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瞠目结舌,差点没当场掏出魔杖来:“你个小斯莱特林,我就知道你们这群邪恶的家伙骨子里都是对黑巫师的崇拜——”
哈利艰难地死死地抱着他教父的腰。
斯内普挡到基拉身前,也作势要去抽出魔杖:“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傻吗?阿兹卡班待那么久还没学会怎么动脑子,难道你是指望两个学生去跟黑魔王决斗吗?!”
他光是想想基拉遭遇到那个意外的情景,就有些不敢细思她当时究竟有多么艰难,才能够成功地讨好黑魔王并活下来。
邓布利多不耐烦地挥动魔杖,拉来一把椅子,然后把两个人分别摁在两把椅子上坐着:“再来一回,我就要剥夺你们说话的权利了。”
他想了想,觉得这个故事似乎是真的长,索性自己也变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基拉见状,立即把斯内普坐着的那把椅子变大一点,然后蹭进去贴着仍然在冷冰冰地生气的斯内普坐下。
“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矮小的斗篷人抱着一个婴儿包袱,但神秘人的声音是从婴儿包袱里传出来的,而那个斗篷人后来兜帽掉落,我才发现原来他是彼得佩迪鲁。”
“什么——!”布莱克咬牙切齿的模样像如果虫尾巴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绝对能一口咬死那只该死的老鼠。
基拉没有搭理这个气氛组一样的家伙,继续说道:“不过根据我的分析,我觉得神秘人之所以信了我所说的愿意为他效劳的话,实际上是因为他当时的状态看上去不大好,而虫尾巴的实力又、唔、大家都懂的那种。”
“如果不是大蛇能够让哈利瞬间致命,我可能并不会做出这个选择,毕竟实在是太不可信了,我都在猜测他可能会先教训我一顿或是把我打晕,那就只能开始决斗了。”
事实正是如此,当时焦急的情景所有人都能够想象得出来。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我很高兴,基拉,我真的很高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担任这种任务,在最危急的时候保持冷静,你有着某种独特的潜力。”
听到这话,斯内普顿时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邓布利多,如果不是在场还有其他人,他估计直接就去跟邓布利多争论后者疑似产生的某种不良想法。
你真的不允许任何人什么都不做地活下去吗邓布利多?
基拉她欺骗的可是黑魔王,你是想要送她去死吗!
“那我继续说下去吧,”基拉深吸一口气,“我的魔杖被没收了,然后大蛇在看守我,而虫尾巴则是忙着把哈利拖到一个墓碑上绑着,当时他魔杖上的光照亮了墓碑,我看见上面的名字是......汤姆.里德尔。”
邓布利多神情相当专注地听着她的描述。
基拉继续说道:“我一开始没意识到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以为哈利就是被随便找了个柱子绑起来,直到虫尾巴推过来一个超级超级大的坩埚,大得足以装下一个人,然后他开始烹煮魔药。”
“非常、非常神奇的魔药,”她轻轻地说,“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魔药的名字。”
斯内普冷冷地想,那恐怕是因为基拉的兴趣爱好根本就没多少放在魔药上。
呵,听听这家伙说的话吧,夸奖魔法书笔记的话可比夸奖魔药书笔记的话要浓墨重彩多了呢。
“好在我记住了佩迪鲁的操作过程,除了坩埚里原有的魔药外,他还需要额外添加三样东西——”基拉突然补充道,“哦,刚刚忘说了,在点燃坩埚、魔药沸腾之后,佩迪鲁把婴儿包袱里一个很奇怪的生物放了进去,感觉就是刚刚和我说话的神秘人......”
“这会是真的吗,校长?”基拉不解地询问邓布利多,显然这种离奇的事对于学生来说还是太过不可思议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温和地回答了她的问题:“虽然我并没有亲眼见到,但我想这仍然是介于生死之间的某种状态,他并非仅仅是在谋求复活,而是在谋求一个肉身。”
“基拉,仔细说说吧,分别是哪三样东西。”
金棕色的少女点点头,她平静的声音所念出的句子却是如此邪恶:“我记得佩迪鲁的咒语是这样念的。”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基拉相当敏锐地说:“在第一个材料里,佩迪鲁召唤出来的骨头来自于绑住哈利的哪个墓碑坟墓,也就是说,神秘人的父亲名字叫汤姆.里德尔是吗?”
邓布利多赞许地望了她一眼:“我恐怕是的,伏地魔曾经是我的学生,他学生时期所使用的名字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而汤姆.里德尔则是给他生命的父亲,是一个麻瓜。”
哈利和布莱克大概是全场最震惊的,斯内普反倒是似乎早就知情。
基拉则是微微挑眉。
“父亲”,呵呵,我呸。
一个英俊麻瓜因为路过讨了碗水喝,就被哑炮平庸女巫梅洛普下了迷情剂,然后就生活到一起还怀了孩子。
不是,这跟那些被卖进大山里的女性有什么区别啊?
