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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还有其他的未知因素，但无论是哪种，都让基拉有点骨子里的不安全感发作。
天哪，这帮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无所戒备地在这开会的啊？
邓布利多把他在高锥克山谷的房子贡献出来，都更合理一点吧！
难怪是满屋子的格兰芬多，基拉时常怀疑自己真的是天生阴险、脑袋瓜里一天到晚冒出一堆离谱但合理的邪恶想法。
“好的，你放在那吧，我待会儿吃。”
基拉不喜欢吃太热的食物，也不喜欢炖菜那种类型，幸好有克利切，不然她在这房子里就跟在阿兹卡班坐牢没太大区别。
“好的，基拉小姐。”克劳奇相当礼貌地回答道，小精灵的大耳朵扑扇了几下，带着点在斯莱特林家族中耳濡目染的油滑说道，“您等下用完餐后，可以呼唤我的名字进行清理。”
“西里斯少爷和除您之外另一个会出现在这个家中的斯莱特林大师正在厨房里展开激烈的讨论呢。”
基拉从这个使用了过多定语从句的长难句中，解析出了宾语对象。
斯内普来了？
她琥珀色的眼睛一亮。
还没等基拉对着克劳奇说什么，就听见房间的门被再次敲响。
随着家养小精灵的消失，哈利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入半颗脑袋，用一双绿色的眼睛望着基拉：“基拉，你能陪我下去一趟吗？”
他神情虚弱地解释道：“刚刚韦斯莱夫人来跟我说，要我立刻去厨房，因为斯内普——斯内普教授——正在厨房里等我，有话要和我说。”
哈利绝望地想，能让斯内普追到格里莫广场来找他，一定是自己犯了天大的过错。
说不定是上次论文得了个“T”！
“如果你能陪我一起去的话，我猜我应该不会被骂得太惨？”哈利老实地解释道。
基拉微妙地唔了一声，觉得哈利波特说不定有点当磕学家的隐藏天赋。
两个人推开厨房的门走进去，看见的就是布莱克和斯内普坐在长桌前，互相望着不同的方向，竭尽全力让嫌恶的对方不要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当中，哪怕是眼角余光都不行。
听到动静，斯内普回过头来，冷漠苍白的脸镶在黑发帘中
看见基拉的时候，他的视线微微多逗留了不着痕迹的一小会儿。
随即便冷笑着说：“我竟然不知道，伟大的救世主也有这种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时候。”
“然而很可惜，”斯内普嘴角动了一下，“这件事，我不得不只和你一个人谈，相信我，波特，对此我不会比你有更多的欣慰。”
哈利还没说话，布莱克就已经扯着大嗓门喊道：“我是哈利的教父，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
基拉看得出来，斯内普此时的神情就像是在非常不屑地表示自己早有所料。
黑袍巫师嘲讽地开口：“当然了，布莱克，我知道你向来喜欢有......参与感。”
他说参与感那三个字的时候，俨然是指对方总是像个喜欢哗众取宠的小丑一样惹人厌烦。
斯内普收回话茬，没有给对方怒气冲冲质问的机会，也顺滑地略过了基拉在这里的问题，只是转向哈利开口：“校长让我来通知你，波特，他希望你这学期学习大脑封闭术。”
“学习什么？”哈利愣愣地问，甚至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身边坐着的基拉，仿佛想要来点参考答案一样。
基拉视若无睹，只是托着腮，慢悠悠地用目光打量着斯内普。
眼底的青色有点加深，看来这几天应该是在加班加点地研究蛇毒血清，也不知道伏地魔和邓布利多有没有其他任务又布置下来。
斯内普看见哈利那寻找参考答案的样子就忍不住嫌弃又厌烦，就像是看见某个父辈的丑恶影子又出现一样。
愚钝不堪！
“大脑封闭术，防止头脑受外来入侵的法术。是巫术中冷僻的一支，但非常有用。”
哈利的心脏剧烈地跳了起来。
防止外来入侵？可是他没有被附身啊，大家都这么说，哪怕他感觉自己像蛇一样袭击了......
