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就可以了,”对方进入城堡之后立即说道,下达了下一个命令,“卢修斯,你去斯拉格霍恩的宴会上招呼我们来自魔法部的朋友,我不希望有人在这场宴会上闹出大的动静。”
“如您所愿,主人。”
卢修斯微微躬身,恭敬地应承道,然后隐蔽地转身走开几个身位,趁着经过转角的时候才状似不经意地望了对方一眼。
在复方汤剂的作用下,那背影俨然就是德拉科的模样。
可那种优慢条斯理却不失优雅、仿若一位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般的气势,却不是小龙能够走的出来的。
卢修斯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促使黑魔王前来霍格沃茨的那件物品重要到他不假于人,那么被迫承担和这同等重要的任务的人将会是谁?
德拉科还会有这一次的好运,只需要贡献几根头发就能够和母亲在别墅里装聋作哑地过圣诞节吗?
不,不会再有了。
Lord,卢修斯黯然收回视线,心中只暗暗念道,是您先背弃了我们的利益。
在您的领导下,有多少纯血家族断绝子嗣、又有多少高贵的巫师血脉葬送在阿兹卡班和凤凰社那群疯狗的手中。
您曾说您会为纯血家族带来应有的荣耀,然而我们得到的却仅仅是一片凋零。
卢修斯来到地窖,觥筹交错的社交中,他不仅担忧今晚过去,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还担心带着西里斯.布莱克那家伙重返马尔福庄园的纳西莎。
冒那么大险,就是为了黑魔王的一条蛇?
昔日的优秀男学生会会长.伏地魔经由密道,轻轻松松地速通八层台阶,来到八楼有求必应室的门口,在门口想着自己藏东西的地方踱了几圈。
他推门进去前,还不忘警惕又邪恶地在有求必应室的门口丢下几个狠厉的黑魔法陷阱咒语,以防有人在外面看见或是蹲点他出来。
伏地魔清楚有求必应室的特性,就是当有人在房间里的时候,外面的后来者是无法打开有求必应室的,甚至不可能出现墙上的那扇门。
现在他能够顺利进来,就足以说明有求必应室目前没有任何埋伏。
金发少年从堆积成垃圾山的杂物边上走过,目光飞快地四处逡巡,他并不指望在五十年内没有任何人发现这间神奇的藏东西的地方,也没想过他的冠冕会老实地待在原地。
真要原封不动才令人警惕呢。
伏地魔花费了十几分钟,直到他都有点不耐烦地想用个大型魔法把这堆垃圾给处理了,才终于看见目标的影子。
在一个表面起泡的旧柜子上有一尊布满麻点的老男巫半身石像,头上戴着灰扑扑的旧发套,还有一个古旧褪色的王冠在最上头。
看起来在这几十年里,也确实有学生进入有求必应室并顺手不经意地挪动了冠冕的位置。
事实上,伏地魔现在是真的怀疑自己当初分裂灵魂把脑子也给切片了,如此重要的复活道具,就这样被他随手丢进了一个杂物间、垃圾堆?
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学生拿走怎么办!
就算他在冠冕上放置了很多保护性、引诱性的咒语,也存在不小的概率会让该学生被霍格沃茨的教授发现啊。
伏地魔心有余悸地伸手去拿他的魂器。
拉文克劳的冠冕上还刻着一行小字: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当那行字映入眼帘的时候,他正好抓住那冠冕的精致银环。
自矜的笑意僵硬在嘴角,仿佛肚脐眼被勾住的感觉和那大理石一般的手感让伏地魔顿时怒火中烧。
这不是他的魂器!
该死的,这是谁设计的门钥匙?
为了报三强争霸赛上的奖杯之仇吗!
邓布利多,你这该死的老家伙——!!!
天旋地转中,伏地魔只来得及泄愤似地丢下一个爆裂咒,就被迫被门钥匙带到了其他地方,因为空间和时间相关的魔法是最高深、也最不易被影响的。
如果他贸然地选择收手,分体也只是最好的结局。
甚至就连伏地魔自己都不能够保证,分体的部位会不会恰好在他的脖颈致命处。
但他早已做好准备,几乎是一落地就给自己丢了几个铁甲咒,同时愤恨地将手中的一次性门钥匙向边上一丢,丝毫没有飞越空间的趔趄感,立即警惕地看向周围。
果不其然,他看见了他的老对头邓布利多,正带着几名凤凰社的成员满脸戒备地盯着自己的方向。
伏地魔攥紧魔杖,那根紫衫木魔杖仿佛下一秒就能丢出成千上百个阿瓦达索命。
“邓布利多,你果然老了,甚至不敢一个人面对我。”
在如此紧急的时刻,邓布利多却不失体面地调侃了一句:“毕竟,我要面对的也不止一个你啊,汤姆,而且你现在用着另一个男孩的脸,实在是让我有点陌生。”
“更何况,我以为你会先问问这是哪里。”
伏地魔微微眯起眼睛,那双马尔福祖传的灰蓝色眼睛如今显得狭长又危险:“是哪里重要吗?就算是在魔法部,你又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这里是波特老宅,”出乎他的预料,邓布利多严肃地说道,“你赎罪的地方。”
被评为最恐怖的黑巫师、近现代的黑魔王差点笑出来:“你真是老了,竟然指望用一个笑话来击败我,还是说你又想要扯什么爱的力量,然后试图让我产生任何愧疚吗?”