就因为他被喂了药期间没有反抗意识、是个跟巫师比显得下等的麻瓜,所以就不允许逃走?
要让基拉看,黑魔王的童年小故事里真正无辜的只有麻瓜汤姆里德尔。
老里德尔凭什么要接受下药以后的妻子和孩子?
那跟要求被拐卖的女性为了那种□□生下的孩子留在大山有什么区别。
没有人在乎过他们的人生本来不会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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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仆人的肉,就是佩迪鲁把自己的右手剁了放进锅里煮,”基拉皱着脸说,“有点恶心,而且我感觉他看起来也没那么自愿啊。”
哈利和布莱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后者更是一脸轻蔑地骂着佩迪鲁。
斯内普没好气地瞪了基拉一眼,就知道这家伙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思维还在往奇怪的地方转动,能不能长点心!
邓布利多只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时候,愿意去做的事,不代表就会少一份恐惧。”
基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至于仇敌的血,佩迪鲁是从哈利的手臂上取的。”
布莱克当即激动地喊了一声,表示下次见到虫尾巴一定要把那该死的老鼠给咬死。
邓布利多却也猛地站起身,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快步走到哈利身前,叫哈利伸出手臂,仔细观察了撕破长跑下面的伤口。
在某个瞬间,唯一直面邓布利多正脸的哈利,总感觉自己似乎从邓布利多的眼睛里看见一丝喜悦的光芒闪过。
但他很快就认定准是自己看花了眼,因为邓布利多回到椅子上时,看上去又是那副苍老但温和的模样了。
“好了,”邓布利多说,“我明白了,这是一剂很罕见的复活魔药,也许西弗勒斯也对它有些印象,现在,基拉和哈利,你们可以说说你们是怎么离开那里的了。”
哈利有些尴尬:“我不知道,都是基拉在努力,当时我还被绑在墓碑上。”
基拉意识到她对于奖杯是双重门钥匙的判断其实是基于原著内容的,连反幻影移形范围也是,对于目前的处境而言,她并不能够明确门钥匙是可以回到霍格沃茨的。
这么一想确实有点鲁莽的既视感,但她明明还是蛮苟和稳的说......
基拉如是想着,然后叽叽咕咕试图飞快带过这一段:“唔,首先呢,我感觉神秘人是比较没有安全感的那种,比起拼死一搏,更倾向于逃走?”
邓布利多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好奇地询问道:“为什么这么判断呢?”
基拉平静地说:“对于一个渴望复活和不死的人而言,没有什么是比死亡更值得逃避的了,如果活下去,他才能够拥有更多的可能性。”
“基于这点,我猜测现场应该不存在反幻影移形的范围限制咒语。”
“其次,正如至暗时刻是天亮前夕,对于所有人来说,他们最容易放下警惕的时间就是在成功的前一刻,”基拉笑了笑,“想想吧,神秘人为了复活谋求了十四年,他终于能够重新拥有一具身体了,在这种时候,他的注意力只会在自己的复活大业上。”
邓布利多了然地说:“于是你就趁着虫尾巴放入仇敌的血后那个关键时刻,当机立断地准备采取行动?”
基拉点了点头:“没错,我用短距离的幻影移形来到哈利的身边,距离近,目标专注,不用担心分体,然后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这事在第二个项目里刚干过。”
她一本正经地开了一个玩笑后,继续说道:“与此同时,我用飞来咒把门钥匙拉过来,成功地卡着时间点把哈利带回来了。”
邓布利多满意地望着基拉:“为什么你会认为奖杯能够带你们回到霍格沃茨呢?”
基拉坦然地、三分真七分假地说道:“我并不能够完整担保,校长,在被迫罚站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门钥匙是谁下的,霍格沃茨里有神秘人的内应,具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做到的。”
“请原谅我比较喜欢用分点分析的方法来解释——”
“首先,从赛事上来看,迷宫最合理的是一个入口搭配一个出口,当勇士抵达出口时收获观众的欢呼声,但是我们的迷宫只有入口,奖杯还放在迷宫中心,除非是勇士能够立刻带着奖杯出现在观众面前,不然他就得再走一段路返回,这显然有点......”
她纠结着用词:“不符合一场赛事最关键项目的戏剧性?”
“所以我猜它可能是个定位在裁判席前面的门钥匙。”
基拉停顿了一下,然后坦然说:“更主要的是,我并不能够保证我可以带着哈利一起幻影移形,也许我一个人能做到,但是两个人,他也不会随从显形,现场情况又是那么焦急,我很担心我没有离开多远反而分体了。”
邓布利多总结道:“所以,在一个人能够逃走的情况下,基拉,你选择了冒着那个并不确定的可能性,将哈利救回了我们的身边。”
他望着基拉的神情从未如此慈祥和蔼过。
基拉的脚趾在鞋子里不着痕迹地抠了抠地。
草,她其实是对着答案倒推......校长你怎么把我升华了......