“为什么我要学大——这玩意儿？”他问。
斯内普语气难得和缓：“因为校长认为有必要，你需要一周接受一次单独辅导，但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明白吗？”
“明白。”哈利说，“谁来教我？”
斯内普扬起眉毛：“本人。”
基拉差点笑出来，她眼睛微微弯起来，一片朗姆酒般的琥珀色里闪烁着笑意。
啊，西弗勒斯这副有点不为人知的小骄傲、自信、以及打哈利波特一个猝不及防的恶趣味。
太可爱了啊啊！
但对于哈利来说，别说可爱了，简直就是当场遭了一波天谴，着急忙慌地就看向西里斯求助。
狗教父义无反顾地发起冲锋。
“为什么邓布利多不能教他？”小天狼星咄咄逼人地问，“为什么是你？”
在斯内普说话之前，基拉没好气地转过头，脸上是黑袍巫师同款冷笑：“出门，左转五米的地方有个壁炉，你大可以丢张小纸条过去问问，又或者是找海德薇寄封信。”
“去找邓布利多校长直接询问，难道不是更加方便快捷吗？除非，你只是想借着质问的机会寻衅滋事。”
西里斯当场表演一个偃旗息鼓，作为和基拉签订过牢不可破咒、知道当初在那个挂坠盒里发生过什么的人，他除了无声地嘟嘟嚷嚷、叽叽歪歪外，还真就老实地收回了话茬。
看得斯内普都有点惊讶和好奇，也不知道基拉是怎么成功制裁住布莱克的。
基拉猜得出西里斯现在的嘴里估计没什么好话，但说不出来就当没听到。
难得不一波三折地交代完事情，斯内普被基拉用一个“我有题目不会要请教教授”的理由拉到书房里，看得坐在长桌前的哈利就是一个叹为观止。
他问：“学霸都是这么恐怖的吗，赫敏好像也一样，见缝插针地也要学习？”
西里斯：“呵呵。”
楼上正在教育克鲁克山守猫德的赫敏：？我才没有！
*
书房里，两个人刚谈完蛇毒血清已经制造出来，亚瑟韦斯莱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的话，今天下午说不定就能够出院了。
对于巫师而言，纯物理性质的伤害几乎算不上什么。
“不过，校长为什么会要求你给哈利单独辅导呢？”基拉状似好奇地问。
好讨厌，抢占属于她的时间。
护食的本性仿佛饿狼一样在使劲叫嚣着。
斯内普也正要说这件事，他正色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黑魔王确实能够从一定程度上入侵波特的大脑，根据校长的说法，大难不死的经历让黑魔王和波特之间建立着某种联系。”
“也就是说，这种入侵，很有可能是双向的。”
他皱着眉：“如果波特能够进入黑魔王的大脑，那么在黑魔王实力更高深的情况下，想必后者进入波特那空无一物的脑袋估计也是易如反掌。”
“所以，大脑封闭术是一个能够隔绝这种联系的好办法。”
斯内普目光里闪过一丝担忧：“但我并不觉得波特那样的人能够掌握这种高深的技能，也许你接下来这段时间，最好离那小子远远的。”
哼，方才波特那求助的神色，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这样啊，”基拉佯装无意地提问，“可是，西弗勒斯，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邓布利多校长会让你来做这件事而非他亲自出现呢？”
她捏捏对方的手：“我当然知道你是大脑封闭术这个领域当之无愧的翘楚啦。”
连伏地魔都看不破的大脑封闭术大师，难怪邓布利多在原著中会一直等到六年级下半学期，才真正地因为守护神而完全信任对方会为了波特去奉献。
和一般的巫师比起来，他们这群人可以算得上一个比一个多疑了。
“可问题是，西弗勒斯，你跟波特彼此厌恶对方几乎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而据我所了解，大脑封闭术所要求的是情绪平淡、稳定，甚至需要在摄神取念的帮助下进行练习。”
基拉向前稍稍俯身，语气担忧：“明明作为被哈利敬爱的校长，他才应该是最正确的人选才对吧。”
斯内普的手指微微攥住她，带着点额外加班的恼火说：“也许，正是因为校长有权把这种不愉快的差使下放呢。”
“就算邓布利多校长日理万机，他向来对波特不也是偏爱的嘛。”
基拉狡猾而有意无意地把称呼从名换成姓，从哈利换成波特。
“不过话说回来，这学期好像校长忙得都没时间见波特呢，之前还有听到过波特抱怨说校长好像在避开他。”少女轻柔的声线游入耳侧，“好奇怪哦，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如果你让我避着波特，是因为神秘人有可能入侵波特的大脑，那邓布利多校长又是为什么对波特避而不见呢？”
基拉好奇又无辜地问道：“难道说，有什么是邓布利多校长也会畏惧的吗？”
望着斯内普顺着这些话语，像是陷入沉思的神情，基拉有些难耐兴奋地用牙齿隐蔽地咬了咬自己的脸颊内侧。
来吧，亲爱的，来思考吧，无论结论是否正确都不重要，因为人心本就是无法定义的复杂。
她想要的，就只不过是斯内普在抉择中一点一点被扭转的偏向性。
别再服从他，西弗勒斯，来属于我吧。
伟人可从来不是好人的同义词。
当然啦，基拉想，我也早就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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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拉：狠狠上眼药水、吹枕边风（不是
