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敢!”
裴子确只淡淡的说:“今日你们来我家闹事,我怎么不敢,就算是让你们命丧当场,也是你自找的。”
舒太医摸着胡子,看到了那竹签插入了一处穴位,看来他确实很生气,那个官兵以后别想跟之前一样正常走路了。
剩下的两个兵卒也不敢往上冲了,只能扶着自己的人就要走,但是那位师爷的小妾却捂着肚子说:“你们别走,我肚子好疼。”
这回谁还看不出来这是一伙的人啊,于是也知道肯定这裴家得罪了什么人了,也就不敢再看热闹了,只有几个热心的提点他们说:“抓紧离开吧,怎么民哪能斗过官啊。”
但是裴子确却不打算让那几个人走,他拿着一把竹签子,拦着他们四个人,谁也不让走。
那四个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不敢硬碰硬,只能陪笑着说是误会一场,自己就是碰巧路过而已。
但是如同玉面罗刹的年轻人却不打算让他们浑水摸鱼,只用竹签子指着他们说:“我还是跟你们走一趟吧,看看是得罪了哪一位老爷。”
不过这时候小妾都疼的昏死过去了,然后舒太医本着医者父母心就给她诊治了一番,裴子确也让追风扣住了这四个人,准备等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醒了再说。
那师爷的小妾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她睁开眼看到了婵娟的脸,就要落眼泪,但是婵娟却只说:“赶紧喝药,你的孩子没保住。”
那小妾一听就差点哭背过气去,但是婵娟却不客气的说:“哭什么哭,你的孩子是让人给害的,你这个做娘的难道不应该报仇吗?”
那小妾虽然是仰人鼻息过活,但是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一听说有人害自己,也咬紧了牙问怎么回事。
然后婵娟就说她昨日食用了滑胎的药物,所以今日保不住孩子,那孩子都成型了,是个男孩子。
那小妾也想到了昨晚食用的那一碗药物,正是师爷亲自喂给她的,说是让她帮着干一件事。
原来根本不是栽赃什么婚外情,是想让他们背这种黑锅。
那可是他的亲生孩子啊。
小妾意识悲痛难忍,但是却被婵娟给一通骂,竟然把药给喝了以后还要吃饭,似乎是非常有生存意识的。
等她好些了,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裴子确和纪如月。
纪如月一挑眉,觉着这县令就为了这点子事就要陷害他们,凭什么就要给他面子。
那裴子确只挂着冷笑,似乎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处置了那两个人了。
那位师爷小妾只咬着牙说也要报仇,所以裴子确就答应也要给那师爷点教训看一看。
为了办好上面的差事,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也算是枉为人了。
不过那县令也算是个关系户,他在朝廷内也是一个内阁的远亲了,所以才会有些嚣张跋扈。
师爷本来等着晚上擒拿了人,好好折辱一番的,但是迟迟不见回来人,就上心赶紧让人打听一下情况,结果知道了那几个衙差没带着人回来。
这很明显可能是踢到铁板了,他赶紧就回禀给了县令老爷了,但是县令不当回事,只说:“叶阁老是我的后台,我怕啥啊。”
然后就继续搂着自己的美妾听着曲儿,一个男扮女装的娇娘正在唱着什么,若是有明眼人看到那就是前阵子骗色的花旦。
那花旦不知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入了县令的眼,本来应该被送去流放的,结果成为了县令的专属戏子。
那师爷也放宽了心,只多派了些人手去找人,便跟着县令一起吃酒喝肉好不快活。
至于裴子确这边,他可受不了隔夜仇,好端端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突然来了一个混人惹他娘子生气。
闹他也就算了,还让他家里不安稳,那他肯定得让他们知道知道,不是小老百姓就好欺负。
婵娟扶着那个小妾,身后跟着四个衙差,就往县衙走去了,此时县衙已经关了门,他们直接就从后门走的。
裴子确一个跃身就翻过墙壁,敲死了守在后门的门房,然后从里面打开门,让几个人都跟着他进去。
第53章 教训
此刻, 县令和师爷也喝得差不多了,半醉不醉的感觉让他们很飘飘然。
那花旦也跟着喝了些,现在也不老实的看着一个县令的小妾, 眼睛转来转去。
那胆子在县令的府宅内算是养的肥肥的了。
不过他虽然色胆包天,但是没喝酒,所以当闯进来人以后,他第一个看到了裴子确。
他对裴子确不算陌生,毕竟那个修罗一样的男人可是让人把他送到了县衙门口好好的丢人了一番。
所以他立马就大声呼喊着:“快来人!有贼人闯进来了了!”
