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浅淡得像晕染开的烛火。
“我有一件好奇的事,西弗勒斯。”
基拉的唇边滑过一丝怪诞的讥笑:“我问你,这么多年来,邓布利多是否将那则完整的预言告诉过你呢?关于预言的后半则内容?”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出生了......出现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月末......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如果伏地魔没有想杀哈利波特,他就没有标记处自己的劲敌,也就无法真正地被消灭。
彻头彻尾的好人是无法带来胜利的。
基拉并不认为邓布利多作为领袖做了错误的决定,领袖图谋的是全局。
她只是很好奇,如果当初没有斯内普,还会不会有人把这则预言的前半截去告诉伏地魔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说王不懂人心,但实际上是王不能懂人心。
为了满足整个社会的公共利益,邓布利多必须做出最理性的判断,如果判断中含有个人情感,就无法使决策完全正确,就无法利于理想社会。
邓布利多相信爱是最伟大的力量,他拥有的是对这个社会的爱,一种对于个人而言会有点冷酷的爱。
他已经在尽可能地减少损失了。
但是基拉无法接受,先不看保密法对于魔法界的长远发展是否真的有好处,光只是她私心深重,就无法接受斯内普成为牺牲品。
我不关心人类,基拉心想,我只在乎我喜欢的人。
斯内普怔楞住了,他紧紧地闭了闭眼睛,躲避基拉的视线:“没有,我不知道,但是那种重要的预言,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是最好的。”
“好,我明白了。”
基拉没有强行反驳,她决定在日程中将魔法部的那个预言球提上日程。
只要找到机会把完整的预言合理地告诉斯内普,也许......他就能够多少放下一点。
“还有别的需要告诉我的吗?”基拉语气正常地问。
“......没有。”
斯内普用大脑封闭术压制着所有翻腾的情感和记忆说:“这就是那个艰难的任务,我不想让你担心,基拉。”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我最讨厌有人骗我。
“我当然很担心你,”基拉叹了一口气说,“西弗勒斯,成为双面间谍不意味着你要把自己的身体状况搞得这么糟糕吧?”
她抬手摸了摸斯内普的脸颊,凑过去轻轻咬了一口:“放假之前,我记得你绝对没有这么消瘦的。”
斯内普紧紧地抿起唇,他细声细气地说:“没关系,很快就能养回来,放假之前,你不肯跟我说话,我知道我惹你伤心了。”
他放软声音说:“基拉,本来邓布利多在火车那天就让波特去通知你,结果那个蠢货没找到你,后来我们都找不到你,我一直想着去食死徒那边打听你是不是被抓了。”
基拉望着他的眼睛渐渐变得暗沉。
她捏着斯内普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含住他的嘴唇,吞咽着,舔咬着,舌头伸进斯内普口中用力勾动他柔软的舌。
原本干涩的唇被吻得水润又肿胀,被狠狠含住吮吸和轻咬的舌尖后方传来细碎的呻吟,斯内普鼻翼不停地翕动着,急促而猛烈的亲吻让他来不及换气,仿佛快要窒息一样。
但是那种深深的迷恋与令人同时恐惧与安心的爱,却满满当当地传过来。
等到基拉尝到一丝血腥味的时候,她才强行让自己结束这个吻。
斯内普睁开眼,他的黑眼睛仿佛笼罩着一层迷迷茫茫的水雾,肿胀的薄唇微张着,他下意识地伸出柔软的舌尖轻触了一下还渗着一缕血丝的唇瓣。
基拉当即把人按倒在沙发上,亲自吻去那缕血丝。
撑在斯内普的脸侧,然后轻柔地从额间、眉心吻过鼻梁、脸颊,再到唇角,在对方的失落中细密地吻过耳垂和颈侧。
而不用于支撑手肘的另一只手则狡猾地向下而去。
“不、不行——”斯内普的黑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后腰传来一阵酸麻,有种汹涌的灼烧感从小腹席卷全身,“别......”
他虚软而低滑的声音像一种泣音。
基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嘶嘶地问:“以前自己有过吗?”
斯内普反应了一下,随即苍白的脸浮现出满满的潮红:“没有......”
他看见基拉慢慢眨眼,然后笑了起来。
像一条盯上猎物的蛇,令他忍不住从尾椎骨开始颤栗。
“很好,”基拉微笑着说,“我很喜欢。”
斯内普的闷哼声被堵在那张薄唇里,他像蛇一样扭动着,最终如同被拉满弓的弦那般绷紧身体,眉毛既痛苦又愉悦地皱着,他的手指紧紧攥住基拉的胳膊。
他抽搐着发出了一声哭泣般的短促尖叫。
基拉把可怜地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喘气的教授扶起来,怜爱地亲亲他,然后收拾好一切。
她黏乎乎地搂抱住对方:“我们晚饭吃什么呀?”
