一晚上的大巴车任谁都会没有精神的。”
黑尾的笑容更大了：“那还有精神参加今天的训练吗？”
大地：“那肯定是精力充沛。”
爱衣站在一旁听着日向指铁塔为东京铁塔，又听到研磨那居然还带有迟疑的「应该是...普通的铁塔吧？」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第22章 期间
这次集训地点选在比较凉爽的森然高中里，这个学校地处琦玉，比起东京当然凉快多了。
“不过比宫城还是要热一些。”爱衣和仁花还有清水学姐在女生的宿舍里放东西，男生们东西放好直接去了体育馆训练，她们要迅速开始做后勤工作了。
“不过我们该去哪儿...”仁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名女生进来和她们打招呼：“你们来啦，好久不见了，清水，小仁花。”
清水学姐：“是的，这次也要拜托你了，雀田同学。”
来人是枭谷高中排球部的经理之一，雀田加央理，三年生，上次周末合宿的时候和清水仁花见过面。
“学姐好。”两位后辈乖乖问好。
雀田摆手，看到了爱衣，笑着说：“你们排球部居然有了三位经理，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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