那嗓门不愧是唱戏的, 果真是一下子就叫来了不少家丁,也叫醒了县太爷和师爷,那家人从凳子上滚下来, 然后酒醒了一大半。
等看清楚来人只有一个, 一大帮人面面相觑,这贼人单枪匹马就闯进来了, 这不是找死吗。
但是那身姿笔挺的少年郎却面色冷俊, 那脸上挂着的肃杀之意也不能让人敢口出狂言。
只有县令他舌头打弯着说:“你这贼人是何意思?”
一口一个贼人, 裴子确倒是找到了些曾经当杀手的感觉了,看着那一帮人突然就感觉手很痒,是应该松快松快筋骨了。
“不是你邀请我和我夫人来吗?今日夫人没空, 我就亲自来了。”
原来是那个不识抬举的裴姓夫妻,县令也不怎么担心了,小老百姓他怕谁啊, 在他的治辖区域,对方还敢翻出来什么花来不成。
他鼻子一哼摆起来了谱:“我这不识抬举的贼人, 我邀请你你不来, 现在不请自来,还不给我拿下!”
那眼神冲着那家丁就扫了过去, 嫌弃那帮人都是饭桶一样,还不赶紧捉人。
但是谁都没看到裴子确是怎么出手的,整个人只转了一圈,大把大把的竹签子飞了出来,如同机器一般扎在家丁身上,都是冲着腿部的位置。
那二十多个人,一下子倒地了一大半,只有一个跑得慢的幸免于难。
这让师爷吓得不行,第一个就想开溜,但是那竹签子像是有眼睛一般,扎到了他的腿上,疼的他哇哇叫。
县太爷那脸已经吓得不轻,看着那竹签子插的洞流出来的血,就感觉自己身上也疼,他换了一副嘴脸:“壮士饶命,都是那个师爷出的主意,我啥都不知道啊。”
关键时刻属下自然是挡刀的,定是不顾他的死活了,反正他办事不力招惹来了这个人,本来就罪该万死。
师爷疼的哎呦哎呦,也不想解释,就抱着腿滚来滚去。
但是裴子确却几步走到了那花旦面前,对着那县令说:“这人我看着有些眼熟啊。”
花旦他也学着县令反咬一口说:“是县老爷说喜欢听戏,所以才让我来的,让我将功抵罪的。”
一个将功抵罪,让裴子确笑了,之前他就知道这里的县令昏庸无能,但是他觉得只要不草菅人命就让他继续干着。
但是现在都惹到了他头上来了,之前还是仁慈了,所以才让今日的纪如月看到了这种糟心事。
他挥了挥手,就是散出去几根竹签,一根准确的插进了他的喉咙,剩下的扎了他的脸。
没了好嗓子和那张不错的脸,以后应该没了再骗人的资本,不过估计那些被骗的女子也没有被妥帖安置,所以他晚点再给她们这个交代。
那县令,确实昏庸无能了呢,这种官至少不适合管着他和纪如月住的这一处地方,是该换个人了。
没多久,那县令的府宅内传出来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声,裴子确蹲下身子,慢慢的把一根竹签子捅进了那县令的大椎穴,那县令很快就大小便失禁了。
看着这帮人,裴子确觉得教训给的也差不多了,就拍了拍手离开了这里,只在院子里面扔下了一把没用完的竹签子
回家的时候,纪如月正躺在床上等他,裴子确洗干净了身上的血腥味,然后拨开帘子慢慢的躺了进去,伸手就抱住了娘子的身子。
“我们是不是要搬家了?”