第93章
“这是什么？”
基拉走进地窖办公室，看见在办公桌后面的柜子上放着一个刻有神秘符号的浅浅石盆，里面似乎正有一些白色的记忆如同雾一般在缓慢地流转着。
她知道这就是那个属于邓布利多的冥想盆，但是没有真切地见过和使用过。
“冥想盆，”斯内普解释道，“一种可以用来观看记忆的工具。”
“小心，”他对着走到冥想盆附近的基拉说道，“不要触碰那些白色的记忆。”
基拉望了他一眼，应了一声，视线落在那些神秘符号上，慢慢地用已知的知识进行解读。
里面掺杂着大量的炼金术的符号，她也不能够完全辨认出来。
不知怎么的，基拉总感觉站在自己身侧的斯内普好像有点紧张。
大概是在保护这些“珍贵的记忆”吧。
基拉不置可否地在心中笑笑，回到餐桌前坐下，双手托住下巴，带着点好奇地询问：“记忆被取出来之后，当事人的脑海里还会拥有相关的记忆吗？”
斯内普解答道：“当事人会记得有一件事，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就不能够想起来，不过相关的情感仍然会保留下来。”
“那如果取出的记忆被销毁的话，当事人还有可能恢复记忆吗？”基拉好奇地追问。
在用餐的时候讨论一些学术性的问题，这已经是他们的日常。
黑袍巫师思索着回答：“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恢复的先例，就像是一忘皆空那种记忆清除的魔法，都是不可逆的，除非有人能够去针对性地研究，但取出记忆和一忘皆空也仍然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基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切割着盘子里七分熟的小牛排，嫩粉色的血红蛋白流出。
“那以这种方式被销毁记忆之后，当事人的情感和思想会受到影响吗？”
她举了个例子：“之前哈利他们去探望圣芒戈的韦斯莱先生的时候，还遇到了隆巴顿夫妇，据说是因为钻心刺骨的折磨，所以现在因为后遗症受到了影响。”
“如果能够将被折磨的那一段记忆完整清除，他们有可能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吗？”
斯内普眉心微微蹙起，他向来知晓基拉在了解一种魔法的时候，切入角度能有多么刁钻。
“首先，据我所阅读过的相关文献，少量记忆的丢失，并不会影响一个人所持有的情感，例如某人忘记对方杀害了自己的父母，但当他见到对方的时候，很有可能仍然保持着某种仇恨的情感，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基拉点点头，总结道：“也就是说，在少量记忆丢失的程度下，一个人的爱恨等情感是保持不变的。”
斯内普嗯了一声：“至于你所说的将其作为一种医疗手段......”
他声音低沉地说道：“记忆只能够在当事人主持的情况下进行提取，以隆巴顿夫妇丧失清醒神智的状况，他们做不到这一点。”
“而圣芒戈的治疗师，也不敢随意对此进行研究，大脑是一种很神秘的存在，思想和记忆也是同样，就好像洛哈特，目前仍然在圣芒戈进行保守治疗。”
连魔咒的效果逆转都无法做到，更不用提更高一程度的操作了。
两个人又引经据典地讨论了一会儿魔咒效果的相关问题，在各自起身准备离开去上下午的课时，斯内普才又跟基拉说。
“今天晚上六点，我需要给波特上大脑封闭术的课，所以.......”
“所以我不方便过来。”基拉语气轻快地说，“没关系，我理解，校长的任务更重要。”
她歪歪头，笑意没有触及眼底：“那么，明天中午见。”
斯莱特林之间的交流向来都是闻弦音知雅意，斯内普却莫名地心中皱缩了一下。
他本以为基拉会缠着要留下来、甚至会想加入课程。
毕竟对方是那种对所有魔法都充满好奇心的人。
“嗯，”斯内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询问道，“关于大脑封闭术，你想学吗，校长说如果有你在一起上课，也许波特的进度会更好。”
当然，斯内普完全不觉得自己双标地想，他已经准备好了两份教案，对待基拉肯定不会过分粗暴，更何况基拉比起小波特那种差生，也根本不适用太死板的教学方法才对。
基拉垂在身侧的手指抽动几下，她忍着攥紧手心的冲动，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校长说？”
是想把她当成缓和斯内普与哈利波特之间针锋相对的气氛组吗？
还是指望她来陪太子读书？
又或者，在想借机利用斯内普窥探她的大脑呢？
基拉知道自己也许不应该总是这样想，也许邓布利多校长只是好意，但她已经习惯了敏感多疑的生存方式，只有这样才能够为自己提供赖以呼吸的安全感。
斯内普正分神去想他和邓布利多的第二次抗议，关于他也认为由校长亲自授课或许效率会更好，但对方依旧是严词拒绝。
在那个时候，基拉在布莱克老宅书房对他说的话，又一次涌上心头。
让邓布利多选择避开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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