“别犯傻了邓布利多!死在我手中的敌人不知凡几,波特夫妇也只不过是我杀得最轻而易举的蝼蚁之一而已。”
邓布利多神情平静:“对爱不屑一顾的你,当然不会知道爱的意志能有多强大。”
“让我们长话短说吧,你的魂器已经不再是秘密,你的敌人也再也不是孤军奋战,是你自己将自己送上末路。”望着伏地魔那因为复方汤剂失效而缓慢变回原样的脸,邓布利多悲哀地说,“看看你都用黑魔法对自己做了什么。”
压根不在乎外貌、甚至厌恶那张和麻瓜父亲如出一辙的脸的伏地魔,直接miss掉对方的容貌攻击。
他感觉邓布利多像是在拖延时间,不然在他孤身一人的逆境里,早就选择动手了。
而且伏地魔一直觉得当初哈利波特在婴儿时期就能够反弹他的死咒,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小婴儿能有这种魔力?
他不信,所以在复活的时候,选择使用了哈利的血。
那流淌在哈利血液中的魔咒,也应该为他所用才对。
但伏地魔没想到的是,邓布利多正是利用这点、才在莉莉死去的地方布下魔法阵,将爱咒的力量最大化利用,如今爱咒的另一个承载者还在房子的不远处充当封印节点呢。
再好的忽略咒也不如一堵遮挡视线的墙。
而斯内普正穿着斗篷、举着魔杖对着哈利波特飞快地念叨着那冗长的咒语前摇。
没办法,所有人里有能力迅速熟练和驱动咒语的人,只有邓布利多自己和斯内普,然而前者还需要负责拖住伏地魔的脚步,不让他逃走。
哈利摸着自己最近边喝补血剂边贡献血液的手臂,心有余悸,同时又忍不住想要探头去了解那用过延展咒的客厅,现在打成什么样子。
要是没用过延展咒,双方几个咒语下来就足以把房子和周边区域都摧毁了。
穆迪和金斯莱根本无法插手这种级别的战斗,只能看着邓布利多和伏地魔对打,同时警惕地一左一右负责堵住伏地魔的逃跑方向。
毕竟只要一拖延,他们相信邓布利多就能立刻追上来。
两个或七十、或一百好几的老头在房子里你来我往地狂甩咒语,就跟开了特效一样真.水深火热,伏地魔对邓布利多的畏惧是真的,邓布利多的逐渐吃力也是真的。
一边打,一边又开启嘴炮攻击。
伏地魔高声喊道:“邓布利多,你杀不了我,我会一次又一次地从魂器中复活,甚至从哈利波特的体内复活,你一定没想到你所谓的救世主,也不过是我永生的工具吧!”
邓布利多不甘示弱:“汤姆,你太小瞧爱,也太高估人们对死亡的畏惧了,只要死得其所,勇士是不会化身恶龙的!”
他反击道:“再看看你,你从不信任依赖你的食死徒下属,如今落到孤身一人的下场,也是你的宿命,没有人会想要去复活你,甚至没有人在乎你真正的下落。”
白巫师意味深长地说:“你大可以召唤你的食死徒,如果他们能够到得了这里的话,又会有几个人选择不变节。”
“你看似在魔法部建起高楼,实则是追寻着利益而至的乌合之众,更有不少向凤凰社投诚的存在,”邓布利多故意夸大其词动摇对方心理防线,“众叛亲离,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伏地魔冷淡地扯扯嘴角,他通过黑魔标记发出的召唤,不知为何没有食死徒来到这附近,但他怀疑是邓布利多提前布下了强有力的忽略咒或是其他的咒语隐蔽了这栋房子。
也许有人背叛,但不可能所有人都会在同一时间背叛。
“雷古勒斯.布莱克不会是最后一个反抗你的英雄,”邓布利多紧紧握着有点生疏的老魔杖,盯着对方说道,“挂坠盒、日记本、冠冕、哈利、金杯、戒指、你的蛇......”
“你已经一无所有。”
伏地魔立即意识到,他视为左膀右臂的食死徒中,最大的、胳膊肘朝外拐的蛀虫竟是马尔福。
因为日记本和纳吉尼都与卢修斯.马尔福有关。
如果现在的马尔福庄园已经足以让凤凰社进进出出,那么他用大蛇制作而成的那个魂器估计也已经被邓布利多盯上了,说不定现在正在面临紧急时刻。
但他不知道邓布利多这句话也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真让我感到惊讶,邓布利多,莫非你已经做好杀死哈利波特的准备了?”伏地魔大笑几声,“我劝你尽管当着我的面动手,要不然,我倒是想用救世主的身体试试看阿瓦达是什么感觉。”
“至于戒指——”
他蛇一般的瞳孔中散发着危险的红光:“对于任何想要摘下戒指的人,那上面的诅咒足以杀死好几个你!”