斯内普缓了好一会儿,才用泛红的眼睛瞪了她一眼。
不敢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假装自己没有脸红地说:“都可以,如果现在过去那边的话,你还赶得上韦斯莱夫人做的晚饭。”
基拉搂着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斯内普有些不安地问,他是真的觉得布莱克老宅的安保力度是最高的,毕竟波特也在那边住着。
基拉轻轻地说:“我猜,那边只有你一个斯莱特林,对吗?”
她问:“西弗勒斯,你平时会留在那里用餐吗?”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他想起方才睡醒时听见的基拉胸膛里那和他同频跳动的心脏声。
“这没什么,”他软软地说,“你来了,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基拉环着斯内普的胳膊更加用力,她贴在他的耳边问:“我不能留在这里吗?留在蜘蛛尾巷,跟你住在一起,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生活。”
斯内普的耳朵有点发烫,他把某些奇怪的思维按回去。
“我怕我这里万一有食死徒突然出现,布莱克老宅的安保是救世主级别的。”
他绞尽脑汁地说:“而且那边也还有格兰杰、波特、布莱克很多人。”
基拉吻住他的唇,啄了几口,才认真地一字一句说:“可我从不在乎他们。”
“不过我会去的,”她平静地说,“因为我想能够多见见你,如果你出现在那边,就还能对黑魔王说是邓布利多召唤,对吧。”
基拉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待在那里也没事,不用经常过来,反正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学校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斯内普软软地应道:“好。”
他们又依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斯内普咬牙狠心地拒绝了基拉再黏糊一会儿的请求。
“我恐怕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就能在这张沙发上长出蘑菇来了。”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我现在带你幻影移形过去,那个地方不能够直接进入,因为有赤胆忠心咒。”
基拉刚要点头:“好——诶等等,我得先回去拿我的行李。”
“那我陪你过去。”
嘶......
基拉神情自然地说:“我没租房子,我在商场附近的一个酒店里开了房间,西弗勒斯,要不我们移形换影到上午的那家咖啡店,然后我去收拾行李?”
她轻咳了一声:“因为房间里可能稍微有点杂乱。”
斯内普点点头没有意见。
基拉把人带进咖啡店,还先点了一小杯手磨和一小碟焦糖饼干。
“你今天一整天都还没吃过东西吧,”她柔和地说,“先垫一点,我很快回来。”
斯内普轻哼一声:“知道了,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因为饿昏头而把我们带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基拉笑眯眯地亲亲他,然后幻影移形到另一个隐蔽的地方再飞快地用门钥匙回家。
她迅速地把有可能用到的东西往自己的箱子里狂塞。
魔法阵里的灰色人影飘过来一点:“你要出门?”
基拉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拜你的主魂所赐,我得去换个地方坐牢了。”
伏地魔挑眉,也无所谓,反正基拉这边书架上的一大堆研究笔记,他才刚看了个开头呢。
至于人才本身——
等她从霍格沃茨毕业再说。
不过那个让食死徒追捕的命令也不会撤销,伏地魔觉得确实应该让这家伙有点紧迫感的动力去专心研究魔法,而非在麻瓜界享受生活。
要是基拉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绝对会把这家伙挂到路灯上。
她超光速收拾完东西,然后拎着行李箱离开房子,再移形换影到咖啡店边上,轻快地冲进咖啡店,满意地看见小碟子里的四块曲奇已经都被斯内普听话地吃了。
基拉一本正经地凑过去,然后在薄唇上啾了一口:“好了,能量回满,我们走吧!”
斯内普真想扯扯看这家伙的脸皮能有多厚。
基拉笑嘻嘻地牵着他的手走出咖啡店,然后还指了指旁边商场的招牌:“那边是一家电影院,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带你来这里看电影。”
她说:“上次跟格兰杰夫人遇见的时候,我就是看完电影去买晚饭来着。”
斯内普抿着唇有点好奇:“电影是什么?”