她还没睡,一直等着他回家,虽然知道他武功盖世,一般人伤不了他,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他的手从后面穿过来握住她的手,然后轻轻的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这里是我们的家,你只要好好的养身子就好。”
那高挺的鼻子蹭着她的后颈,觉得内心无比安定,以后他要努力给她创造一个安宁的生活。
换个县令就是了。
但是纪如月却转过来身子,面对着他,黑夜中她看不清裴子确的脸,只能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只要咱们在一起,哪里都是我们的家。”
那男人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她的秀发说:“嗯,我知道,一切都有我。”
她很默契的没问发生了什么,他不会告诉她那些血腥的真相,但是只要是他做的她都会支持。
大概是感觉到了安心,纪如月又环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安稳的睡了。
他们安稳的睡了,但是这个镇子却闹腾了一晚上。
很多郎中被从家里叫去县太爷的宅子诊治,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
十多个郎中去看了,都摇头,说他彻底的瘫了,想站起来是不可能的。
至于别的家丁都是皮外伤,拔出来签子敷上药也就好了。
只有那个花旦有些倒霉,因为他跟县太爷的妻子刚刚勾搭上了,但是他没有了嗓子也没有面容,自然只有被赶出来的份。
一直忙活到了天亮,才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那个师爷也不太好,他其实不只腿受了伤,就连最重要的位置也受了伤,只是当时他不敢吭声,后来郎中看了才知道,以后他无法人道了。
那位失去孩子的小妾最是高兴了,不过她趁着乱也拿着家里不少的银钱细软离开了,有人会带着她去过新生活的。
按理说袭击县令这种事情,应该很快就有人下来查办的,但是过了一整天都没什么风吹草动。
自然是有人向着上一级报告的,但是不知是怎么回去,去的人有去无回,很快就有人回过味来了,这位不是没人撑腰的,而这县令惹到了人家,自然是没人给撑腰的。
一时间,福泉镇上的人,大家茶余饭后更加要讨论这两个人搬来的小夫妻了。
甚至都有人通过裴子确那器宇轩昂不凡的样貌,料定他是个侯爷或者王爷了,只是带着妻子来体察民情,才把这个狗县令给处理了。
县令是真的瘫痪了,不过他的妻子却赶紧给阁老发消息,让他来主持公道。
虽然自己这个县令夫人是个小官的发妻,但是这个油水很丰富啊,一下子这成了一个瘫子的夫人,虽然还有傍身的银钱,但是却没人天天追着拍马屁了。
纪如月本来还有点担忧呢,但是陈嫂子还有舒大娘都说她是杞人忧天,她们虽然也不知裴子确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但是那小县令确实不足以放在眼里面。
不过婵娟却莫名的自信,她说:“夫人别想那些了,我看家主就是自己当县令是最好的了,这样就不怕人欺负咱们了。”
看着那胖胖的妮子果真是没心没肺,甚至饭都畅快的多吃了一大碗,所以纪如月也不怎么担心了,依旧是吃吃吃睡睡睡的。
而且裴子确这回专门告诉了婵娟,他在周围安排了人盯着,若是必要可以让她叫人。
这么安全当然是不害怕了。
不过这那位叶阁老接到了消息,并不怎么急着给那个已经废弃的棋子报仇,而是对这个待在福泉镇的少年有些兴趣。
因为他不知裴子确为谁,但是那位舒太医还有陈史官可不是一般人,所以他料定了那年轻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叶阁老开始偷偷的查访了那叫裴子确的年轻男子,越查越发现他跟宫里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心内不禁是一惊又一惊啊。
不过他也不敢自己做主,只能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吴公公,让他看着做主。
当吴世佳看到了纪如月的名字,脸上一惯的温和没有了,但是却没表现出来,只淡淡的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且退下,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等叶阁老走了,他阴沉着脸吩咐人说:“去一趟福泉镇。”
那人领命下去了,只剩下年轻玉面公公站在窗边,他幻想着纪如月怀着孩子的样子,想着自己陪在她的身边,也如同普通的夫君一般给她喂粥穿衣。
那张阴沉的脸终于有了些笑的模样了。
他早就告诉娘他喜欢的人已经有了他的骨,很快他就可以能抱孙子了。
那一天她娘就开始高兴的缝制孩子的小衣服被子,等着家里添丁进口。
吴世佳也自然更加要努力筹谋,一定要让纪如月早日成为自己的妻子才行。
那个姓裴的不好杀,但是他早晚也是一个死,他就不信若是他的身份完全暴露在大众面前还能全身而退,这皇宫终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裴子确,你就算曾是皇子也不配拥有她那么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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