邓布利多纵然心底咯噔一声,也面不改色地表示:“既然是诅咒,就有被解除的可能,在你死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伏地魔眯着眼睛打量他,几秒钟后,他露出一抹冷酷而残忍的轻笑:“你在撒谎。”
“看来是我一直都太高估你了,邓布利多,你其实什么都不了解。”
他抬起手,蜘蛛般瘦长的手指从苍白的颈间勾住一根链条,拉扯出来,将那造型奇异而美丽的魔法物品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你没有那样的机会,因为我们永远也不会对抗彼此。”
邓布利多看见那藏着几滴鲜红血液的瓶子,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脱口而出:“血盟?!”
“你跟基拉立了血盟?!”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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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几天回来了,继续更新
第150章
邓布利多感觉自己有点头晕目眩。
每个血盟(bloodpact)生成的形状都是不一样的,因为缔结这条魔法契约的两名巫师有所不同,但大致都是小瓶子的形状,里面藏着几滴来自两名巫师的血液,只在细节之处勾勒出迥异的花纹。
在场的所有人里,没有人会比邓布利多更了解血盟是什么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够一眼就判断出来伏地魔并没有拿着赝品弄虚作假。
伏地魔是真的跟基拉签订了血盟。
太荒谬了。
从心底涌起的错愕源源不断地从白巫师的蓝眼睛里渗透出来。
“什么是血盟?”藏在角落房间里的哈利悄咪咪地竖着耳朵试图偷听,等听到一个没听过的单词时,他在自己忍着好奇和大胆询问斯内普中果断询问了后者。
斯内普压根就没理睬他。
血盟,顾名思义就是以血为纽带建立而成的魔法盟约,再加上伏地魔先前所说的“永远不会对抗彼此”,他没过多久也从记忆中回想出了血盟这玩意儿曾在魔法史和古代魔文的课里都有提到过。
一种用于古代巫师家族联姻的誓约魔法。
如果不是他需要念动的那一长串咒语已经结束,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即便是斯内普也不能够再保持专业级别的镇静继续驱动魔法阵了。
斯内普难以自抑地站起身,脸上的神情微弱地颤动着。
他和邓布利多一样,第一时间所想的绝对不会是基拉和伏地魔之间真的会存在所谓的爱情、甚至是联姻、结婚之类的一听都足够令人眼前一黑的词汇。
但是这颗血盟背后所蕴含的那一切,才是让他们、让斯内普感到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和嫉妒。
斯内普了解基拉,如今的他格外清楚,基拉是一个多么万事随心的人,她总是淡淡的、对一切都感到无所谓,仿佛那些人、物和事不过指缝中流淌的细沙。
唾手可得的同时又毫无价值。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让基拉让步或者说让她印象深刻的那些事,将彻底占据她世界中的某一部分。
嫉妒的火焰从未如此彻底地烧灼着他。
难怪,斯内普阴沉地想,难怪她抛却了那些记忆,再次于霍格沃茨见面之后,虽然依旧是一副喜爱着他的模样,但却再也没有分享过很多事。
基拉在生活里遇到的日常、近期或远期的计划与安排、她在魔法研究上推进的道路、那些或琐碎或深刻的每一件事,甚至还有女巫对死亡的抗拒与对永生的渴望。
他曾经占据过基拉世界里所有能够空出来、留下来的位置的!
百分百和百分之九十九都已经差异显著,更遑论还不足百分之九十九呢。
先是火焰杯纸条上的那个陌生名字,又是签订过血盟的黑魔王。
斯内普心生惶然,无意识地握拳,指尖压入掌心留下几个月牙。
不,你不能......你不能在驯化之后一走了之不是吗?
“这证明不了任何事。”
邓布利多望着那形状相似的血盟,声音略微有些飘忽地说道:“你手中的血盟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正巧我对它的了解比你要多得多。”
“缔结血盟的原因有很多,傲慢,天真,任何一种足以致于死地的东西,但对你来说,却唯独不会是爱。”
年老的白巫师感觉自己的身体中似乎浮现出某种莫名的疲倦,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得承认,它看起来真的很美。”
“但当血盟被你拿在手中的时候,汤姆,它仅仅只是一次盟约的证明,甚至足以令人怀疑其中掺杂着过多的胁迫、勒索等强硬的手段。”
邓布利多平静地笑了笑:“你不会认为,血盟的存在,就意味着有人会爱你、支持你、绝不动摇地站在你身边?”
站在他身旁的穆迪和金斯莱都惊呆了,邓布利多什么时候变得攻击性也如此得强、让站在对面的敌人——黑魔王——都气得眼睛狠狠放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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