她侧过脸,像是不好意思一样。
余光注意到哈利和布莱克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啊这......
然而斯内普的眼睛像是使用了大脑封闭术一样空洞,感觉像是生气了的样子。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问题,”邓布利多开口问道,“基拉,我记得你的魔杖不是被没收了吗,所以幻影移形和飞来咒都是在无杖情况下施展的吗?”
基拉眨了一下眼睛,并不准备把自己的实力和底牌完全暴露出来。
她抿起唇,眼神躲闪了一下:“不是的,校长,咳咳——我——我还有一根二手魔杖......”
邓布利多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二手魔杖啊,这很正常,像你们这种年纪轻轻的小巫师,在没成年之前想必都喜欢做点不那么符合规章的事。”
“而且在有危险的时候,它正好保护了我们,不是吗?”
基拉像是松了一口气,朝邓布利多坦然地笑了一下:“是的,因为我经常会去麻瓜界玩,但是麻瓜界的治安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很好。”
邓布利多显然并没有在意这个。
基拉分析道,她可以顺势洗白自己的二手魔杖了,具体哪一根先不一定。
在他们对话中,地上那个人的脸起了变化,伤疤渐渐消失,皮肤光滑起来,残缺的鼻子长全了,缩小了。长长的灰发在缩短,变成了淡黄色。
基拉相当遗憾地发现这家伙长得跟电影版的大tt根本不一样。
“克劳奇!”认出那个人是谁的那一刻,斯内普惊呆了,“小巴蒂.克劳奇!”
“老天!”布莱克也惊呆了,“他不是已经死在阿兹卡班了吗!”
邓布利多解除了防窃听的咒语,让家养小精灵闪闪过来辨认。
“巴蒂少爷,巴蒂少爷,你在这儿做什么?”她尖叫着扑过来。
邓布利多解开了小巴蒂身上的昏迷咒,然后接过斯内普手中的吐真剂,往小巴蒂嘴巴里倒了三滴——基拉的目光在吐真剂上注视了一会儿——最后他指着那人的胸口说:“快快复苏!”
小巴蒂睁开眼睛,双眼无神,面颊松弛。
邓布利多镇静地问:“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
邓布利多和缓地说:“我希望你告诉我们,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
小巴蒂用一种不带感情的平板语调讲述了一个母亲的故事,关于她是如何替代自己的孩子死在阿兹卡班,从此老克劳奇偷天换日,用夺魂咒和隐形斗篷控制了他足足十几年,只有闪闪跟他待在一起。
然后又讲述了在这个过程中,伯莎乔金斯是怎么中了遗忘咒最后稀里糊涂地跑到了阿尔及利亚去。
紧接着是魁地奇世界杯上他突然清醒,却逃跑未遂,结果侥幸获得了伏地魔带着虫尾巴的亲自拯救,又用夺魂咒反控制住老克劳奇,他则取代穆迪进入霍格沃茨,为了完成火焰杯的复活计划。
“其他材料好弄,我从地下教室偷了非洲树蛇皮,”小巴蒂平淡地说,“但后来我就没再去偷过斯内普的东西了,因为我感觉迪戈里似乎在猜忌我。”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惊讶地落到了基拉的身上。
基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诚恳地说:“我并不觉得那是猜忌,只是当时穆迪——假穆迪——教授有些事做得很过分。”
她不太高兴地说:“比如搜查了地窖办公室。”
邓布利多转头看向穆迪:“为什么要去搜查西弗勒斯的办公室?”
小巴蒂平板地说:“因为想要让波特获胜,这太难了,他什么都不会,我只好去偷了斯内普的腮囊草,然后想方设法地让一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去送给波特。在搜查他办公室的那天,我意外地在他桌子上发现了一张地图,吓了我一大跳,几乎坏了我们的大事——”
“那张霍格沃茨地图上,有着所有人的真实名字,当我看见我的名字出现在地窖办公室的时候,我简直以为我要暴露了,但斯内普似乎没有注意到,于是我趁机把它偷走了。然而当天晚上巡夜的时候遇到了夜游的波特,为了跟他拉近距离,我从费尔奇和斯内普的手中救了他,但那个时候,迪戈里说的话让我又有点怀疑起来,所以最后决定换个方式搞到复方汤剂的非洲树蛇皮。”
斯内普显然怔楞住了。
因为当时他明明也在场,却没有觉得基拉有说出什么能够威胁到小巴蒂的话来——
难不成就是那句韦斯莱和老克劳奇?
哈利也很尴尬,因为他不仅盗用了魔药教授的腮囊草,还夜游,这些都被邓布利多教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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