基拉解释:“麻瓜的一种娱乐方式,类似相片,讲述一段连续的故事,时长往往在两小时左右。”
“我上次去看的电影就是一部很经典的电影,”她说,“叫里昂——也就是男主的名字——但是在海外还有另一个译名,叫这个杀手不太冷。”
斯内普安静地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然后他带着基拉在隐蔽地方使用移形换影,最终出现在一个小广场中央,周围的房屋门脸阴森森的,环境看起来跟贫民窟有得一拼,四处可见腐烂垃圾堆。
斯内普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羊皮纸,递给基拉,叮嘱道:“读一读,要牢牢记住。”
【凤凰社指挥部位于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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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随着基拉在心里想着格里莫广场12号,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在11号和13号之间凭空冒了出来,接着是肮脏的墙壁和阴森森的窗户,如同一座额外的房子突然膨胀起来,把两边的东西都挤开了。
好神奇!
基拉眼睛亮晶晶的,她想起那辆她还从来没坐过的骑士公共汽车。
似乎都是这种可以让麻瓜建筑呈现出避开巫师产品的效果。
空间折叠?
幻象?
基拉觉得自己的预备研究课题又增加了呢。
斯内普带着基拉走上那破烂的石头台阶,他犹豫了一下,抿起唇,没有放开基拉牵着他的手。
他用魔杖敲了一下门,伴随着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链条移动的哗啦哗啦声,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进去吧。”斯内普小声说,“所有人都在里面。”
基拉跨过门槛,穿过阴森森的门厅,门厅里到处都是墙纸剥落的痕迹,地上是磨光绽线的地毯,头顶上一盏蛛网状的枝形吊灯闪烁着微光,四周还挂着一些因年深日久而发黑的肖像。
她怎么看怎么感觉这里适合玩剧本杀或是密室逃脱。
门厅另一侧的门打开了,有人匆匆走出来察看。
双方依稀辨认出对方的模样。
韦斯莱夫人高兴地小声说:“哦,快来,晚饭就快要开始了,不过在门厅里说话要压低声音,不然会吵醒画像。”
基拉也跟着压低声音小声说:“好哒,好哒,我们马上就来。”
说实话,她还挺想打卡一下尖叫的布莱克夫人画像的。
不过今天就先不玩了,毕竟斯内普和她都没怎么吃饭。
他们又走过了一扇门,来到明亮的厨房,这里有一张长而老旧的桌子,周围有不少人正在搬着椅子准备落座,好几副刀叉危险地从空中嗖嗖地飞过来。
韦斯莱夫人一见就大叫:“弗雷德!乔治!不许用魔法玩这种!你们的手长在身上是干什么的!”
“我们只是为了节约一点儿时间——”弗雷德匆忙赶过来,好把其中一把切面包的刀子拔出桌面,“对不起,西里斯,哥们儿——不是故意的——”
“哇哦——”乔治则高兴地叫了一声,“基拉,你终于来——”
他的嘴张得像只□□。
绝大多数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先后进来的基拉和斯内普那只牵着的手。
“好久不见。”基拉说,给了点礼节性的热情。
她若无其事地忽略掉所有人,转头去看斯内普:“西弗勒斯,你想坐哪儿?”
斯内普用冷冷的目光打量过所有人,然后走向长桌最边上的座位,召来两个餐盘和两副刀叉,又从基拉的手里接过她的箱子——
“等等,我带了点饮料。”基拉打开箱子上的一个小盖,然后拿出来几大瓶可口可乐——因为她觉得可口的比百事的好喝。
然后箱子被放到了靠墙的地方。
饮料很快就被分进了本应装黄油啤酒的大杯子里。
几个不知道碳酸饮料魅力的巫师们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然后争先恐后地开始打嗝。
“哇哦,”弗雷德新奇地说,“这可比黄油啤酒要带劲得多。”
赫敏没有喝,她客观地说:“但是我妈妈说可乐这种饮料容易损害牙釉质。”
基拉笑了起来:“你不能指望连哈利都听不懂的牙釉质,能够让其他人理解。”
“不过你去哪儿了?”赫敏好奇地问,“他们说这一个月都没有找到你的踪迹,直到我妈妈给我写了信,然后今天早上唐克斯在那附近发现了你。”
坐在桌子对面的一个粉红色头发的女人抬手打了打招呼:“嗨,基拉,我就是唐克斯,尼法朵拉.唐克斯,但我喜欢别人叫我唐克斯。”
基拉看了她一眼:“你好,我记得早上你好像是紫罗兰色的头发?”
唐克斯笑起来:“是的,我感觉粉红色可以让我的脸看起来更尖一点,我是一个天生的易容马格斯。”
说完,她凝神用力,然后头发变成了金棕色,但很快又变回了粉红色。
基拉眼睛发光,有点羡慕天生的易容马格斯天赋,变来变去的多好玩啊,而且可以整容!
但是,她很好奇——
“那你知道自己真的长相是怎么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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